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我老婆 第69節
“我們查詢過你的銀行賬單,你有一筆十五萬元整的入賬記錄?!?/br> 齊康的表情有些難堪, 他說:“……那是丁曉君給我的彩禮錢?!?/br> “這筆錢后來用于你和丁曉君的日常生活了么?” “沒有,”齊康深吸了一口氣,說, “我取出來,給了田媛媛, 用于支付她出國的費用?!?/br> “全部?” “全部?!?/br> 幾個調查人員對視了一眼,最后還是坐在最中央的調查人員說:“有一件事, 我認為你應當有知情權?!?/br> “……請說?!?/br> “根據我們的調查,田書文的父母支付給了田媛媛一共三十五萬元,其中五萬是中介費用,剩下的三十萬,按理說,這三十萬應該都打給你,并且明確告知你用途的?!?/br> “此外,丁曉君也是涉案相關人員,田媛媛曾經給了丁曉君兩千元的好處費,用于通過丁曉君聯系上某位官員?!?/br> “根據那位官員的口供,他和丁曉君長期保持不正當的關系,并且不慎被丁曉君拍攝了照片,不得不答應對方一件事,因此參與了此次高考事件?!?/br> “也就是說,田媛媛和丁曉君合謀做了個局,將你誆騙了進去,當然,完整事實是否是如此,還需要其他的佐證材料,但大致脈絡已經清楚明白了?!?/br> 我開口想要說話,齊康卻捏了捏我的手指,示意我不要說話,我一貫是我行我素的,卻也停止了發言。 既然齊康想要親自面對,我只能選擇支持他的決定。 齊康緩慢地站直了身體,臺面以下,我們依舊十指相扣,我希望能夠借由這個動作,讓他知曉,我永遠站在他這一邊,也是他最堅定的后盾。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沒有停頓,他詢問調研人員:“我能和田媛媛對話么?” 調研人員也嘆了口氣,說:“可以,現在你們可以自由發言了?!?/br> “那好,田媛媛,我問你,調研人員說的,都是真的么?你是收了一大筆錢,然后將這筆錢中的一部分轉給了丁曉君,再讓丁曉君給我下套,逼我嫁給他,再把這筆錢以彩禮錢的名義,從我這過一遍賬,拿著錢直接出國么?” 田媛媛的臉上快速地閃過了慌張和煩躁,卻獨獨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她仰著頭,像年少時一樣的盛氣凌人。 她說:“是又怎么樣?這錢是我辛辛苦苦、擔驚受怕賺來的,我拿走又怎么了,再說,沒有我,你根本遇不到丁曉君養你,說不定早就餓死了?!?/br> 齊康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我死死地攥緊了他的手,他自個則是用左手撐在了桌面上,勉強穩住了身形。 “我原以為你只是年紀輕、不懂事、走錯了歧路,倒沒想到,你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是人面獸心、黑白顛倒、作惡多端。你幾乎毀了我所有珍惜的東西,怎么還能這么厚顏無恥、振振有詞?” 齊康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但他從來都沒有罵過人,甚至說不出多少傷人的話語。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就算沒理我也要咬出三分,更何況,我自己為我自己打算,我又有什么錯?”田媛媛沒有半點愧疚亦或懊悔的情緒,嘴角甚至帶了一絲諷刺的笑容,“我哪兒像你,生來就有親生父母疼,我被父母像個累贅一樣扔到了你家里,只能當二等公民,你父母嘴上說得好聽,真動真格的,還不是偏愛你這個親生兒子?” “你胡說,”齊康的身體有一個明顯的向前傾的動作,“田媛媛,做人要講良心。爸媽從來都沒有委屈過你,你小時候身體不好,他們整夜都不睡覺,一直在照顧著你,你從小到大穿的裙子、用的文具都是村子里最好的,后來你讀書想要報英語的興趣班,家里沒錢,爸媽寧愿周末多打一份工,也要送你去,就算到臨死的時候,也惦記著讓我照顧你……” “那是我騙你的,”田媛媛哈哈大笑,狀若癲狂,“那對老不死的,臨終前竟然抓著護士的手,讓她轉告你,田家人一直想把我接回去,如果我想認祖歸宗的話,財產只需要分我三分之一,如果繼續姓齊,才能分一半。他們還說,說我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以后要對我留個心眼,不要事事都聽我的?!?/br> “蒼天有眼啊,我提前一步趕到了醫院,隔著簾子聽到了這件事,人家護士怎么愿意摻和進別人家的家事,我又塞了她一個紅包,還不是任由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br> “他們悉心照顧了你這么多年,就因為這一件事,你就恨上了他們?還要篡改他們留下的遺囑?” 一位調研人員實在氣不過,開口插了一句。 “你懂什么?他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最愛我了么?結果事到臨頭,果然是在騙我?!?/br> “你恨我父母,也恨我?!饼R康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你說得對,我真的恨你,齊康,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就是爸媽唯一的孩子了,什么都是我的?!?/br> “你篡改了遺囑,我會照顧你,讓你拿到更多的遺產,這樣還不夠?” “那么一點點的錢,怎么夠?” “你恨我,那許皓然又做錯了什么,你最初就把我賣了不就可以了么?” “怪就怪你當年總是聽他的,我才是你meimei,你偏偏聽他的?!?/br> “不聽我的,難道要聽你的么?”我終于無法忍耐,也開口說話,“你自小就欺負齊康,奪走他喜愛的玩具,騙走他的零用錢,等大了一點,惹了禍,以死相逼要讓齊康退學去保證你繼續讀書,齊康如果不聽我的,早就被你禍害沒了?!?/br> “你不是我的meimei,早就已經不是了?!?/br> “呵——你看你,終于說出心里話來了吧?!?/br> “田媛媛,我以前一直弄不明白,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齊康眼里的光明明滅滅,最后化成了黑一般的沉靜,“現在我明白了,一直以來,你都想毀了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3-04-09 11:27:39~2023-04-09 15:52: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itay 2個;鳶寶寶ghy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無敵戀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6章 “你難道沒有幻想過么?哪天如果我徹底消失了, 你不會拍手喝彩么?” 田媛媛聲嘶力竭地沖齊康喊出了這句話,她身后的兩名安保人員警惕地看著她,以防她突然暴起傷人。 “我從來都沒有這么想過, 事實上, 在你改姓田以前, 我一直都拿你當親meimei?!?/br> “說謊——早在我換了你成績的時候, 你就已經恨極了我?!?/br> “你總是騙我,你是被逼無奈的,我也總是選擇相信了你。當你說服他們把人選換成了我, 我就已經原諒了你一半,如果你那時真誠的道歉, 我或許會完全原諒你?!饼R康停頓了一瞬, 神色復雜, “我一直都在等你的道歉,但最后等到的,是你決定改姓的通知, 直到今天, 我才終于看清楚, 你對我抱有很深的惡意,我對你的寬容, 某種意義上,也害了你?!?/br> “這些場面話誰都會說,你不必假惺惺的, 試圖讓我感到后悔?!?/br> “田媛媛,如無意外, 這應該是我們見面的最后一次見面,我一直都記得, 你小時候喊我哥哥的情景,我曾經發過誓,會照顧你一輩子,抱歉,你太令我失望了,我要食言了?!?/br> 田媛媛一言不發,她應該是聽到了,但她不想讓我們看到半分她狼狽或者軟弱的模樣。 我從她的身上聯想到了一個成語——鳩占鵲巢。 她可恨又可悲。 接下來的主場重新交給了調研人員,田媛媛仿佛沒有受到影響,依然是牙尖嘴利。 她反復強調自己作案的時候還未成年,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年,部分罪名也已經過了追訴期。 調研人員向她說明,這只是一場問詢性質的交談,而具體的量刑,則是要在法院開庭、由法官裁定。 她作案的時候雖然沒有年滿十八歲,但已經滿了十六歲,依舊要承擔一定的法律責任。 此外,昨天夜里的縱火傷人案已經連夜審查出一定成果,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田媛媛和田家人,案件已經提級處理。 田媛媛強做鎮定,卻不自然地擦了擦臉上的汗,她說:“我什么都不清楚,什么也都不知道?!?/br> “這將由公.安機關的同志偵查判斷,我們無法判定你有罪,當然也無法判定你無罪?!?/br> 調研人員說完了這句話,又將手中的材料歸檔裝進了檔案袋里,這場時長不算短的會議,終于告一段落。 田媛媛和其他犯罪嫌疑人先行被帶離現場,我婉拒了一些“熟人”中午共同就餐的邀請,攬著齊康的肩膀,往會議室外走。 齊康的腳步踉踉蹌蹌,依靠著我,才不至于一出門就摔倒在地。 他的眼神有些渙散,顯然之前的對話,幾乎擊垮了他。 我扶著他走出了人群的視線,然后輕易地將他打橫抱了起來,對他說:“摟著我的脖子?!?/br> 過了十幾秒鐘,齊康才照做了,他的頭枕在了我的前胸上,又過了好一會兒,他說:“許皓然,我今天才發現,我活得像個笑話一樣?!?/br> “你不是個笑話,你只是太過善良?!?/br> 齊康不再說話,一時之間,我只能聽到他清淺的呼吸聲。 我抱著他上了車,車輛開始向酒店的方向駛去——村子里是回不去了,昨天夜里房子外發生了火災,我的下屬發來了照片,雖然房屋主體沒有受損,但也被煙熏得一片狼藉,現在已經雇傭了一批村里人進行修理和清潔。 我決定給齊康找一點事做,轉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趁著齊康發呆,我給邵博發了一條訊息。 很快地,齊康的電話也響了起來,他終于回過了神,接起了電話,開始“嗯”“啊”“好”。 掛斷了電話,齊康的精神狀態有了明顯的好轉,他對我說:“下午和晚上都要忙,臨時加了一場訓練?!?/br> “忙吧,晚上想吃什么,我讓人訂外賣?!?/br> “日料吧,容易一邊干活一邊吃?!?/br> “好,不過寧縣,有日料么?” 齊康的臉上露出了懊惱的情緒,他很快地說:“容易吃的就行?!?/br> “沒關系,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寧縣如果沒有,我讓他們去隔壁縣找找看,你別惦記這個,先想想你工作的事?!?/br> “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齊媛媛的判罰和結局將在后續的劇情中揭露,別急,很快的,現在出不來,是因為審案需要流程和時間,而許皓然和齊康馬上要離開寧縣了。感謝在2023-04-09 15:52:34~2023-04-09 19:49: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itay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7章 齊康在加班, 我也在加班,在絕大部分的時候,我是厭煩加班的, 不過不包括今天。 我們的確需要很多工作, 來沖淡關于今天上午糟糕的對話的影響, 最好干脆把田媛媛這個人忘掉——但悲哀的是, 我們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她。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我和齊康的人生。 我的下屬在隔壁縣買來了日料, 我和齊康一邊吃一邊加班,原本應該聊幾句天的, 但邵博顯然用力過猛, 齊康忙得連話都說不了幾句, 我在完成工作后睡了一覺,他還在忙,又睡了一覺, 才發現他躺在了我的懷里。 第二天, 我們快到傍晚的時候才醒來, 酒店房間的窗簾很厚實,室內只能看到地燈的些微光亮, 我想要起床拉開窗簾,但剛剛動了動身體,齊康就纏了上來。 我并沒有用錯形容詞。 我可以輕易地掙脫齊康的, 但我不想,于是我放縱自己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又過了一會兒, 我們終于被饑餓所打敗,這才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