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曼谷夜(微H)
烈日被寬大弧形鐵皮棚阻隔掉大部分強光,白色電扇葉片飛速轉動,配合空調驅散棚頂傳導下來的燥熱。 各種分貝的槍聲在偌大靶場內不斷回蕩,金屬粉末顆粒隨著硝煙漫舞升騰。 高大男人穿著墨綠色戰術服,英挺鼻梁上架著透明護目鏡,站在與他有十多公分身高差的女人身后,細心指導她的站姿和握槍手勢: “記住,右手虎口要握在最頂部,頂住這個獺尾前托,就在機匣后延這個位置,可以減小后座力槍口上跳?!?/br> “你的主視眼要在兩點一線之間找到準星,左手繼續輔助不要脫離握把,重心在腰部保持身體平衡?!?/br> “控制呼吸,雙手盡量不要晃動,否則彈道會受影響,射出的方向也會有偏差?!?/br> “很好,穩住…” 用近乎標準的拖槍站姿屏息凝神片刻,女人食指用力扣動扳機,漆黑槍口瞬間迸發出火光。 巨響咆哮震耳欲聾,撞針撞擊一顆顆九毫米實彈極速沖破空氣,金屬彈殼不斷從拋殼窗崩濺到各處,連續射向二十五米外黑白靶紙,在紙張被穿透破洞的瞬間,紙屑爆裂開炸出無數白色塵粒,不斷在陽光下飛旋四散。 透明護目鏡片下,一雙眼堅定直視前方,拾音降噪耳罩隔絕掉冷兵器射擊時發出的爆鳴,她慢慢把手槍放低至安全位置,耳罩也被身后男人摘下。 “不錯嘛,都沒有脫靶?!?/br> “還能打到七環以內?!?/br> 話剛說完,雷耀揚低頭輕吻她臉頰,但她似乎毫不受影響,快速按退黑色Glock空彈匣又開始填裝子彈。 男人挑挑眉看她愈發熟練的動作不禁成就感十足,漸長的棕發被她別在耳后,雖然只是身著黑色長T搭配緊身仔褲,但看起來利落又干練,是他漸漸喜歡的另一種簡單隨性。 “上癮了?還要繼續?” “怎么對射擊這么感興趣?” 子彈一顆一顆在陽光下折射出炫目光彩,齊詩允的回憶慢慢被拉回從前。 “我中學時加入過童軍,后來又進了童軍的射擊協會?!?/br> “不過那種單發氣手槍好沒意思,而且我當時的年齡也不夠資格用實彈?!?/br> 童軍是她當時難得請求方佩蘭讓她參加的校外活動,大學畢業后還去報考了警校,但最后因為體能測試800米跑沒合格被淘汰,再加上阿媽認為警察職業太高危一直強烈反對,她最后也只好作罷。 只是沒想到當記者后跑步速度和耐力大大提高,800米跑對她來說簡直小菜一碟,但奈何時機早就錯過。 很快,六枚黃銅色帕拉貝魯姆手槍彈被她摁進彈匣,齊詩允漫不經心抬眸望向雷耀揚,語調也參著笑: “雷生是不是心疼錢?” “五十發子彈兩萬多銖確實有點貴?!?/br> “今天只好讓雷生在這里多出點血啰?!?/br> 雷耀揚微怔,很少聽她提及過去,他垂眸注視她手上連貫動作,抬手撫了撫她后腦嘴角不自覺上揚: “兩萬多銖算什么錢?只要你不怕明天上半身肌rou酸痛隨便你玩?!?/br> “加仔,再讓人拿幾盒Para過來?!?/br> 言畢,男人用眼神示意一旁安全教練站到齊詩允身后,自己戴好耳罩,拿起cao作臺前Ruger突擊步槍站到隔壁靶位蓄勢待發。 加仔和幾個細佬在不遠處,望著這兩人已經不厭其煩持續練靶好幾個鐘頭,大有玩到靶場不打烊不罷休的意思。 在芭堤雅呆了四日,一行人昨天折返曼谷,生意上的事都處理得差不多,打算明天啟程返港。 雷昱明交給雷耀揚的幾個工廠經過慎重協商后,下半年會陸續搬離泰國進軍大陸市場,存入銀行的資金準備暫時維持現狀,幾處房產已經相繼找好買家出售,只保留了在芭堤雅的海灘別墅。 泰國持槍合法,而幾乎每次來曼谷,雷耀揚都會來海軍基地實彈射擊靶場過足癮,本以為齊詩允會覺得無聊,沒料到她在一旁看了沒多久就躍躍欲試,他也正好逮住機會教她如何用槍以防萬一。 誰知在他悉心教導下這小女人上手很快,沒多久便熟捻掌握射擊訣竅,倒是令他十分意外。 槍聲威懾力很強,但雷耀揚發覺齊詩允開槍時異常鎮定自若,就像是在發泄某種憤怒情緒一樣,靶紙上千瘡百孔,每一發子彈仿佛都包裹著莫名的仇恨。 好像自從那日見過白龍王后她就有些微妙變化,雷耀揚旁敲側擊試圖挖掘緣由,可她早就在心里筑好堡壘掩飾,兩人對話間也亦假亦真讓他尋不出什么破綻,時不時還刻薄毒舌幾句,持續打擊他本就有些不安的心神。 其實雷耀揚早就發現,兩人相互之間都隱瞞著不能言明的密語,而彼此又像是默契十足的不會去同對方追根究底。 但他的求知欲卻時常被齊詩允的言行調動,有時實在很想要去了解她的過去到底發生過什么,可他莫名猶豫過很多次,就像是缺少了一個讓他再進一步的契機。 三月恰逢雨季來臨前的燥悶,晚風依舊氤氳著熱氣。 昭披耶河將整個曼谷一分為二,河道兩岸景致在夜色中遙相輝映。 望向東邊,曼谷大皇宮建筑群圍墻延綿一千九百多米,玉佛寺琉璃瓦金碧輝煌,重檐繁復雕砌龍鯪鳳尾,舍利塔尖高聳刺入云霄,更遠處鄭王廟燈火璀璨,滿眼琳瑯華麗,處處彰顯出暹羅時代奢靡氣息。 觀景餐廳內熙熙攘攘,齊詩允單手托腮在桌面,側頭望著河面上來往的傳統長尾船出神,柴油引擎聲徐徐蕩漾開,旋翼刀片不斷劃破灑落在水波上的點點霓虹。 嘴刁的雷總最近吃膩了泰國菜,今晚想要吃法式美饌細品紅酒,帶她入住昭披耶河邊這座百年星級酒店。 齊詩允倒是無所謂,反正最近幾天對她來說,吃什么都一樣。 男人抬眸望她,雙手持刀叉切割餐盤里的嫩紅牛排,正要放嘴里中咀嚼時,他頓了幾秒,終于忍不住直接開口問桌對面的女人: “你好像有心事,最近幾天你都不大對勁?!?/br> “早知道就不讓你去見那個神棍?!?/br> 她回過頭對上雷耀揚視線,瞳孔里卻是微冷的漠然。 齊詩允嘴角輕輕向上揚起一個弧度,今晚的口紅顏色比平時稍微深了幾度,此時卻仿佛帶著股成熟女人不加掩飾的欲望: “雷生?!?/br> “我感覺M快要來報道了?!?/br> 女人直接忽略對方拋出來的問題,表情也變得玩味起來。 霎時間,雷耀揚呼吸凝滯,握著刀叉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但并不完全是因為她九不搭八言語中的暗示。 隔開兩人距離的圓形餐桌被白色桌布完全遮蓋,男人的小腿感受到她腳趾正沿著他西褲內側慢慢上移,絲襪包裹著她纖白肌膚,觸感光滑無比,一點一點從褲縫線摩挲到他胯中央,試圖在公共場合喚醒那尚在沉睡的巨獸。 齊詩允雙眸緊盯著雷耀揚此時猝不及防的模樣,和他一向冷靜自持的傲慢狂妄大相徑庭,她心中不禁失笑,這種偶爾的突發戲弄她簡直樂此不疲。 就連侍應走過來為兩人續酒,她都依舊面不改色在他逐漸膨脹的腿心輕撫,女人禮貌謝過又故意詢問對方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讓氣氛變得更微妙緊張。 男人眉峰擰起,握住刀叉的雙手骨節咔咔作響,待侍應走開后才他稍微緩和了一下呼吸,試圖用警告語氣制止她的行為: “齊詩允?!?/br> “別在這里「擦槍走火」?!?/br> 但對方不為所動,笑著端起酒杯握持杯梗,紅色液體傾斜著緩緩送入她口中。 一九八七年DRC,入口絲滑細膩,微酸在舌根化開,松露和干蘑菇混合葡萄香味縈繞在唇齒之間,宛如花瓣盛放時的張力,單寧氣息層次豐富,不愧是紅酒之王。 齊詩允回味過后,面頰微燙耳根微紅,她輕聲細語啟唇,用一種勾人的調調: “怎么會走火呢?” “現在「扣動扳機」的人是我?!?/br>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有「分寸」的?!?/br> 正說著,腳趾又稍微用力揉踩,粗壯巨物條件反射的快速抽動了一下,她能夠清晰感受到那根rou莖在按壓挑磨下撐出形狀,現在已經鼓脹得發硬。 雷耀揚慍怒著想要把手伸進桌底,齊詩允卻在他觸及到自己之前快速收回纖細長腿,神色如常的重新穿回高跟鞋。 她放下酒杯,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拾起餐叉卷起一小團意面,又望向桌對面試圖調整情緒的男人: “雷生?!?/br> “安心用餐?!?/br> 曼谷文華酒店河翼套房面向寬闊昭披耶河,樓層不高卻也能將景致收入視野,佛教古建筑與現代商廈相融毫不違和,成片落地玻璃框住無邊夜色,華美得讓人眼花繚亂。 房門在一瞬間被打開又大力關上,玄關處的射燈亮起,有種恰如其分的曖昧暖黃。 高跟鞋和男式皮鞋糾纏著,踩入室內繡著大象紋樣的手工細旃,男人急躁扯開襯衫領口,將女人禁錮在自己雙臂范圍內。 雷耀揚黑色額發下的濃眉輕輕上挑,開始質問她剛才對自己不分場合的調戲: “小朋友?!?/br> “剛才很好玩嗎?” 齊詩允仰頭望著他的帥臉忍俊不禁,她想起兩人用過餐后,他飲盡一杯紅酒猛抽一支雪茄才勉強恢復如常。 “雷生,你都當我是小朋友了?!?/br> “小朋友不懂事,惡作劇你也要生氣嗎?” 一對媚眼里蘊著得逞的喜悅,女人笑得花枝亂顫,攪擾男人本就燥熱的情緒。 他越來越拿她沒辦法。 兩人對視片刻,雷耀揚湊得更近了點,微暗的瞳孔里閃爍出她凝脂肌膚,就像是落入他面前的一片月光。 普魯士藍吊帶裙襯出女人玲瓏身段,黑絲包裹著她線條流暢骨rou勻稱的雙腿,短發被她隨意束起一個小馬尾,十足的性感里透著股嬌俏。 鼻息在彼此方寸之間交纏,有種莫名的熱。 雷耀揚又轉變態度,微瞇著眼輕輕貼在她耳邊低語: “…我當然生氣?!?/br> “小朋友,你穿成這樣很危險…” 話還未說完,骨節分明的修長的十指沿輕盈絲質裙邊游走,撩開,探索,而后陷入她翹挺的桃臀用力抓揉帶向自己胯間。 尾音剛落下,她根本來不及反應,緊繃又纖薄的絲襪被男人從中縫往兩邊大力撕扯開,發出裂帛的刺耳聲響, 瞬間,光滑的緞面底褲暴露無遺,內里突然泛起濕意,齊詩允有些慌亂的夾緊雙腿,急忙把話題轉移到自己的穿著上: “下流!神經…!” “這條裙子不是你讓我穿的嗎?!” 面前女人本能的一顫,低聲嬌嗔著想要掙出他的掌控,雙腳穿著高跟鞋險些站不穩,但很快被雷耀揚的力度穩穩接住,帶至跟前與他緊貼相擁。 男人鼻尖觸到她臉頰,熱吻落在齊詩允豐盈的唇瓣,低啞聲線牽引她的理智不斷下墜: “但現在我想撕碎它?!?/br> “讓我們來做點兒童不宜的事?!?/br> 她努力抑制的呼吸瞬間紊亂,他總是會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兇狠的話,威懾力就像是穿開她心臟的一支箭。 雪茄薄荷醇混合著紅酒味盈滿彼此口腔,雷耀揚嘬咬含弄到她眼色朦朧迷亂,齊詩允一雙手也不自覺攀上對方堅挺胸膛,蜿蜒繞住他頸項。 此時此刻,如同琥珀拾芥般的相互感應,再多言語都是多余,再多雜念都無法束縛住兩人的舉止,就像是被狂風吹動起的篝火般熱烈燃燒。 纏綿擁吻須臾,男人突然將她抱扛在肩上往臥室方向走,雷耀揚抬手,懲罰式的用力拍打她渾圓飽滿臀rou,一陣陣痛感夾雜著持續攀升的熱度,逼得她難耐哼叫出聲。 破碎的絲襪在腿心處勒嵌,絲狀線條不停拉扯摩擦著敏感的大腿內側,火辣的痛與奇怪的快意交織在一起,不斷催生出更濃烈的羞恥幻想。 柔軟寬闊的大床上,齊詩允被雷耀揚從肩上扔到中央,她陷落,又被彈性十足的床墊拋起,高跟鞋掉了一只,一邊肩帶滑落到手臂位置,露出她半截蕾絲文胸,竟比全裸時更加誘人。 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起伏不定的胸口和努力并攏的雙腿擾亂視線,高大男人眼底滋生出更洶涌的波濤,但雷耀揚卻并不著急開始下一步,他慢慢俯身屈膝,抓住她沒有穿鞋的那只腳。 按摩似的揉捏了幾下她圓潤腳趾,手指又沿著骨骼脈絡清晰的腳背一路向上,絲襪質地光滑細膩又令人心癢,延伸到大腿內側處,卻是帶著阻力的支離破碎。 黑色尼龍纖維像是蛛網一樣盤踞在她腿心,是令人莫名亢奮的視覺效果,緞面材質的底褲中央潮熱,雖然臥室內只打開了閱讀燈,卻能看到明顯的水痕暈出一塊深色。 “什么時候濕的?” “又不告訴我?!?/br> “想要我怎么「懲罰」你?” 雷耀揚笑盈盈,用食指輕輕按壓那處「誠實」的小花園。 她抽搐了一下身體,卻固執抿唇不語,女人懊惱瞪他,剛才不過是靈光乍現想要逗逗他順便逃避問題,沒想到把自己也繞進來。 或許真的是例假來臨前的性欲高漲,今晚她只想滿足生理需求放松心情,回到香港后必須投身工作不能再懈怠,因為不知道還有多少挑戰在潛伏著等待爆發。 雷耀揚見她又悶聲不答,也大致猜到她沉默的原因,但一想起她在餐廳內說的話,又開始戲謔起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齊詩允?!?/br> “剛才「扣動扳機」的確實是你?!?/br> “不過最后「正中靶心」的一定是我?!?/br> 男人不再同她周旋,將齊詩允雙腿拉向自己胯間,用力扯出更大的破洞,連同她的內褲一起撕掉拋在地毯上,露出她腿心光潔飽滿又潤澤無比的花苞。 他也沒想到她會突然用這種方式轉移他的問題,在興奮之余也有些生氣。 她最近幾天總是這樣,可殊不知越想要掩飾,就越是容易暴露出端倪,雷耀揚想要聽她親口說,但她總是有很多理由搪塞躲避。 這些情緒日積月累在心中,最后都化作怒意在不經意間爆發,正如現在他的粗長rou莖在她緊窄的甬道內大出大進,可他仍覺得不滿。 裙子凌亂掛在女人身體又被褪至腰際堆積,蕾絲內衣包裹住的雙峰聳立顛簸,殘破不堪的絲襪勉強包裹住大腿以下,yin靡得人血脈噴張。 煙視媚行的眼微闔,齊詩允望向在她胯間猛烈征伐的男人,花徑不由自主吸納吞吐著他的昂揚,時不時又收縮絞緊,很想聽他漸重卻又克制的喘息。 半解的襯衫領口露出他健壯胸肌,額發下的雙眼帶著股想要將她看透的鋒利,還有種想將她生吞活剝的獸性。 胯間每一次撞擊都頂得齊詩允忍不住呻吟,汗粒濕透彼此肌膚,臥室內只剩下兩人的呼吸和皮rou碰撞聲,激烈交合侵蝕彼此復雜思緒,一直往最頂點猛沖。 數不清到底經過了幾百次的抽插,只感覺神志已經墮入無底深淵,在一陣妖嬈的嬌吟和粗重的低吼中,帶著銀澤的rou莖被男人握緊從幽徑深處快速拔出,guntang濃稠射向柔軟脆弱的裙身,沾染到碎裂的黑絲,順著女人顫動的大腿內側向中心點滑動。 天氣預報失準,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滂沱大雨,曼谷已經月余未曾有過降水,雨水不停沖刷著落地玻璃,完全模糊掉室外一切景致。 兩人沐浴后重新倒臥在床,齊詩允枕在雷耀揚臂彎中假寐,隱約感覺到他指尖穿進自己發絲輕撫,聽見他若有似無的嘆息: “詩允?!?/br>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女人閉著眼,雖然釋放欲望后睡意朦朧,卻依舊在腦里繃著一根警惕神經: “我的心事無非就是工作和薪水?!?/br> “雷生還想知道什么?” 只聽到男人深吸,猶豫了幾秒后才慢慢開口: “跟我說說你的過去?!?/br> “我想知道?!?/br> 雷耀揚不繞彎子打出直球,齊詩允心跳陡然加速了幾秒,很快又恢復如常: “我的過去?” “不過就是阿爸早逝和阿媽相依為命,沒什么好講?!?/br> 她心中早已腹稿,慢慢撐開男人的環抱調轉方向背對著他,語調很輕,卻清晰刺耳: “雷生,我從未過問你為什么要混黑道?!?/br> “也不知道你販毒、走私犯下多少罪殺過多少人?!?/br> “對你睡過多少女人、戀愛過幾次也沒有興趣?!?/br> “我認為我們都留一點空間給彼此,保持現狀就很好?!?/br> 就像一語驚醒夢中人,男人側頭凝望她背影,竟一時語塞。 她雖近在咫尺之間,卻又好像把他推得更遠。 他視線落在自己在無名指上不曾摘下的指環,想起自己向她許諾過的未來,突然覺得迷惘和茫然。 但他卻又慶幸她的清醒,因為說不定他最后也會落得滿盤皆輸,說不定自己哪日也會毫無預兆的橫尸街頭,她確實不該將余生寄托在自己這種人身上。 或許就如她曾經所說:把她留在身邊是他這輩子最錯誤決定。 可事到如今他已經無法放手,也甘愿將錯就錯。 靜默片刻,雷耀揚又轉身躺到女人身后,在她耳畔溫柔低聲說了句晚安,結束這次不太愉快的對話。 伴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就像每個相擁而眠的夜晚一樣,他依舊從后向前將她摟進懷中,鼻尖埋在她頸窩里試圖攥取她的氣息。 他靜靜闔上眼,這樣令他安心又害怕失去的味道,哪怕為他多停留一秒也好。 而齊詩允卻緩緩睜開眼,望著落地窗外斑駁的雨幕,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