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讀心神探 第312節
【他該死!】 趙向晚冷著臉:“聽見了嗎?” 閔成河抬頭看著她,這才點頭應承:“好?!?/br> 閔成河回到珠市傳動機械廠,車間同事看到他回來,知道他不是殺人兇手,流言再一次滿天飛。 “知道嗎?閔成河被警察無罪釋放,他沒有殺人?!?/br> “那是誰殺了錢艷艷?不會真是項東干的吧?!?/br> “不不不,不是項東,錢艷艷被殺那天,項東和我們幾個一起吃飯喝酒呢?!?/br> “那會是誰?會不會是項東找人干的?” 流言飛到項東這里,項東明顯地慌了。 錢家人也有了動作,他們把項承嗣送去寄宿學校,減少他與項東的接觸。項東的工作被停,人身自由受到限制。 項東來找錢民強,一再表達忠心。 可是,錢民強不再相信他。 無論項東說什么,錢民強、錢國富一概不聽,也不管項東是不是兇手,反正妹死斷門親,妹夫從此是路人。 項東上一次門,打一次就對了。 項東原本還想經營妻子意外身亡之后的悲痛人設,沒料到警方一介入,自己卻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哪怕有不在場證據也沒有用,這讓他很煩。 而趙向晚,正忙著收集證據。 第152章 小縣城 ◎誰殺的錢艷艷?◎ 現在案件偵破最關鍵的點, 是殺人兇手是誰。 如果是項東雇兇殺人,他從什么途徑找到這個人? 要知道,殺人償命。 螻蟻尚且惜命, 如果不是有巨大的利益驅使, 或者走上絕路, 誰愿意殺人? 想到剛剛偵破的珠市殺手組織一案, 趙向晚讓霍灼與相關人員聯系,詢問是否還有漏網之魚,是不是還有地下組織沒有清除干凈。 但反饋過來的消息讓大家再一次陷入迷茫。 珠市的殺手組織早已被一鍋端,項東就算花錢買兇, 也找不到人接單。 兇手到底是誰? 法醫檢測的結果,兇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 慣用右手, 下手狠辣。如果殺人,一擊斃命, 大多會刺向心臟或者咽喉。選擇一刀刺入肺部,令血液倒灌進氣管無法呼救的手法, 很少見。 不過, 對此法醫也有解釋:“左肺被刺,也有一種可能,兇手先前瞄準的目標是心臟, 但失誤了?!?/br> 現有線索表明, 對方為男性, 個子高, 力氣大, 匕首上沒有留下指紋, 可能戴著手套做案, 有備而來。 但是,這些線索太過模糊。 即使第一個趕到案發現場的閔成河,也只看到一個被路燈拉長的影子。 就算是天才畫像師季昭,面對這樣的描述,也畫不出來兇手的形象。 對項東的所有社會關系進行排查,一無所獲。 霍灼重重一拍桌子,暴脾氣一觸即發。 明明項東是最大嫌疑人,但由于缺乏證據,沒辦法給他定罪。 是,項東出了軌。 五年前,項東與廣播員程欣如有染,被錢家人快刀斬亂麻強行分開; 去年九月開始,項東又與初戀情人艾鈴蘭舊情復發,時不時在酒店私會。 項東對錢艷艷不忠,枉顧錢家人幫扶之恩,背棄夫妻之情,想要與錢艷艷分開,另擇高枝。 可是那又怎樣? 男人出軌,最多只能道德層面譴責他,公安局并不能因為他出軌,就認為項東有殺妻嫌疑。 錢艷艷被殺之時,項東與幾個朋友在飯館吃飯、喝酒,七、八雙眼睛盯著,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他不具備作案時間與條件。 項東雇兇、唆使殺人,證據呢? 除非抓到這個殺人犯。 霍灼眼睛一瞪,氣恨恨地罵道:“這個項東,滑不溜手!氣死我了。我不管了,先搞張傳喚證來,把他提溜到局里來,我就不信審不出個東西來?!?/br> 朱飛鵬看了他一眼:“估計他什么也不會說?!?/br> 霍灼冷哼一聲:“像這種無恥之徒,我干嘛要和他客氣?傳喚時間十二個小時,我就讓他在審訊室里坐上十二個小時。他不說沒關系,讓他回去,我第二天再傳喚!反正我有的是閑功夫,看他能撐到幾時?!?/br> 朱飛鵬看戲不怕臺高,哈哈一笑,正要接話,卻被趙向晚用眼神制止。 反復不斷傳喚項東,雖然不失為一種懲戒手段,但太過浪費警力。就目前來看,還沒有山窮水盡到這一步。 趙向晚道:“項東的人際關系里,沒有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慣用右手、下手狠辣、具備作案時間的男子,但是艾鈴蘭會不會有?程欣如有沒有?” 霍灼眼睛一亮:“對啊,艾鈴蘭與港城有聯系,會不會是那邊來的殺手?我馬上著手調查,看案發前兩天艾鈴蘭有沒有與這樣的男子有過接觸?!?/br> 趙向晚點點頭:“我來查程欣如?!?/br> 早就想見程欣如,看看這個曾經與項東有過首尾、至今提起名字依然能夠讓項東動容的年輕播音員是什么來路。 -- 程欣如原本只是一個車間倉庫的保管員,因為形象氣質佳、普通話標準、聲音悅耳,被項東親自點名調到廠里宣傳科,當上一名播音員。 程欣如覺得項東是她的貴人、英雄,內心對他充滿感激,很快就投懷送抱,兩人恩愛纏綿了三個月,卻被錢艷艷發現,程欣如不僅挨了兩巴掌,還被廠里人唾棄。 雖然沒有開除,但被發配到一個小縣城的銷售部,程欣如內心怨氣很重。 小縣城只有兩條水泥路,路旁是兩層的老房子。一樓門面,二樓住人,平時沒幾個外人過來。每個月只有逢五、逢十趕集的時候,小縣城里做生意、買東西的人才會多一點。 一個小小的鋪面,門口掛著“珠市傳動機械廠銷售部”的牌子,但其實就個后期服務點,總共只有三個辦事人員。平時也沒有什么業務,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端著茶杯看報紙。 霞姐今年四十八,來銷售部已有兩年,很有點心寬體胖。她喝了一口熱茶,看著程欣如,嘆了口氣:“你說你啊,這么年紀輕輕的,就被廠里丟到這里養老。我和老鄭今年九月就能調回市里,你怎么一待就是五年?” 程欣如咬著牙,垂眸不語,漂亮的臉蛋上寫著郁悶兩個字。 老鄭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是傳動機械廠的老員工,看了程欣如一眼,若有所指地說:“人吶,還是得心思正。心思要是歪了,路就越走越窄嘍~” 程欣如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領導給小鞋穿,這能怪我嗎?” 老鄭知道一點她的事,搖頭嘆息:“領導為什么給你小鞋穿?一穿就是五年,你自己心里沒點數?” 銷售點只有三個人,程欣如和項東的那點破事兒霞姐和老鄭都清楚。 霞姐心腸好,沒有鄙視程欣如,反而像個熱心大姐一樣勸她:“你啊,趕緊把項工忘了,找個好人家結婚,這事兒自然就過去了。你這么年輕漂亮,何必想不開非要找他?實在不行,辭職走吧,留在這里真的沒前途啊?!?/br> 程欣如卻一臉的倔強:“霞姐,憑啥我要走?我又沒有違法犯罪?!?/br> 看到程欣如執迷不悟,霞姐和老鄭對視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可是程欣如卻被他們勾起了滿腹心事,嘲諷一笑:“錢家人霸道得很!遲早會有報應的。我倒要看看,是我路越走越窄,還是她錢艷艷越走越窄!” 三個人正說著話,一輛吉普車停在店面門口。 趙向晚、???、朱飛鵬、季昭四人從車上走下來。 身姿挺拔,外形英武,一看就與眾不同。 小縣城難得一下子聚齊這么多出色的年輕人,霞姐與老鄭來了興致,立馬站起來,走到店門口打量著他們。 趙向晚亮出警官證。 警察? 程欣如退到老鄭身后,眼神游離,右手握住左手四指,兩只手擰在一起置于身前,努力將自己的身形遮掩住。 老鄭問:“警察同志,你們有什么事?” 趙向晚目光掃過眼前三人。 從老鄭、霞姐臉上掠過,迅速鎖定縮在老鄭身后的那道苗條身影。 趙向晚側向走出半步,看清楚了程欣如的臉。 漂亮的瓜子臉、大眼睛、時髦的大波浪卷,是個漂亮的年輕姑娘。 店鋪面積很小,程欣如避無可避,只得被迫抬起頭,與趙向晚目光相對。 只這一眼,程欣如內心一凜:這個女警察,眼神好可怕。 趙向晚開門見山:“錢艷艷被殺,你們知道嗎?” 老鄭與霞姐嚇了一跳,同時搖頭。 這個偏僻的小縣城消息閉塞,廠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竟然不知道! 老鄭當然知道錢艷艷是誰,跺腳嘆了一句:“唉!可惜?!?/br> 【才三十多歲啊,多年輕,怎么就被害了呢?錢老在廠里那么多徒子徒孫,誰提起來都要夸一句,兩個兒子也在廠里當領導,怎么就沒保佑到女兒呢?!?/br> 霞姐則轉過頭看了一眼程欣如,眼神很古怪。 【她剛剛還在放狠話說錢艷艷把路越走越窄,沒想到……】 【錢艷艷一死,豈不是她就有了機會?】 程欣如抿著唇,一個字不說,但那漸漸急促的呼吸卻泄露了她的不安。 【警察過來干什么?】 【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廠里人都知道我和項東分開了,錢艷艷出了事,警察干嘛來找我?】 只不過一照面,趙向晚便將這三個人的心思聽得一清二楚。 趙向晚目光似電,落在程欣如那緊緊絞在一起手指上:“你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