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戰錆藍之刃,燦銀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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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10日 第六章·初戰——錆藍之刃,燦銀之槍 「前輩,醒一醒……」 是少女溫婉的聲音。 「據我分析……這個特異點是……」 是男子有條不紊的聲音。 「……惡魔島……紅木森林公園……」 是難辨性別,語氣歡快的聲音…… 「拜托……稍微晚點再睡……啊?!?/br> 所有的聲音在一陣耳鳴后戛然而止,立香的視線定格在了逐漸虛化的臥室墻 壁上。 Saber的睡相倒沒有平日里一板一眼,雷厲風行的武士風范。此刻她隨心所 欲將身子展為一個「大」字平鋪床上,口中不斷傳出細密的鼾聲與孩童牙牙學語 似的夢話。那一頭櫻色的短發如蒲公英的果球般扎煞著,甚至還有幾根已經落進 了微張的櫻唇,帶出絲絲縷縷的涎水…… 「唔嗯……Caster……唔唔可惡呃……呼唔呼呼藤丸立香……嗯嗯呢撓你癢 癢哦……呼唔唔……」 一般情況下從者并不需要休息以恢復精力,但是立香的魔術回路并不發達, 又一人負擔了兩騎從者的魔力供給,所以Saber和Caster也只能靠睡眠這種方式 盡可能恢復魔力。不過從Saber的反應來看,她好像很喜歡沉浸夢鄉的感覺,那 時斷時續的夢話更是暴露了她羞于啟齒的小心思…… {截至播報時間已有十三名女高中生于夜間遇害,警署正在全力搜查,提醒 廣大市民……}客廳電視機上正在播報午夜新聞,近期出現的殺人狂事件鬧得整 個加州人心惶惶。好在立香身有兩員從者保護,并不懼怕這些。 「你做了個很有意思的夢……我可以確定這不是和上次一樣的精神攻擊,應 該是你在夢里聯系上了某個通訊點,與之產生了意識交流?!?/br> Caster支頤凝坐,一番思考后扭頭看向了身畔的少年。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敵是友,但是惡魔島和紅木森林公園這兩處 地方,我們還是需要加倍關注,說不定敵人的老巢就在那里?!?/br> 「Bingo~我派出的搜查使魔也在這兩處地方失去了聯絡,其中一定有貓膩… …搞不好這個夢也是他們將計就計織好的網,就等著我們上門了?!?/br> 「連Caster都無法探明是敵是友嗎?唔……不過,我覺得這次的夢應該不是 陷阱?!?/br> 「哦?為什么呢?」 「啊……這是我的直覺吧。夢里的那個小姑娘看起來很親切,完全不像壞人 ……另外達芬奇這樣的從者應該也不會太壞吧?他們同我說話的口氣都很急 迫,似乎是發生了非常危急的情況……不過我想他們可能認錯人了吧?哈哈哈… …」 「哦呵呵呵,御主啊,別對什么人都這么好心哦,你想想小Saber一開始不 是也差點殺了你嘛,親切的面孔難保不是迷惑你的假象喲?!?/br> Caster抿嘴一笑,抬手摸了摸立香的頭——經過多日的「訓練」,他已不會 為這等親昵舉動而發怵了。 「嗯嗯,Caster提醒的是……不過,不管怎樣我們都應該去查看一下這兩處 地方,總能得到些線索……」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微弱的金光在Saber臥室的門口亮了起來。 「咩……」 電視機低沉的嗡鳴遮蓋住了羊兒微弱的咩叫,那頭毛發晶亮的金山羊正慢慢 悠悠地從紫色法陣中探出了頭,一扭身子落在了地板上…… [好…餓…??!]這是那無法發出人言的小羊羔真實所想。 「這我同意,我非常想去讓那個使我做噩夢的家伙感受一下絕望呢~呵呵呵?!?/br> 冷笑的Caster用力攥緊右拳,臉上神情仿佛已看到了敵人作鳥獸散的慘狀。 「嗚……雖然我理解Caster受了罪,不過我們也不確定敵人的情況,還是小 心為妙……」 「這我知道啦,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言笑晏晏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那趴在地上的金色魔羊已站起了身子,緩 緩踱步到了少女Saber的床腳下。 「呼……呼……」 少女仍然睡著,不過她的好夢應該不會長久了…… [好…吃…的?]金山羊一抬頭,瞥見了少女那從被窩中溜出一半的雙足。 這雙嬌足前文已述過其粉雕玉琢,工巧玲瓏的美態?,F在于暗中被羊兒身上 金光一映更是紅處嫣紅、白處嫩白,遠觀如落櫻入墨,近看似黑沼生蓮。十顆珠 圓玉潤的足趾分列兩邊,仿佛白石榴果實綻裂時露出的晶亮籽粒,令那羊兒食指 ——應稱「食蹄」大動。 雖說羊羔未必具有人類鑒賞足部之美的能力,但它知道這可是幾日之前 帶給 它母乳般美味的一對甜蜜「糕點」。 「嗚嚶——」 羊兒向少女翹起的左足大趾探出那布滿rou刺的小舌,像品嘗棒棒糖的稚子一 般快速地舔舐起來,迫不及待地索求它需要的美味。 如果少女現在神志清醒,那她若不是癢得哈哈大笑,便是給這羊兒嚇得縱躍 而起,縮在床角瑟瑟發抖??涩F在她是沉浸夢鄉之中,對自己雙足遭逢的磨難毫 無察覺,只得在羊舌襲來時將趾頭左扭右斜,下意識地躲開這濕黏滑溜的癢感, 可對羊兒來說只需將舌頭伸長些就能穩穩「擒」住眼下的玩物,化解她這一點逃 避…… 「嗚嗚——不呃咿……」那羊兒見舔吻片刻并未嘗到甜味,便將舌尖沿著少 女的足趾輪廓依次滑過,可探索一遍口中仍然只有些咸咸酸酸的汗味酵味,只好 轉向右足繼續相同的步驟以求果腹。 這時少女的秀眉已深深斂起,額上略微披了些許汗珠,看來足底所受的這一 番折磨令她心情頗為煩悶。那雙足每被羊舌舔舐一次便向被中退縮半寸,瑟瑟發 抖的模樣就如同兩只被餓虎堵住洞口的小野兔,先前愉快舒展的樣子蕩然無存。 「嗚嗚嗚……嘶…不要…怎么……癢…討厭…」轉眼間羊兒已經將十根足趾 盡數舔遍,沒有覓得那奶油大餐的它舔舔上唇,神色稍有些失落,將最后希望寄 托在了被踩腳襪覆蓋的足心上。只見它咬開那遮蔽足心的黑布,全力伸舌在白凈 的嫩rou上一卷…… 「咿呀……???咝……嗚嗚不要啊~Caster求…求你……」陡然增強的癢感 侵襲著少女休眠的意識,竭力隱忍的低吟也隨之添了幾分痛楚。那一雙被舔至油 亮的小足輕輕蹬踢,卻是始終無法擺脫羊兒如影隨形的紅舌。聽她半夢半醒中的 囈語,一定是被先前Caster的所為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為…什么…沒有?]困惑的金羊并未因吃不到美餐而停下舌頭,反而更投 入地舔舐那雙東搖西晃,緊縮足趾的粉足,舌尖自足跟爬到足趾,又自足趾滑到 足跟,生怕落下殘存在皺隙中的美味。 「嗚嗚啊……不要——哈??!是,是誰……!」驚醒的Saber猛然抽回雙足, 雙臂環膝坐起身來。 [哎?怎么回事……]她揉了揉干澀的雙眼,感覺自己腳上黏答答的。再一 看床尾那目露無辜的金羊也抬起了頭,正茫然不解地看著自己…… 「Caster?。。。。?!管好你的小畜生!」 「小Saber喲,這只是一只可愛的小羊羔,別那么兇它,它只是餓了而已嘛?!?/br> Caster以手掩面,憋著笑向怒氣沖沖的少女打趣道。 「分明是你指使的吧?它怎么可能會到……啊呵——!」惱怒的Saber正自 斥責Caster,下一刻便被足尖上的濕軟觸感激得往后跳了一步。原來是小羊羔瞥 見了她短靴所露出的足趾,悄無聲息地邁步上前舔了一口。 「看嘛,小家伙很喜歡你呢,原先它看到人類都躲得可遠了,沒準是因為我 抓它的時候太粗暴了吧……小Saber你這么可愛,它一定是被你迷住了哦~」 「少胡扯了,明明就是你讓它總是……嗚…做那種惡心的事情……」生怕再遭羊 吻的Saber只好彎下腰來,將湊在她腳前的小羊遞給Caster.「哦呀,小Saber, 你該不會是害怕一只小羊羔吧?呵呵呵~」對此Caster只是理了理羊兒身上的灰 塵,隨后便垂下手臂,全無接住它的意思。 「才沒有呢,哎呀嗚——喂你這家伙,干嘛總是粘著我……」只見那小羊羔 在Saber的手里上下扭動,側首舔起她覆有輕甲的手背來。 [喜歡…喜歡…你哦~]這一次羊兒的舔舐倒不是為了尋覓美食,僅僅只是對 Saber的親昵而已。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被諸多英雄渴求而不得的金羊此刻竟然 主動以腦袋磨蹭著少女的雙手,它身上的金光如夏夜的流螢般一閃一閃,似乎是 這一種族特有的示好方式。 「嗚……你這小東西……好討厭啊……」 「你可以殺了它,只剩下羊皮也能起到治愈的效果,這樣能發揮功效,也能 讓你高枕無憂,還比活著方便攜帶……你覺得如何呢?小Saber,需要我幫你嘛 ~」 存心戲弄Saber的Caster抽出寶具在空中一劈,作勢要捅入羊背。 「不要!Caster你怎么能這么殘忍——哼!你這可惡的女人,連這只蠢羊都 不如……」 Saber趕緊撤回手臂將金羊摟在懷里,要從這惡毒魔女的手中保護它的安全, 但話說到一半便意識到這不過是對方的激將法而已,表情又由驚轉 怒。 「Caster別戲弄Saber小姐了,另外……試著接受一下它吧,Saber小姐, 它似乎真的很喜歡你呢……」 旁觀的少年走進了Saber的臥房,語氣懇切地做起和事老。 「哼,誰喜歡它啊……不許再舔我了哦,小東西。還有你!Caster你再不好 好管束它…嗚…絕對饒不了你!」 「好了,好了,小Saber,抱怨夠了,還有正事要找你呢~」 「什么?」 「要出戰了哦~」 點頭予以肯定的少年讓少女明白,真正的第一戰,要來了。 翌日上午。 「呼……」 林間沙沙聲響,閃過一道天青色的嬌小身影。這青影行走迅疾、來去如風, 若不是額上清雅的粉鬢想必不會有人識破其真身——施展[縮地]之術的Saber, 此刻她奔跑片刻便停頓一陣,正在為身后的二人偵測敵情。 緊隨其后的Caster則展開那蝠翼似的斗篷,自立香張開的雙腋下伸出手臂, 摟著他輕飄飄地浮在空中。 「我派出的使魔就是在這附近失去聯系的……御主,多加小心?!?/br> 「嗯……總覺得今年這些樹好奇怪……紅杉樹是常綠樹,不應該黃葉才對… …」 Caster順著立香手指方向望去,那里幾棵塔形的大樹枝葉枯黃,奄奄一息。 「我們下去看看……」 降落地面的Caster摸了摸枯樹的樹干,眉頭一皺道出了答案:「這是抽取其 他生物的生命力,轉化成自己魔力的魔術。能把這些有年頭的樹木吸到枯萎,轉 化成的魔力量應該相當不小……果然有人把這里當作工房了?!?/br> 雖然Caster在先前的圣杯戰爭中也用過相同的魔術,但那畢竟是因御主的特 殊情況而使用,心中對這損人利己的邪法終究有些反感。 「唔……Saber,我們先一起走吧,在敵人的地界結伴走更安全……」 「好,我剛才已經見到那些家伙的結界了,就在前面有兩叢灌木的地方?!?/br> Saber正靠在立香身邊一棵歪斜的櫟樹身上,撣了撣羽織染灰的下擺。盡管 她已使[縮地]步法奔走了近一小時,可前額與后背卻無多少汗漬,神態也不顯 得如何疲憊。昔日病弱的她能有如此旺盛的精力,為其治愈傷病的金羊自然功不 可沒。 「辛苦你了,那我們就……」 「就給我一塊兒死在這吧?」 背后低沉而陰森的女聲讓三人神經一緊,不約而同地回頭望去——自立香身 后的樹影中,緩緩走出一個持刀的西洋騎士。 此人身形矮小,披著一件沉重的連盔鎧甲。這鎧甲的顏色如骨灰般黯淡無光, 刻著細密鱗狀的花紋;其頭盔上分上下兩組,共生有四根扭曲如盤羊的尖角;兩 邊的肩甲形似獸顎,手甲則伸出繁密的刀刃,拼作猙獰龍首之形。遠遠看去就如 一頭異獸的尸骸般威武猛惡。 「哦喲,小Saber,看你的啦!」 還不待三人動作,那騎士已飛撲上前,手握大刀朝立香兜頭劈下。這把刀厚 背闊刃,分量顯然不輕,為那騎士揮舞時卻是輕如鴻羽、形若無物,沉重凌厲的 刀勢似有開山之威。 不過這一切也都在三人預料之中。 那刀尖剛一觸及立香的劉海,少年的身體便與Caster同時化成無數蝴蝶,在 升起的紫霧中飛散上天。與此同時二人身側的Saber也出劍疾刺騎士的右脅,砰 嘭一聲將她逼得后退數步。 「咳咳,真該死,遇到兩個怕死鬼……你就是Saber吧?來和我過過招!」 雖說Saber這一刺既快且準,但騎士倚仗鎧甲堅固,身體并未受創。眼見敵 劍又來她雙膝微沉,扭身便將Saber追擊而至的快劍橫刀攔下。聽她語氣雖是被 戲耍而感惱怒,卻也有些不覺技癢的興奮之意。 另一邊,施展法術逃脫的Caster與立香也被傳送至了百米開外的一處天然洞 xue,這處洞xue位于山體稍上處,本是供游客游賞的觀光景點,剛才被Caster布下 了隱蔽的結界,可作臨時藏身之所。 二人自洞口向外眺望,只見Saber與騎士戰場的后方竟隱約可見一枚熒光閃 閃、色如琉璃的巨大球體,顯是敵人的巢xue所在。 「那個從者力氣好大……」 立香聽得山下乒乒乓乓的刀戈之聲,不禁為Saber捏了把汗。 「御主你就安靜地在這等著,若我們在日落前還沒來找你,你就在明天清晨 或今天午夜用手機聯系救援吧,不過我想肯定不會有那種事?!?/br> Caster微笑道。 「還有,萬一你被壞家伙發現的話就用一 道令咒把我叫回來……除此之外, 不要用?!?/br> 她扯過少年的手掌,在手背最上的那枚鑰匙花紋上點了一點。 「嗯,我相信你們……雖然這樣說很過分,但如果確認了對方不是加害于你 的惡人,還是盡量不要殺掉那個御主吧,只把令咒拿走就好了……」 看立香那吞吞吐吐的樣子,他自己也明白這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了。 「哎,我說你還是沒有認識到圣杯戰爭的殘酷啊……這是戰場,在戰場上絕 對不容你發善心哦,小男孩?!?/br> 盡管嘴上抱怨著御主的過分慈悲,但Caster的語氣仍舊帶著笑意。 「好吧,但……還是拜托了……」 「我試著來吧,當然要是遇見害我的那家伙就另作別論了……我會將我那一 夜的屈辱百倍償還給他……哼哼哼……」 「好的,那么……務必平安歸來?!?/br> 「一定?!?/br> Caster自山崖處躍下,一展翅翼飛入了半透明的屏障之中,就此消失不見。 「嘖嘖嘖嘖嘖!」 幾只小鼠兩腳著地,慌里慌張地跑進了城堡的大廳。它們的主母——女巫摩 根正怡然自得地坐在藤椅上,呷茶賞花。 「咕唔,不要心急啊,我知道又有壞人來了……好不容易能多和亞瑟這樣相 處幾天,來搗亂的家伙卻像蘑菇一樣……一茬又一茬的真煩人啊?!?/br> 摩根咽下杯中的清茶,唇間蘭息輕嘆,似乎微感郁悶。 「不過,看亞瑟和那孩子把他們挨個消滅也蠻有趣的啦?!?/br> 「嘭——!」 那第二杯茶剛觸及摩根嘴唇,城堡的大門便被一束紫光轟成無數石礫,夾在 嗆人的煙塵中爆散入屋,敲得地板叮咣亂響。原本幽靜清潔的大廳頓時狼藉不堪。 「吱吱吱嗚嗚!」 小鼠們哪見過如此陣仗,紛紛嚇得兩股打戰,連滾帶爬地湊到摩根身前以求 庇護。其中一只膽小的栗鼠白眼一翻,竟是給嚇暈了過去。 (亞瑟,盡量快點回來……哎?) 「……看來偶爾也需要我親自出馬呢?!?/br> 女巫面不改色地飲盡茶水,睨視著門口那一襲黑袍的魔女。 (這家伙是……?。?/br> (又一個Saber?不,不對……) Caster打量著面前的女人,心中頗感驚駭。這敵方御主的五官輪廓竟像極了 自己曾經交手,也曾激起「收藏」欲望的一位Saber.不過Caster很快便知道自己 認錯了——自己熟悉的那位Saber生性簡重,絕不會在敵人面前衣著暴露,故作 姿態。想到這些她再看向那女人的面龐,心中莫名地泛起了不少惡感。 「真是沒教養……就算要動手也請推門進來吧?」 摩根嫌棄地瞥了Caster一眼,自顧自地沏上了第三杯茶。她曾在睡夢中見過 亞瑟王敗給Caster的情景,不料今日竟在此處碰面。一想到meimei那為自己獨享的 身體竟讓這等幺麼小丑捷足先登,心情自然也是既嫉且恨,厭憎不已。 「……哼,假斯文的家伙,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公主嗎?」 Caster見這名御主的口吻浮華傲慢,全然不似那個Saber般嚴肅剛正,便也 不客氣地加以回敬。 「吭嗚……你這家伙!」 這一句譏諷若是被常人聽去,往往也不至于大動肝火。但「公主」二字卻正 戳痛了摩根的逆鱗,怒氣勃發的她揮起右拳在桌上狠狠一頓,只碰得茶杯紛飛, 花枝震顫??上Я四潜虏璨牧仙霞?,火候亦到,還未及飲用便給碰得滿地淋漓, 升起裊裊白煙。 「怎么,生氣啦?明明就是個歇斯底里的瘋婆子,還好意思提教養……」 「庫嗚嗚…你找死……哎!」 這一番火上澆油的挑釁氣得摩根熱血翻騰,鏘啷一聲拔出腰刀就欲動手,可 當她自椅中起身時,卻見到Caster展開手臂,自袍下閃出一道耀目紫光…… 「轟——!」 「噗呵呵呵……頭腦很簡單呢?!?/br> 幸虧摩根動作敏捷,一見不妙立刻閃身躲過了猛襲而來的光柱。但那藤椅與 木桌便免不了燒得焦黑炭化,其上的茶具花盆更是無一幸免。 「……哼,不過如此?!?/br> 摩根眼見那桌椅的慘狀,雖未受傷卻也暗自心驚,頭腦頓時清醒了不少。盡 管她知道Caster的寶具能力特異,可于其擅長的神代魔術還是知之甚少,因而并 不將她放在眼里。直到今天親眼見識后才發覺這魔女確是個不可小覷的強敵,當 即便壓下心頭怒火,打起十二分精神應戰。 「身手還可以,那就讓這些孩子陪你玩玩吧?」 只見Caster雙手輕揚,從袖中甩出數枚灰白色的獸齒,這些牙齒剛一落地便 像種子發芽般萌出細長的骨骸,轉眼變成了數具形似骷髏的怪物。它們攥著同為 骨質的刀槍,爭先恐后地向摩根撲去。 「啊啊……這花就只開這么幾天…算了,正好看看劍術過了這么久……」 摩根從地上撿起朵零落的殘花,捏在手里似乎頗感心疼。這花兒顏色淺黃, 不大的花瓣上生有絡腮胡般的須髯,并不如何好看。 「有沒有退步啊?!?/br> (怎么現在的魔術師都這樣不按常理出牌……) Caster雙足懸空,俯視著地上正與龍牙兵相斗的摩根。 剛才Caster看到摩根握花的右手放出金光,發覺她想施展魔術還擊,隨即便 展開雙翼飛上半空,靜觀其變以避鋒芒。不料那光芒雖刺眼卻并未追擊于她,而 是在摩根手中逐漸凝聚,變成了一把金光燦爛的長劍。 「嘎嗷嗷——!」 沖在最先的一名龍牙兵這時已攻到了摩根身前,提著骨刀朝她左肩狠狠剁下。 雖說這群龍牙兵在絕大部分從者看來都如螻蟻,但仗著人多勢眾,對付一個普通 魔術師也是綽綽有余。 「喝??!」 不巧,摩根并不是普通的魔術師。 只見她右足向前斜踏半步,身子一側已避過了那笨重的骨刀,還不等那兵收 刀再戰便揮劍自右而左地橫斬而過,將其一刀兩斷的同時立刻回手向前猛戳,借 勢把另一名飛撲上前的龍牙兵搗了個通透,長劍直沒至柄。 「好大的蠻力……咦,怎么!」 Caster看著摩根如砍瓜切菜般將龍牙兵隊打的潰散,暗自納罕對方作為女人 的臂力之強。待她定睛一看那劍鍔形狀卻是心頭劇震,差點叫出聲來。原來這家 伙擊殺龍牙兵所使的寶劍不是別的,正是昔日Saber的貼身愛劍——誓約勝利之 劍(Excalibur)。 (難不成她就是這個世界的Saber……唔啊,這次圣杯到底召喚了多少Saber?。?/br> 她憶起當年那位Saber的英姿俊貌,與這兩天見到的諸多「Saber」細細比 對,只覺哭笑不得。 林間,Saber與騎士的戰斗還在繼續。 「嗨呀!」 「吭,可惡……!」 Saber矮身避過騎士橫砍來的大刀,趁隙向她腹甲上還了一劍,借力一跳撤 開距離。 (好結實?。?/br> 這幾回交手后Saber發現敵人的刀法相當拙劣,簡直和潑皮無賴持械斗毆沒 什么兩樣——非但攻擊時蠻攻亂打,守御時也笨拙遲緩,若論機巧敏捷根本不是 自己的對手。不過那身堅如磐石的鎧甲為她補足了這一劣勢,Saber的快劍幾次 都戳到了騎士的胸腹要害之處,仍是未能傷其分毫。 (這就是西洋騎士嗎,真像個鐵罐頭啊…) 就在她暗嘆的檔口,那騎士又故技重施,雙手持刀摟頭蓋腦地砍了過來,同 時嘴里還污言穢語地連聲咒罵,顯然被Saber靈活騰挪的戰術惹得惱羞成怒。 「混蛋,混蛋!有本事就和我斗兩刀啊你這孬種——!」 「……真是無禮之徒!」 Saber當然不會和她纏斗刀劍,她知道這騎士武藝雖差卻生有一身野牛般的 蠻勁,力量上恐怕能頂不止三個自己。此刻口出不遜便是要激自己舍棄巧技與她 硬碰硬地斗劍,倘若如此長劍很有可能折斷或脫手,那就正中其下懷了。 那騎士揮起的大刀幾乎就要貼上了Saber頭皮,卻是不見她如何閃躲招架, 正自竊喜時Saber竟然身形一虛,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 「???哎……吭嗚!」 剛才騎士出刀下砍使出了七八成力氣,一擊不中身子自然被慣性影響,重心 不穩搖搖欲倒。就在這迅雷不及掩耳之間Saber突然如幽靈般自她背后顯形,長 劍一轉劈向她不設防的后心。 「可惡啊……居然仗著身子輕巧欺負人……太卑鄙了!」 中劍的騎士咣當一聲栽倒在地,若不是她戴著頭盔肯定要摔個嘴啃泥。其實 這一劍的力度并不強,將騎士打倒全是借助敵人自身迅猛的沖勁,施展所謂「借 力打力」的技巧。 她雙手在地上一支,忍著背上麻痛爬起身來,正欲叫罵卻見一柄雪亮的長劍 迎面而來…… 「呃……嗚哇???」 總算騎士命大,在Saber劍斬向自己咽喉這危急關頭撿起了刀,她倉促之下 沒能正握刀柄,反手以刀背擋下了這一殺招。 「Fuck……!以為憑速度就可以打敗我嗎?真是白癡——!」 騎士擋住Saber后并不急于卸開敵劍,而是伸指摁上了刀柄背處所鑲的一枚 橙色寶石,隨即便聽刀內響起了吱嘎的運轉 聲,似乎啟動了什么機關。 「呃?」 「哼哼……」 Saber眼見對方身處險境卻面現陰鶩詭笑,立刻心知有詐??僧斔胍談?/br> 避開時那騎士的大刀竟從中一分為二,前端如虎鉗般倒轉半圈將自己的劍牢牢咬 在刃間,就算Saber雙臂回奪也難以抽離出來。 「給我去死啊你這混賬!」 怒極攻心的騎士猛力奪過Saber長劍,右拳結結實實地擂在了她小腹上。 城堡地上滿是七零八落的碎骨,那十余名龍牙兵已被摩根消滅殆盡。 「神代的造物就這點水準?還不夠我當年熱身用呢……」 「哼,走著瞧?!?/br> 起初Caster忌憚摩根手中圣劍厲害,一直懸停在高處以防不測。但看了不久 她便在心中暗罵自己糊涂——[誓約勝利之劍]沉重無比,就算昔日的Saber也 是雙手持劍才能使用。而這女人使劍的手法卻是單臂運使,那這把劍不是后世仿 品便是投影出的假貨了。 Caster一想到這「投影魔術」,不禁又有些發怵。她曾經慘遭某個Archer的 萬箭穿身之刑,切身體會了這魔術的威力。倘若這個狡猾的女巫也擅長此道,那 么今天一戰或許比那時候還要棘手…… (管他呢……) 她拿定了主意降落地面,口中念誦起咒語來。 「那我就先把你這只蝙蝠的翅膀拆下來咯?!?/br> 雖然摩根向來喜好陰謀詭道,但她幼時除修行魔術外多少也受過些騎士道的 教誨,現在斫滅眾兵后斗志昂揚,一轉手中之劍便朝著Caster奔來,似乎要真刀 真槍地與她分出高下。 「哼,倒真敢說啊……看看你身后?」 摩根看Caster那嬉笑不肅的模樣,心想這話定不可信??伤€沒跑出幾步便 感覺腰部陡然一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什么東西攥緊了腰高高提起,扭頭一看竟 然是只白骨森森,形似恐龍的怪獸。 「哎呀……好像有兩下子嘛……」 原來剛才的龍牙兵隊雖被打倒,組成其身的骨骸仍散在地上,經過Caster的 咒語強化后又合為一體,變成巨大骨獸抓住了摩根。 「雖然很想就這么把你捏死…不過我家的小孩子御主肯定會抱怨我太殘忍了 ……呵呵,看你這張臉還不錯……」 「彼此彼此……你這狐貍女的相貌也美得很吶,Caster美狄亞……」 「!」 一驚之下Caster下意識地倒退兩步,微微頷首以避免敵人一眼窺破兜帽下的 驚惶。她清楚自己并未在此使用過寶具,實在想不通到底是哪點泄露了自己的真 名。 (莫非這家伙真是……真是Saber?) 摩根看Caster的反應知道自己話術已經起效。趁其發愣之際用劍斬斷了骨獸 擒住自己的左爪,可她還沒落地那骨獸的左臂斷腕處就又生出了形似虎鉗的新骨, 將她再一次牢牢擒住。 「嚎——!」 那骨獸被獵物斬下一爪顯得憤怒異常,伸出完好的右爪將摩根的劍抓進口中 咔嚓咔嚓地嚼得稀爛,鐵屑順著它中空的軀體掉了一地。 「哎喲……好疼啊,美狄亞,叫你養的狗兒輕一點好嗎?」 「……給我閉嘴?!?/br> 骨獸的鉗爪更緊了幾分,囚于其中的摩根又是一陣呻吟。 「就你這兩下三腳貓的功夫,竟然還腆著臉投影出那把劍……哼,這下好了, 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呵呵,總比被人用拳頭揍到吐血還譴責人家不按魔術師…疼!」 「你???」 Caster被敵人反唇相譏,心中雖然惱火但更多的卻是驚疑——敵人的身份是 什么?臉為什么與Saber如此相似?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和過去?此人身具這 樣多的謎團,絕不能僅僅奪走令咒就輕易放走。 「哼哼……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br> 摩根眼見Caster黑著臉展開了斗篷,撇撇嘴得意地笑了起來。 「是啊,比如說這個……」 她唇形微動,手中赫然是那把偽劍的劍柄。 「什么……??!」 Caster正要命令骨獸再讓摩根吃點苦頭,突然感覺足底有股寒冷的銳物感, 察覺不妙立刻展翅飛起。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她所踏的地面上竟生出了數柄黑黢 黢的長劍,其劍身扭動搖擺,如同活物般迅速追著她飛了上來…… 「碟刑·七重劍山(Fligeriagr)……咕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摩根施展術法輕盈地落回地面,握緊了拳頭狂笑不止。那頭骨獸就趴伏在她 的身后,身上由內而外地插滿了刀劍,像一頭死刺 猬般沒了動靜。 Caster在摩根放肆的笑聲中上下飛旋,閃躲著緊隨其后的飛劍,身姿就如一 只規避鷹隼的黑鴉。剛才那防不勝防的劍刃刺破了她的鞋底,萬幸并未扎入肌膚。 倘若Caster的反應稍慢半拍,勢必給劍簇捅得肚破腸流,慘不忍睹…… 「別瞧不起人——!」 眼見Caster已被飛劍逼近了城堡的墻壁,速度卻有增無減。就在相撞前的一 剎她伸足踏向那壁上凸起的磚塊,憑借蹬力爬升而上。身后不及轉向的刀劍紛紛 刺入墻壁。 「給我——哎……?」 甩掉劍刃的Caster長聲怒吼,朝著摩根凌空撲去。那開展的斗篷內像秒針旋 轉般逐漸閃出了兩枚圓形術式,再次亮起不祥的紫黑光芒。但當她逼近摩根面前 時,卻見這女人不懷好意地端起了盆紫白相間的小小花兒…… 「呵呵呵呵……頭腦很簡單呢?!?/br> 那花兒的香氣甜膩如飴,令Caster還不及掩鼻就感到酩酊大醉般目眩神迷, 天旋地轉,一時無力判別敵在何方,袍中兩枚蓄勢待發的術式亦化成紫煙消散。 「嗚呃呃…咕嗚啊——!」 喪失方向感的Caster趕忙瞬移至墻角,念起咒語試圖從這迷亂的香氛中拔出 意識。不料她腳下地面突然劇烈顫動,霎時射出兩道暗光洞穿了Caster兩肩,將 她像蝴蝶標本一樣釘在磚墻之上。 「噗哼~滋味如何呀?」 摩根走上跟前,笑吟吟地握住了刺進Caster左肩的劍柄。 Caster痛得冷汗直冒,一張傅粉的俏臉已轉慘白。她身上鮮血順著劍刃一滴 一滴地流淌下來,在灰地上畫出大大小小的紅色碎花。 「不過……咳喀啊啊啊啊——!」 摩根不給Caster逞強的機會,見她一張口便擰動起手中劍柄,面帶獰笑地將 Caster肩頭攪得血rou模糊,看到敵人這種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令她十分愉快。 (可惡……難道真的又要輸了……) 肩頭的劇痛似一針催化劑,催發出了Caster心中的慚愧與懊悔。她并非貪功 冒進的英靈,在以往的圣杯戰爭中均是步步為營,穩扎穩打的腦力派。但這次她 出場就遭到敵人侮辱,自然是怒意滿腔,原本的理性多少被報復欲沖淡了…… (如果我死在這里……立香該怎么辦,那個Saber能對付得了……?。。?/br> 「喀啊嗚…嘎啊啊??!」 「庫庫庫……再多叫幾聲???你這愚蠢的小丑,哈哈哈哈哈哈……」 右肩的撕裂疼痛將Caster拉回了現實。很明顯這個惡巫婆并不急著消滅自己, 而是要讓自己充分「享受」苦刑后再被處死,真是個變態的家伙。 (嗚呃……先忍下來攢一些魔力試試……) Caster清楚自己雙肩受傷不輕,想趁著摩根分神時以止血咒文稍減傷勢。但 她雙唇剛有動作便給摩根察覺其意,抬手向著Caster小巧的瓊鼻伸去。 「噗嗚!」 「別想搞小動作啊,呵呵!」 摩根以左手食拇二指鉗住Caster鼻翼,指尖如摩弄珠玉般忽輕忽重地掐捏揉 捻,觀賞起魔女那怒氣沖頂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她見Caster腦袋擺來擺去仍然 不肯服帖,便用力提起她俏鼻向上一拽,竟將一枝不知從何而來的蘭花塞入了她 口中。 「喀!咳咳咳嗚…呸……」 Caster吐出蘭花連聲嗆咳,憤恨地瞪著摩根那得意洋洋的嘴臉。 「啊哈哈哈哈哈哈……呃?嗯……???」 摩根臉上囂張猖狂的神情一瞬間像被凍結般僵住,轉為了摻雜痛楚的驚詫。 只見她全身如篩糠般劇烈哆嗦起來,咕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死……死小子!居然一口氣用掉那么多……哎呦!」 Caster正納悶敵人的反應,聽到這話心中已大致有了推斷,微揚起嘴角揶揄 道:「嘖…真疼啊……看起來你遇到麻煩咯?」 就在摩根掙扎著要起身時,Caster雙肩傷口處的鮮血已沿劍刃蜿蜒而上,將 那雙劍染作了鮮艷的血色,同時地面上濺落的血滴也如燃著線香般冒出灰色煙霧 …… 「你……!」 摩根一步三搖地立穩身體,卻已來不及阻止。 「轟——!」 下一秒,一股熾熱的氣浪席卷而來,逼得摩根以手遮面連退數步。 那是顏色青藍的火焰,它自Caster血漬之中生出,如一枚孔雀石所鑄的繭蛹 般裹住了她的全身,須臾將穿透雙肩的黑劍燒作飛灰飄散。 「呵呵呵…現在就來算總賬吧……」 Caster看見敵人驚惶的樣子怒極反笑?,F在她肩上的創口 均已愈合,身后列 著數排城墻般整齊劃一,糾纏紫電的攻擊術式,不絕傳出炭火烤rou似的電流聲。 面對這鐵桶般的術陣,摩根不由得咽了口唾液。 時間回溯到幾分鐘前。 雖說Saber體能已較往日壯健了很多,但終究不敵臂力強悍的騎士,何況中 拳的又是小腹這等柔嫩部位。當即便喉頭一甜,嘔了不少鮮血出來。 「哼哼哼哼……升時變化(Clockup)!」 騎士話音剛落,周身的鎧甲就像榴彈爆炸似的綻裂開來,破碎的甲片子彈般 激射而出,紛紛嵌于樹干之上。 「怎么……!」 Saber忍痛爬起,卻見敵人如人間蒸發般消失在了眼前。 「咦哈哈哈哈——你在看哪里??!」 她撿回插在地上的長劍,背靠一棵大樹吁吁喘息著。那受擊的腹部肌膚已然 青黑,只是觸碰都痛如刀絞。 (來了?。?/br> 地上泥土落葉如同千只飛蝗般騰空狂舞,其中混著一抹沙暴般的灰影,這灰 影速度迅捷無倫,在颼颼風響中似一把利劍向著Saber攔腰劈來。 「!」 千鈞一發之際,Saber腳下生風化作藍影,作之字路線繞過數棵巨樹逃得生 路,她身后喀啦喀啦的聲響此起彼伏,所經樹木已被灰影一一劈斷。 「哈啊—」 Saber見敵人來勢洶洶也不再逃竄,身形稍頓便拔劍迎上了那剛猛的灰影, 只聽乒乓一陣轟響,一灰一藍兩道身影各自倒退數步,顯出原形。 灰影的真面目自然是那披甲騎士,不過現在她的模樣可和剛才不一樣了。整 體看來小了一大圈,堅實的板甲化為了輕便的鎖子甲,頭部盤繞的螺角也變成了 鍬形蟲般橫向的鉗角,右手的食指還戴上了一枚藤黃色戒指,閃閃發亮似是黃玉 所制。 「哼哼,你那沒命逃跑的模樣真像個下水道的耗子啊?!?/br> Saber不理會騎士的嘲諷,全神貫注地盯著她的動向。 「……」 騎士揚起刀來——現在已不能稱這把折疊的武器為刀,更像一把雙刃斧—— 大踏步地向Saber走去。 Saber以劍尖指著逼近自己的騎士,腳步緩緩后撤。她不敢貿然進擊,先前 對拼刀劍令她手腕酸痛難忍,若再硬碰硬地接下敵刃極易失手。 (只好盡量拖延時間了,等那個Caster來或許還能……) 想是這樣想,但Saber自己都不確定以現在的體力還能使用幾次[縮地], 用了之后又能堅持多久,沒準連敵人的下一輪猛攻都逃不過去… 「滾回家去喝柳橙汁吧,你這懦夫!」 只見那騎士利斧凌空一劈,身體再度化為灰影…… 「呀??!」 山麓上響起了少年的驚呼之聲。 「哎?」 灰影還原為騎士的模樣,向著山上望去。 「好哇……看起來,你的御主還躲在山里嘛,呵呵呵……」 騎士雙手在腰間一拂,伸回時指間已夾住了四枚圓肚長頸的試劑瓶,瓶中盛 滿了猩紅色血漿狀的東西,想來不是暗器便是毒物。 「你干什…啊呃……!」 Saber正欲上前阻止,但腹部的傷處卻突然發作起來,頓時痛得她又是一陣 呻吟,幾乎直不起腰。 「那老太婆一直不許我用這么多的……給我去把那家伙找出來!我的士兵們!」 騎士將四枚小瓶擲向地面,隨著玻璃破碎的脆響,四股紅霧彌散開來。 暗紫與湛藍的光束在空中交錯,互相撞擊時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嗡鳴,似乎 馬上就要將窗戶悉數震碎。 「哼哼哼……接招吧!」 「咕嗚嗚嗚?。?!」 重獲自由的魔女高聲尖笑著念動神言,展開蝠翼般的長袍于空中飛旋起伏, 一揮錫杖照下六道絢爛的灼灼紫光。 相比之下,不久前還穩占上風的女巫現在要狼狽得多,那本就裸露的禮服上 燎焦了幾處,光潔的臉頰腰肢上更沾染了不少灰蒙蒙的污痕。她右手的劍柄已被 紫光熔化,左手暗藍色的魔盾也爬滿了裂紋。 剛才Caster一經脫困便飛到接近天花板的高處,居高臨下地釋放魔彈,瘋狂 進攻。魔力消耗大半的摩根起初還能用禮裝召喚出飛劍予以反擊,可沒過多久那 cao控劍刃的禮裝就被一發魔彈燒毀,將她逼入了被動挨打的尷尬態勢。 「這樣又如何呢?κατεψυγ?να——!」 「咳咳…啊——」 自地面生出的冰爪抓住了摩根的足踝,徹骨的寒冷令她打了個激靈。 「呵呵呵呵,有冷靜一點嗎?」 「哼,雕蟲小技!」 赤紅的術式從摩根指尖飛入了覆 蓋她雙足的冰晶??赡潜鶋K還未消融半分, 空中盤旋的巨型蝙蝠就已經合翼俯沖而下,兜帽下半露的冷笑印入了她眼瞳…… 「是啊,就是用來耍小女孩的小把戲——」 「庫…可惡!」 摩根并沒有坐以待斃,她抓住那魔女降至身前的瞬間,揮起左手盾牌將其化 為三發晶亮的魔箭射向敵人。 「哦?狗急跳墻了嘛?呵呵呵……這樣就結束了,Σ?κλε?——!」 Caster只微一欠身便躲過了那幾道反擊,她瞬移至被逼入絕境的女巫背后, 念出了決勝的咒語。 「什么?咕咕——哈?啊呃呃呃……」 摩根想轉身回擊,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不聽使喚。無數紫色的細絲從地面 升騰而起,如女羅攀松般纏繞住摩根的雙足,將她雙腿牢牢束縛在一起。那溫熱 的紫絲在肌膚上飛速攢動,帶著酥癢的觸感爬上肚腹,鉆進腋窩,攏住手臂。轉 瞬之間令女巫動彈不得。 「庫嗚!」 「連手感都一模一樣呢?!?/br> Caster降落至摩根面前,在她下頜大力捏了一把。 「呵呵…別那么瞪著我好嗎?」 「可惡……!」 得勝的Caster把摩根的雙手繞至身前,像刑警逮捕犯人一般用紫絲銬住了她 手腕。接著默念咒語,cao縱絲線緩緩地將她手臂舉過頭頂,擺出個相當滑稽的姿 勢。 「咕呃呃——」 被迫「投降」的摩根氣得直咬牙,對著滿臉壞笑的Caster怒目而視。 「噗…這樣子是不是比較適合你?噢,不對……還差一點,是這樣?!?/br> 「啊????你這——」 天花板上垂下了幾道稍粗些的紫絲,將摩根的四肢一一綁住吊起。Caster只 是輕推了一下她裸露的小腹,就聽得摩根一聲哼吟后失重般雙腳離地,像條出水 的飛魚那樣側身懸浮在了空中。 「躺著跟我聊天是不是更舒服些?」 「嗚呼呼呼……」 Caster輕撫著摩根橫陳面前的腰肢,對她來說,交鋒(游戲)才剛剛開始… … 「你不是這個時代的魔術師,我說的沒錯吧?」 「你覺得呢?能把身為古老神代魔女的美狄亞釘在墻上,我啊啊啊———」 Caster把手伸向摩根的臀部,狠狠扭了一記。 「rou可真多呵……」 「嘶——嘁……」 摩根擰著眉頭怒瞪Caster,卻是不敢再作言語回擊,兀自嘶嘶地抽著涼氣忍 痛??雌饋磉@種懲戒方法很是有效。 「倒是你這張臉蛋……可真像她啊……明明就是個魔女卻頂著張英勇騎士一 樣的臉,真是沒有自覺呵~」 「呵呵呵……說的不錯。不過背叛之魔女的美名還是你自己留好吧,Caster. 你那兜帽可以壓得再低些,哪怕這樣你也藏不住啊——嗯嗯唔?」 Caster稍微踏上兩步,兩只手摁在了摩根那雙深藍鞋子的高跟處。 「說的沒錯啊,你這樣不入流的技藝可連魔女之名都不配?!?/br> 她毫不在意對方的挑釁,以五指扣住鞋跟,輕輕拉扯…… 「呵……」 摩根的左眼角抽動了兩下。 「你現在的魔力量好像相當低呀,讓我猜猜……嗯,是你的從者在外面擅自 釋放了寶具嗎?居然連招呼都不打,或許你們的關系也不融洽…這早晚會害了你 自己哦?!?/br> 「咳,能把你像拍扁飛蛾一樣釘在墻上,看你露出那副丟人的德行我也不虧, 哼哼……」 「丟人?嘁……還是先擔心自己吧。你這種過去的殘渣是怎么溜到這來當御 主的呢?」 「溜?呵呵呵呵Caster你真——」 「腳丫真大啊你,真是越來越可惜你這張臉了……」 「嗚???你……」 魔女把那雙鞋隨手一擲,伸出雙手點在女巫光露的雙足底心,十指來回張合 如拿捏金箔般輕柔撫弄起來。 要知道摩根生性放蕩,別說是雙腳,就連身體更加私密之處也不知給各路男 女于床笫之內褻狎過多少次,但像今天這樣失手被擒后給敵人嘲笑玩弄還是頭一 回,不免頰上微紅,心中久違地升起了些羞恥與緊張之感。 「呃?…嗚嗯…呵呼呼……」 倒不是Caster故意誹謗,這雙腳的確很大。其形大致與Lancer的雙足相同, 一般的足弓修長,足趾飽滿。不過少了她腳上那些因戰斗而磨損的痕跡,相對騎 士王的強勁rou體而言也更顯豐腴。肌膚的保養頗為到位,雖經千年之久還是膚色 白亮,rou質嬌嫩,仍可說是雙細膩可人的蓮足。 「哎呀呀,這味道可真 夠糟的。作為女人居然這么邋遢……」 Caster曾經身為王女,也是極諳肌膚的護理之道。今天看見這敵人年齡已經 不小,一雙玉足護養的卻絲毫不亞于己,心中便生了些妒意出來。 「呼嗚…你會…唔嗯嗯……后悔的……!」 她看著手下的女人因自己的一頓嘲諷羞憤難當,內心頗有幾分言語施虐的快 感。 就像前幾日對Saber做的那樣,Caster開始以指肚沿著摩根的足底輕輕勾劃, 抵著足弓的曲線舒緩地推行,一直到那有些嬰兒肥的足掌再退回足心凹處,周而 復始。無論是底窩的滑溜還是前掌那帶一絲膩手的觸感都讓她十分享受。 「哈啊~嗯呵呵呵……」 Caster見摩根并未如想象中痛苦地憋笑,開始變動搔弄的手法。手指在摩根 足底上下搖動之余,偶爾彎曲指尖用力搔上一下。如此撓法是酥癢中加了不時襲 來的麻癢,雙管齊下更加難以抵御。當時折磨Saber便是以這招擊破了她的忍耐 防線,令她笑得死去活來。 「嘖,真是yin蕩呵,只是摸摸腳就發出這種聲音。該不會是享受吧?嘖…… 好惡心,好惡心,你這不知羞恥的女人?!?/br> 她加快了搔弄的頻率,冷笑著說出嫌惡的話語。 「你…呼唔啊…服侍得~不錯啊呃~這很唔唔唔舒服呢咿嗯……」 手指們不再撩撥,指法變成了單純的搔撓。但摩根發出的卻絕非正常女子受 癢時的笑聲,更類似情欲發作時愜意的呻吟。她甚至露出了從容而yin靡的表情, 好像Caster并不是對她施加癢刑的處刑者,而是為其滿足yin欲的應召女郎…… 「惡……我剛才還有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因為你的臉……看來是我想多了。 呵呵,這雙腳也不像少女的玉足呢,倒真像母猩猩……」 Caster眼見搔撓摩根足心收效甚微,便將十指伸進她汗津津的足趾之間,一 會勾搔,一會抽動,意圖以這一不觸地面的隱秘處作為突破口??上н@一招也沒 能讓摩根有半點笑模樣,只見她揚起雙眉,臉上飄紅的同時竟大大方方地將十趾 舒展開來,任由Caster賣力地在其間抓撓搔扒,瞧著很有受用之意。 「就只會唔哦~這點呵唔唔嘴上本事嗎?唔唔~真不像話啊…雖然哦~你— —怎么突然?哈啊~」 等到Caster一輪搔弄完畢,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