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繼承殯儀館后 第55節
說句不好聽的,烏家現在能被人稱贊一句“重工龍頭老大”,也少不得這個時期打下的基礎。 就像北方的煤老板和工業時代,那是特殊年代下經濟發展的產物,余酩記事后,父母每天在說的就是務農、公分、廠子員工、鐵飯碗。 余酩家鄉的生產隊要趕時髦辦廠子賺大錢,大家都同意 ,甚至每個人都想著,如果能到廠子里干活,是多風光的一件事??? 那時候講究勞動工人最光榮,沒有太多文化的百姓們以為廠子能樣他們一輩子,并且讓自己的孩子、孫子也進入廠子,覺得這是鐵飯碗,旱澇保收,出身根正苗紅,甚至比所謂的老板更有面子。 生產隊要辦廠了,需要選址、定位置、奠基……不管喊了多少年的禁止封建迷信,在這種事情上,無論是誰都會頂著風頭算一算,有的事情它不信不行,沒有大師算過的房子,就是容易出事。 尤其辦廠子這么大的事,肯定要仔仔細細、非常慎重地算,而且就算有人舉報,那也有得說,這不叫封建迷信,這叫建筑學! 于是,生產隊就找了個聽說很有道行的大師給算。 村里小孩兒多,他們都沒見過道士和尚呢,就聽父母胡咧咧過,那時候的電影又怕出事,封了不少鬼怪電影,所以不管是大人小孩兒,對這種神秘的人都覺得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余酩那時候也不干活了,就跟著其他小伙伴過去,盯著那個穿道袍的老頭看,對方看起來溫和,但是有股說不上來的勁兒,用現在余酩的詞語儲備來描述,就是“仙風道骨”,看著真跟神仙下凡似的,不知道生產隊隊長哪里找來的人。 那個老道士拿著羅盤算了半天,最后確定下來,也沒要多少錢,塊八毛的,看著很是清貧。 生產隊的隊長還想請他吃飯,被老道士拒絕了,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就看到了小孩兒堆里的余酩,于是頓了下,讓準備送他的人稍等,就走到了余酩面前。 過了這么多年,余酩居然還記得所有細節,以及老道士身上那種香燭紙錢熏出來的味道,并不難聞,縱然后來他在各個道士門派里也染上了這一身味道,依舊覺得比不上老道士的仙風道骨。 老道士手里拿著拂塵,緩緩在余酩面前蹲下來,細細打量了一番他的面相,竟是嘆了口氣:“小小年紀眉目帶煞,是個狠心狠情的命,可惜啊……” 可惜什么呢,總不能可惜這命不好吧? 余酩當時想沖慈眉善目的老道士臉上吐唾沫,覺得這老頭子說話賊不好聽,人模狗樣的說不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應該送去關牛欄里。 然而老道士打量他好半晌后問他說:“小孩兒,你要不要去念書識字?” 生產隊的司機不干了,趕緊過來說:“大師你問個小破孩兒做什么?這些小孩兒啊成天在村子里混,沒個正經的,家里父母管不上他們,大字不識一個,力氣也沒有,你咋還問念書識字的事???” “我看他命生得奇,想試試改改,這年頭念書是不容易,但是道觀里日子過得其實一直都清貧,如果他愿意,我就帶他回去,算是給口飯吃,怎么樣?”老道士跟司機商量。 “啊這……”司機撓撓頭,黝黑的臉上生出幾分尷尬來,“大師,這問我沒用,得問人家爸媽呀?!?/br> 老道士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是不急著走了,讓司機帶路去了余酩家里,他爸媽不在,還在隊上干活呢,老道士看天色,覺得這事不好拖,又轉去了余酩父母干活的地方。 那陣子是什么時節其實余酩記不清了,對他而言,那是改變命運的轉折點,難免在記憶中加上各種濾鏡,就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時間了。 跟老道士干凈的道袍一比 ,村子里的人都顯得臟兮兮的,難免有些拘謹無措,余酩的父母就是如此,他們死活沒聽明白老道士的意思,經過司機各種方言的解釋,勉強理解為“牛鼻子老道想讓他們兒子出家當道士”。 老道士聽不懂方言,但是看人家父母的臉色就知道這翻譯錯了,他趕緊跟司機又解釋了一遍,說可以先去道觀念書,回頭等余酩年紀過了十五歲,他想回來念書高考還是留下當道士都行。 為了跟余酩父母說明白這件事,司機廢了老大力氣,前前后后不知道換了多少種描述,才讓他們理解,不是當道士,不是走了不回來,道士跟和尚不一樣,不會跟家里斷絕關系,更不會一輩子不結婚生孩子,甚至能吃rou喝酒。 種種解釋下,余酩父母恍惚覺得,這是好事??! 不用他們出錢出力,好心的牛鼻子老道直接幫他們養孩子,將來孩子還會繼續認他們當父母,并且回來給他們養老送終,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 就這樣,余酩被父母送給了一個來歷不明的老道士,而這也是余酩入道門修煉的開始。 老道士帶余酩去了個特別破的道觀,在哪里,什么都需要自己做,從前余酩在家里,好歹家里院子就是水井,到了道觀,反而每天要早起去挑水,一個道觀加上老道士跟余酩也才五個人,過的日子清貧,比余酩家還不如。 如果說有什么比余酩在家強的,大概就是老道士真的會教余酩看書識字,他似乎努力想教育余酩成為一個善良正直的人,而余酩看著那些書本,想的只有這些字能換成多少錢、將來他能靠這些知識混到什么地位。 山中不知日月長,一晃就是一九七八年,改革開放了,余酩的父母捎人寄來了口信,說下鄉結束了,余酩那個叔叔考上了大學,直接就被分配了工作,將來或許能什么局里當大官,還給家里帶了不少好東西。 好幾年沒見過的父母突然出現,好像陌生得仿佛是上輩子認識的人。 之前父母沒想到余酩,從來沒給他送過一點口糧、問過他在道觀里好不好,現在能高考了,孩子們都能念書,父母就想起了這個去當道士的兒子,知道他現在應該識字,希望他別當道士了,回來讀初中、高中,將來考大學,跟叔叔一樣當大官、賺大錢。 余酩無法控制對父母的怨懟,因為山中生活真的很清貧艱苦,哪怕是到現代社會,也沒幾個正經當道士有錢的,像蘇云父母那種,那不叫當道士,那就是學了本事當強盜去的。 之后老道士知道了這件事,問余酩想不想回家,他如果想,就可以送余酩回家,以余酩現在的知識水平來說,直接上高中沒問題。 然而余酩忍不住心中怨懟,表面上跟老道士說先回家看看父母是不是真的想,回到家卻并沒有直接去問父母,而是偷偷打聽他們怎么在背后說自己的,等收集到了消息后再統一進行審判——審判父母夠不夠資格讓他回來念書將來考大學贍養他們。 蘇云聽著只覺得他有?。骸澳惘偭税??就算父母對你再不怎么樣了,也有撫養了你八年的恩情吧?” “你懂什么?如果沒有他們當時點頭!我至于去山上吃這么多年苦頭嗎?你是濱城人盡皆知的大小姐,你知道那是什么生活嗎?沒有水、沒有電、沒有食物,甚至天氣稍微變化就一點就要擔心會不會死掉,是你的話,這日子你過半天就受不了了!”余酩恨得咬牙切齒,他瘋瘋癲癲地咒罵自己的父母,好像當初父母只要沒把他送給老道士,他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沒什么過不了,我又不是沒經歷過,我跟你說得很明白了,同樣差的命格,我能做到的事情你做不到,那你該反思自己了?!碧K云冷笑著說。 余酩聽了蘇云的話,臉皮抽了抽,他就是想拖延時間找找蘇云的弱點,畢竟是個女人,難免正義過頭還心軟愚蠢,可蘇云從頭到尾除了像在聽故事,甚至掏出了瓜子之外,一點都不著急,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人看著就想撕了她的臉。 蘇云嗑了兩口瓜子,見他不出聲,便伸腳踢了踢余酩的腿:“繼續說呀,你后來怎么了?被送到靜靈門了?” 看著蘇云云淡風輕的臉色,余酩縱然想不開口,卻只能繼續往下說:“我回家看了父母,發現他們在背后嘲笑我,覺得我就是個牛鼻子道士,太難聽我就不復述了,總之,我是不可能養他們的,走之前,我還把他們屋頂砸了哈哈哈哈……” 腦子有病的人果然做什么都很離譜,砸了家里屋頂后余酩回到了身上,本想跟老道士哭訴說家里人對他如何不好,結果還沒來得及,就聽說老道士病危了,準備送到另外一個更大的道觀修養,那邊有個大夫是國醫圣手,聽說祖上是某個神醫,因為同為道門,所以特地接老道士過去。 余酩一聽這就是個機會,所以跟著老道士去了另外一個道觀,那個道觀叫“杏濟觀”,取“杏林春暖、懸壺濟世”之意,以醫入道,針灸、藥物、毒物等中醫科目,幾乎是其中每個道士都會的,并且不少都是難得一遇的神醫,醫院專家至少還能掛號呢,這種老中醫怕是只能在學校里見見。 老道士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但他跟杏濟觀的一位師叔關系好,少時曾一起修煉,后來選擇了不同的方向,分別入了不同的道觀,這才只剩書信聯系。 跟著老道士來杏濟觀,余酩才知道什么叫另外一種生活,杏濟觀的道士懸壺濟世,可他們看起來并不貧窮,經過余酩的小心探查,發現是那些珍惜藥物。 許多弟子天南地北走動,基本能找到各種稀奇古怪但非常珍貴、有價無市的藥物,有些東西流出去的話,隨便一樣就夠普通人吃一輩子了。 余酩暗暗心動,他覺得跟著老道士沒前途,就想留在杏濟觀學醫,最好是混個關門弟子當當,這樣他說不定光是收見面禮就能成為富翁。 結果杏濟觀的師叔看了眼余酩的面相就說:“這孩子命不好,還是送靜靈門去吧,他們喜歡這樣歪瓜裂棗的?!?/br> 醫生嘛,說話最直白了,這個“歪瓜裂棗”不是在罵人,單純說余酩的命格就是歪瓜裂棗,任何一個會算命格的人看到余酩,都會說他滿身煞氣惡念不斷心術不正自作孽不可活,說歪瓜裂棗都是給面子了。 然而那時候年輕氣盛的余酩聽不得這個,他氣得半死,卻裝作委屈又難過的樣子去找老道士哭訴,罵都罵了,不能白罵,他就是要補償。 老道士凝視他良久,說:“世界上命格不是唯一且固定的東西,一個人活成什么樣,只跟他的本心與行為有關,老天往往都是論跡不論心的,徒兒,你若實在不喜這命格,就去靜靈門吧,那里有改變你命運的功法?!?/br> 余酩滿臉扭曲地笑著:“你知道我當時聽到這句話有多高興嗎?我以為我能逆天改命了!我以為是靜靈門有辦法改變我的命運,我可以當一個人上人、當大官、賺大錢,從此沒人敢看不起我!” 蘇云微微瞇起眼睛:“嗯……怎么不算呢?靜靈門的功法確實可以改變命運,所以他們專門收你跟你徒弟這樣的命格,因為只有你們這樣命格才能頂住跟妖魔鬼怪雙修形成的影響啊?!?/br> 只能說靜靈門開山師祖簡直是神人,開創了這等功法,主打一個以毒攻毒,至邪至惡的命格剛好能克制妖魔鬼怪隨身而動的怨氣,誰都不吃虧。 “不,如果只是功法就能將命格扭轉,你又為什么死呢?”余酩說這句話的時候,牙齒都咬出血來了,他不想說的,可是林瑯畫的吐真符太強了,硬生生掰開他的嘴,就算他現在舌頭斷了都得開口。 “你先暫停一下,我勸你想好,確定自己說的是真話啊?!碧K云抬手制止了余酩的話,隨后從乾坤袋里掏出了備用平板打著什么字。 余酩快被她氣吐血了:“你不是要聽嗎?你又在干什么!” 蘇云打完字后過了會兒直接將平板轉過來對準余酩,對面是一群睡眼迷離的大漢,坐在中間的是抱著自己鈴蘭老婆的車緒鳴。 見余酩好像不能理解,蘇云好心解釋:“我怕你識人不清被騙了,避免我同時被騙,所以先請專業的來,如果你不信,他們可以還把自己的師父一并搖來,保證我們現在互通的消息,一定全是真的!” 平板那頭的車緒鳴迷瞪著眼打量余酩,點著腦袋誠懇地說:“蘇館長說得沒錯,而且,通知余酩師叔您一件事,我師父剛才已經畫傳送陣過去了,您有什么趁現在趕緊說,等會兒我們就不能打擾你們師兄弟敘舊了?!?/br> 余酩:“……”媽的全都有病。 第三十七章 吐真符的效果是當事人說出來的話對他本人而言是真的, 卻并不能保證對方認知里的真話就是事實。 就好比說一個被洗腦了的女孩兒覺得爸媽特別愛她,她堅定地認為爸媽給了自己很多很多愛,所以她將來要把家產都留給弟弟, 這是她認知里的事實, 但從客觀意義上來說,父母把家產留給了弟弟,養她就是給弟弟當保姆和提款機而已,根本不是愛她。 但這樣的女孩兒就算給她用了吐真符, 她都會堅持說父母愛自己,因為她確實沒說謊, 她就是這樣認為的。 蘇云本以為余酩一定能知道什么相關的線索,就算不是全部真相, 至少能讓蘇云有個調查方向, 可聽了余酩講述的內容, 她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以余酩這個性格,別是被騙了吧? 自負又愚蠢的人從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余酩連靜靈門的修煉功法就是需要雙修他都不肯承認,一直在辱罵靜靈門, 他又怎么愿意承認自己知道的信息是假的呢? 哪怕不是全假,而是半真半假, 也很影響蘇云去□□,萬一找錯了或者報復漏了多尷尬? 于是蘇云看他快咬舌自盡的同時,趕緊給車緒鳴發消息, 直接告訴他, 殯儀館這邊先抓到了余酩, 喂了吐真符,此處、有瓜、速來。 大晚上的車緒鳴正在睡覺, 他們這種道士只要不是出去接活,作息比蘇云都穩定,被蘇云的消息狂轟亂炸叮叮叮地把車緒鳴的師兄師弟都一塊叫醒了,他們人多,一邊去通知了師父一邊湊過來看戲。 蘇云還好心給了一線貴賓席吃瓜位,直接打了視頻電話過去,兩頭一接通,靜靈門的小道士跟傳說中叛逃的余酩師叔忽然來了個面對面,雙方大眼瞪小眼。 車緒鳴的師兄弟們還特別狗,擠在鏡頭前各種嘀嘀咕咕,什么原來這就是叛逃的師伯/師叔啊、看起來沒有什么特別的呀、而且好像特別老的樣子…… 七嘴八舌的,那些話蘇云聽了都覺得生氣,別說性格并不好的余酩了。 余酩被氣得臉都扭曲了,有種恨不得上手跟蘇云對拼的沖動:“你、你……蘇云,我都要跟你說出真相了,你為什么還要找人來羞辱我!沒有你這么做人的!” 看余酩難過的樣子,平板對面的小道士們也停了下來,面面相覷,他們覺得這樣欺負一個老人家好像是不太對,而且余酩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 蘇云可不吃他這套:“你做人也沒比我強到哪里去啊,我好歹助人為樂從不殺人呢,你手里多少條人命???” 被蘇云這么一點,小道士們反應過來,剛才余酩是賣慘呢,就是想讓他們心軟覺得他可憐,然后說不定就想放過他了。 “再者說了,我是為你好啊,”蘇云繼續忽悠,“你覺得你吃了吐真符說的都是真話,可你仔細想想,你說的是真話就一定是事實嗎?你要是被騙了,然后繼續來騙我怎么辦?說句不好聽的,你看見有利可圖就去信,誰知道是不是詐騙???” “你——你愛信不信!有你這樣的嗎?問就問了,居然還、還找這么多人來圍觀,怎么?顯得你能耐?”余酩指著平板里的一堆愣頭青怒吼。 蘇云可不管他生不生氣:“我不管,我廢這么大力氣抓住你了,我當然不能只聽你的一面之詞,以防轉達有誤,現在咱們面對面說,不用中間商賺差價?!?/br> 在蘇云的追問下,余酩不得已繼續將關于命格的事說下去,但因為他不想跟蘇云的命格扯上聯系,一直用自己的視角來說,總是擦著邊帶過去,一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樣子,想大眼仔上那些不可說、一說就要被封號的事情。 不過有吐真符的加持,余酩還是盡量把事情給說清楚,同時暗示蘇云其中跟她的關聯。 余酩在杏濟觀中聽老道士說靜靈門有特殊的、改變命運的功法,但是這門功法并不是修煉就能改命的,具體如何老道士也不知道,畢竟是人家門內的秘辛。 不管是多秘辛,靜靈門那點事外人多少聽說過一點,什么功法必須雙修、收的徒弟命格多數惡劣又坎坷,什么爛人都能去學習,通過學習修煉后還真有不少弟子改變了命運,所以道門里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教不好的未來人渣弟子,不如就送去靜靈門,改造后還你一個優秀徒弟。 整得跟勞教所似的,什么問題少年都往里塞。 不管如何,靜靈門在道門中確實流傳很多命格不好人也不像是什么好人,最后卻能改變命運成為優秀弟子的案例。 有這些案例在,老道士的想法倒也不難猜,他覺得自己的道友說得沒錯,余酩這孩子光憑他們實在是很難教好了,將來入了門,不管是在老道士自己的道觀里還是在杏濟觀,一旦他學了本事,不知道要殺多少人呢,不如就先騙他去靜靈門,讓他去靜靈門里改造一番。 靜靈門雖說不是全部弟子都改造成功,依然容易有反骨仔跟人渣弟子叛逃,可概率非常低,外人都說,他們那亂七八糟的功法,怕是讓愛情感化了社會垃圾,所以那些命格很差的人渣都愿意改邪歸正,憑借自己的毅力控制住不做壞事,就為了給道侶積攢功德。 老道士說自己生病還需要治不少時間,而且他年紀大了,不知道還能照顧余酩幾年,趁現在他年紀小,不如就去靜靈門,就算他將來沒改變命運,只要在靜靈門聽話,那群護短的師父師叔師伯們,肯定會照顧他一輩子的。 余酩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就是看到了杏濟觀的道士都特別有錢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這些道士為什么明明有錢還過得苦哈哈的,總之,既然杏濟觀不收他,那他去靜靈門先學點本事,回頭改了命運再賺錢也行。 正好那陣子靜靈門有個長老在杏濟觀講道,互相交流一下醫學,等回程的時候,受老道士所托,將余酩給帶了回去,然后余酩發現,那該死的靜靈門比老道士的道觀還偏僻。 他這么一說,車緒鳴等一眾弟子不樂意了。 “干嘛說我們靜靈門偏僻???” “就是,我們哪偏僻了?我們山下還是郵政小包呢!你看不起誰???” “靜靈門只是在山上,一點都不偏僻,我們有自來水有電,生活環境好得不得了?!?/br> …… 小道士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反駁余酩,非說他眼高于頂看不見師門有多好,難怪叛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