七零大雜院來了個獨生女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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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在西河市推銷藥酒時,走過的那幾家醫院,她推測這間醫院產婦的檔案,應該也同樣收存在后院的那棟樓里。 進醫院時,她就已經問過門衛大爺了,收草藥的中藥房因為上個月下雨漏水,搬到了后院那樓的四層。 她原想等放下中藥后,再和紀祿源在樓里找找檔案室,誰知到了中藥房門前一看,竟就在隔壁。 巡查的護士以為她只是來送草藥的,讓她放下草藥便趕快出去。 情急之下,她只好謊稱是家里條件不好,想用這些山上采來的東西,等量換取給丈夫治病的藥材。 以此得到了能留下的時機。 眼前的這頁檔案,她已全部記全了,正要把它們歸位時,聽到了門外的斥責。 “誰讓你放他們進去的?那里面有很貴重的草藥!萬一被偷走了怎么辦!他們說不定就不是夫妻,是為了來偷東西的!” 同樣聽到了逐漸靠近的話聲,紀祿源連忙趴到窗口邊喚道:“小柳同志,他們來了!你快回來!” 門被他反鎖了,更激起了外面人的疑心。 接連不斷的拍門聲,匯著越來越多的質問聲,掐斷了他思考和語言組織的能力,在門被踹開的同時,一句匪夷所思的話,伴著他的哭腔流了出來: “媳婦兒??!你不要總是什么事都怪自己!懷不上孩子的事,說不定是因為我的問題??!” 坐在窗臺上,面朝著窗外還沒轉過身的柳沄沄,聽著身后接連不斷的嬉笑低語,認真地考慮了一下: 自己現在跳下去,是不是可以重新再穿一次? 第27章 ◎血腥味◎ 紀祿源很少會認為自己口才不好。 不論是在上學時, 還是后來在工廠的廣播站替班,再到重返校園。 這一路風雨兼程,但他總能想出幾句緩和氣氛的話來解圍。 但現在, 當他和柳沄沄成功打消了醫院對他們的懷疑, 并且先后被好心的老中醫把脈檢查過一次, 笑瞇瞇地給了他們一副藥方后。 他只能跟在健步如飛的柳沄沄身后一路小跑。 天色不早了, 今晚回村看來是沒什么可能了,柳沄沄打算找個地方將就一晚。 剛停下腳步, 身后人就馬上跑到她身前。 “小柳同志, 對不起,我鄭重地向你道歉, 剛才都是我的錯!” 實話實說,柳沄沄其實沒怎么生氣。 除了剛聽他說完時, 有些訝異看上去一身正氣的人,怎么能一瞬間想出這種話。 剛才她還在想,看來想這人的腦子挺活泛, 不會給她拖后腿。 “不是你的錯, 面對緊急情況, 我們都是無奈之舉?!?/br> 在她看來,這種逢場作戲的玩笑話算不上冒犯。但她忽視了紀祿源這個土著,會把這種問題看得非常重要。 “不不不,再怎么無奈, 也是我用詞不當,請你接受我的歉意!” 他一板一正地說道, 又再次欠身。 “好, 我接受你的道歉, 那餓了一天了, 咱總得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從山上采完藥下來后,兩人就只吃了兩個饅頭。下午又提心吊膽了這么久,柳沄沄感覺現在自己能抱著一頭牛直接開始啃。 “好好好,今天這頓飯你不要和我搶,我來請你?!?/br> 紀祿源總算抓住了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不再像剛才那般拘謹。 柳沄沄也不想和他爭,反正以后有的是分他錢的機會,讓他這次買個心安也無妨。 兩人都沒來過鎮上,也不知道哪家飯館還算好,紀祿源剛準備隨機找個路人問問,卻被柳沄沄攔?。?/br> “不用了,我知道咱們該去哪兒吃了?!?/br> 半小時后,兩人坐在了糧管所對面的小飯館里。 “你確定,咱這樣能行嗎?” 來的路上,紀祿源已經知道了整件事的來由,也同意了柳沄沄請他幫忙的請求, 但繼續假扮夫妻這種事,他確實怕自己難以進入狀態。 到飯點兒了,店里陸陸續續進來幾個人。 柳沄沄遞去一個眼神,暗示他是時候了。 “不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萬所長家兒子才十幾歲,連結婚年齡都不夠,你讓我咋和人家說嘛!” 自如的神情,合適的措辭,須臾之間,紀祿源已然完全進入了狀態。 “有啥不能說的!又不是讓他們立馬就結婚,可以先處一處呀!再說我一直都記得我們村的人和我說,所長家兒子都有二十了,你咋偏要說人家還???” 柳沄沄又一開口,一唱一和,周圍人動筷子的速度幾乎全慢下來了。 “我為啥要騙你這事兒?說了多少次那孩子就是十六,你咋就是不信呢?就算你是想還人家人情,也不能亂點鴛鴦譜!” 隨著兩人把筷子往碗上一拍,最后一聲吸溜面條的動靜也停下來了。 他們左邊那位已經吃得半飽,點了根煙,神秘地湊過來,“兩位同志,這是要給萬所長家當媒人?” 柳沄沄暗笑,這魚上鉤還真是快。 “倒也不是當媒人,萬所長多年前幫過我們,剛好我有個遠房親戚來鎮上工作了,我就想讓所長家兒子和她認識認識,成不了夫妻也沒啥,就當是多交個朋友嘛!” 醫院的那份檔案上寫得很清楚,萬所長在排隊時所說的那個兒子,的確是十六年前在這里出生的,但當時的家庭情況記錄中,并沒有寫到這孩子有哥哥的事。 甚至剛才他倆在糧管所周圍打聽了一下,也都說萬所長家是獨生子。 她知道,要想打聽出來事情的真相,最好的地方可能就是這家開了二十多年,和糧管所僅有一條馬路相隔的飯店了。 人要吃飯,就得張嘴,吃菜扒飯的過程中,鮮有人知的八卦就能把小飯館填滿了。 這幾年,能經常下得起館子的人,工資糧票一樣都少不得。 再往深了想,到了能同時擁有這些的級別,定然也在所里待了二十年往上數了。 譬如上前來搭話的這位大叔,就是他們要找的人選。 為了讓他相信他們和所長的確有過交集,紀祿源又適時補了一句: “那也得年齡合適才行,她都二十多了,人家萬所長那時候兒子,不曉得是不是還在讀高中,他兩人在一起能聊啥?復習小學加減法嗎?” 柳沄沄心里和周圍一圈人一樣,都在止不住狂笑,但面子上還得佯裝生氣,瞅準了時機一拍桌子,撂下句狠話,就要奪門而出。 意料之內的,被旁邊大叔攔下了。 “小兩口為這事吵啥?這位女同志,你先別急嘛,你要想做媒,也不是沒有辦法?!?/br> “叔叔,您就別勸她了,萬所長家可是獨苗兒,孩子又不真是禾苗,她還能讓人家一夜之間長個十歲八歲?” 激將法被紀祿源掌握得是爐火純青,兩三句話,就讓大叔急了。 “你這孩子咋還不信呢,你問問咱們這館子里的,哪個不知道,萬所長還有個大兒子,過繼給他同宗親戚家了。那孩子也可憐,聽說沒上過幾年學,就在家里干苦力了,還經常被打罵?!?/br> 這種事一旦有人起了頭,后面不用他們再問,就有一大堆現成的指引了。 幾天后,當她和紀祿源背著兩筐草藥,帶著一心要和父母相認的青年回到大雜院后,薛阿妹的哭聲貫穿了整條胡同。 沉浸在夸贊和感謝聲中地柳沄沄沒有發現,大雜院的某一處,有一道復雜的目光。 她帶回來的草藥質量不錯,賈國昌也在這段時間請來了幾位中醫,已經根據新的藥材,研究出了一種新配方的藥酒。 不過唯一的困難,是如何更快地處理這種藥。 她拿回來的藥材名為制附子,依照古法去毒后,就要切片烘干了。 酒廠現有的設施不夠完善,還不能準確把握藥片存留合適的水分。 無奈之下,賈國昌又找到了陳偉,問他借來兩臺類似用途的設備。 但這兩臺烘箱都不曾出售,由于內部零件有問題,生產出來驗收時就成了廢棄品。 倒是能調到合適的溫度,但唯一的缺點,就是隨時有可能斷連,還得重新再接電。 烘干的過程需要幾個階段,有時候夜間也不能離人。如果機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斷了,那藥效就要大打折扣。 酒廠的職工少有懂這方面知識的職工,賈國昌也不好意思再去找陳偉借人,再說像這種屬于保密的配方,被外人知道了又是新的麻煩。 他正愁無法進行下一步時,柳沄沄把紀祿源帶去了。 在考上大學之前,紀祿源曾在鄰市的玻璃廠里干過幾年,那里的條件一般,機器也經常出問題。 他就跟著帶他的老師傅學了很多修理技巧,雖然設備有別,但基本的原理沒太大區別。 賈國昌對柳沄沄帶來的人自然是一萬個放心,提前給了他們一筆感謝費,就請二人幫忙照看兩晚。 第一天晚上一切順利,然而到了第二晚半夜,柳沄沄遲遲沒有等來去車間拿另一批藥片的紀祿源。 守門的大哥見狀不對,也和她一起去找。 才進車間,他們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再一細看,紀祿源已經倒在了墻邊。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從后門一閃而過。 第28章 ◎藏了什么秘密◎ 存放半成品草藥的車間是原料車間, 和流水作業不斷的成裝車間不同,這里晚上沒有工人上班。 等柳沄沄追出去后,早已不見剛才一閃而過的人影。 不過還好, 血流并非從紀祿源身上而來, 僅被人潑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門衛大哥以前常干農活, 仔細辨認了一番, 大概能猜出這是牲畜的血跡。 好在烘箱在后續工作中沒再斷電,生產照常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