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情纏帝闕興.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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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他的敘述,看著眼前下屬心如死灰、用絕望形容亦不為過的表情,儘管姚景遷間接導致了眼前事態的愚蠢作為讓蕭宸滿心俱是信任錯付的悲憤、無力與難以置信;可幾個深深吐息后,他終究還是壓下了胸口幾欲噴薄而出的怒氣,強自冷靜著同暗處守著的潛龍衛和一旁的安遠分別做出了指示: 「潛龍衛即刻接手此案,以查出那『馬賊』的身分和情報洩漏的程度為第一要務;涉案人等直接下潛龍衛暗獄嚴加看管,必要時用刑無妨……安遠,即刻召楚王與樓相入宮議事?!?/br> 「是?!?/br> 「臣遵旨?!?/br> 知道事態緊急,二人當即領命出了興麟殿。難掩匆忙的足音讓遲遲未得太子處置的姚景遷聽得心下忐忑愈甚;可曾經作為太子近臣的他,如今卻已無了任何探問、干涉的立場。今非昔比的強烈落差讓這個待罪之臣深覺悔不當初;卻無論如何懊惱,都再無法、也無力去改變眼前的一切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身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昭太子,心底也充滿著與他相似的悔恨。 蕭宸雖深信父皇定能化險為夷、也深信自個兒必能化解敵方的陰謀,可將父皇給他留下的一盤好棋下到如此地步、還因此折進了一位計相,即使事情仍未落到最壞的地步,年輕的太子也依舊難以釋懷。 可在輜重路線已然落入有心人手中的此刻,就連這樣的自怨自艾,都成了一種可笑而諷刺的奢侈。 「菡萏、芙蕖,帶他下去仔細盤問,不要錯放任何一絲細節?!?/br> 因心中對如何處置姚景遷始終難有定論,片刻沉默后,蕭宸索性暫時略過了這一節,只讓潛龍衛出身的兩名宮人進行更深入的調查;自個兒則端坐案前,靜靜等候起了樓輝和蕭瑜的到來。 樓輝和蕭瑜今夜均未留宿宮中,饒是安遠同另一位頗得太子信任的內侍已卯足了勁兒分頭前往相召,這一來一往仍耗去了足足半個時辰的光景,才讓蕭宸等來了期待已久的兩位長輩。 安遠自小跟在蕭宸身邊,不只為人忠心、對主子性情作風亦十分了解。無需蕭宸多作吩咐,這位太子身邊的心腹內監便已機靈地在半途中簡單同兩人交代了眼下的事態;故入殿見禮過后,心中已有腹案的樓輝便已先一步開了口,問: 「殿下以為姚景遷可信么?」 「……樓相緣何有此一問?」 因樓輝那「可信」二字能夠解釋的方向很多,蕭宸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謹慎地這么反問了句,「是聽到了什么不妥的風聲么?」 「不、不,臣并非這個意思?!?/br> 意識到自個兒情急之下出口的一問有些歧異,樓輝忙搖了搖頭,澄清道: 「臣只是想確認一點:依殿下之見,姚景遷此人仍可信任么?還是說……」 「……孤希望如此?!?/br> 蕭宸只能苦笑。 姚景遷一知事情有變便匆忙入宮報信,顯然還是忠心于太子的。但此事本是因他任用私人而起;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出了這檔子事,即使姚景遷在錢糧管理方面的能耐確實出類拔萃,他也很難再像以往那樣心無芥蒂地信賴、任用對方。 樓輝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外孫的心結?可為政之人,有些是非黑白卻是不能分得太過清楚的。也因此,儘管清楚自個兒的意見于馀怒未消的太子多半不怎么中聽,他卻還是語帶沉重地出言勸道: 「若姚景遷仍可信任,還請殿下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姚景遷暫且留任戶部、繼續處理征北軍的輜重事宜?!?/br> 「……為什么?」 蕭宸自個兒雖也對如何處置姚景遷舉棋不定,可聽樓輝開口就是求情、還直言希望姚景遷能繼續擔任戶部尚書之職,仍讓年輕的太子聽得心頭冒火;足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得以按下幾要衝口而出的質問和斥責,只壓抑著情緒這么反問了句。 見太子并未直接駁回,顯然憤怒之馀還維持著足夠的理智,樓輝暗暗松了口氣,這才進一步解釋道: 「臣并非替姚景遷開脫,只是殿下受jian人算計、先手已失,若再因此自斷臂膀,只會趁了對方的心意、從而使殿下落到更不利的境地而已──不說其他,姚景遷去職后,不論接手的是何方人馬,戶部少不得都要經歷一陣權力交接的混亂時期;可輜重路線暴露,意味著送往前線的糧草可能有失。在此情況下,聯系運送輜重的部隊修改路線也好、重新籌集足夠的糧草送往前線也罷,不論用何種方式補救,戶部的穩定,都是一切能順利進行的最大前提?!?/br> 「樓相所言有理?!?/br> 原只是靜靜聽著的蕭瑜這時也出言附和道,「戶部掌天下錢糧,乃六部中僅次于吏部的『肥缺』。若太子將姚景遷撤職查辦,朝臣們光爭論由誰接任就能吵上大半個月;何況幕后之人于此早有預期,十有八九會趁隙發難、藉機將戶部的掌控權攬入掌中?臣知太子不戀權柄、不佔權位,對結黨營私之事也一向能避則避;可戶部之職甚為緊要,又事涉北疆軍情,若落入旁人之手,只會徒增變數而已?!?/br>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見太子姪兒秀逸的眉宇微微蹙起、黑白分明的鳳眸間也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掙扎,這才又添了把火,道: 「太子莫忘了:圣人正是信任太子,才會將監國重任交與太子、又讓姚景遷在擔任戶部尚書的同時繼續兼任太子詹事一職。讓姚景遷繼續掌著此職,就等同戶部仍在最最心切圣人安危的殿下手中;可若落到旁人手里……太子還能放心下去么?」 蕭瑜雖未明言,可蕭宸有前生的經歷、又有今回的教訓,如何想不出那些人會為一己之私做出什么?不說其他,單單對方只為了陷他入罪便設謀引孟瀚對糧草動手腳這點,就證明了五皇叔的擔心并非杞人憂天了。 思及此,儘管蕭宸對姚景遷依舊難以釋懷,卻終究還是松了口,問: 「可姚景遷任用私人、間接導致如此大禍,孤若不加以處置,恐有落人口實之虞?!?/br> 「這點殿下倒可不必擔心?!?/br> 見外孫被楚王以圣人安危為由勸住了,樓輝這才松了口氣?!敢斑w雖德行有虧、有失察之過,但他原就是圣人一手提拔任命的,職務上又沒有太大的疏漏,殿下一句『留待圣人處置』便能堵住某些人的嘴了?!?/br> 「……嗯?!?/br> 「至于其他……依臣之見,殿下的當務之急有二:一是確認那『馬匪』的真實身分、釐清此事是否有其他勢力涉入;二是表明態度、強調自個兒的清白。為了避嫌,此事明面上最好由楚王領頭調查;暗地里如何,就看殿下和楚王如何配合了?!?/br> 「孤已讓潛龍衛接手此案?!?/br> 蕭宸淡淡道,「誰指揮孤都沒意見……孤唯一的要求,是在確保前線安穩的情況下盡快查明真相?!?/br> 「臣遵旨?!?/br> 知道太子此言便是同意了樓輝的提議,蕭瑜先是恭聲應過,隨即語氣一轉: 「調查雖才剛開始進行,但臣有個大膽的猜測?!?/br> 「喔?」 「臣雖不曉得姚景遷的原話,可孟瀚辦的蠢事兒會見光,歸根結柢還與他那同僚有關??擅襄軐⒋耸虏m著姚景遷那么久,顯然也沒真蠢到連秘密都藏不住的地步……既然如此,他那同僚又是怎么『碰巧』撞見他與馬賊的交易、甚至鬧到讓馬賊當場將其誅殺的程度?要知道,若只是在交易時偶然與熟人撞了著,他那同僚一不知馬賊身分、二不知兩人交易內容,孟瀚只需故作鎮靜隨口將此事呼嚨過去便好,又怎會讓事情演變到這樣無可收拾的地步?」 頓了頓,「就說那馬賊……無論他是何身分,既有心想劫下糧草,將案子掩著絕對比掀開來有利;可他卻選擇了直接出手殺人……雖說這世上確實存在那等兇殘好殺的嗜血之徒,可臣卻不認為這世上有那么多碰巧的事兒?!?/br> 「與其說是那馬賊兇性大發、連不知真相的無辜路人都不放過,臣更相信是那同僚阻礙了雙方的交易,這才使得那馬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了狠手,讓孟瀚再沒有回頭的可能。至于一個『偶遇』的同僚為什么一看就知道孟瀚正在同馬賊交易……就有些引人深思了?!?/br> 說到后來,蕭瑜已經連語氣中的諷刺都懶得掩飾,就差沒直說那同僚的身分同樣有問題了。 但他的懷疑也確實有其道理在。 蕭宸此前雖因怒氣上頭忽略了這個細節,可經蕭瑜這一提點,立時便憶起了自個兒先前的那番推測──那些人越是想拉他下馬,便越是得顧著父皇的安危──不由一聲冷笑,道: 「想來是見事情的發展超出控制、不得不出面阻止,卻錯估了敵人的兇性吧?!?/br> 「臣也如此認為?!?/br> 蕭瑜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太子不妨讓潛龍衛先行搜索那被害同僚的府邸,看看能否找到此人早在二人交易前就知曉孟瀚作為、甚至在幕后cao縱一切的證據。只要能證明對方早就涉入此案,不論暗中挑唆孟瀚闖下大禍的是不是他,單單知情不報這一點,就足讓臣在他頭上安一句『其心可議』了?!?/br> ================簡體============== 聽完他的敘述,看著眼前下屬心如死灰、用絕望形容亦不為過的表情,盡管姚景遷間接導致了眼前事態的愚蠢作為讓蕭宸滿心俱是信任錯付的悲憤、無力與難以置信;可幾個深深吐息后,他終究還是壓下了胸口幾欲噴薄而出的怒氣,強自冷靜著同暗處守著的潛龍衛和一旁的安遠分別做出了指示: 「潛龍衛即刻接手此案,以查出那『馬賊』的身分和情報泄漏的程度為第一要務;涉案人等直接下潛龍衛暗獄嚴加看管,必要時用刑無妨……安遠,即刻召楚王與樓相入宮議事?!?/br> 「是?!?/br> 「臣遵旨?!?/br> 知道事態緊急,二人當即領命出了興麟殿。難掩匆忙的足音讓遲遲未得太子處置的姚景遷聽得心下忐忑愈甚;可曾經作為太子近臣的他,如今卻已無了任何探問、干涉的立場。今非昔比的強烈落差讓這個待罪之臣深覺悔不當初;卻無論如何懊惱,都再無法、也無力去改變眼前的一切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身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昭太子,心底也充滿著與他相似的悔恨。 蕭宸雖深信父皇定能化險為夷、也深信自個兒必能化解敵方的陰謀,可將父皇給他留下的一盤好棋下到如此地步、還因此折進了一位計相,即使事情仍未落到最壞的地步,年輕的太子也依舊難以釋懷。 可在輜重路線已然落入有心人手中的此刻,就連這樣的自怨自艾,都成了一種可笑而諷刺的奢侈。 「菡萏、芙蕖,帶他下去仔細盤問,不要錯放任何一絲細節?!?/br> 因心中對如何處置姚景遷始終難有定論,片刻沉默后,蕭宸索性暫時略過了這一節,只讓潛龍衛出身的兩名宮人進行更深入的調查;自個兒則端坐案前,靜靜等候起了樓輝和蕭瑜的到來。 樓輝和蕭瑜今夜均未留宿宮中,饒是安遠同另一位頗得太子信任的內侍已卯足了勁兒分頭前往相召,這一來一往仍耗去了足足半個時辰的光景,才讓蕭宸等來了期待已久的兩位長輩。 安遠自小跟在蕭宸身邊,不只為人忠心、對主子性情作風亦十分了解。無需蕭宸多作吩咐,這位太子身邊的心腹內監便已機靈地在半途中簡單同兩人交代了眼下的事態;故入殿見禮過后,心中已有腹案的樓輝便已先一步開了口,問: 「殿下以為姚景遷可信么?」 「……樓相緣何有此一問?」 因樓輝那「可信」二字能夠解釋的方向很多,蕭宸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謹慎地這么反問了句,「是聽到了什么不妥的風聲么?」 「不、不,臣并非這個意思?!?/br> 意識到自個兒情急之下出口的一問有些歧異,樓輝忙搖了搖頭,澄清道: 「臣只是想確認一點:依殿下之見,姚景遷此人仍可信任么?還是說……」 「……孤希望如此?!?/br> 蕭宸只能苦笑。 姚景遷一知事情有變便匆忙入宮報信,顯然還是忠心于太子的。但此事本是因他任用私人而起;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出了這檔子事,即使姚景遷在錢糧管理方面的能耐確實出類拔萃,他也很難再像以往那樣心無芥蒂地信賴、任用對方。 樓輝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外孫的心結?可為政之人,有些是非黑白卻是不能分得太過清楚的。也因此,盡管清楚自個兒的意見于余怒未消的太子多半不怎么中聽,他卻還是語帶沉重地出言勸道: 「若姚景遷仍可信任,還請殿下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姚景遷暫且留任戶部、繼續處理征北軍的輜重事宜?!?/br> 「……為什么?」 蕭宸自個兒雖也對如何處置姚景遷舉棋不定,可聽樓輝開口就是求情、還直言希望姚景遷能繼續擔任戶部尚書之職,仍讓年輕的太子聽得心頭冒火;足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得以按下幾要沖口而出的質問和斥責,只壓抑著情緒這么反問了句。 見太子并未直接駁回,顯然憤怒之余還維持著足夠的理智,樓輝暗暗松了口氣,這才進一步解釋道: 「臣并非替姚景遷開脫,只是殿下受jian人算計、先手已失,若再因此自斷臂膀,只會趁了對方的心意、從而使殿下落到更不利的境地而已──不說其他,姚景遷去職后,不論接手的是何方人馬,戶部少不得都要經歷一陣權力交接的混亂時期;可輜重路線暴露,意味著送往前線的糧草可能有失。在此情況下,聯系運送輜重的部隊修改路線也好、重新籌集足夠的糧草送往前線也罷,不論用何種方式補救,戶部的穩定,都是一切能順利進行的最大前提?!?/br> 「樓相所言有理?!?/br> 原只是靜靜聽著的蕭瑜這時也出言附和道,「戶部掌天下錢糧,乃六部中僅次于吏部的『肥缺』。若太子將姚景遷撤職查辦,朝臣們光爭論由誰接任就能吵上大半個月;何況幕后之人于此早有預期,十有八九會趁隙發難、藉機將戶部的掌控權攬入掌中?臣知太子不戀權柄、不占權位,對結黨營私之事也一向能避則避;可戶部之職甚為緊要,又事涉北疆軍情,若落入旁人之手,只會徒增變數而已?!?/br>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見太子侄兒秀逸的眉宇微微蹙起、黑白分明的鳳眸間也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掙扎,這才又添了把火,道: 「太子莫忘了:圣人正是信任太子,才會將監國重任交與太子、又讓姚景遷在擔任戶部尚書的同時繼續兼任太子詹事一職。讓姚景遷繼續掌著此職,就等同戶部仍在最最心切圣人安危的殿下手中;可若落到旁人手里……太子還能放心下去么?」 蕭瑜雖未明言,可蕭宸有前生的經歷、又有今回的教訓,如何想不出那些人會為一己之私做出什么?不說其他,單單對方只為了陷他入罪便設謀引孟瀚對糧草動手腳這點,就證明了五皇叔的擔心并非杞人憂天了。 思及此,盡管蕭宸對姚景遷依舊難以釋懷,卻終究還是松了口,問: 「可姚景遷任用私人、間接導致如此大禍,孤若不加以處置,恐有落人口實之虞?!?/br> 「這點殿下倒可不必擔心?!?/br> 見外孫被楚王以圣人安危為由勸住了,樓輝這才松了口氣?!敢斑w雖德行有虧、有失察之過,但他原就是圣人一手提拔任命的,職務上又沒有太大的疏漏,殿下一句『留待圣人處置』便能堵住某些人的嘴了?!?/br> 「……嗯?!?/br> 「至于其他……依臣之見,殿下的當務之急有二:一是確認那『馬匪』的真實身分、厘清此事是否有其他勢力涉入;二是表明態度、強調自個兒的清白。為了避嫌,此事明面上最好由楚王領頭調查;暗地里如何,就看殿下和楚王如何配合了?!?/br> 「孤已讓潛龍衛接手此案?!?/br> 蕭宸淡淡道,「誰指揮孤都沒意見……孤唯一的要求,是在確保前線安穩的情況下盡快查明真相?!?/br> 「臣遵旨?!?/br> 知道太子此言便是同意了樓輝的提議,蕭瑜先是恭聲應過,隨即語氣一轉: 「調查雖才剛開始進行,但臣有個大膽的猜測?!?/br> 「喔?」 「臣雖不曉得姚景遷的原話,可孟瀚辦的蠢事兒會見光,歸根結柢還與他那同僚有關??擅襄軐⒋耸虏m著姚景遷那么久,顯然也沒真蠢到連秘密都藏不住的地步……既然如此,他那同僚又是怎么『碰巧』撞見他與馬賊的交易、甚至鬧到讓馬賊當場將其誅殺的程度?要知道,若只是在交易時偶然與熟人撞了著,他那同僚一不知馬賊身分、二不知兩人交易內容,孟瀚只需故作鎮靜隨口將此事呼嚨過去便好,又怎會讓事情演變到這樣無可收拾的地步?」 頓了頓,「就說那馬賊……無論他是何身分,既有心想劫下糧草,將案子掩著絕對比掀開來有利;可他卻選擇了直接出手殺人……雖說這世上確實存在那等兇殘好殺的嗜血之徒,可臣卻不認為這世上有那么多碰巧的事兒?!?/br> 「與其說是那馬賊兇性大發、連不知真相的無辜路人都不放過,臣更相信是那同僚阻礙了雙方的交易,這才使得那馬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了狠手,讓孟瀚再沒有回頭的可能。至于一個『偶遇』的同僚為什么一看就知道孟瀚正在同馬賊交易……就有些引人深思了?!?/br> 說到后來,蕭瑜已經連語氣中的諷刺都懶得掩飾,就差沒直說那同僚的身分同樣有問題了。 但他的懷疑也確實有其道理在。 蕭宸此前雖因怒氣上頭忽略了這個細節,可經蕭瑜這一提點,立時便憶起了自個兒先前的那番推測──那些人越是想拉他下馬,便越是得顧著父皇的安危──不由一聲冷笑,道: 「想來是見事情的發展超出控制、不得不出面阻止,卻錯估了敵人的兇性吧?!?/br> 「臣也如此認為?!?/br> 蕭瑜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太子不妨讓潛龍衛先行搜索那被害同僚的府邸,看看能否找到此人早在二人交易前就知曉孟瀚作為、甚至在幕后cao縱一切的證據。只要能證明對方早就涉入此案,不論暗中挑唆孟瀚闖下大禍的是不是他,單單知情不報這一點,就足讓臣在他頭上安一句『其心可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