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4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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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會怎么想?會不會以為,她在他心目中無足輕重? 在看到他攻擊醉紅塵時,她心里會不會失望,會不會埋怨他那般罵她? 張瑞覺得世界都變得黑暗起來。 陳先生最為難以接受,所以他看得格外仔細,逐字逐句分析,不肯錯過每一個句子,在看的時候,也認真琢磨體味,在張瑞看完了許久,他才神色復雜地將這篇分析的文章看完。 便是他看之前有再多的不認同,此時看了這篇文壇驚詫論,還是覺得無可辯駁。 逍遙客居然就是醉紅塵,醉紅塵竟然就是逍遙客,這簡直要讓他震驚得不知說什么才好! 要知道,他對醉紅塵是推崇備至的,而對逍遙客卻沒少批評,便是在辦公室當著蕭遙的面,他也沒少說批評的話。 在他對醉紅塵極盡推崇時,蕭遙心里會怎么想?會不會暗中嘲諷他? 陳先生的五臟六腑都像被火烤,燒得十分難受。 這時徐先生快步走了進來,口中憤怒地叫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竟有人說逍遙客與醉紅塵是同一個人!真是荒謬可笑!” 伯瑞站起來:“你看過這篇分析的文章了么?看過竟也看不出她們是同一人,真沒資格在我們此處任教。若還沒看過便開口評價,也不像個學者!” 徐先生馬上看向陳先生,看到陳先生怪異的神色,心中一驚,也不與伯瑞多說,忙坐下,拿起報紙細讀起來。 蕭六小姐看到題目時,忍不住嘲笑,然后抱著看笑話的心情將這篇文章讀完,讀完之后,便笑不出來了,將自己最為喜歡那只羊脂白玉鐲子給砸碎了。 她對前來安慰自己的姨娘哭道:“蕭遙有如今這般的才華,張瑞再也不會喜歡我了?!闭f完見姨娘不明白,便將蕭遙是逍遙客與醉紅塵是同一人說了出來。 姨娘倒抽一口氣:“如此一來,老爺豈不是更要看重蕭遙那個小賤蹄子了?”說完想起蕭先生上次去找蕭遙回來發了好一通脾氣,罵蕭遙不認親生父親,脾氣又臭又硬,又松了口氣: “蕭遙從前不肯認老爺,如今這般出名,更不肯認了,無須擔心,無須擔心。也托了她那贏脾氣的福,她是絕不肯認回蕭家的,這么一來,蕭家的財產,便不用分她一份。你可爭氣些,趕緊覓得如意郎君,趁著老爺如今對你還算好,早點分了豐厚的嫁妝嫁出去?!?/br> 蕭六小姐哭道:“我如何不知?可自打爸爸沒了職位,我的身價便下降許多了,如今好的唯有張瑞而已。而張瑞只喜歡蕭遙,半點瞧不上我?!?/br> 初識張瑞時,她是蕭家備受寵愛的六小姐,也是宴會上最為受歡迎的女子,自認為與張瑞登對??墒堑搅巳缃?,她清楚地認識到,無論是從家世上來說,還是才華上來說,她都配不上張瑞了。 可是如今的世情,便是自知配不上,也還是希望配一配的,畢竟蕭遙并不見得喜歡張瑞。 蕭六一邊哭一邊想到蕭遙如今身份大增,張瑞怕是更愛她了,心中的嫉妒再次翻涌。 她親娘想了想道:“你原先不是說,逍遙客與醉紅塵的支持者在互罵對方么?如今合二為一,那些人定認為受了欺騙,要怪蕭遙的?!?/br> 蕭六目光陡然一亮,認真想了想點頭說道:“這倒也是?!?/br> 兩派人對罵得那般厲害,如今發現被愚弄了,定然十分生氣的。便是不看愚弄,只看逍遙客與醉紅塵小說中的思想,意見也足夠大到他們無法接受兩人是同一人之事了。 想到這里,蕭六放下心來。 鄭太太聽著鄭先生先是大驚小怪進而對蕭遙花式夸贊,氣得忍不住和鄭先生吵起來, “逍遙客與醉紅塵幾乎成了兩種思想的碰撞,引起無數人論戰,可如今卻告訴大家,她們是同一人,這豈不是故意愚弄么?依我看,稍微有些骨氣的文人,也定要聲討蕭遙的!” 鄭先生不以為然:“什么叫故意愚弄?當今之文壇上,誰人只有一個筆名的?便是你,也不止一個不是么?大家原先認不出來,那是他們眼拙,怪不得蕭遙?!?/br> 鄭太太聽了,氣得連早餐都沒吃,便出門了。 出了門還是氣得厲害,覺得世人有眼無珠,吹捧一個政府的御用文人,看那些幻想未來類似精神鴉片的東西! 她覺得,自己并不比蕭遙差,只是因為從前不曾遵從知識分子推崇的主流思想而已。 鄭太太想到這里,連街也不逛了,趕緊回家去,開始構思寫文。 蕭遙剛吃完中午飯,便聽到門被敲得砰砰直響。 幫傭很快走進來:“外頭來了四位先生,說都是北平大學的教授,特意來看您?!?/br> 蕭遙扶了扶額,知道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當下起身出門迎客。 張瑞與伯瑞向來是支持她的,應該不會打她,至于陳先生與徐先生兩個,蕭遙自認為,即使沒有護衛在,自己一打二也極有勝算,因此并不十分擔心。 哪知見了人,發現四人都不曾生氣,而是齊齊盯著她看了許久。 看了一會兒,陳先生首先開口:“你是逍遙客,也是醉紅塵?” 蕭遙微微一笑:“你們都看過分析了,我否認還有用么?!笔聦嵣?,她認為,應該有不少人早看出來了。 陳先生與徐先生相視一眼,同時看向蕭遙,陳先生率先開口:“你的著作,顯得思想混亂,到你如今這文學修養,不至于搞不清自己的思想,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你是故意的,對么?” 蕭遙嘆氣:“我只是想思想解放。若論我本意,我希望女子不那么投入愛情,無論何時何地都保有一份清醒,一份自尊自愛。在你們男子眼中,一份飛蛾撲火似的感情很值得推崇,可是天然有優勢的你們不會明白,女子是什么境地的,你們不會懂得,女子在這個世上的艱辛?!?/br> 陳先生皺起眉頭:“我仍然不認同逍遙客,我更認同醉紅塵的世界觀。這世界上,總有真正純粹的人,他們做什么均發自內心,不受道德責任的束縛,過得張揚而灑脫?!?/br> 蕭遙反問:“那么陳先生你自己,是這樣的人么?” 陳先生一怔,很快答道:“我不是,所以我才更喜歡這樣的人?!?/br> 張瑞冷冷一笑:“陳先生你出身極好,這輩子怕只被愛情傷害過,所以你自然說得灑脫。若你是蕭遙,你曾經身無一物,在前半生一無所有,又有過重重不好的遭遇,我倒不信,你仍然相信你口中至真至純的感情!” 陳先生道:“子非我,安知我之樂!” 蕭遙見兩人就要再次吵起來,連忙阻止: “好了,別吵了,不過是見解的不同,何至于要吵起來?我們如今最迫切需要做的,便是喚醒愚昧的民眾。前幾天,有人發了《華國社會的各階級分析》,以最簡單直白最淺顯易懂的語言對我國各階層進行了分析,寫得非常棒,我希望大家都回去好好看一看?!?/br> 張瑞與伯瑞本來便聽她的,陳先生與徐先生推崇醉紅塵,如今知道她便是蕭遙,也不好再與她作對,當下都點點頭,提出要看蕭遙說的那篇文章。 蕭遙忙引他們去自己的書房,拿了報紙出來,交給大家細看。 傍晚,蕭遙與蕭芳一起去看周幸之三人。 天氣越發冷了,雖然她買了不少衣物給周幸之三人,但由于三人已經病入膏肓,所以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前兩天蕭遙請了個醫生去看,得知三人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因此每天都與蕭芳去看。 她與蕭芳到達時,周幸之正處于回光返照那一刻。 蕭遙忙上前:“這是怎么回事?”說完不等周幸之回答,又問,“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周幸之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笑容:“我沒什么未了的心愿了。希望你寫的小說能給天下的女子啟迪,好叫那些美好的女子不至于如我一般落入風塵?!?/br> 蕭遙眼眶發熱,不住地點點頭:“會的,一定會的?!?/br> 周幸之聽了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慢慢閉上了含淚的眼睛,一滴眼淚從閉上的雙眼緩緩滴落下來。 蕭遙剛想叫她,卻聽蕭芳叫梅香與碧玉兩人的名字,忙過去看,見兩人也快不行了,忙走過去,又是焦急又是擔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香道:“我們自知大限將至,因此白天趁你們未來之際,翻出我們最美的衣服,穿上回憶我們最美好的年華……你們不用難過,我們三個心愿已了,便是死,也死得很快活的!” 蕭遙的眼淚,終究沒忍住,滴了下來。 蕭芳卻已泣不成聲。 次日各家的報紙幾乎都在討論逍遙客與醉紅塵乃是同一人之事,在許多報紙上,這都是頭條! 大部分人表示經確認,兩人的確是同一人,但他們的行文中仍然難掩震驚與難以置信。 原先對罵的那兩撥人則表示,原先爭論的是兩人小說之思想與文筆孰優孰劣,如今兩人合二為一,那便沒有什么可論證的了,總歸蕭遙是個才華十足的才女! 至于兩種思想,文人寫小說,固然會在小說里賦予自己的世界觀,但更多的是寫人生百態,所以蕭遙在小說中寫的世界觀只代表了某種人的世界觀,讀者看自己喜歡看的,皆大歡喜!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讀者撰文表示,他們早從文風看出逍遙客與醉紅塵是同一人,只是想著逍遙客特意以醉紅塵為筆名,必有緣故,他們因敬她之故,故一直閉口不談。 在逍遙客與醉紅塵的支持者發起論戰時,他們也曾想過將之捅破,但見蕭遙本身一直未曾說話,知道她不想捅破,便死死忍住了。 如今有讀者看出來,并寫文論證,倒讓他們松了一口氣。 作為讀者,他們喜歡蕭遙,不忍她被罵??墒怯植幌脒`背她之意愿,公開她的身份。有人論證出來,對他們來說,是兩全之策。 文壇上,贊揚蕭遙的聲音再次暴漲,蕭遙的聲望,也跟著暴漲。 這讓等著蕭遙被罵的鄭太太與蕭六小姐氣得差點吐血。 兩個都更認真地琢磨自己的新小說,決定也這般,寫有志之士推崇的世界觀! 蕭遙卻顧不上這些贊譽,她和蕭芳不知如何幫周幸之三人辦理后事,因此特意花錢請了人幫忙。 三天后,蕭遙與蕭芳辦好周幸之三人的后事,回家的時候,將《那些女子》的稿子翻出來,在最后注上: “余構思此文之際,路遇幸之攔路,求我告天下女子,女子該有為愛癡狂之勇氣與執著,有反抗舊思想之勇氣與行動,但須掂量自己的能力,以及對方的人品。她與梅香碧玉祈求,世上之女子,能真的如《100年后》之女子一般,真正實現與男子之平權,女子亦可讀書識字工作養活自己,與男子一般無二?!?/br> 寫下這些文字,蕭遙更努力創作了。 除此之外,她除了教書、寫文之外,也開始搞一些文學上的研究,讓現世與后世之女子看看,她支持女子與男子平等,本身也愿意以身作則。 這天晚上,蕭遙與實驗室的幾個教授開了個短會,領著兩個護衛回家時,聽到一陣槍擊,忙和護衛們躲起來。 躲了一陣子,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蕭遙與護衛相視一眼,決定靜觀其變。 很快,第一撥腳步聲漸漸遠去,而第二撥腳步聲急促響起。 蕭遙凝神聽著,沒有說話。 其中一個護衛遞給她一把小巧的左輪手槍。 蕭遙握在手里,有些緊張,可是又有些熟悉,只是她已記不起,自己什么時候拿過槍了。 過了一會兒,忽然又有槍聲響起,在靜悄悄的黑夜里,顯得十分嘈雜與迫切,連帶得氣氛也變得壓抑起來。 蕭遙與身后的兩個護衛沒動,過了好一會兒,發現沒有任何聲音了,才放輕腳步,慢慢從躲藏之處走了出來。 經過一個拐角時,忽然與迎面而來的五個人面對面撞了個正著。 頓時,兩邊同時響起槍上膛的聲音,還有低沉急迫的喝問,“什么人?” 蕭遙握緊槍,額頭上出了冷汗,死死盯著對面為首那人。 對面為首那人也正看著她,在她還沒看清他之際,便收起了槍:“自己人?!?/br> 他一開口,身后的人馬上收起了槍。 蕭遙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很像自己熟悉的一個人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身后兩道激動的聲音響起:“少帥!” 那道聲音“嗯”地應了一聲,又道:“蕭遙,你還好嗎?” 蕭遙看進他那雙幽深的眸子里,很快確認,這正是她留學時認識的凌虞! 當下笑了起來:“我很好,你怎么會在這里?” 至于身后兩個護衛為何這么叫,壓根不用再問了。 凌虞笑道:“我來北平辦事,正想著什么時候去拜訪你?!?/br> 蕭遙點了點頭,看了看暗沉沉的四周,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趕緊離開罷?!?/br> 凌虞點頭,便要和蕭遙離開。 他身后一人忙問:“少帥,剛才救下的人呢?” 凌虞似乎才想起什么似的,道:“你讓帶兩個人去把人送走罷,把人送走便罷,不要提起我們是什么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