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夢醒綱常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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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編輯討論事情耽擱了所以今天依然短小,大家見諒....qaq 后天應該就能寫到父皇那啥啥了... 比起在蕭宸看來大抵稱得上十拿九穩的賑災,究責之事的變數就要大了許多。 原因,便還在于瑤州刺史邢子瑜其人。 邢子瑜與沉燮、樓輝、余青玄等人雖俱為帝王心腹,可論起同蕭琰的親疏遠近,仍能具體分出個三六九等來──自潛邸時期便為后者幕僚的沉燮自不消說;而樓輝身為兩朝宰輔,既有擁立之功、又是個識時務、知進退的,自也為帝王倚重頗甚……至于余青玄和邢子瑜,前者因是衛平軍出身,同蕭琰乃是過命的交情,雖是個只會練兵打仗的莽漢,于帝王而言仍是能說些私話的「自己人」;而后者么,儘管出色的才華讓蕭琰對其信任有加、多所重用,說是「以國士待之」亦不為過,卻也僅限于公事上而已。尤其邢子瑜所擅過于偏才,帝王對他倚重的程度自也侷限于此,不可能像對著沉燮與樓輝那般事事徵詢、討教。 蕭琰雖不曾將這些事兒掰開來揉碎了仔細說予愛兒,但蕭宸打小跟在父皇身邊看著,在政治方面又一向敏銳,日子一久,對這些個遠近親疏自也了然于心、不問自明。 ──至少,蕭宸雖沒少聽過父皇提及此人,卻從不曾見父皇像對沉師、外公那樣私下召見對方,對此人的印象也僅限于「精通水利」、「擅實務」等,較之長年待在邊關的余青玄還要淡薄許多。 可不論親近程度如何,此人都是實打實的帝王嫡系,既與父皇的威信息息相關,又關係到日后征伐北雁的布局,處置起來自然得慎之又慎。故蕭宸雖已將調查春汛與河工之事的任務派發給了隨行的潛龍衛,卻仍費了不少心力在思考應對之策上頭。 倘若此次春汛成災當真只是時運不濟、碰巧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雨所致,沒有任何人為因素摻合在里頭,他需要擔心的,也就只是賑災善后、盡可能平撫受災百姓們心底的怨氣而已;至于朝中御史的攻訐,自有父皇應對處置,卻是無需他多加煩惱了。 但這只是最好的狀況;實際上更有可能碰上的,是這次春汛成災不僅僅是單純的天災為禍,更有人為疏失和陰謀算計牽涉其中。 而蕭宸最不愿見到的一種,自然是邢子瑜當真罔顧了父皇的信任偷工減料、貪墨河銀。 蕭琰雖是個強勢的帝王,卻自來秉承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則,既然信任邢子瑜的能力,就不會在交付給對方的事務上隨意指手畫腳。正因為如此,前年邢子瑜上書要求重修瑤州大堤時,儘管朝中于此非議甚多,帝王仍是在評估了對方論據的合理性后同意了邢子瑜所請。 換言之,若此次春汛真是邢子瑜之過,一旦事情公布出來,不僅蕭琰會因此失了個得力臂助,自身的威信也會受到相當程度的打擊。 今日處理此事的若是蕭宇,按其作風,十有八九會將邢子瑜的過失隱瞞下來,同時一不作二不休地直接處理掉相應的人物證,隨便尋個人栽贓了事……如此一來,帝王的威信不致受損,他也能藉此拿捏住邢子瑜的把柄,對野心日重的蕭宇而言,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都不為過。 可蕭宸卻不可能、也做不來這樣的事。 幾番思量過后,他所能想到的、最適切、合宜的決定,仍是秉公將邢子瑜的罪行昭告天下,并在將其下罪論處的同時盡可能給予受災的百姓相應的補償和照拂。 ===================簡體================= 比起在蕭宸看來大抵稱得上十拿九穩的賑災,究責之事的變數就要大了許多。 原因,便還在于瑤州刺史邢子瑜其人。 邢子瑜與沉燮、樓輝、余青玄等人雖俱為帝王心腹,可論起同蕭琰的親疏遠近,仍能具體分出個三六九等來──自潛邸時期便為后者幕僚的沉燮自不消說;而樓輝身為兩朝宰輔,既有擁立之功、又是個識時務、知進退的,自也為帝王倚重頗甚……至于余青玄和邢子瑜,前者因是衛平軍出身,同蕭琰乃是過命的交情,雖是個只會練兵打仗的莽漢,于帝王而言仍是能說些私話的「自己人」;而后者么,盡管出色的才華讓蕭琰對其信任有加、多所重用,說是「以國士待之」亦不為過,卻也僅限于公事上而已。尤其邢子瑜所擅過于偏才,帝王對他倚重的程度自也局限于此,不可能像對著沉燮與樓輝那般事事徵詢、討教。 蕭琰雖不曾將這些事兒掰開來揉碎了仔細說予愛兒,但蕭宸打小跟在父皇身邊看著,在政治方面又一向敏銳,日子一久,對這些個遠近親疏自也了然于心、不問自明。 ──至少,蕭宸雖沒少聽過父皇提及此人,卻從不曾見父皇像對沉師、外公那樣私下召見對方,對此人的印象也僅限于「精通水利」、「擅實務」等,較之長年待在邊關的余青玄還要淡薄許多。 可不論親近程度如何,此人都是實打實的帝王嫡系,既與父皇的威信息息相關,又關系到日后征伐北雁的布局,處置起來自然得慎之又慎。故蕭宸雖已將調查春汛與河工之事的任務派發給了隨行的潛龍衛,卻仍費了不少心力在思考應對之策上頭。 倘若此次春汛成災當真只是時運不濟、碰巧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雨所致,沒有任何人為因素摻合在里頭,他需要擔心的,也就只是賑災善后、盡可能平撫受災百姓們心底的怨氣而已;至于朝中御史的攻訐,自有父皇應對處置,卻是無需他多加煩惱了。 但這只是最好的狀況;實際上更有可能碰上的,是這次春汛成災不僅僅是單純的天災為禍,更有人為疏失和陰謀算計牽涉其中。 而蕭宸最不愿見到的一種,自然是邢子瑜當真罔顧了父皇的信任偷工減料、貪墨河銀。 蕭琰雖是個強勢的帝王,卻自來秉承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則,既然信任邢子瑜的能力,就不會在交付給對方的事務上隨意指手畫腳。正因為如此,前年邢子瑜上書要求重修瑤州大堤時,盡管朝中于此非議甚多,帝王仍是在評估了對方論據的合理性后同意了邢子瑜所請。 換言之,若此次春汛真是邢子瑜之過,一旦事情公布出來,不僅蕭琰會因此失了個得力臂助,自身的威信也會受到相當程度的打擊。 今日處理此事的若是蕭宇,按其作風,十有八九會將邢子瑜的過失隱瞞下來,同時一不作二不休地直接處理掉相應的人物證,隨便尋個人栽贓了事……如此一來,帝王的威信不致受損,他也能藉此拿捏住邢子瑜的把柄,對野心日重的蕭宇而言,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都不為過。 可蕭宸卻不可能、也做不來這樣的事。 幾番思量過后,他所能想到的、最適切、合宜的決定,仍是秉公將邢子瑜的罪行昭告天下,并在將其下罪論處的同時盡可能給予受災的百姓相應的補償和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