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9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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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因為距離太近而有些不舒服,便后退一小步,面上氣勢卻絲毫不相讓:“如今你只是我的一個食客,沒有什么不敢的。若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闭f完又用力掙開皇帝握住自己的手。 皇帝低頭看著蕭遙那雙明亮的眸子,見里頭因為怒意勃發而顯得格外璀璨瑰麗,心里頭的怒火不知怎么,一下子消了,松開蕭遙的手,低頭看了看,見她的手腕已經紅了,便道:“上回我給你的藥膏,你回去搽搽?!?/br> 蕭遙還以為皇帝還會跟自己好一番辯駁呢,不想他驟然轉移了話題,且竟是關心自己的一時有些發愣,“???” 皇帝道:“回去搽藥膏?!币活D又輕聲解釋道,“做皇帝的,做決策總不免會辜負一些人,但只要決策是正確的,對大部分人百姓都是有利的,而且對未來也是有利的,那么便值得做。歷史上有人說,功過是非,由后人評說,便是這么回事?!?/br> 有時候一個皇帝下的決策,在當下顯不出什么威力,但是對未來有非常積極的重要意義,那么,這就是值得的。 蕭遙沒有說話。 其實仔細想想,皇帝這一番釜底抽薪,從某方面來說,的確沒問題。 可是,她親眼見過那些饑寒交迫瑟瑟發抖的流民,更多地站在那些流民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這時皇帝低笑的嗓音響起:“你讓我吃驚?!?/br> 一個年輕姑娘家,從前是丫鬟,不識字,也無甚見識,出來做了廚娘,自己讀書認字,竟能從一句話猜出他的做法,著實聰明得緊。 聰明得,讓他刮目相看。 蕭遙淡淡地道:“你吃粥罷?!闭f完自己就要離開。 皇帝見她神色淡淡的,便問道:“可是惱了?” “我是廚娘,我是要回到廚房做菜的?!笔掃b道。 皇帝道:“不忙,先陪我吃粥?!闭f完見蕭遙就要拒絕,便放軟了聲音,“你在外見過不少流民,可以將了解的情況告訴我,我也好心里有數?!?/br> 蕭遙因為這話,最終還是坐了下來,將自己看到的了解到的,一邊吃一邊說了出來。 皇帝點點頭,臉色有些凝重:“我便是知道餓殍遍野,可是不曾親眼看過,了解始終不深刻??磥?,我還是該多出來看看的?!?/br> 蕭遙道:“嗯,多體察民情也好?!?/br> 用完了小粥,她便下樓,準備回廚房做菜。 剛下到大堂便見嚴峻迎面走來,俊臉上帶著笑意:“今兒可得閑?” 蕭遙搖搖頭:“抱歉,今兒沒空。你可是尋我有什么事?” 嚴峻道:“你先前不是說要盤個鋪子么?我從朋友處得知他家里一個遠房親戚要將鋪子轉出去,便來尋你?!?/br> 蕭遙聽得是此事,便抽出時間,與嚴峻到大堂一角坐下細說。 潁陽公主在二樓樓梯處用膳,能看到一樓大堂的眾人,她是特地選了這么個位置的,坐下后,目光一直盯著在大堂用膳的蕭家三老爺看,見蕭家三老爺的目光突然頻頻看向某處,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蕭遙,臉色就陰沉下來。 她先前與他說話,他推說沒空,她說做東請他來吃飯,他說于禮不合。 難道如今他頻頻看著一個年輕姑娘家,便合乎禮數了么? 潁陽公主抿了抿唇,目光冰冷。 這時,更叫她憤怒的一幕出現了! 蕭家三老爺站了起來,竟向著蕭遙與嚴家老三走去! 潁陽公主雙手握成拳,死死看著。 蕭家三老爺慢慢走到蕭遙與嚴峻附近,上前與兩人見禮。 蕭遙問:“三老爺可是有事?” 蕭家三老爺點點頭,沉吟著說道:“若你與嚴三公子有話要說,我稍后再說也是一樣的?!?/br> 蕭遙道:“我與嚴三公子談得差不多了。你有話,不妨直說?!?/br> 蕭家三老爺看了嚴峻一眼。 嚴峻摸摸鼻子,笑著看向蕭遙:“我便先告辭了,旁的今晚再與你細說?!闭f著跟蕭家三老爺行了禮,便風度翩翩地告辭了。 蕭家三老爺看著嚴峻的背影走遠了,這才看向蕭遙:“晴兒托人回來,讓蕭家好生感謝你的酸菜魚片菜譜。另外,她還送了一個錦盒回來,我不曾看過,今兒沒帶過來,等哪日得了空,便帶來給你?!?/br> 蕭遙聽了便點點頭,謝過三老爺。 三老爺笑著說了不客氣,欲言又止,片刻之后,還是含糊地道:“嚴三公子平素行俠仗義,是個俠義之人。只是于女色一道上略有些豪放,你乃姑娘家,若非必要,還是遠著他的好?!?/br> 蕭遙沒料到三老爺居然跟自己說這個,想到楊姑娘對自己的誤會,心里倒有些認同,但是論起交情,卻是嚴峻與她更好一些,當下就道:“勞三老爺費心了,這事我會自己處理的?!?/br> 三老爺見蕭遙沒有答應,且對自己很是冷淡,并不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心里無端生起一股怒意,目光一轉,瞥見蕭遙手腕上的紅印子,那怒氣便瞬間消了,問道:“你這手腕,是如何傷的?” 蕭遙拉了拉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紅印子,搖搖頭說道:“沒什么?!?/br> 三老爺的薄唇抿得緊緊的,問道:“這還沒什么,如何才叫有事?” 蕭遙似笑非笑地看向三老爺:“挨三十板子才叫有事?!?/br> 非是她小氣要扯著舊事不放,而是實在為那個活生生被打死的姑娘不值。 三老爺的俊臉,瞬間沒有一絲血色。 半晌,他看著蕭遙,緩慢而沉重地道:“對不起?!?/br> 蕭遙搖了搖頭:“不必與我說對不起。以我對你的了解,若從頭再來,你仍不會改變的?!?/br> 將原主一腳踹下床,隨后由著丫頭們將原主帶下去,然后按照家規處置。 在大戶人家,一貫是這么處理爬床的丫頭的,所以在這種規矩下,蕭家并不算做錯。 原主的確做錯了,可是站在她的立場上,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因為她只是個丫頭,輕賤如泥,身不由己,實在無法可想了,才選擇拼一條出路。 三老爺的手指顫了顫,看著蕭遙那張臉蛋,目光漸漸移向她的眼睛,然后,直視著蕭遙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你說得沒錯,若從頭再來,我還是一般的做法。我不喜歡這般,非常不喜歡?!?/br> 他不喜歡丫頭爬床,尤其是在他拒絕之后,丫頭還撲上來。 他并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之所以道歉,不是因為認為自己錯了,只是,現在看著她,回想舊事,心會一顫一顫的痛而已。 尤其是,想起大侄子說的,她挨打之后,于隆冬之際躺在柴房里,發起了高熱,無人照顧,孤寂地聽了一夜的落雪聲。 蕭遙沉默了片刻,道:“沒有別的事,我便忙去了?!?/br> 她今兒的兩次發火,其實想想是沒道理的。 之所以還發,或許是因為,她身處這個人人輕賤的階層,體會到其中的艱辛,心有悲憫,忍不住想吶喊。 她該做的,不是吶喊,而是想法子改變些什么。 三老爺點了點頭:“沒有別的事了?!?/br> 這時皇帝熟悉的嗓音響起:“在聊什么呢?竟如此旁若無人?” 蕭遙正站起來要回廚房,看到皇帝,輕輕福了福身便說道:“沒什么,我要回去做菜了,你們隨意?!?/br> 皇帝深邃的目光從蕭遙臉上掃過,見她心情似乎不好,便看了正在跟自己行禮的蕭家三老爺一眼,擺擺手免禮之后,才笑道:“可是蕭家三老爺欺負人了?” 蕭遙搖搖頭:“沒什么?!闭f完便回了廚房。 潁陽公主自打看到蕭家三老爺和蕭遙“含情脈脈”地對視,陰沉的俏臉,便因為過度的嫉妒與憤怒,變成了面無表情。 等看到皇帝出現,便冷笑一聲:“好一個貌美如花的廚娘,竟周旋在三個男子之間?!?/br> 她旁邊的紅葉不屑地道:“她不過丫頭出身,哪里懂得什么禮義廉恥?” 潁陽公主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蕭遙背影的目光,越來越冷。 當晚,蕭遙正與嚴峻細說那個鋪子的事,蕭家三老爺便拿著一個不大的錦盒來了。 他來了之后,并不過來,而是坐在另一桌等著。 蕭遙見了,三言兩語和嚴峻說完,又謝過他,這才走向蕭家三老爺。 三老爺將那個錦盒遞給蕭遙,道:“原是過兩日才來的,但正好出門有事,便順便帶過來了?!?/br> 蕭遙看了看那錦盒,道:“若是大姑奶奶送我的禮物,我是不能收的。我先看看,還望你莫要介意?!?/br> 三老爺搖搖頭:“你自便便是?!币活D又道,“晴兒說是你當年身上偷偷藏起來的,她倒騰嫁妝時才瞧見?!?/br> 蕭遙聽了,想了想,還是將錦盒放在桌上,慢慢打開。 當看到錦盒里頭一個金燦燦的長命鎖,蕭遙怔了怔,伸手拿了起來。 凝視著手中的長命鎖,她腦海里模糊閃過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一個面目模糊的婦人抱著小小的女童,溫柔地道:“……特地送來的長命鎖,希望我兒長命百歲?!?/br> 這個長命鎖,與原主的身世有關! 蕭家三老爺也看到那個長命鎖了,怔了一怔,看向蕭遙,薄唇抿得緊緊的,沒有說話。 從這長命鎖的含金量并精致工藝來說,蕭遙家過得很是不錯。 只是她命不好,被拐子拐走,顛沛流離,最后被帶回蕭家,成為了丫鬟。 蕭家三老爺又抬頭看向蕭遙,見在昏黃的燈光下,蕭遙靜靜地坐著,面上露出幾分懷念與追思,不由得想,若她不曾被拐子拐走,而是在家里平安長大,應該是個剛毅端莊風采絕世的大家閨秀罷? 蕭遙只有那點子記憶,再想也想不起旁的了,便不再想,將長命鎖收了起來,對三老爺道:“煩請三老爺替我謝過大姑奶奶。若什么時候得空,她又愿意見我,我便親自去謝?!?/br> 至于蕭家大姑奶奶為何不在出嫁之前將長命鎖還給原主,蕭遙猜測,蕭家大姑奶奶當年年紀也不算很大,將她帶了回來,怕她年紀小將長命鎖弄丟了,便收起來,后來漸漸忘了,也是有的。 蕭家三老爺點點頭,又問起蕭遙最近如何,手上的菜式如何,見蕭遙露出疲意,這才告辭。 他離開后,蕭遙便拿著錦盒上樓。 在狀元樓對面,一個小店中,嚴峻遠遠瞧著蕭家三老爺終于走了,也放下了酒杯,起身離開。 蕭家三老爺到底送了什么給蕭遙,讓她露出那樣充滿懷念的神色? 蕭遙從前是蕭家的丫頭,難不成與蕭家三老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一陣春風出來,帶著夜里特有的涼意。 可是嚴峻心里頭那股子焦躁,卻絲毫不曾被吹輕吹滅。 趙御廚得知梁御廚照著蕭遙給的方子,也做不出小公子愿意吃的小粥與菜肴,心里頭幾乎沒狂喜起來,恨不得馬上自告奮勇地去試著做菜。 不過,他知道,因著先前為難蕭遙,御膳房大總管對自己觀感不大好,因此還是死死忍住了。 等得知蕭遙竟然不放棄,要親自教梁御廚做菜,趙御廚的心驟然被嫉妒啃咬得千瘡百孔。 第二日,得知梁御廚出宮找蕭遙學廚藝,他心情煩躁,也告了假出宮來,找了地方坐著喝悶酒。 喝著喝著,對面來了個人,竟是有幾分交情的平國公。 平國公喝了一杯酒,這才道:“你在御膳房的事,我也算知道了。真真沒料到,蕭姑娘不僅在宮外逼得我的德勝樓生意慘淡,便是進宮,也能搞起風浪?;蛟S,一代廚神,非她莫屬了!” 趙御廚有了幾分酒意,聽到這話,新仇舊恨并嫉妒隨著這股酒意全都洶涌上心頭,忍不住不屑地道:“她不過是靠著做討好鄉巴佬的下等菜出名,如何有資格做廚神?不說頂級名菜她不會幾道,便是普通的好菜,她也沒學會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