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夢醒綱常棄.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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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處不處置,其實也就是父皇的一句話而已?!?/br> 蕭琰有心藉機指點愛兒,便沒直言應答,而是先說出了這么個聽似粗暴、卻也再真切不過的道理,然后才語氣一轉,接續著補充道: 「只是想不想處置是一回事,能不能處置又是另一回事……這個『能不能』,包含的不光是實際執行的能力,還有處置的正當性與合理性、后續可能帶來的種種影響,以及其他會造成阻攔的外在因素。比如上輩子,朕雖恨不得將所有陷你于死地的人全都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可到頭來,真正丟了性命的,也只有小樓氏和蕭宇等首惡而已。尤有甚者,即使這已是朕的底線、是朕心底一再退讓后的結果,仍有無數人為此上書勸諫……所以這『能不能』三字聽似簡單,實則卻是為君者最大的難題──宸兒明白么?」 「明白。所以處不處置梁皇叔,問題不在于證據齊不齊全,而在于父皇有多大的決心、又愿意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就算證據不足,若父皇真鐵了心要將他除去,仍舊可以視情況羅織罪名,或者像前生處置高氏那樣讓他直接『病故』吧?!?/br> 宮中所謂的「病故」,真正死于「病」者還不到一半,其馀則多是遭人算計毒害或其他不明不白的死法,只是一概用「病故」二字粉飾太平而已。高氏前生會「病故」,便是蕭琰欲置其于死地,可當時的情況并不容許他光明正大地出手,這才只得劍走偏鋒、使了手段讓高氏暴病而亡。 蕭宸舉的這個例子與梁王的事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故蕭琰聞言當即點了點頭,目露讚許: 「正是如此。不過即使劍走偏鋒,也得有一個『度』在。如果事事都順心隨性而為,不去考慮這么做帶來的影響,就是再英明的帝王也會因此漸漸變得專斷獨行、妄自尊大。再加上很多時候,一個人受自身經歷、見識和性格的影響,對事情的態度和判斷難免會有所偏頗。若總一意孤行不進人言,難保不會因此錯判,甚至犯下無可挽回的過錯?!?/br> 「但若顧慮得太多,也很容易當斷不斷、反受其害,對么?」 「是啊?!?/br> 想到前生的事和蕭璜這趟成功避開了他耳目的算計,帝王微微苦笑了下。 「朕這輩子雖因你的提點而躲過了被朝臣看清、拿捏住的下場,卻也因為日子過得太過順利而失了防備,以至于讓蕭璜偷了空、釀成了這場春汛大禍……好在你行事一向謹慎,朕也因那場『夢』而即時警醒,這才不至于真讓他攪出什么風雨來?!?/br> 「父皇是如何疑心到梁皇叔身上的?」 蕭琰這么一提,蕭宸也不由想起了那個已在自個兒心頭堵了好些日子的疑問: 「孩兒前生雖極少接觸前朝之事,可若梁皇叔不僅有反意、還當真付諸了行動,怎么也不該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吧?」 「因為當時的他并未得著這么好的機會──他身上的一半西涼血統讓他註定無緣大位;要想掌權,就只有由諸皇子中扶持一名傀儡上位一途??汕吧?,因你身子有恙,朕只能將目光投往其他皇子身上,前朝后宮也早早便開始為日后的從龍之功分門別派、各自結黨,就連蕭宇身后都早早有了支持的勢力,卻哪還有老四見縫插針的馀地?即使他如這輩子一般暗中發展了一些勢力、陰謀設計將朕除了去,也只是徒然為人作嫁而已,自然沒有動手的理由?!?/br> 「……如此說來,瑤州之所以平白遭此一劫,也與孩兒的重生有些關係了?!?/br> 「莫要這么想?!?/br> 聽出了愛兒語氣中隱隱帶著的一分自責,蕭琰憐惜地抬掌輕撫了撫他的面頰,「因為你,朕此生少走了許多彎路,大昭也比上輩子發展得更加欣欣向榮,這些都是你在獨自背負著那些苦楚的同時努力促成的……至于那些圖謀不軌之人,就算當初不曾對瑤州動手,也會為了私利做出其他損及民生的可恨之事。宸兒為此警醒是好,卻莫要因此本末倒置、鑽牛角尖,知道么?」 「嗯?!?/br> 蕭宸本也只是一時心有所感;如今得了父皇勸解,便也不再糾結這點,只語氣一轉、又將話頭拉回了自個兒先前的疑問上: 「那父皇是如何知道梁皇叔有此算計的?」 「……朕是猜的?!?/br> 「咦?」 入耳的答案讓聽著的少年大感錯愕,一時間還以為是不是自己聽岔了:「……猜的?」 「不錯?!?/br> 既然選擇了坦白,蕭琰索性也照實坦白了自個兒當初的心路歷程、不再執著自個兒在愛兒心目中的形象會否因此有損: 「──朕之所以決意南來,是因那晚讓上輩子在北雁陣前的經過魘了醒,心底又一直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怎么也放心不下,便忍不住衝動了一回,決定趕來瑤州好好見一見你再說。為此,朕召了你五皇叔入宮,打算在朕離京的時候將前朝的事兒交由他和樓相一同打點;不想談著談著,就從蕭宇那時安分過頭的事兒上聯想到了老四圖謀不軌的可能?!?/br> 即使蕭琰直到現在都對自己做下的決定沒有半分后悔,可當著愛兒的面談起自個兒堪稱不務正事的衝動之舉,卻仍多多少少有著那么一絲尷尬。尤其聽著這話,從沒想過父皇也會有這一面的蕭宸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眼幾乎都要瞪成了杏眼,讓自覺跌了面子的帝王心下尷尬愈甚,忍不住低下頭顱重重吮了下愛兒因訝異而微張的唇瓣,然后才破罐子破摔地接著又道: 「朕雖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想著事先做好防備總沒有損失,便同你五皇叔安排了這齣將計就計、引蛇出洞的戲碼,想著若老四真有反意,面對這種能將朕一舉除去的大好良機,自然說什么也沒有錯放過的可能。當然,要一切真只是朕多心,這也就平白費了些警戒的功夫而已,并沒有了不得的損失……不過事實證明了朕的預感確實沒錯,老四確實暗中計畫了些什么,也真險些就要達到他的目的了?!?/br> 「……若父皇沒有以身犯險,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br> 「唔、可因此摘除了一個毒瘤,還收穫了一個賀蘭玉樓,怎么說也算是因禍得福不是?」 見愛兒一雙秀眉微蹙,顯然又想起了自個兒先前遇險的境況,自知理虧的帝王有些乾巴巴地這么總結了一句,隨即語氣一轉、又道: 「你五皇叔那邊也來了消息,說是已經掌握到了老四這些年來發展出的幾股暗線,還有他私通北雁的罪證。只可惜他與蕭宇雖暗底里往來得相當頻繁,卻始終不曾留下雙方有所合作書面證據。朕原想在處置老四的同時一併將蕭宇下罪論處,現下看來卻還得費上一番功夫?!?/br> 「這回不成,總還會有下一回的?!?/br> 蕭宸對自家大哥的脾性早已是門兒清,自然清楚對方就算躲過了這一回,也斷沒有就此消停的可能……只是得了前生記憶的蕭琰雖同樣清楚這一點,卻無論如何也不想留下長子這么個隨時可能威脅到宸兒的禍端,自還是趁著這個機會將人一網打盡才好。 值得慶幸──儘管這點同樣讓帝王有些無奈──的是:以蕭宇短視近利、不知隱忍的性格,只消稍稍用點手段──比如讓他錯以為蕭璜打算將「扶持」的對象換成年紀更小、也更好掌控的皇五子蕭容──這個想當皇帝想瘋了的長子自然會在滿心不安驅使下主動聯系蕭璜,要求對方給予更為明確的承諾。到時,己方只需抓準時機上門、直接將密會的雙方來個人贓俱獲,無論蕭宇再怎么推託辯解,一個「圖謀叛亂」的罪名都是板上釘釘、怎么也沒可能甩脫的。 而一個圖謀叛亂的皇子,貶去守皇陵都已經是相對溫和的懲處了,自然再沒有掀起任何風浪的可能。 蕭琰于此雖早做好了安排,卻不想讓愛兒因他算計蕭宇的舉動生出不必要的愧疚;故當下也未再多說什么,只道: 「有了這些證據,瑤州的事兒也可以放一放了。馀下的審理斷案便交由邢子瑜處理,你早日準備準備,待事情移交妥當,便同父皇一道啟程回京吧?!?/br> 「嗯?!?/br> 「好了,把證據什么的收起來吧……談了這么久的正事,也是時候說些其他的了?!?/br> 「其他的?」 少年對帝王自來言聽計從,聞言雖有些不解,卻仍是按著父皇的意思先將那疊證供收藏妥當,然后才將身子重新窩回對方懷里,有些好奇地問: 「有什么特別的事么?」 「也沒什么?!?/br> 迎著愛兒半是疑問半是好奇的目光,蕭琰嗓音放低、并不掩飾曖昧地輕笑了笑: 「……不過是『用具』終于備齊了而已?!?/br> 脫口的聲調乍似尋常,可那刻意加重了的「用具」二字,卻仍讓聽著的蕭宸只愣了一下便即意會了過來──父皇近來曾刻意提過的「用具」只有一種,就是那用以訓練他的「特殊法子」里需要用到的。他雖不知那「特殊法子」會如何進行、那些「用具」又將以何種方式派上用場,可一想到這事兒與他和父皇能否順利敦倫燕好有關,一張清美的面龐仍是因此瞬間染滿霞色,連一雙耳朵尖都跟著紅了透: 「父皇是指……先前提過的『特殊法子』里需要用到的那些?」 少年詢問的語聲尚算鎮定,可鳳眸間隱隱流轉的光華和膚上愈發艷麗的瑰色,卻仍將他心底的不平靜明明白白地暴露了出來。 蕭宸的顏色本就生得極好,如今頰上生緋、眼泛流波,那模樣瞧來更是撩人得緊,直教蕭琰看得口乾舌燥、下身發緊,足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壓抑下徑直將人按上床榻恣意輕薄的衝動,只低頭張唇輕輕吮了下少年鮮嫩欲滴的耳朵尖,卻又在退離的前一刻難忍誘惑地探出了舌尖,品嘗似的沿著少年耳廓由外至里、一圈一圈地一路舔弄至了耳孔…… 「嗯……父皇……」 耳朵本就是極為敏感的地方。饒是蕭琰這番撩撥不過淺嘗輒止、只在愛兒耳里轉了一圈便退了出來,沒有進一步深入勾轉逗弄、也沒有仿效媾和的動作在那兒來回進出舔弄;承受著的少年卻仍讓頃刻蔓延至全身的酥癢感弄得渾身發軟,不由難耐情動地一聲輕吟流瀉、連脫口的呼喚都在體內熱度的浸染下帶上了幾分輕軟和甜膩。 蕭琰本就已讓愛兒隱約情動的模樣撩得慾火升騰,如今聽得這么一聲喚,心底更是搔癢躁動難平,忍不住將唇移至愛兒側頸輕輕嚙咬吮吻、又探手滑入少年腿間隔著衣裳好一番包裹揉弄……這下兩相夾擊,頸側交雜著細微痛楚的陣陣酥麻與下腹處不斷竄沿上腰脊的尖銳快感接連襲至,蕭宸只覺整個身子好似分成了兩半,一半在父皇的撩撥下舒服得魂都要飛了、一半卻又因這種失控而生出了幾分如臨深淵的顫慄和心慌。 好在于他而言,對父皇的信任和依戀都是早已鏤刻在魂靈深處、說是本能都不為過的反應。當下索性放松了身子傾前癱靠在父皇懷里,任由身前給予了他一切的男人恣意輕薄索要,直至慾望攀登至極、再難按捺地于對方掌中釋放出了積累多時的熱液。 即使已非頭一遭經歷,高潮的瞬間,那自腰脊一路衝擊上腦門的強烈歡愉仍讓少年的意識有了短暫的空白,整個身子亦全為那種讓人提不起勁的脫力與慵懶所籠罩,只能神色恍惚、眸光迷離地繼續癱靠在父皇懷里,半張著雙唇難耐地逸散出馀韻未盡的陣陣輕喘。 看著愛兒這副憑任採擷的柔順姿態,蕭琰周身慾火更熾,卻因今日尚有其他安排而只得逼著自己放下了進一步掠奪侵犯的念頭,只一個使力將人打橫抱起,于外間守著的安遠戰戰兢兢的目光中徑直行至了浴間。 ===================簡體=================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處不處置,其實也就是父皇的一句話而已?!?/br> 蕭琰有心藉機指點愛兒,便沒直言應答,而是先說出了這么個聽似粗暴、卻也再真切不過的道理,然后才語氣一轉,接續著補充道: 「只是想不想處置是一回事,能不能處置又是另一回事……這個『能不能』,包含的不光是實際執行的能力,還有處置的正當性與合理性、后續可能帶來的種種影響,以及其他會造成阻攔的外在因素。比如上輩子,朕雖恨不得將所有陷你于死地的人全都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可到頭來,真正丟了性命的,也只有小樓氏和蕭宇等首惡而已。尤有甚者,即使這已是朕的底線、是朕心底一再退讓后的結果,仍有無數人為此上書勸諫……所以這『能不能』三字聽似簡單,實則卻是為君者最大的難題──宸兒明白么?」 「明白。所以處不處置梁皇叔,問題不在于證據齊不齊全,而在于父皇有多大的決心、又愿意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就算證據不足,若父皇真鐵了心要將他除去,仍舊可以視情況羅織罪名,或者像前生處置高氏那樣讓他直接『病故』吧?!?/br> 宮中所謂的「病故」,真正死于「病」者還不到一半,其余則多是遭人算計毒害或其他不明不白的死法,只是一概用「病故」二字粉飾太平而已。高氏前生會「病故」,便是蕭琰欲置其于死地,可當時的情況并不容許他光明正大地出手,這才只得劍走偏鋒、使了手段讓高氏暴病而亡。 蕭宸舉的這個例子與梁王的事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故蕭琰聞言當即點了點頭,目露贊許: 「正是如此。不過即使劍走偏鋒,也得有一個『度』在。如果事事都順心隨性而為,不去考慮這么做帶來的影響,就是再英明的帝王也會因此漸漸變得專斷獨行、妄自尊大。再加上很多時候,一個人受自身經歷、見識和性格的影響,對事情的態度和判斷難免會有所偏頗。若總一意孤行不進人言,難保不會因此錯判,甚至犯下無可挽回的過錯?!?/br> 「但若顧慮得太多,也很容易當斷不斷、反受其害,對么?」 「是啊?!?/br> 想到前生的事和蕭璜這趟成功避開了他耳目的算計,帝王微微苦笑了下。 「朕這輩子雖因你的提點而躲過了被朝臣看清、拿捏住的下場,卻也因為日子過得太過順利而失了防備,以至于讓蕭璜偷了空、釀成了這場春汛大禍……好在你行事一向謹慎,朕也因那場『夢』而即時警醒,這才不至于真讓他攪出什么風雨來?!?/br> 「父皇是如何疑心到梁皇叔身上的?」 蕭琰這么一提,蕭宸也不由想起了那個已在自個兒心頭堵了好些日子的疑問: 「孩兒前生雖極少接觸前朝之事,可若梁皇叔不僅有反意、還當真付諸了行動,怎么也不該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吧?」 「因為當時的他并未得著這么好的機會──他身上的一半西涼血統讓他注定無緣大位;要想掌權,就只有由諸皇子中扶持一名傀儡上位一途??汕吧?,因你身子有恙,朕只能將目光投往其他皇子身上,前朝后宮也早早便開始為日后的從龍之功分門別派、各自結黨,就連蕭宇身后都早早有了支持的勢力,卻哪還有老四見縫插針的余地?即使他如這輩子一般暗中發展了一些勢力、陰謀設計將朕除了去,也只是徒然為人作嫁而已,自然沒有動手的理由?!?/br> 「……如此說來,瑤州之所以平白遭此一劫,也與孩兒的重生有些關系了?!?/br> 「莫要這么想?!?/br> 聽出了愛兒語氣中隱隱帶著的一分自責,蕭琰憐惜地抬掌輕撫了撫他的面頰,「因為你,朕此生少走了許多彎路,大昭也比上輩子發展得更加欣欣向榮,這些都是你在獨自背負著那些苦楚的同時努力促成的……至于那些圖謀不軌之人,就算當初不曾對瑤州動手,也會為了私利做出其他損及民生的可恨之事。宸兒為此警醒是好,卻莫要因此本末倒置、鉆牛角尖,知道么?」 「嗯?!?/br> 蕭宸本也只是一時心有所感;如今得了父皇勸解,便也不再糾結這點,只語氣一轉、又將話頭拉回了自個兒先前的疑問上: 「那父皇是如何知道梁皇叔有此算計的?」 「……朕是猜的?!?/br> 「咦?」 入耳的答案讓聽著的少年大感錯愕,一時間還以為是不是自己聽岔了:「……猜的?」 「不錯?!?/br> 既然選擇了坦白,蕭琰索性也照實坦白了自個兒當初的心路歷程、不再執著自個兒在愛兒心目中的形象會否因此有損: 「──朕之所以決意南來,是因那晚讓上輩子在北雁陣前的經過魘了醒,心底又一直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怎么也放心不下,便忍不住沖動了一回,決定趕來瑤州好好見一見你再說。為此,朕召了你五皇叔入宮,打算在朕離京的時候將前朝的事兒交由他和樓相一同打點;不想談著談著,就從蕭宇那時安分過頭的事兒上聯想到了老四圖謀不軌的可能?!?/br> 即使蕭琰直到現在都對自己做下的決定沒有半分后悔,可當著愛兒的面談起自個兒堪稱不務正事的沖動之舉,卻仍多多少少有著那么一絲尷尬。尤其聽著這話,從沒想過父皇也會有這一面的蕭宸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眼幾乎都要瞪成了杏眼,讓自覺跌了面子的帝王心下尷尬愈甚,忍不住低下頭顱重重吮了下愛兒因訝異而微張的唇瓣,然后才破罐子破摔地接著又道: 「朕雖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想著事先做好防備總沒有損失,便同你五皇叔安排了這出將計就計、引蛇出洞的戲碼,想著若老四真有反意,面對這種能將朕一舉除去的大好良機,自然說什么也沒有錯放過的可能。當然,要一切真只是朕多心,這也就平白費了些警戒的功夫而已,并沒有了不得的損失……不過事實證明了朕的預感確實沒錯,老四確實暗中計畫了些什么,也真險些就要達到他的目的了?!?/br> 「……若父皇沒有以身犯險,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br> 「唔、可因此摘除了一個毒瘤,還收獲了一個賀蘭玉樓,怎么說也算是因禍得福不是?」 見愛兒一雙秀眉微蹙,顯然又想起了自個兒先前遇險的境況,自知理虧的帝王有些乾巴巴地這么總結了一句,隨即語氣一轉、又道: 「你五皇叔那邊也來了消息,說是已經掌握到了老四這些年來發展出的幾股暗線,還有他私通北雁的罪證。只可惜他與蕭宇雖暗底里往來得相當頻繁,卻始終不曾留下雙方有所合作書面證據。朕原想在處置老四的同時一并將蕭宇下罪論處,現下看來卻還得費上一番功夫?!?/br> 「這回不成,總還會有下一回的?!?/br> 蕭宸對自家大哥的脾性早已是門兒清,自然清楚對方就算躲過了這一回,也斷沒有就此消停的可能……只是得了前生記憶的蕭琰雖同樣清楚這一點,卻無論如何也不想留下長子這么個隨時可能威脅到宸兒的禍端,自還是趁著這個機會將人一網打盡才好。 值得慶幸──盡管這點同樣讓帝王有些無奈──的是:以蕭宇短視近利、不知隱忍的性格,只消稍稍用點手段──比如讓他錯以為蕭璜打算將「扶持」的對象換成年紀更小、也更好掌控的皇五子蕭容──這個想當皇帝想瘋了的長子自然會在滿心不安驅使下主動聯系蕭璜,要求對方給予更為明確的承諾。到時,己方只需抓準時機上門、直接將密會的雙方來個人贓俱獲,無論蕭宇再怎么推托辯解,一個「圖謀叛亂」的罪名都是板上釘釘、怎么也沒可能甩脫的。 而一個圖謀叛亂的皇子,貶去守皇陵都已經是相對溫和的懲處了,自然再沒有掀起任何風浪的可能。 蕭琰于此雖早做好了安排,卻不想讓愛兒因他算計蕭宇的舉動生出不必要的愧疚;故當下也未再多說什么,只道: 「有了這些證據,瑤州的事兒也可以放一放了。余下的審理斷案便交由邢子瑜處理,你早日準備準備,待事情移交妥當,便同父皇一道啟程回京吧?!?/br> 「嗯?!?/br> 「好了,把證據什么的收起來吧……談了這么久的正事,也是時候說些其他的了?!?/br> 「其他的?」 少年對帝王自來言聽計從,聞言雖有些不解,卻仍是按著父皇的意思先將那迭證供收藏妥當,然后才將身子重新窩回對方懷里,有些好奇地問: 「有什么特別的事么?」 「也沒什么?!?/br> 迎著愛兒半是疑問半是好奇的目光,蕭琰嗓音放低、并不掩飾曖昧地輕笑了笑: 「……不過是『用具』終于備齊了而已?!?/br> 脫口的聲調乍似尋常,可那刻意加重了的「用具」二字,卻仍讓聽著的蕭宸只愣了一下便即意會了過來──父皇近來曾刻意提過的「用具」只有一種,就是那用以訓練他的「特殊法子」里需要用到的。他雖不知那「特殊法子」會如何進行、那些「用具」又將以何種方式派上用場,可一想到這事兒與他和父皇能否順利敦倫燕好有關,一張清美的面龐仍是因此瞬間染滿霞色,連一雙耳朵尖都跟著紅了透: 「父皇是指……先前提過的『特殊法子』里需要用到的那些?」 少年詢問的語聲尚算鎮定,可鳳眸間隱隱流轉的光華和膚上愈發艷麗的瑰色,卻仍將他心底的不平靜明明白白地暴露了出來。 蕭宸的顏色本就生得極好,如今頰上生緋、眼泛流波,那模樣瞧來更是撩人得緊,直教蕭琰看得口乾舌燥、下身發緊,足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壓抑下徑直將人按上床榻恣意輕薄的沖動,只低頭張唇輕輕吮了下少年鮮嫩欲滴的耳朵尖,卻又在退離的前一刻難忍誘惑地探出了舌尖,品嘗似的沿著少年耳廓由外至里、一圈一圈地一路舔弄至了耳孔…… 「嗯……父皇……」 耳朵本就是極為敏感的地方。饒是蕭琰這番撩撥不過淺嘗輒止、只在愛兒耳里轉了一圈便退了出來,沒有進一步深入勾轉逗弄、也沒有仿效媾和的動作在那兒來回進出舔弄;承受著的少年卻仍讓頃刻蔓延至全身的酥癢感弄得渾身發軟,不由難耐情動地一聲輕吟流瀉、連脫口的呼喚都在體內熱度的浸染下帶上了幾分輕軟和甜膩。 蕭琰本就已讓愛兒隱約情動的模樣撩得慾火升騰,如今聽得這么一聲喚,心底更是搔癢躁動難平,忍不住將唇移至愛兒側頸輕輕嚙咬吮吻、又探手滑入少年腿間隔著衣裳好一番包裹揉弄……這下兩相夾擊,頸側交雜著細微痛楚的陣陣酥麻與下腹處不斷竄沿上腰脊的尖銳快感接連襲至,蕭宸只覺整個身子好似分成了兩半,一半在父皇的撩撥下舒服得魂都要飛了、一半卻又因這種失控而生出了幾分如臨深淵的顫栗和心慌。 好在于他而言,對父皇的信任和依戀都是早已鏤刻在魂靈深處、說是本能都不為過的反應。當下索性放松了身子傾前癱靠在父皇懷里,任由身前給予了他一切的男人恣意輕薄索要,直至慾望攀登至極、再難按捺地于對方掌中釋放出了積累多時的熱液。 即使已非頭一遭經歷,高潮的瞬間,那自腰脊一路沖擊上腦門的強烈歡愉仍讓少年的意識有了短暫的空白,整個身子亦全為那種讓人提不起勁的脫力與慵懶所籠罩,只能神色恍惚、眸光迷離地繼續癱靠在父皇懷里,半張著雙唇難耐地逸散出余韻未盡的陣陣輕喘。 看著愛兒這副憑任采擷的柔順姿態,蕭琰周身慾火更熾,卻因今日尚有其他安排而只得逼著自己放下了進一步掠奪侵犯的念頭,只一個使力將人打橫抱起,于外間守著的安遠戰戰兢兢的目光中徑直行至了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