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一石三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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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墨的手段各式各樣,只要手中有權。 搜查出關貨物時查到的鹽茶,其量遠大于朝廷核準出售的,多出來的必然是從私鹽私茶販子手中流出,而私鹽私茶販賣猖獗,自然是官商勾結,以權謀私的結果。 濫發鹽引,姑息走私,橫豎吃虧的是朝廷。 沉縉交給龔忱的名單,上面人太多,不可能費事費時一個個去查去審,龔忱挑幾個已有現成證據的抓了,只問他們要兩樣東西:同黨,錢。 被吐口水的小龔大人腳步一頓,冷眼睨視婁小姐,所有人都以為酷吏必要大發雷霆下狠手,沒想到他只瞪了她一眼,就走了,對沾在官袍上的一口唾沫熟視無睹。 “婁大人?!笨崂糇聦弳?,由著狗腿獄卒幫他擦官袍。 “陜西寧夏鹽稅茶稅連年虧空,朝廷很是頭疼,本官奉命來此,要補上這幾百萬兩銀子的窟窿,我想了想,要么加賦苛捐從百姓頭上搜刮,要么誰貪的讓誰吐出來,你說哪個好?” 你要問那肯定前者好,但這話父母官怎么好意思說,婁知府不敢接口,低頭盯著靴尖。 龔忱嘆了口氣:“柿子還是得撿軟的捏?!?/br> 婁夕昭以為他的意思是老百姓好欺負,沒想到他接著自言自語道:“百姓逼急了,不堪重負,是要抄家伙造反的,屆時要平叛要派兵,又得花錢,還是逼一逼當官的容易,人富,來錢快,拖家帶口的也不敢反,你說是不是這道理,婁大人?” “……臬臺大人……說得對,是這個道理?!?/br> “說得好!這虧空就由你們自掏腰包來填上,大家湊份子,供出來的人越多,攤到頭上的份子錢越少。婁大人多交代幾個貪污受賄的同黨,興許還能保住小姐的嫁妝,不然的話,只好讓她下半輩子唱曲賣身,替父還債了?!?/br> 還能怎么辦?死道友不死貧道,事關女兒安危,多拉一個下水是一個,婁夕昭只得把他自己的罪,與他所知道的同黨,一五一十坦白。 這一下,挖出蘿卜帶出泥,貪官們陸陸續續松了口,到后邊撕破臉皮,爭相攻訐,挨個簽下字據,幾萬幾十萬兩的銀子往外掏。 大獲全勝! 蟻xue堤潰,口子一開,后邊的事順理成章,虧空的銀子這不就補上了么,收工后龔忱直奔總督府,向岳父復命交答卷。 曲鷂見這人又來岳家混吃混喝,剛要開口笑話他,想起今早打發了那些官員家眷去按察使司堵他,頓時心虛起來,迎上去替他褪下官袍,硬生生換了話頭。 “那些官太太們去找你了沒?” “嗯?是你讓她們來的?” “……嗯?!?/br> 曲鷂偷瞄他臉色,擔心他辦案被女人們糾纏,回來生她的氣。 狗男人板著個臉,看不出喜怒,一雙無底黒潭似的眼睛卻盯得她忐忑,惴惴地移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干得好!你讓她們來,我正好有理由抓人,里面有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我一動刑,她父親心疼女兒,全招了。鷂鷂這招見雀張羅用得高,用得妙!不愧是本官的賢內助,老謀深算,機智無雙!” 他拍拍曲鷂的肩膀,以示贊賞嘉獎,無視被捧得一臉呆的小混蛋,面無表情地走了,留下她窩著滿腹冤火,還吐不出來,氣得咬牙切齒。 陜西官場被某人攪得天翻地覆,彈劾奏疏猶如雪片,在內閣堆成山,這件事溫湛大包大攬,說服其他人由內閣應對,別給太后添堵,然后……他便以內閣之名,和了幾個月的稀泥。 具體怎么做的呢? 他回文問他們,龔忱抓這些人,有無憑據啊,審出供詞了沒啊,現下陜西政務有無懈怠啊民生如何啊,要不要吏部補官啊……這些車轱轆廢話,也不提罰龔忱,也不提支持他,明擺著就是放任自由。 公文一來一回便是數十日,徐兆氣得亂罵,炮火對準包庇龔忱的溫湛,言辭鋒利地噴他結黨營私,德不配位,而溫湛卻好聲好氣勸他不要動怒,罵閣臣解決不了問題,若是手下缺人,就和朝廷說,都是為天子盡忠,不要客氣。 陜西巡撫一拳打在棉花上,不再同他浪費唇舌,直接給太后上密揭。 密揭沒來得及投出去,人就被龔忱帶人拿下了。 新上任的龔臬臺上疏朝廷,細數此人罪狀,附上厚厚一迭各級官員咬他的供詞,以及行賄的jian商們上繳的賬冊,啟罷黜此等貪得無厭之祿蠹,欺世盜名之佞臣,以正法紀,平民憤。 “這徐兆不就是上疏罵我爹八大罪的?先帝還給我看過那本名疏呢?!?/br> “不錯,當年被先帝處死的慧婕妤,與此人是叔侄?!?/br> 龔紓側頭回憶,又問道:“你說慧婕妤那個案子,是冤案嗎?” 這誰講得清,但哪怕是與心愛之人,溫湛也絕不會說首輔岳父為打擊異己搞冤案謀害后妃的壞話,無他,護短。 “慧婕妤冤不冤不知道,徐兆肯定不冤,龔忱說此次不問從犯,只誅惡首,這招相當高明,將陜西寧夏兩地官員一擼到底,于地方政務弊大于利,相反他有了他們的把柄,之后要改稅制,這些人怕是不敢不聽,殺雞儆猴是最好的辦法?!?/br> “好吧,哥哥一石二鳥,既報了父親的仇,又鎮住陜西官場,確實厲害??傊胱鍪裁炊夹?,我可不敢招惹,只要別來彈劾太傅首輔?!?/br> 寵兄狂魔的咸魚太后朱批準奏時,藍鶴也在家聽龔肅羽說這件事,同女兒一樣,感嘆兒子手段刁鉆,一箭雙雕。 “不止,徐兆與曲遂藉不和,明里暗里較勁多年,他這是身先士卒,給人打頭陣,替他岳父揮刀掃清政敵呢?!?/br> 老頭口氣酸溜溜的,兒子孝順岳丈,他也能吃味,小肚雞腸。 他懷抱幺女,來回走動,不厭其煩地輕搖,哄她入睡,低頭看看漂亮的小女兒,堆起眉頭,忿忿不平。 “我實在不明白,忱兒這么個聰明孩子,怎么就被溫湛迷花了眼,五大三粗的老男人,毫無半分嬌媚可人之處,到底哪里好了?!簡直不可理喻!” 藍鶴強忍笑意,干咳兩聲,想起溫湛胯下巨物,無奈嘆息道:“說不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長處’,特別稱她心意?!?/br> “除了一張臉,他還有什么長處!” 老頭發怒,下意識提高嗓門,臂彎里的那只一受驚,哇哇大哭,響遏行云。 他嘴里的“老男人”正與他女兒耳鬢廝磨,美人青絲鉆進鼻子,溫湛癢得打了個噴嚏,不小心精關失守,全射入她腹中。 “糟了!我射里面了!” “那怎么辦?!”龔紓驚慌地問。 “額……用尿沖一沖?”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