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成敗
第二十六章成敗 大堂經理很忙,所有事情都自己抗。 疏散群眾一事辦得如此迅速快捷,大堂經理功不可沒。 面對在場的員工,經理又開始頭疼了。 小帥小張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小王,前不久前還見過面,本以為小王轉一圈會跟下來,結果至今還沒見著人! 還有一些保安,服務生,清潔工…… 不是說好要來外面集合的嘛!唉!難道慌亂中自己跑了?! 真是的,漠視紀律,找個時間得跟他們開個會! “哇!經理,經理!”前臺小妹忽然一聲驚呼。 “又怎么了?”偏頭痛發作,額上青筋直跳。 前臺小妹慌慌張張翻出紙巾遞給經理:“快擦擦?!?/br> “啥?” “那?!?/br> 經理一扭頭,才發現手臂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道口子,唉,下樓匆忙,可能在哪里劃傷了。 用紙巾擦擦,擦著擦著,經理忽然心里一驚。 這似有若無的血腥,不就是十一樓那房間的怪味嘛?! 還沒待細想,又是一陣驚呼傳來:“經理!經理!” “又怎么了?” “那邊發現幾具尸體!”服務生帶著哭腔指向綠化帶。 員工們頓時炸了鍋,議論紛紛,恐慌蔓延開,眼看場面要失控了,經理大喝一聲:“安靜!”指著保安隊長吩咐:“你,帶隊到公園那等!你留下,帶我過去!” 那服務生早嚇壞了,哪敢再回到恐怖的現場,帶著經理拐去綠化帶,老遠地指指,不敢前進。 經理不屑地笑了聲,抬腳要過去看。 一個人影從天而降,噗一聲悶響,血液爆出,濺了經理一身。 服務生哪受得起這種視覺盛宴,立馬彎腰大吐特吐。 經理還算淡定,一眼認出尸體上的保安制服。 只是樣子就……碎得已經無法分辨了…… 是跳樓嗎?還是…… 抬頭,又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走!”經理當機立斷,拽著服務生逃離現場。 這種事,還是留給專業破案的警察好了! 頂樓。 螞蚱撲上來,抓著招魂蟠要咬。 招魂蟠一甩身,銅錢準確無誤地飛向歐陽暉。 歐陽暉穩穩接過銅錢,想要過去幫忙,就見招魂蟠卷起螞蚱丟向判官。 判官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在熱情的粉絲群里反攻得不亦樂乎,自然笑納了新成員。 在克服了種種艱難險阻后,兩塊招魂蟠終于順利會師。 白無常也趕到,要查看虞清的傷勢。 梁濂真怕白無常順手把魂給勾了,緊緊護著虞清不讓他碰。 招魂蟠鉆進虞清的衣服里,沒一會又探出頭,高興地朝梁濂搖頭晃腦。 白無常松了口氣:“他沒事?!?/br> 沒事? 胸口出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沒事?! 梁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腦子里全是虞清中槍的畫面。 心臟被打穿,就算神醫也無能為力。 “他真的沒事,倒是你別太激動,小心傷口?!卑谉o常好心安慰。 梁濂還是抱著虞清在哭。 招魂蟠歪頭想了想,擰起身子,噗一聲,一汪水噴在了虞清臉上。 梁濂摸摸虞清的臉,液體似乎帶了點啤酒味,難道是…… 滿是疑問的目光投向白無常,白無常遠目不答。 虞清被水(?)一淋,幽幽轉醒。 招魂蟠拽開虞清的衣服,胸膛上淤黑一片,布滿了劃痕,還插了幾塊小碎片。 白無常夾起一塊碎片,詫異道:“佛牌?” 當時梁濂把佛牌給了虞清,虞清恰好把佛牌放進了胸前的口袋,而那枚子彈卻又恰好擊在佛牌上。 也許冥冥中真有佛祖保佑,無數的巧合下,佛牌成了盾牌,替虞清擋了一劫。 這一劫,讓佛牌粉身碎骨,碎塊飛濺開,割出大大小小的劃痕,胸膛被染出一片紅。 見梁濂梨花帶雨的樣子,虞清想抬手,卻發現沒有力氣。 后勤部隊及時趕到,表弟提醒:“快過去躲躲!” 白無常白袍一卷,把幾人打包快遞到樓梯口。 梁濂腰間的傷在高級繃帶纏繞下已經止了血。 兩塊招魂蟠粘合成一塊,脫離了梁濂纏上白無常。 白無常好心撕下一塊白布遞給表弟,物質緊缺的環境下,表弟果斷選擇了重傷患者,非常盡職地給梁濂包扎一番。 至于虞清,咳,那些劃痕事后上點藥就好了! 白無常帶著招魂蟠隱去身形,繼續尋找攻擊機會。 梁濂抱著虞清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回是喜極而泣。 虞清無奈地笑罵:“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你好意思嗎?” “你沒事就好……” “笨蛋……”虞清抬臉,接過梁濂的唇。 表弟漲紅了臉移開視線,歐陽暉收集好銅錢,正要開砸,表弟一聲輕喝:“等等!” 探出頭,掃視一眼戰場,表弟果斷朝歐陽暉招手。 歐陽暉和凌霄湊過去:“參謀有何指示?” “現在不是時候?!北淼芡螯S二狗那邊。 睚眥已經失去了知覺,成了鳴鴻刀下的魚。 戰況一邊倒,機會在轉角。 表弟早已發現,天臺的角落里,長發的女游魂一直盯著黃二狗。 她在等機會。 表弟也在等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 片刻間,黃二狗已經完成了昆侖馭獸符! 最后一筆刻下,傳來睚眥的一聲哀嚎,黃二狗扯著睚眥的頭發把他拉直身子,湊到耳邊輕聲道:“養你那么久,是時候報恩了?!?/br> 睚眥跪在地上,頭被扯得后仰,臉上滿是不屈的倔強。 他疼得說不出話,但可以用眼神表達滔天的怒意。 黃二狗一掌拍在睚眥頭上,澎湃的力量從睚眥體內爆發,許多無形的游魂吸收了力量,漸漸顯出輪廓。 螞蚱數量已經夠驚人了,萬一再加上游魂大軍的話…… 白無常預感到危機,游魂現形,睚眥是關鍵,只要奪回睚眥,就能控制整個局面! 黃二狗的一只手被刑警打傷,魚與熊掌不能兼得,拿刀與控制睚眥只能二選一。 白無??礈柿藭r機,白袍一展,在睚眥身邊現形,鳴鴻刀插在旁邊,黃二狗要去拿,肯定得先松開睚眥。 白無常在賭,賭黃二狗的選擇。 事業上能成功的人,總善于另辟蹊徑。 黃二狗就是企業精英的典范。 他唇邊掛起一抹笑,松了手。 機會! 白無常朝睚眥沖去,成敗在此一舉!招魂蟠打出……然而招魂蟠卻非常不配合,緊緊勒著白無常不讓他上前。 白無常正惱火招魂蟠怎么突然不聽話,就見睚眥一伸手,抓起鳴鴻刀朝白無常劈去。 距離太近,避無可避! 招魂蟠騰空而出,迎上鳴鴻刀的同時,另一端用力一踹。 刀落,招魂蟠被斬。 白無常被招魂蟠踢了一腳,倒飛出去堪堪躲開致命一刀。 招魂蟠裂了道大口子癱在地上,口子邊緣隱隱約約冒出一絲黑氣。 招魂蟠不是游魂,被鳴鴻刀斬了也不會死。 白無常爬起,驚訝地望向睚眥。 睚眥悲憤交加,滿溢的淚水終于一滴滴淌落。 “殺了我吧?!痹捠菍S二狗說的。 黃二狗笑了,挑起睚眥的下巴:“寶貝,我怎么舍得殺你呢?” “呸!”一口唾沫吐到黃二狗臉上。 黃二狗抬手,狠狠賞了他一巴掌。 “真不懂禮貌,放心,我會慢慢教你?!秉S二狗抹了把臉,把唾沫揩到睚眥臉上,“我會把你調教成合格的寵物?!?/br> 睚眥扭過頭:“你休想!” 黃二狗扳過睚眥的臉,親昵地朝白無常解釋:“用不了多久,小寶貝會失憶不認識你們了,需要留點回憶嗎?” 白無常握緊了拳頭。 招魂蟠奮力彈起,撲到白無常懷里:“快走!” 這一聲喚,讓白無常愣了一下。 招魂蟠身上散發著一絲黑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聲音。 “李程?!”白無常驚喜。 黑氣漸漸消散,白無常抱著招魂蟠撤退的時候,隱約傳來李程的聲音。 “好好照顧自己?!?/br> 可惜聲音太小,白無常沒有聽見…… 虞清收回視線,喃喃道:“這回麻煩大了,睚眥居然成了黃二狗的替身?!?/br> 就算把黃二狗另一只手廢了也耐他不何,人家有高級傀儡,能打能抗,唉,頭疼了。 視線落到鳴鴻刀上。 “鳴鴻沉睡那么久,怎么還沒醒來?”虞清問出個關鍵問題。 歐陽暉探出頭觀察一番,郁悶:“他沒說要睡多少天?!?/br> 凌霄扯扯歐陽暉:“大師,你看?!?/br> “看啥?” “刀把上好像纏著一張紙?!睂τ谏试煨蜆O其敏感的設計師一眼看出不協調之處。 歐陽暉瞇著眼觀察片刻:“好像是封???” “梁濂!”虞清果斷招呼。 梁濂紅著眼,吸吸鼻子湊過來。 “哭夠沒?看你眼紅的!”虞清憐愛地摸摸他,“還能看得清嗎?” 梁濂揉揉眼,點頭。 “快?!北淼苁呛蔚嚷斆?,早猜出倆刑警的目的,“要打就快了,萬一游魂全部實體化,那就……” 視線被擋不說,游魂大軍的加入,遠程職業再找目標就難了! 黃二狗很給面子,又一掌拍到睚眥頭上,新一輪力量擴散,半透明的游魂果然開始實體化。 虞清被子彈震傷,身子還軟著沒力氣,梁濂二話不說,飛撲出去,對準刀把就是一槍。 刀在睚眥手里。 封印在手間只露出一半。 歐陽暉和凌霄緊張得小心肝砰砰直跳。 這一擊,背水一戰。 他們在賭,賭刀把上的東西是封印。 把賭注押在一發子彈上。 子彈帶著眾人的期盼,準確地擊中封印,后勁不減,最終打在睚眥身上。 好大一片血花飛濺,睚眥吃痛想去捂傷口,可手不聽話,穩穩抓著鳴鴻刀不放。 黃二狗在睚眥背后毫發無損,現在毫發無損不代表以后毫發無損。 有鳴鴻刀在,白無常來一次打一次,判官有螞蚱們鉗制一直抽不出身,剩下樓梯那邊一堆軟柿子等候處理。 所以他把工作重心轉移到樓梯口。 黃二狗根本沒打算讓他們活著離開。 他們知道得太多。 知道的東西多了,未必是好事。 游魂大軍開始往樓梯口進發。 梁濂緊緊護著虞清退進樓道里。 歐陽暉捏著銅錢準備出手,表弟阻止他,搖搖頭:“現在用太浪費?!?/br> 善于創造機會是一回事,善于發現機會是另一回事。 黃二狗是前者,表弟是后者。 表弟看向女游魂。 當時他們倆在門外偷聽小單間里的討論,梁濂說起附身一事時,一向波瀾不驚的女游魂居然捏起了拳頭。 女游魂冒險跟過來并不是偶然。 他知道她肯定會有動作。 睚眥幾近暈厥,被黃二狗捏著脖子提起,又一圈力量爆發,實體化的游魂已經完全接近人類。 死過一次,成為不死身的人類。 就算混在人群中,也不易覺察到異常。 黃二狗對此表示非常滿意。 力量共享不分彼此,判官也是受益者,吸收了三次龍之子的力量后,判官爽快地脫離了軀殼,一團龐大的瘴氣漸漸成形,肌rou暴起,長發怒揚,好大的一只猛鬼! 再猛的鬼,也是魂。 斬魂刀出,鬼神也驚。 黃二狗自信能斬殺地府官員,但他不會主動出擊。 睚眥既是傀儡又是護衛,黃二狗受了傷,戰力大減,但他頭腦清醒著,把局勢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等獵物自己上鉤。 他們不動,他也不動。 對手都在眼前,他只關注眼前,沒留意身后。 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誤。 女游魂吸收了力量,早已無聲無息地潛伏在黃二狗的后方。 她伸手,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黃二狗被冰冷的手碰觸,著實嚇了一跳,轉頭才發現是個陌生的女游魂。 唯一一個,不受控制的游魂。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及細想,黃二狗抬手就是一拳,兇殘的拳勁直接轟穿了女游魂的身子,女游魂面無表情,渾然不知痛,多虧龍之子的力量,破洞很快修復還原。 原裝正版,黃二狗親手締造的不死軍成員。 不死軍也有它的克星。 睚眥舞動鳴鴻刀朝女游魂砍去。 鳴鴻刀甩著穗子給了睚眥一巴掌,掙脫開跌落到一邊。 黃二狗這才看清,纏在刀把上的封印已被打碎了一半。 碎了的封印再無效用,但沒關系,鳴鴻要恢復人形還需要時間,只要他還是刀的狀態,只需再纏一次封印就好! 掏出符紙要丟過去,女游魂騰出一只手輕輕一掂,符紙無火自燃,把手燒了個精光,片刻,新的手又再生出來,繼續掐著黃二狗不放。 黃二狗豈是這等好欺負的角色?就見他符紙一展,盡數拍到了女游魂身上,騰起的火焰瞬間把女游魂包成了火人。 勝負就在片刻,女游魂毫不猶豫地扳著黃二狗,猛地一扭身,兩人雙雙從大缺口里墮了下去…… 眾人恍如夢中,懵懵懂懂間,戰局已定。 人的身體有著不可磨滅的脆弱,三十多層的高度生死立判。 游魂大軍失去了統帥,頓時失控地亂成一團。 一起亂的,還有螞蚱大軍。 本是有人cao縱的傀儡,一下斷了線,全都恢復了意志。 做鬼有什么好,當然是做人好! 占據人類身體的游魂認定了奪來的身體,控制著要逃竄。 只要逃跑了,就能一輩子占據這個身體活下去! 沒有身體的游魂有了形狀,獲得了力量,去找個身體不是問題! 它們開始往天臺邊跑,游魂跳樓不會死,樓下還有一群剛剛趕到的警察和消防隊。 真是天賜厚禮,它們會好好珍惜的。 “封住它們!不能讓它們逃!”判官大急。 白無常白袍一展,纏上一群要跳樓的游魂把它們甩回天臺。 樓梯口的那堆軟柿子堵著門,攔著螞蚱不讓它們沖下樓。 “快布陣!”表弟朝歐陽暉吼,“你上去!我要關門啦!” 凌霄毫不猶豫,一馬當先為大師開道,梁濂護著虞清退至樓道內,等歐陽暉上去后,表弟頂著門,把橫插一扣,深藏功與名,加油吧,小弟只能幫到這了! 游魂和螞蚱見去路被封,繞開白無常往大缺口奔去。 現在什么身體都是浮云,跳下去再說!身體反正不是自己的,摔壞了可以再找! 一條大尾巴橫掃過來,煙塵中,睚眥恢復了原形,叼著鳴鴻刀穩穩守著大缺口。 “喂!你咬得我好疼??!”鳴鴻刀甩著穗子又賞了睚眥一巴掌。 人家堂堂龍少爺什么時候被人如此對待過?被黃二狗折騰的怨氣積累著爆發,睚眥咬牙切齒要把鳴鴻刀嚼成渣渣。 鳴鴻無奈,只得拼命甩著穗子掙扎。 有游魂看準空隙準備入門,睚眥及時擺尾把它們掃了回去。 職業專家白無常手起蟠落,白袍與黑布齊飛,守門之勢無人能擋,對方至今還沒進過一球。 猛鬼判官鎮守另一邊,妥妥的來一個打飛一個。 三個方向都有強勁守門員,這么打下去可不是辦法呀! 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限的,它們堅信機會是由自己創造,齊齊掉轉方向朝唯一人類守門員的方向涌去。 “來得好!”歐陽暉揚手啟陣。 銅錢齊齊飛向空中,旋出奔騰的火光,這是盲眼老頭教他的一種封魔陣法,一直沒機會嘗試,畢竟在人類世界,需要用到陣法的情況很少。 歐陽暉其實并不清楚這種陣法的效果。 但他覺察到,銅錢的數目恰好與陣法對應。 爸,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一切? 銅錢飄蕩在上空,圍出了一圈界限,游魂和螞蚱被無形的墻格擋,沸騰地鬧成一團。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封魔陣沒有起到清場作用,這令歐陽暉大感不解,想了半天,才覺悟這陣法只是“封”,而不是“滅”。 難道要在天臺建個游魂飼養園供人觀賞?! 正頭疼時候,凌霄推推他:“大師,那是什么東西?” 抬頭看去,空中有一團極不協調的顏色。 “咦,那是什么?”歐陽暉也迷糊。 判官閃到白無常身邊,輕聲問:“看起來像地府的景色?” 白無常問招魂蟠:“你覺得呢?” 招魂蟠纏在白無常脖子上,歪頭表示不明白。 判官笑了:“它會說話就怪了!你可以教它寫字?!?/br> 招魂蟠安安靜靜,既不戳判官,也不扭身子。 白無常摸摸它,招魂蟠就是招魂蟠,已經感覺不到李程的氣息了。 酒店外,大堂經理正與警隊講得唾沫橫飛,見他們全都愣愣望著上空,也納悶地抬頭看去。 烏云聚集,雷電翻涌,更奇怪的是,酒店上空旋出了一種詭異的氣流。 “怎么會這樣?!”大堂經理震驚了,為啥烏云全都聚集在酒店這,還雷聲滾滾,難不成出妖怪了?! 副局長拍拍經理笑道:“得找個懂風水的來看看啰?!背砗笞隽藗€手勢,警員們舉著槍迅速奔進了大堂。 空中的顏色越擴越大,恍然打開了另一個空間,里面傳來閻王老子一聲爆喝:“收!” 莫名的力量徒增,游魂們失重浮起,如落葉般被吸入空間裂縫中,螞蚱們的身子上騰出一團團瘴氣,無法抗拒閻王的召喚,也緊隨大隊而去。 猛鬼判官體積巨大,依舊屹立不動,眼看場地要清空了,心急火燎嚷道:“閻王爺!把我也帶回去呀!” 收完最后一只魂,閻王老子豪氣萬丈地丟下一句話:“滿人了,你自己解決!”空間坍縮,越縮越小最后變成一個點消失了。 門打開,表弟一臉焦慮:“他們要上來啦!” 一大波警力正在接近,塔樓附近還有消防隊在滅火,咋搞? 睚眥恢復成人形,剝了件還算干凈的衣服換上,衣冠楚楚又是一條好漢。 白無常也無壓力,化身人形,斯斯文文一看就知道是良好公民。 判官急了,他沒有人形,只能附身在尸體上,而那尸體被打包成包裹,還想著快遞回去修一修再用,結果閻王老子不給面子,把傳送門關了! 表弟指指淌血的包裹:“快進來!” 無奈,判官只得再次附身進去。 從樓梯出去不可能了,表弟瞄了眼后墻,很好,沒人,得把這件帶血的包裹解決了在說! “你下去后,隨便找個地方藏一藏?!?/br> “什么——?!”包裹里的判官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表弟一把拋了下去…… 遍地狼藉的天臺終于安靜下來。 白月又摸摸招魂蟠想確認一下。 招魂蟠不解地碰碰白月的手,仿佛在問:主人你怎么了? 捆仙索也纏上來碰碰白月。 白月覺得臉有點濕,摸了摸,揩下一些水跡。 又一聲悶雷,幾滴雨開始落下。 原來,只是下雨而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