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吃瓜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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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車子走了,張逐日才橫了一眼黎善,壓低了聲音怒氣滿滿:“你跟我進來?!?/br> 黎善只得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頭。 結局自然是被訓了一頓。 但對于張逐日所說的名聲啥的,她還真不太在意,婚姻對于她來說,并不是必須品,當一輩子老姑娘也沒什么不好的。 只可惜張逐日和范琴都有些憂心忡忡。 尤其范琴,甚至偷偷跟黎善表示:“要不你把那個小蘇帶回來吃頓飯?叫舅媽好好看看,要是人好的話,就把婚事定下?!?/br> 黎善:“……” 他們是單純的革命友誼! 怎么就定下婚事了? 但黎善忘掉了,這年頭,能叫革命友誼的年輕男女,都有一張國家發放的,印著紅雙喜的紅獎狀。 “等我考上藥廠再說吧?!?/br> 由于范琴殷切期盼的眼神太過于灼人,黎善用起了拖字訣。 事關外甥女的工作問題,范琴也不敢逼太緊,面上答應了,背后卻開始托人打聽起了蘇衛清的消息,想知道這小伙子何許人也,家里什么條件,最重要的是,父母是否通情達理。 她可憐的外甥女可遭不起惡婆婆了! *** 眨眼的功夫,半個月過去了。 黎善先去參加了高中的畢業考,由于現在高中,尤其到了畢業班,班上的同學時不時的就少一個,等到了畢業考那天,滿打滿算,班上也只有二十個人參加了考試。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男同學,只剩下少許幾個女同學留下考試。 這幾個女同學,要么是張悅這種確定好年后下鄉,年前沒事干,倒不如直接將高中畢業證拿到手,以后說不定還有機會去鄉下當個小學老師啥的,要么就是黎善和李琳這種的,沒考慮好下鄉還是工作,暫且先過來考個試的,還有就是家里有關系,很可能考完了會被推薦去上工農兵大學的。 總之,有工作了的,嫁人了的都走了,只留下一群去向未明的人,頂著零下的溫度來參加考試。 考完了后,分數都還沒出來呢,畢業證就先發手里了。 班主任上了講臺告知大家:“分數三天后會用紅紙謄抄了貼在門口黑板上,你們相看的自可來看?!闭f完了,也不跟大家寒暄,直接拎著卷子就走了。 這幾年,老師們當初想要教授學生的熱情,都被磨光了,只剩下一些要養家糊口的老師,還堅持在這條道路上而沒有改行。 要說什么‘雄心壯志’,那是真沒有了。 考完后,黎善松了一口氣,李琳倒是滿臉悵然,環顧四周,面露不舍。 黎善安慰她:“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咱們畢業了又不是不可以回來看看了,大不了沒事兒的時候過來走走?” 李琳聞言,眼眶里立刻有了淚花。 “我哪是舍不得學校,我是想著,今天考完試,我還能住宿舍么?” 一句話就將黎善的安慰給咽了回去。 李琳還在那里捂著臉哀嚎:“一想到接下來的三天我得跟我小妹擠在一個房間里復習……善善,你說我還能考得上么?” 本來這些天的復習進度落后于黎善,她的心態就有些崩。 要是回去三天沒休息好,說不定真會考不上。 畢竟心態也很重要。 于是黎善只能給她打雞血:“辛苦三天,舒服一輩子,想想咱們打聽的關于藥廠的職工宿舍?!?/br> 那可是二人間! “對,我得堅持?!?/br> 哪家廠子的職工宿舍是二人間來著,只有藥廠! “到時候我倆住一間職工宿舍,再續室友情?!?/br> 李琳重新振奮:“我不能放棄?!?/br> 打了一波雞血,眼看著李琳重新振作起來,黎善才松了口氣,她拉著李琳考藥廠,可別最后考出仇來。 考完試黎善就回家了。 她走讀好些日子了,宿舍里的東西早已清空,于是輕車簡行的就回了家,而那些家比較遠的同學,這會兒還在宿舍里面打包行李,車次比較少的,還會申請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出發。 李琳明明家就在縣城,硬是又蹭了一晚上的宿舍。 黎善回家后又將所有的復習資料看了一遍,準備藥廠的考試。 另一邊的蘇家也是一片寂靜,羅玉秀坐在堂屋里面織毛衣,家里家外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就連在外面意氣風發的副廠長蘇維民回來都得躡手躡腳,生怕打擾了小兒子復習。 羅玉秀更是勒令還在戰斗的大兒子夫妻倆,必須把兩只小的接回去,至少這三天不許送過來。 要是連累的蘇衛清沒能考上藥廠,她可不管你是誰,照噴不誤。 蘇維民累了一天,回來還得小心翼翼的,回了房間后忍不住跟羅玉秀發牢sao:“至于么,衛清以前成績就不錯,又是靠筆桿子吃飯的,考藥廠應該是沒問題,就算考不上,也能繼續投稿嘛?!?/br> “你知道個什么?” 羅玉秀飛了個眼刀給自家丈夫:“他那投稿能算正式工作么?餓三天飽三天的,你說說看,哪家姑娘能看得上這么不穩定的?難得他自己有那個上進心,我們做爹媽的不支持哪個支持,要么說你這個男人心思全放在廠里呢,家里的事你是一點兒都不管?!?/br> 蘇維民被噴的無法反駁。 羅玉秀同志不愧是做調解工作的,說氣話來都不帶換氣的。 肺活量實在好。 羅玉秀可不管丈夫的反應,繼續說道:“而且我昨兒個剛跟老四家的打了電話,那個政策過了年就要開始執行,衛?,F在是正式工還結婚了,我們不用煩,衛萍和衛清都沒結婚,肯定有個人得下去,衛萍還好,去部隊照顧她二嫂坐月子,到時候考個文工團,或者在部隊找個人結婚就行,但衛清這情況,弄不好還真得下鄉,我想著,他要是能考上藥廠是最好,要是考不上,就趕緊給他相個對象結婚?!?/br> “你這說的什么話,大不了下鄉就是了,哪能這么弄虛作假?!?/br> 蘇維民對羅玉秀的辦法有些反感。 但是人就是這么回事,事情不到自己頭上,大公無私的話都會說,但真臨到頭了,又比誰想的都周全,他說完了有些后悔,盤算了一下又開口說道:“廠里的姑娘家本來就不多,衛清那小子眼光又高,要是他不滿意,搞不好真寧愿下鄉也不愿意湊合?!?/br> 說起來,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說衛清看上了一個姑娘么?你去打聽了怎么說的?” “也是個可憐人?!?/br> 羅玉秀出馬,想打聽的人自然打聽到了。 關于黎善的事情,基本上都問明白了,尤其一個月之前跟繼母童玲的那場婚事保衛戰,叫羅玉秀這個搞婦女工作的人聽了都忍不住的牙癢癢。 “姑娘是個好姑娘,自己也有上進心,就是家庭不太和諧,就怕真談起來了,她娘家那頭事情多,以后容易說廢話?!?/br> 蘇維民一聽姑娘人不錯,哪還有什么反對的心思,直接表態:“只要姑娘人好就行,至于娘家那頭,讓老三自己去管去,娘家事情再多,難不成還能比老大媳婦的娘家事多?” 雖然新兒媳婦才進門一個月,但蘇維民也算是開了眼了,他就沒看到哪戶人家有那么多奇葩親戚,也沒見過哪個姑娘家有老大家的戰斗力強。 要不是戰場不在藥廠內,說不定他們老蘇家就要上藥廠熱搜榜,成為藥廠的第一八卦中心。 “這倒是?!?/br> 跟大兒媳吳梨一比,這個黎善就好太多了。 畢竟吳梨在縣城商場里做銷售員,躲不掉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而黎善卻要考藥廠,只要考進了藥廠,到時候大門一關,只要黎善自己不濫好心,誰都別想找到她。 “那我托人去問問?”羅玉秀動了心。 一連三個兒媳婦的脾氣都跟她不太合。 現在她只希望最疼愛的笑兒子找個合脾氣的小兒媳婦,她看這個黎善就不錯,溫柔又上進,簡直完美契合她心目中兒媳婦的形象。 行動派羅玉秀當即坐不住了,立即就想去找廠區金牌媒人出馬去說親。 蘇維民趕緊攔住了。 “再著急也不能挑這兩天啊?!?/br> 他們要考試呢! 羅玉秀雖然想發火,但也知道自己太著急了,只好不吱聲,忍著不說話,一切只等考試完了再說。 不管考得上考不上,親事一定得先談妥了。 要是真考上了,她還得費一波心思。 畢竟廠里的適婚男青年太多了,一個個嗷嗷待哺的就盯著新進廠的女工,蘇衛清也就長得不錯了點,論能力,還真比不上別人,可別到時候人家挑花眼了,看不上她兒子。 羅玉秀還沒請媒人呢就開始憂心忡忡。 得知妻子憂慮的蘇維民忍不住翻白眼。 他這小兒子雖然平時不著調了點,但追個女同志還是沒問題的。 至于之前為什么沒能找到對象? 那不是沒有看得上眼的嘛,玩筆桿子的文人,還愁娶不到老婆? 與一天到晚瞎cao心的妻子不同,蘇維民對自家小兒子十分自信。 *** 三天后,黎善神清氣爽的去考試。 與學校的考試不同,藥廠的考試安排在下午。 中午飯是范琴去國營飯店買回來的,都要去考試了,也不能叫黎善做飯,而她自己做的飯,這重要的日子還是別拿出來了吧。 這些日子吃多了黎善做的飯,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做飯不好吃。 吃完了還要再心疼黎善一番,覺得一定是黎家磋磨了黎善,否則黎善這一手廚藝哪里練出來的?他們老張家可沒要孩子做過飯。 藥廠的考場很大,是一個大禮堂改的考場,桌椅板凳都不算新,但也不舊。 一邊往考場里面走,還不忘豎起耳朵聽旁邊的考生吹噓。 “……這考場的桌凳都有歷史了,據說建廠那年就打了,這么多年考了這么多試,居然還都跟新的似的,可見藥廠的領導們多么的愛護……巴拉巴拉?!?/br> 這一段話說的,都不帶打磕絆的。 而黎善也得到了一手資料,這些桌椅板凳怪不得看起來不夠新,感情是用了很多年了。 進了考場黎善就看見了正在埋頭看資料,臨時抱佛腳的李琳。 她先去門口的登記處報了名,然后知道了自己的座位號,剛好是李琳的隔壁,而李琳的另一邊,則是當時咨詢的幾個同志,可見這座位號是根據報名順序來排的。 李琳也不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黎善剛坐下,她就扭過頭來,眼下泛著熟悉的青黑,可見這幾天睡得都不太好,但黎善還是低估了李琳家的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