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微h)
俞時安是個不愛說謊的人。 很多時候,她講一些事情,回答一些問題,都會很朦朧難辨。她道出的全是事實,卻并不完全完整。 例如和溫淮佑的初遇,她弄倒了餐盤不是故意的。 但她卻是知道那次滑雪他會去,才答應下來。 “他啊,是你們那個國家里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的兒子?!?/br> 告訴她這話的人來自一個和她全然不同的制度與體系,也就不明白,溫淮佑的存在究竟是一種什么重量。 俞時安明白。 但她什么都沒做,只出于好奇心,想見一見這位傳聞中的人物。 而這份好奇,在滑雪計劃之前就已經萌生。 中國的留學圈子很大,常青藤里藏匿著無數舉重輕足的人物,可該怎么說呢,有時候俞時安都要為此相信所謂的“緣分”。 她的朋友里恰好有一位與他有關。 那是個攝影師,一開始邀請溫淮佑的時候并沒有想過他會答應下來,因為他是個并不熱衷于裝點社交軟件或是給自己立人設的人。 拍照對他來說,在日常里已經有些勉強,更何況是去琢磨一些特定角度。 “他的條件是,不外傳?!?/br> 這很容易理解,也符合他的性格。 俞時安如果不是和她熟識,并且借用過她的電腦,也很難有機會看到這組照片。 朋友覺得這簡直是她今年拍過最好的作品,可簽了口頭協議,于是咬著牙換成壁紙,以此壓抑自己想發到社交媒體的心情。 “是不是很帥?” 面對朋友的詢問,俞時安輕輕點了點頭。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快速地用名詞和形容詞去組成一個句子,具體精確地概括一個人的。 朋友用了很籠統的說法,俞時安也認同。 然而那天,她看著照片里男人的臉,心里涌上的卻不是審美被取悅的激動。 直到后來她見到了他本人,和他說過話,甚至品嘗過他的rou體,才好像輕輕觸碰到了他的靈魂。 遠得很,她想。 可那是冰冷的,她想。 此時此刻,即便她躺在他懷里,衣物之間的摩擦和腺上激素的攀升讓人體溫逐漸上升,俞時安也還是感覺不到溫暖。 那組照片,給她的感覺是,孤寂。 他仿佛不是臨時起意決定了讓朋友拍攝,而是想記錄下當時自己的模樣。 而這模樣與他對外所展現出來的模樣并不完全相同,倒是與俞時安在餐廳與他初見時,他當時的背影相似。 那時候的他和那時候的他,分別在想什么呢? 假設俞時安待在他身邊的時間在長一點,她興許就能夠明白,溫淮佑什么都沒有想。 他只是這樣一個人而已。 * 即便rou體融合在一起,即便最隱私的器官在對方身上找到了契合的位置,也不代表兩個人就建立了親密關系,不代表彼此擁有了對方的一小部分。 兩個一直有所交集,卻并未真正聯絡在一起的人,有朝一日能夠纏綿床榻,呢喃悱惻,實在是令人驚詫。 俞時安認為他是個有著一定陰暗面的好好先生,而她恰好是個闖入他不為人知領地的短暫參觀者。 溫淮佑則認為她是個過分灑脫的女人,對任何人任何羈絆都不顧忌,而他剛剛好出現在她寂寞的時候,又剛剛好擁有她所心儀的一些特點。 他們就這樣不徹底地認為著彼此,誤解著眼前的人,將這段見不得光日的禁忌關系發展下來。 俞時安開始騰出越來越多的時間和他待在一起,而鄭泠鳴的崩潰也越積越多。 終于到了爆發那天,傭人火急火燎地給她電話,說先生把家里能砸的瓷器全砸了,問她能不能回來。 她并不是不著家的,只是刻意地將他架起來,纏起來,變作蜘蛛網上的繭。 她知道,鄭泠鳴沒有辦法對這張臉作出任何傷害的行為,他做不到,也不舍得。 所以溫淮佑躺在她的身旁,赤裸的手臂攬過她的身體,問她是否要現在離開的時候,俞時安搖了搖頭。 她被子下的身體未著衣物,等待著他的品嘗。 他于是識趣地什么也不問,吻著她光潔的額頭,輕輕舔過她的下巴,用舌頭點著她胸前大片赤裸的肌膚,吸吮慢慢延伸下去,直至全身都被他愛撫過。 “你的身體很美?!?/br> 他從不吝嗇這些夸贊,在前戲的曖昧里,在事后的溫存里,在整理好所有不該存在的存在以后,準備分開的時刻里。 并沒有刻意要求,可是幾乎每次zuoai,他都會替她舔。 有一次吻著吻著他忽然離開了,俞時安半睜著朦朧的雙眼問他為什么,他卻什么也不說,一邊脫衣服一邊掰開她的腿,然后低下頭去。 她發現她把這些細節記得很清楚。 溫淮佑的舌頭是怎么親上她的陰蒂,又是怎么舔開她的花瓣,將軟韌的東西抵入她的蕊心的,俞時安記得一清二楚。 有時候光是吸吮豆豆她就要高潮,他就會難得強硬,雙手握緊大腿的腿根,強迫她張開雙腿,將xue口完整地露出來。 拇指因為用力而陷入腿上的軟rou,會留下一個微紅的印記。 她越掙扎,他就越是霸道,到極點時,便會不管不顧地扯過她的小腿,將她拉至自己的身前,抬起雙腿讓其架在他的肩膀上。 他最喜歡在xiaoxue痙攣著噴水的時候猛地插進來,明知道這時候最是緊致,最容易令自己失守,也變態到甘之如飴。 俞時安時常在這些瞬間里觀賞他額頭上鼓起的青筋,手臂上凸起的血管,和繃緊的肌rou。 她看著這張臉,這瓣唇,就會想起他衣冠楚楚的模樣,想起他穿著西裝捏著酒杯,優雅品酒的模樣。 “溫先生倒是個難得的正經人?!?/br> 那些人總是帶著贊賞的眼光去看待他。 盡管他的品行有時也并不規范,在事業上也并未什么深刻建樹。 可相比起他的同類,他似乎確實是優秀了一點。 俞時安從來不會用這樣的態度去看他,她始終將他當做一個純粹的男人。 而她也是個純粹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可以為了滿足彼此的需求和欲望而交配,可以發生一些浪漫的事情,可以沉浸在性別天生的適配里假裝不存在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