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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偶然的概率在線閱讀 - 第十章

第十章

    車在家門前停下,一種本能讓關風猛地驚醒,他本來是想回避跟嚴少卿的聊天才借口睡覺,沒想到晚上酒喝得太多,竟然真睡過去了,平時他都會因為睡不著心煩意亂,偏偏只要嚴少卿在身邊病癥就會不治而愈,而且還睡得這么沉。

    關風坐直身子,發現身上搭著嚴少卿的外衣,不知他是什么時候給自己披上的。

    想起上次從墓園歸來心情煩躁時,嚴少卿也是這樣在他身邊默默陪著他,關風心思不由恍了恍,說:「謝謝?!?/br>
    「你睡得很香,連我跟你說話都沒聽到?!箛郎偾湓谂赃呅χf。

    「你說什么了?」關風本能地問了一句。

    「說了很多,雖然也許都是廢話,不過我說得很開心?!箛郎偾渫A送?,又笑道:「就當是你的催眠曲吧?!?/br>
    車燈關掉了,月光淡淡灑進來,映得嚴少卿的眼眸熠熠閃光,關風慌忙避開視線,就聽他輕聲說:「對不起?!?/br>
    「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br>
    「其實我是想說——」嚴少卿稍稍躊躇了一下,問:「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沉寂的車里漾出淡淡的曖昧氣氛,關風轉頭詫異地看嚴少卿,和他投來的視線對個正著,四目相對,嚴少卿又低聲問了一遍,「可以嗎?」

    關風怔住了,心思在瞬間有些亂了,太突然的問話,讓他不知該怎么回答,隨即手一暖,被嚴少卿握進了手心里,像以往無數次一樣,溫和熾熱。

    心更亂了,關風急忙避開眼神,正慌亂著,忽然前方燈光一閃,是車的前照燈光芒,他忍不住瞇起眼睛,這才發現家門旁邊停了一輛車,應該一早就在那里了,只是周圍很暗,他們沒有看到。

    車門打開,杜子奇從車上下來,關風急忙掙脫嚴少卿的手,也下了車。

    「抱歉,我剛才來給你送資料,你家沒人,我想你應該很快會回來,所以在這里等,不是有意打擾到你們的?!苟抛悠孀叩剿麄兊能嚺?,先向嚴少卿點點頭,又對關風微笑說。

    這么晚還在人家門口等,真有耐心!

    告白關鍵時刻被打斷,嚴少卿很惱火,不過杜子奇是關風的同事,他也不能說什么,只是很不喜歡那句毫無誠意的道歉,杜子奇一臉優雅的微笑,與其說有歉意,倒不如說他很得意自己的出場。

    關風也不喜歡杜子奇這么晚突然造訪,不過聽他說到公事,便點點頭,跟嚴少卿道了晚安,轉身回家,嚴少卿坐在車里,看著杜子奇跟關風并肩而行,還在他開門時伸手搭住他的肩膀,那故意展示出的親密讓他看得火大,可是偏偏又不得不承認他們站在一起很般配,那種非常契合親密的感覺,讓外人無從介入。

    心里沒來由地感到惱火,嚴少卿猛地一轉方向盤,把車開了出去。

    杜子奇隨關風進了家,關門時看到遠去的車輛,他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得意的笑。

    「這種開計程車的,做事又莽撞又粗俗,小風還是少跟他來往比較好?!棺哌M客廳,杜子奇在沙發上坐下,說。

    「你說送資料給我,是什么資料?」不想背后道人是非,關風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到了工作上。

    「忠言逆耳啊,好,我不說?!乖挷煌稒C,杜子奇聳聳肩,說:「你上次不是問我有關李德謙的事嗎?我幫你打聽到了?!?/br>
    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關風,關風接過來看了看,上面寫有李德謙現在的住址,這些資料他已從偵探社那邊拿到了,甚至比這個還要詳細,不過杜子奇特意幫他查找,他還是道謝收下了,杜子奇笑道:「我大老遠跑來帶資料給你,連杯水都沒有嗎?」

    「等一下?!?/br>
    關風不喜歡杜子奇這種反客為主的說話,不過出于禮貌,他還是去廚房倒了兩杯飲料拿過來,誰知杜子奇在接玻璃杯時沒拿穩,杯身一晃,大半橙汁灑到了關風身上,他急忙說:「對不起對不起?!?/br>
    「沒事?!?/br>
    關風沒在意,讓杜子奇先坐,自己去臥室換衣服,等他走開,杜子奇立刻打開放在茶幾上的筆電,飛快點動,可惜電腦做了密碼設置,無法啟動,他氣得皺起眉,他以前學過一些解碼程式,不過不可能短時間內解開,只好合上,眼神轉到旁邊的書桌上,正要過去翻看,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

    杜子奇走到電話旁,見上面顯示出嚴少卿的名字,他不屑地切了一聲,沒有接,電話響了幾聲,在無人接聽的狀態下自動轉入電子留言中。

    嚴少卿開車往回走,心思卻還留在關風身上,怎么都放不下,最后終于忍不住把車停到了路旁,給關風打電話,不過關風的手機響了幾遍都沒人接聽,他只好轉撥關風的家庭電話,當初兩人鬧翻后關風把手機里的信息刪除了,卻忘了刪家庭電話里的,所以杜子奇才會看到他的名字。

    可惜家庭電話也沒人接,嚴少卿有些失落,感覺關風是故意不接,否則明明在家,不可能兩隻電話都聽不到,再想到剛才杜子奇跟他的親密舉動,心里更不是滋味,聽到關風的電子留言傳來,他想了想,說:「小風,我想跟你好好談談,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什么時候都行,我等你的電話?!?/br>
    嚴少卿掛斷電話,把手機放下,心想照關風的個性,聽了他的留言,就算不見面,也會給他回復,所以他只要耐心等待就好。

    希望不用等太久,往回走的路上嚴少卿一直這樣祈禱著。

    杜子奇站在電話機前,聽完嚴少卿的留言,他挑挑眉,伸出手指按在消除鍵上,微微一笑,按了下去。

    他感興趣的東西不允許別人染指,至少在他目的沒達到之前,他不希望被干擾到。

    關風換好衣服回來,杜子奇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到他,滿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弄臟了你的衣服,回頭我賠你一件新的?!?/br>
    「沒關係,洗洗就好,不需要賠這么夸張?!?/br>
    杜子奇又寒暄了幾句,便沒再不識趣地多逗留,跟關風道了晚安離開,走到門口時,他轉身對關風說:「我知道你以前有許多不開心,不過我不希望你總是回想過去,有許多人更值得你考慮?!?/br>
    關風隨意嗯了一聲,杜子奇見他完全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嘆了口氣,又說:「我想我們在一起共事這么久,你該明白我的心意,我也不要求你馬上回答,但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br>
    又是給機會,關風苦笑著想,自己怎么突然間搶手起來了,不過上次跟嚴少卿鬧翻后他就想開了,短期內他不想再考慮感情方面的事,他有很多事要做,沒心情也沒精力再考慮其他事情。

    「最近我很忙,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顾笱艿?。

    「聽我一句勸,不要再查那些欠款案了?!苟抛悠姘櫭?,很不贊同地說:「有些事情別太認真,否則搞得職員們怨聲載道,也不利于你領導?!?/br>
    「謝謝,我有分寸?!?/br>
    有些事關風不想多說,送走杜子奇,突然覺得很睏倦,難得的在沒吃藥的情況下會犯困,他匆匆洗了澡,上床睡覺,手機連看都沒看,就扔進了公文包里。

    其實營運部的事務安排沒有杜子奇說的那么繁亂,反而在關風的領導下越來越順利,所謂萬事開頭難,當職員一旦習慣了這種工作方式,就會很快進入狀況,這讓關風的工作輕松了許多,于是董事會上他大哥關朔把以前他負責的一些企劃轉交給他,希望他做好。

    大哥是跟他有仇吧,所以看不得他有一點清閑。

    關風坐在辦公室里,看著面前的一摞企劃書發獃,其中最上面的一份不是別的,正是幾個月前他提議的有關把嚴少卿的藥油推出成品的案子。

    其他的都可以讓屬下去做,只有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是他在跟,而他又沒向嚴少卿仔細說明過,現在如果讓別人處理,以嚴少卿的個性還是會直接來問自己,而且剛才會議上大哥也說過董事局對這個新項目的開發很感興趣,希望他把這個案子做好,所以他不能因為一些私人的感情問題影響工作。

    一定又是那個大嘴巴的關華說出去的,關風恨恨想,不過話說回來,大哥的考量也不是沒道理,自己親自出面跟嚴少卿交涉,比較利于企劃的順利展開。

    可是……以現在這種尷尬狀態,他真不想去聯絡嚴少卿。

    那晚嚴少卿送他回家后,曾給他手機打過電話,他沒接到,第二天才看到來電提示,猶豫了好久后還是決定不回電,嚴少卿的想法他很明白,事情過去了那么久,他也沒再生嚴少卿的氣,但他不想回應,在連續幾次的糾葛后,他有點怕了。也許他沒有愛情運,所以每次都以失敗告終,最近精神狀態在連續服藥下才好一點,他怕如果再來一次,自己再無法承受住,所以退回普通朋友狀態,他會感覺更自在。

    本來還打算短期內不聯絡,結果大哥突然交過來的案子打亂了他的計劃,關風看著文件苦笑,看來這一次他不去見嚴少卿都不行,希望能將這件事順利辦妥吧,他不是很抱期望地想。

    嚴少卿對關風的突然聯絡很吃驚,過了一個多星期,他早就對關風給自己回電不抱幻想了,可是事實證明,世上沒有任何絕對的事,當聽到關風約他在商務酒店見面時,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當然沒聽錯,因為關風明明確確跟他約好了時間地點,還說可能會花一些時間,問他是否有問題,他當然說沒問題,然后請了假,換上上次關風買給他的襯衫,還有正式的西裝去赴約,雖然不知道關風為什么會跟他約在商務酒店見面,不過打扮得正統一點沒錯,至少增加印象分。

    嚴少卿照約定時間來到酒店,服務臺的小姐在確認了他的名字后,請他來到一個房間前,嚴少卿看到上面掛著會議室的門牌,有些奇怪,雖然還不到晚飯時間,但他們也不需要約在會議室見面啊。

    關風已經先到了,坐在辦公桌一邊,一身屬于白領階層的很正統整潔的衣著,見嚴少卿進來,他點點頭,示意他在自己對面坐下,服務小姐隨后端上茶水點心,便帶上門離開了。

    會議室不大,但相對于兩個人而言,還是稍顯空曠,關風表情嚴肅,桌上擺了幾份資料,他給嚴少卿的感覺不是約會,更像是面試見工。

    「小風,我們為什么要約這里?」

    古板單調的會議室氛圍很容易影響人的情緒,在潛意識中讓態度變得鄭重,如果是會談,這里再好不過,但如果只是聊天,那無疑這是個很糟糕的地方。

    「因為我覺得這里比較適合進行商業會談?!龟P風把準備好的說明資料和合約遞給嚴少卿。

    其實關風覺得在公司會面會更好,可是他最后還是定在了酒店,這里比較不會讓人感到拘束,不過當看到嚴少卿進來時一臉欣喜的表情,他發現自己可能選錯了地方,這里很容易讓人誤會。

    「嚴先生,我們公司對你的藥油很感興趣,希望可以開發製作成品,投向市場,這是購買配方的合約書,和相關附屬資料,請你過目?!龟P風公事公辦地說。

    嚴少卿很訝異地接過那些資料,厚厚的一疊,最上面幾份是有關他所擁有的權益方面的說明,合約書的內容倒是很簡單,只是說關氏公司希望跟他一次性買斷藥油配方,買斷費是五百萬。

    他想起來了,剛跟關風認識時,他曾給過關風藥油,后來關風還幾次向他打聽過藥油的事,當時他沒在意,原來那時關風就有了購買的想法。

    心突然亂了,說不上是生氣還是失落,他發現關風約他跟私人感情無關,只是想跟他簽約而已。

    「合約條件有些繁瑣,你可以拿回家仔細確認,哪里有不懂,可以向我諮詢,不需要馬上回復我,不過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們合作?!?/br>
    冷靜并且很公式化的說話,讓嚴少卿原本興奮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低谷,他來時在路上想了很多關風約他出來可能會聊到的話題,卻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內容,他把文件放回桌上,問:「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談這件事?」

    「是?!?/br>
    簡略冷淡的回答,就像關風此刻給他的感覺,也許公司高層精英說話都是這樣,彬彬有禮中透著疏離,在無形中把人隔絕開,嚴少卿很討厭這種公事公辦的說話,這樣會把他們拉得更遠。

    「我以為你是回心轉意才給我電話的?!顾行╊j喪地說。

    關風皺皺眉,「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希望我們今天只談合約?!?/br>
    「可是,我們好好談談不行嗎?既然你已經看了留言,也給我電話了,就證明你想給我機會,是不是?」

    就算關風約他來的目的是談合約,但難得的機會,他不想放棄,他對那份合約完全不感興趣,推開資料,探手抓住關風放在桌上的手,很懇切地說:「把工作撇開,只談我們的事,好嗎?」

    「什么留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就是上星期我給你宅電的留言啊,你不是看了它才來找我的嗎?」

    「抱歉,我沒看到留言,而且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今天約你出來是以公司的名義來跟你談合約的,僅此而已?!?/br>
    手被嚴少卿緊緊握住,不讓他逃避的機會,關風臉上終于浮出慍惱,他不喜歡在做公事時被私人感情左右到,但實際上嚴少卿激動的情緒已經成功地影響到了他,讓他無法再繼續保持冷靜。

    他將手掙脫開,冷冷說:「請你詳細看一下合約,如果沒問題,我們可以繼續往下談……」

    「我不會簽這份合約!」被關風冷淡的態度惹火了,嚴少卿很肯定地說。

    「為什么?」關風驚訝地看他,「這是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只要你答應合作,五百萬就可以輕松到手,如果你對條件不滿意,我可以跟公司相談,適當調整金額?!?/br>
    「跟錢沒關係!」有些生氣關風的遲鈍,嚴少卿說:「你想要藥油的配方,我可以馬上給你,根本不需要簽什么契約!」

    「我想你搞錯了,嚴先生,現在不是我跟你談,而是我代表公司來跟你談合約……」

    「叫我少卿!」嚴少卿打斷了關風的話,鄭重提示:「像以前那樣,叫我少卿?!?/br>
    被嚴少卿明亮的眼眸盯住,關風感到一直堅持的定力有些動搖了,心思亂了,這種情況下他無法保持冷靜來跟嚴少卿交談,甚至在那份執著下變得不知所措,他急忙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匆匆放進公文包里,說:「你情緒很激動,看來我們不適合再談下去,我會讓我的秘書另外跟你約時間?!?/br>
    關風拿起公文包轉身走出去,卻被嚴少卿跟上,拉住他的手向旁邊一帶,將他輕松抵在了門旁的墻壁上,隨即身子向前微傾,將他禁錮在自己跟墻壁之間,關風被他的放肆弄得惱了,眉頭皺緊,正要斥責他,嚴少卿搶先說:「別躲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要的不多,只一次就好?!?/br>
    因為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不需要多,只要關風肯再接受他一次,他就可以讓對方明白自己這次是真心的,不管再出現什么狀況,自己都不會辜負他。

    彼此靠得太近,近到令人曖昧的程度,感受著熟悉的體香,關風心緒更亂,想推開嚴少卿,可惜事與愿違,跆拳道黑帶的功力在這里完全沒機會發揮,他很惱火,說道:「如果你想跟我交往,就請先尊重我,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很離譜嗎?」

    「我知道,可是除了這樣,我還能怎么做?只要我一松手,你馬上會逃得遠遠的,連電話都不給我?!?/br>
    被關風斥責,嚴少卿心突然有些刺痛,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換一種溫柔的表達方式,這種粗暴的對待只會讓關風對他更反感,可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來接近關風,如果連接近都做不到,那他又怎么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關風?

    嚴少卿抬起手,輕輕撫摸關風的鬢發,很柔軟的發絲,就像關風這個人,看著他,嚴少卿懇求說:「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否則你就不會那么用心地幫寶寶,不要再逃避了,這樣只會讓你我更痛苦?!?/br>
    「我很好,請不要把你的假想安在我身上!」

    「你很好?」

    對于關風的固執,嚴少卿不知是該生氣,還是無奈,扯過他的胳膊,不由分說擼起他的衣袖,關風的袖扣在他的大力下被扯斷,他被嚴少卿的過分行為氣惱了,扔開公文包,拳頭猛地揮過來,正中嚴少卿的臉頰,嚴少卿根本沒在乎,而是攥住他的手腕,將他的衣袖擼到手肘以上,指著他肘下一塊淡青淤痕問:「那么這是怎么回事?」

    關風一愣,隨即扯回胳膊,緊咬住下唇不做聲了,嚴少卿又說:「上次我幫你換衣服時,看到你身上有很多這樣的傷痕,這些都是你自傷造成的對嗎?」

    上次看到關風身上的傷后,他就覺得不對,道場練習有分寸,學員不會下這么重的手,而且有些傷在腰腹重要部位,以關風的跆拳道段數,他即使受傷,最多是四肢,不會讓要害處于被打的地步,再說關家家世顯赫,也沒人敢傷害他,所以他上次去找關悅時曾旁敲側擊過,打聽到關風在父親死后,曾有一段時期患有輕度憂鬱癥,他查過,這種病患有不同程度的情緒失控,會做出一些傷害或自我傷害的事,從而讓壓抑得以緩解。

    以關風的個性,就算不舒服,他傷害的也只會是自己,這個要強的人,表面看上去溫和沉靜,可是誰知道內里要用多大的定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化和傷害發生?也許他每天微笑走出家門的時候,都是以自我傷害為代價換來的。

    想到這里,嚴少卿突然感到莫名的心疼,關風的病癥起因雖然與自己無關,但引起他復發的罪魁禍首卻絕對是自己,摸著眼前明顯清減的臉龐,他輕聲說:「真傻,為什么要這么折磨自己?你生氣,就表現出來,想打人,我認你打,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忍著呢?」

    關風有短暫的怔愣,在嚴少卿熱切的注視下,他感覺自己僅有的一層偽裝也被剝落了,很難堪,但更多的是憤怒,他不需要別人來指責,他的行為無論對錯,在人前保持屬于關家人溫和篤定的風范都是他最后的自尊,為什么嚴少卿一定要拆穿他?

    「嚴少卿你……」

    憤怒的話沒說出口,因為嚴少卿沒給他這個機會,扣住他的腰間,俯身狠狠吻住他的雙唇,熱切動情的吻吮,還帶著屬于男人的霸道,抱住他,不容許他有逃離的機會。

    關風感覺唇角有點痛,熱吻帶著擄取佔有的意味,嚴少卿的感情表達一向都很直接,這本來是他最喜歡的地方,可是此刻他卻莫名的抗拒,前不久發生的相同一幕在眼前不斷回旋,他很害怕,因為他不知道當自己動真情后,下一刻嚴少卿會對自己說什么。

    「小風,回應我?!?/br>
    耳邊傳來男人略帶討好的懇求,關風心跳得厲害,突然抬手猛地推開了嚴少卿,他知道自己不是個意志堅強的人,再糾纏下去,也許心會再次被嚴少卿帶走,他很怕,很怕那種心丟掉后失落的感覺。

    「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請不要這樣!」胸膛劇烈起伏著,好半天關風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著嚴少卿,鄭重地說。

    嚴少卿被他的冷靜氣場震住了,同樣的親吻,關風卻沒有像上次那樣動情,讓他突然明白,有時候回應也是一種付出,尤其對個性內斂的關風來說,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讓他做出那樣的回應?

    「一次機會都不肯給我嗎?」關風的冷靜讓嚴少卿原本悸動的心漸漸平復下來,咫尺距離,此刻卻又覺得那么遙遠,他心里泛起苦澀,問:「還是你覺得杜子奇比我更適合你?」

    「與杜子奇無關,我只是短期內不想再談感情,不管是你,還是他?!?/br>
    真怕再待下去自己的冷靜情緒會徹底瓦解,關風說完后,就拿起地上的公文包,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嚴少卿站在門口看著關風匆匆離開,他走得很快,像是本能地逃避,匆忙步履揭露了他此刻的慌亂,嚴少卿不由苦笑,自己又不是瘟疫,需要躲得那么快嗎?

    他站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奔出去,一口氣追到酒店的停車場,正看到關風的車開出去,他追了幾步沒追上,只能大叫:「該死的,你慢點開,技術那么差,還學人家飆車……不是,小風,我不是罵你該死……我是說你開慢點!」

    話越說越錯,嚴少卿追著車跑到路邊,看著車不僅沒減速,反而開得更快,轉眼就不見了蹤影,根本就是在跟自己擰著干,他氣得一拳頭擂在身旁的樹上,不過站了一會兒,摸摸剛才被關風揍痛的臉頰,又忍不住笑了。

    看似沉靜穩重的一個人,但有時脾氣上來還真像條暴龍,這樣的關風平時不??吹桨??說起來他更喜歡這樣的關風,他發火時的表情絕對要比那副精英做派更可愛。

    如果發泄一下對關風的病情有幫助,他不介意當沙包,前提是關風肯要他。

    在回去的路上,嚴少卿一直在心里琢磨該怎么說服關風領自己回家當沙包。

    關風以飛快速度把車開回了家,他很幸運,一路上沒遇到交警開罰單,車停下后,他才發現自己的心情又被嚴少卿左右了,不知是想快些逃離嚴少卿的視線,還是潛意識中想跟他搞對抗,反正等他冷靜下來時,就發現車子被自己開得飛快。

    想起剛才嚴少卿追著車屁股氣急敗壞大叫的模樣,關風心情有些復雜,剛才他應該說得很清楚了,不過嚴少卿可能根本就不明白,他不是個口齒伶俐的人,一著急,就更難將自己的想法完整表達出來,之前幾次衝突都是這樣發生的,嚴少卿脾氣又那么爆,說不定根本就溝通不能。

    算了,事已至此,多想也沒用,關風很懊惱自己的口拙,他嘆了口氣,下車回到家,準備休息兩天。

    昨天去醫院,他的心理醫生建議他盡量減少藥物攝取,改為精神療法,多放假散心,休息一下,別把自己搞得太辛苦,關風感覺自己的病好了很多,本來沒打算休息的,不過因為嚴少卿的事,他不得不休了,因為關朔對這個案子很看重,讓他儘快做好,他擔心自己回公司,會第一時間被抓去總裁辦公室詢問進展情況,所以在沒想到該怎么解決問題之前,先休兩天再說。

    關風回了家,把外套脫下來,在看到被拽破的袖口時無奈地皺了下眉頭,真可惜,剛買的新襯衫就這么報廢了,他隨手掏了下口袋,準備順便把外衣送去乾洗,誰知手在口袋里摸到一個yingying的東西,掏出來一看,頓時愣住了,陽光下水晶珠在指間發出淡淡的紫色光彩。

    這是他跟嚴少卿鬧翻后心灰意冷之下扔掉的那顆水晶吧?

    轉動著水晶珠,關風的懷疑很快變為肯定,透著淡淡紫色光芒的水晶,紋路大小都跟他扔掉的那顆一樣,他絕對不會認錯,可是已經扔掉的東西怎么會出現在西服口袋里?他這身西裝明明是剛買來的啊。

    一瞬間,關風還以為出現了靈異事件,他下意識地把手重又揣進口袋,突然想起剛才在酒店,嚴少卿抱他時手一直放在他腰間,也就是口袋的位置,很明顯這顆水晶石是嚴少卿放進去的。

    也就是說,那晚兩人鬧翻后,嚴少卿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外面待了很久,看到了他扔水晶珠,就幫他撿了回來。

    關風不愿觸及那些不開心的事實,但不可否認,那晚嚴少卿一定在外面找了好久,屋外是草坪,還栽種了各種花卉植物,要在黑暗中找到一顆這么小的珠子,沒有很好的耐心是做不到的。

    可是,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在徹底決裂的情況下,關風揉揉額頭,有些頭痛地想。

    那晚嚴少卿帶給他的傷害他現在想起來還會心痛,那是種跟賀顏之決裂時不同的痛,因為對賀顏之他是徹底的絕望,別有用心的人不值得他付出太多感情,可是嚴少卿不同,雖然嚴少卿粗魯霸道,甚至固執到偏激的程度,但他是個好人,這一點關風非常明白,所以他才會努力幫嚴少卿解決寶寶的問題,因為那種家人間最真摯的親情愛護是他一直都想擁有的。

    晚上關風在浴室里泡澡時腦子里一直都在胡思亂想,想他跟嚴少卿認識后經歷的種種,還有他今天跟自己說的話,不知覺中竟有些困了,這讓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什么時候嚴少卿的作用等同于安眠藥了,只要想想他,意識就會很自然趨于睏倦狀態。

    關風抬起胳膊,上面重疊著烏青,但已經淺了很多,說起來應該感謝寶寶的入住,讓自己的病情穩定下來,不會暴躁到需要靠自我傷害才能控制住情緒的程度。

    睏倦涌上,關風禁止自己再多想,匆匆洗完澡,回到臥室,把做好的合約又拿出來看了一遍,這份計劃他跟了很久,可是如果沒有嚴少卿的簽約同意,一切都是空談,所以,為了把企劃照原定計劃做下去,他只能再去跟嚴少卿聯絡。

    希望下次他肯乖乖簽合約。

    想起今天嚴少卿說的把配方送給自己的那些傻話,關風無奈地搖搖頭,把文件推開,又打開筆電查看自己做的人事變動計劃,這份計劃書他本來是想在會議上交給大哥的,結果還沒交出去就被關朔先推過來一堆企劃,他被嚴少卿的事弄得焦頭爛額,計劃書只能暫時放下了。

    跟平時不同,關風沒做事到很晚,因為看電腦時他一直在打瞌睡,最后實在撐不住,只好合上電腦乖乖去睡覺。

    這一睡便睡到九點,不用上班,看天氣不錯,關風把房間徹底整理了一遍,被褥曬了,本來打算下午去道場練拳,誰知嚴少云發簡訊來說下午是自修,想下課后來找些參考書看,問他可不可以。

    關風的書房里有很多英文和外貿專業的書籍,嚴少云自從上次來關家,跟著寶寶去書房看漫畫,發現了這些專業書后,就經常跑來借書,關風早就習慣了,看了他的簡訊,便放棄了外出的打算,打電話過去說自己今天休假,一直在家,他隨時都可以來。

    嚴少云很快就過來了,還拿了一罐嚴母煲的葯膳瘦rou湯,說是母親特意讓他帶來給關風的,關風正好也沒事,喝著湯看文件,讓嚴少云自己去書房看書,關風的書房很大,適合安靜讀書,嚴少云很開心地去了。

    就這樣,關風很難得的在家里待了一下午,傍晚嚴少云告辭,關風想留他吃飯,被他拒絕了,說晚上要去畫廊做事,老闆會請吃飯,嚴少云在關悅那里做了一段時間,執拗脾氣改了不少,說話做事都隨和了很多,關風猜那一定是關悅的功勞,看來自己當初把嚴少云介紹過去沒有錯。

    「關大哥,你最近有跟我大哥聯絡嗎?」離開時嚴少云突然問。

    關風一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于是反問:「怎么了?」

    「其實……」少年在門口彆扭了一會兒,才說:「我大哥要做事養家,也挺辛苦的……如果他做了什么混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是個粗人……」

    原來是幫嚴少卿做說客的,關風很意外,釋然地笑笑,看到嚴家兄弟關係有所改善,他很高興,說:「上次你還說他不是好人?!?/br>
    「我是那樣說過,可是不管他是什么人,他都是我哥!」

    被關風擠兌,嚴少云急了,他的家人他怎么說沒關係,但絕不允許別人來指責,不管看到關風微笑的臉龐,他才發覺自己被捉弄了,悻悻地丟下一句我走了,就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關風笑著關上門,吃完飯,靠在沙發上休息時又想起那顆水晶,于是拿出來對著燈光轉動著看,柔和的淡淡紫光,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就像嚴少卿,行為舉止沒有商界中人的優雅氣質,但很穩重,也很真實,在他身邊,可以讓人很自然的放松,這就是跟他在一起,自己可以安穩入眠的原因吧?

    電話鈴響了起來,不過座機離得稍遠,關風剛剛喝了紅酒,半躺在沙發上有些醉意,所以不想動,聽鈴聲響了幾下,自動轉進留言,然后屬于嚴少卿的渾厚嗓音傳了過來。

    「我是嚴少卿?!?/br>
    關風一怔,急忙探身準備接聽,但猶豫了一下,手又縮了回來,遲疑中就聽對面沉默了一下,說:「我打你的手機打不通,打你公司電話,他們說你今天休息,所以就打進來了?!?/br>
    完全沒有重點,關風皺了下眉,轉身找手機,才想起今天大掃除,他把手機拿去充電后就再沒看過,聽著嚴少卿的聲音,他心里突然緊張起來,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就只是本能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漏掉什么。

    「我知道你在家,你不想接聽,我不勉強你,那份文件我簽,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點時間,相信我,我可以慢慢讓你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別那么快就拒絕我……」話聲頓了頓,他急忙又說:「不過就算你拒絕,我也會簽的,你想讓我怎么簽都行,我都聽你的……」

    通話斷掉了,留言時間的設定本來就不長,嚴少卿說得又很慢,關風感覺到他其實還有很多話要說,卻被強行截斷了,他沒動,定定坐在座機旁,等電話再打進來,可是等了好久,電話都再沒響起,于是關風把留言鍵按下,又重新聽了一遍。

    「你讓我相信你,可你當初不也沒有相信我,不是嗎?」聽完留言,關風靠在沙發上沉默了好久,才輕聲說。

    不是在分辨當日的是非對錯,而是覺得發生這么多事情兩人其實都有責任,想像著嚴少卿給自己電話時躊躇擔心的模樣,關風的心突然有些軟了,他感覺嚴少卿不是個肯輕易低頭的人,要不是在意,不會接連數次向自己道歉。

    其實,刻意地說分手,是還留戀的表示吧,如果真的對對方一點都不在意了,他會因為分開而那么壓抑,導致舊病復發嗎?當初跟賀顏之分開時他都沒這么消沉過,這是不是表示嚴少卿在他心中的分量早超過了任何人?解決寶寶的事或許可以說是單純的幫忙,但那晚去嚴家,他可是一直在讓自己不去看嚴少卿和鳳玲的互動,不想看到,也不愿看到,因為那會讓他不舒服,他承認自己很自私,自私到即使分了手,也不愿看到嚴少卿的溫柔分給自己以外的人。

    關風嘆了口氣,終于發現原來自己還是喜歡著嚴少卿的,只是潛意識中不敢去面對。

    他其實是個膽小鬼,被打擊過一次,就連承認喜歡的勇氣都沒有了,既然當初他可以把同性情人帶回家里介紹給家人,那么為什么現在不敢再接受一次?愛情就像一場賭博,自信是籌碼,就算輸過很多次,但只要有籌碼,就不擔心沒有翻盤的機會。

    再賭一次吧,也許這一次你會贏呢?

    有個聲音在耳邊回旋著,甜美而充滿誘惑,關風心動了,急忙跑去拿過手機,手機里顯示著很多未接來電,其中一大半是嚴少卿的,還有幾封是杜子奇,最近杜子奇追他也追得很緊,但關風總感覺杜子奇的心思其實不是在自己身上,所以完全沒在意。

    他把電話打給嚴少卿,當聽到嚴少卿的聲音后,卻微微一愣,該說什么他事前一點準備都沒有,心突然有些慌,平時在商業會談中的機敏反應都忘得乾乾凈凈。

    「小風?」

    這兩個字咬得有些硬,似乎電話對面的嚴少卿也很緊張,這個認知讓關風心情頓時輕松下來,原來在感情方面,笨蛋的不只是他一個人。

    「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要簽約了?」他問。

    這個非常公式化的話題讓嚴少卿有些泄氣,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公司,你的秘書接的,她說這個藥油開發的案子是你一手負責的,如果我不同意,你會很糟糕,老闆會因為你辦事不利撤掉你現在的職位?!?/br>
    ???!

    關風一直都知道他的秘書非常擅于夸大其詞,但沒想到會夸張到這個程度,自己好像有跟她提過和嚴少卿是朋友,所以才會親自跟蹤藥油開發的項目,沒想到她會這樣對嚴少卿說,嚴少卿居然還信了,他以前不是玩詐欺的嗎?怎么這么容易被騙?

    「既然這樣,那明天你到我家來一趟,我跟你詳細談一下合約的具體內容?!顾首髌降卣f。

    嚴少卿顯然驚到了,「去你家?」

    「也許酒店會議室更合適……」

    「不,就你家,你家!」生怕關風改變主意,嚴少卿立刻道。

    「那上午十點,我等你?!?/br>
    說完后關風掛了電話,拿過那些合約隨便翻了翻,突然好笑地想,以談公事的方式約人真是個好辦法。

    第二天早飯后,關風把客廳簡單打掃了一下,房間太大了,顯得有些空,他想了想,把寶寶的一些玩具拿出來,順便還拿出喵喵的食盆,這樣看起來就比較像一個家了,看看時間,才剛九點,離約定時間還有很久。

    有點緊張,跟上次約嚴少卿去酒店談合約相比,緊張度似乎更高一些,因為那時候不奢望,所以不會在意,但一旦動了心,就會患得患失,很不好的習慣,卻無法戒掉,這種期待度導致了緊張感的升高,讓關風面對著桌上擺好的文件,卻完全無法靜心看進去。

    手機響了起來,他急忙拿起接聽,來電顯示是公用電話,他有些奇怪,還以為嚴少卿是手機沒電,臨時用公用電話,接通后卻聽到對面傳來一個不熟悉的男人聲音,聲音壓得很低,問:「你是關風?」

    「是我,請問你是哪位?」很不禮貌的問話,不過關風還是客氣地回答。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你還記得賀顏之這個人吧?」

    關風臉色變了,自從父親去世后,賀顏之這三個字就成了關家的禁忌,很久不曾提起的名字,他居然愣了一下才明白這個名字代表了什么,臉上的微笑漸漸凝固,他問:「你有什么事?」

    「我手上有一些你們的錄像,我想你一定很感興趣?!?/br>
    聲音很輕,但在關風聽來不亞于炸雷,腦子被震得嗡嗡作響,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定定神,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問:「什么錄像?」

    「當然是你們親熱的錄像,你不會這么快就忘記了吧?」男人笑得很曖昧,又說:「一口價,十萬塊,當面交貨,怎么樣?」

    關風手腳發涼,突然感覺全身無力,重重跌坐到沙發上。

    不可能的,那些錄像只是當時賀顏之對他做的口頭要挾,根本不存在,這些人只是想騙錢,不需要理睬,可是……

    關風拚命這樣說服自己,但身體還是越抖越厲害,像掉進冰窖里的感覺,無法控制那份顫抖。

    電話那頭的男人有些不耐煩了,說:「給你五分鐘,我會再打電話來,如果你不想錄像流出去,就快考慮清楚!」

    電話掛斷了,關風緩緩放下手機,斷線的忙音還在不斷滴滴響著,像是在催促他快些做出決定,他煩躁涌上,將忙音掐斷,然后狠狠揪住自己的頭發,讓自己可以從最初的震驚中冷靜下來。

    一年前跟賀顏之決裂時他曾說過如果不順從他的話,就將錄下的音像曝光,還說就算自己不同意,自己的父親也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當時他很怕,怕丑聞曝光,怕關家會因為自己的放縱受到牽連,可是直到父親去世,賀顏之被判刑,他都沒有真正看見過那些錄像,后來他擔心了很久,才從那場被愚弄的騙局里解脫出來,時至今日,就在他幾乎忘記的時候,居然有人會舊事重提,拿錄像來要挾他。

    那些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會知道他和賀顏之的事?又怎么會拿到錄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話可不可信。即使當初賀顏之有錄影,也不可能時隔這么久才流出來,但如果萬一是真的呢?想像著可能會出現的結果,關風感覺全身更冷,他承受不了那種打擊,更不允許他們關家的聲譽為此受到損傷,所以不管那個人的話是否可信,他都必須把東西拿回來。

    關風混混沌沌地想著,五分鐘的時間漫長的像是完全停滯住一樣,好不容易等到手機再響起,他立刻接通,說:「我買,我們在哪里見面?」

    男人對他的快速回應很滿意,報了見面的地點,聽到是郊外,還是很偏僻的地方,關風忙問:「為什么要約那么遠?」

    「以防萬一,如果你報警,我們也有逃跑的機會?!?/br>
    他不會報警,只是十萬塊而已,他不會拿關家的聲譽當賭注,不過男人沒給關風解釋的機會,又強調說:「馬上來,越快越好,我們沒那么多時間等你,反正這東西你不要,有的是人搶著要?!?/br>
    有恃無恐的說話,讓關風更恐懼,那是他不敢面對的事實,卻又無法逃避,定了定神,說:「我馬上就去,等我?!?/br>
    關風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有些發怔,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頭腦很亂,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先做什么,他揉揉額頭,讓自己保持冷靜,去取了錢包,里面有十幾萬,應急沒問題,又換上外出的衣服,匆忙奔出家門。

    誰知剛出門,迎面就看到嚴少云踩著腳踏車飛快跑進來,看到他,沖他搖搖手,在靠近時車把一個回旋,停在他身旁,說:「關大哥好?!?/br>
    「你怎么來了?」

    關風心里有事,問著話,腳步沒停,匆匆往車庫走,嚴少云見他臉色很難看,急忙從車上跳下來,把車支好,跟在他身旁,說:「學校今天放假,我媽讓我帶湯給你喝,早上剛煲好的香菇乾貝湯?!?/br>
    嚴母很喜歡關風,上次他又幫忙解決寶寶的事,還很關照嚴少云,所以嚴母對他比親生的兩個兒子還好,經常堡些鮮湯讓嚴少云送過來,嚴少云記得昨天關風提過休假,所以沒打電話就直接跑過來了。

    不過,此刻的關風把他嚇到了,嚴少云跟關風認識了這么久,從來沒見他這樣慌亂過,甚至可以說手足無措,臉色煞白,可是又不像是身體不好,總之關風給他的感覺很不對勁。

    「關大哥你沒事吧?」嚴少云收起了懶散的笑臉,很擔心地問。

    「我沒事?!龟P風現在心很亂,根本沒心思跟嚴少云多談,拿出開門的磁卡遞給嚴少云,說:「你是來看參考書的嗎?自己進去看吧?!?/br>
    他上了車,剛啟動起車輛,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約了嚴少卿,看來註定是要失約了,忙又說:「我有急事要辦,你大哥可能一會兒會過來,告訴他不用等我了?!?/br>
    「可是關大哥……」

    嚴少云還沒說完,關風已經把車開了出去,很快的車速,讓嚴少云更擔心,提著湯盒跟在后面,叫道:「你去哪里?」

    關風沒回答他,車開進車道后,飛快駛遠了,嚴少云看看手中的湯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進家里等,他今天只是來送湯的,回頭還要去老闆那里,不過關風剛才的狀態很怪,似乎要處理什么急事似的,走得那么快,讓他不放心就這么離開。

    還是進去等比較好吧,關大哥都把鑰匙給他了。

    嚴少云拿出手機,正準備給老闆打電話請假,一輛黃顏色的車駛了進來,在他身旁停下。

    「大哥?」見是嚴少卿,嚴少云愣了一下,隨即質問道:「你是不是欺負關大哥了?」

    「你怎么在這里?」嚴少卿停好車,隨口問,但馬上反應過來,瞪了弟弟一眼,「又胡說八道什么?!?/br>
    他怎么捨得欺負關風?疼他還來不及,昨晚接了關風的電話,他興奮得整晚都沒睡安穩,今早一早就起來了,關風是個很守時的人,他怕中途塞車,所以早早出門,比約定時間早了大半個鐘頭到達。

    「關大哥剛才出去了,讓你不用等他?!箛郎僭瓢殃P風剛才交待的話復述了一遍,又狐疑地問:「真與你無關?那為什么他聽到你要來,就慌慌張張走了?!?/br>
    嚴少卿眼神深邃下來,是自己昨天亂說話惹關風不高興了嗎?他仔細想了想,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關風的個性他很了解,約好的事絕不會臨時爽約,除非是有十分重要的急事發生,他對嚴少云說:「你把剛才的事再仔細說一遍?!?/br>
    大哥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嚴少云不敢啰嗦,把剛才見到關風后他的反應詳細描述了一下,最后說:「關大哥說要去辦事,可是我覺得他很慌亂,辦事只是借口?!?/br>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懷疑自己的大哥,不過看嚴少卿也是一臉奇怪,似乎也不清楚內情,便問:「那現在怎么辦???關大哥說讓你不用等他了?!?/br>
    嚴少卿沒回答,最開始的興奮心情轉化成擔心,關風個性沉穩冷靜,能讓他大失常態的事一定非同小可,他不認為關風在那種慌亂狀態下可以冷靜處理問題,而且關風的駕車技術他又不是不知道,菜鳥起步的程度,再在心慌意亂下開車,如果不出事,那都是老天照顧他。

    不再多想,他一轉方向盤,把車頭倒了個回旋,見嚴少云還站在那里,便喝道:「上車?!?/br>
    「不等了?」嚴少云上了車,問。

    「當然不等,我們去找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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