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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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莊園有個地下室,里頭是拳擊擂臺。 聞盛駕輕就熟地領著她下樓,黑暗密閉的一片,連束光都沒,她一路摸著黑。 還沒看清里頭的場景,就先聽到一陣陣的哀嚎。 悶哼聲和拳擊聲混合,一拳一拳地落,結結實實地打在rou體上,慘叫聲一陣接一陣。 終于有了點亮光,她看清了擂臺上的人。 隔了段時間未見,他越發強健,赤裸著上身,肌rou線條清晰可見,胸肌緊繃,頸部落著的汗往下流,手臂上青筋暴起,戴著黑色拳套,正往對面那人腹上落一記。 那人撐不住了,雙膝跪地,嘴邊冒著血,連開口求饒的力氣都沒。 她的高跟鞋落地聲在此刻清晰無比。 眼神往一旁斜時,看見了阿敏。 同樣的,她跪在地上,身上的裝束絲毫不亂,大方得體。 她看著阿敏,不禁蹙眉。 對他愛的女人,他也是這般折磨么? 他沒看她,只是伸手,胸口微起伏,頭發浸濕,滴下的汗順著臉側往下。 阿敏起身,腳差點沒落穩,動作自然地將桌上的杯子倒入水,而后往擂臺去,抬手將杯子往他手邊遞。 他接過后沒喝,而是往跪地那人走去,將水往那人頭上澆。 “她你也敢動?” 說著順勢蹲下身,將杯子叩到那人頭上,用了狠勁扯著頭發,杯子被他甩飛。 “砰”一聲巨響。 賽佳兒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他被打得面目全非,此刻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利索。 聞盛上前,將那人拖了下去。 他起身,依舊站在擂臺上,目光突然橫過來,像是一把利劍,劃過皮膚,帶著血腥味漫開。 她杵在原地。 他下了臺,阿敏接過他遞來的拳套,開口:“我讓阿姨燉了桃膠,你愛喝的?!?/br> 說著,拿起毛巾替他擦汗。 “腿疼么?” 罕見的關心,語調似上次那樣溫柔。 阿敏搖頭,仔細擦拭他濕潤的發和胸前的汗,“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嗯?” 有些撒嬌的意味,誰能抵擋得??? 腹部突然一陣抽疼。 “嘶?!辟惣褍合乱庾R出聲,捂著腹彎腰。 他終于又看過來,只是一眼,便移開視線,隨后拉起阿敏的手,經過時撂下一句:“在客廳等我?!?/br> 她坐在客廳的軟皮沙發上,痛感未減。 廚房里傳來一陣清香味,阿姨在燉桃膠。 額上冒著冷汗,她的腹部像是刀絞般的刺痛。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么? 痛感席卷全身,眼睛迷蒙間看見一個人影。 阿敏下了樓,朝廚房吩咐:“先生在樓上,待會你直接將桃膠送上去?!?/br> 像個女主人,而不是情人。 她沒理沙發上的賽佳兒,到玄關處換了鞋離開。 桃膠燉好了,阿姨盛在碗里,正想端上去,他就從樓上下來。 “先生,阿敏小姐讓我給您送上去?!?/br> 他往她這來,眼神示意阿姨放桌上。 沙發陷了下去,察覺到他的靠近,賽佳兒側頭,眉頭依舊緊皺。 手臂彎著搭在沙發扶手,微弓著身,臀部落了血。 她痛了一小時。 他和阿敏歡愉了一小時。 他身上帶著沐浴過后的香,換了套家居服,整個人的戾氣收了收。 “找我什么事?”她艱難地開口,始終沒緩過勁。 他沒說話,慢條斯理地端著那碗桃膠,吹了吹,往她那遞。 她看一眼,擺手。 不由她反應,他直接喂。 霸道不講理,他一貫的作風。 碗空了,腹部暖暖的,痛感減輕幾分。 她撇頭,將裙擺微抬起,看著染紅的沙發,皺眉:“臟了?!?/br> “嗯?!边@是他第一句話。 “我要回去,身上臟,受不了?!?/br> “在這洗?!彼?。 “不要?!?/br> 她都快忘了,他從來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他喚來阿姨。 阿姨看一眼沙發就知道怎么回事,脫了圍裙出門。 她將頭埋在臂彎,不說話。 東西買回來時,被他抱起來上樓。 她對浴室不陌生。 他在外面等,她洗得很快。 有些膈應,剛才這兩人有沒有在這里做? 答案不是挺明顯么?她自嘲。 出來時他正在看公文。 她穿著他的衣服,站在那沒動。 桌上一處放著報紙,她看了眼封面就知道上面是有關她和習蒲舜的八卦。 “我沒什么可解釋的,就是你知道的那樣?!?/br> 他仍低著頭,翻著紙張。 “拍拖也不違約吧?七叔?!?/br> 這是今晚她叫他的第一聲。 “砰”,他將公文合上,往桌上一擲,終于抬眼看過來。 “我喜歡他,七叔?!?/br> 這是喊他的第二聲。 她承認自己喜歡上了習蒲舜。 他覆上玉戒,輕輕撥弄旋轉。 “就像你對阿敏那樣,他對我極好?!?/br> “我想和他在一起,七叔?!?/br> 這是第三聲。 他朝她走過來。 居高臨下地看她,手磨著她的后頸,將她整個人往前帶,兩人距離一下拉近。 他低著頭,手指緩慢地動,她被迫仰頭。 “如果我說不許呢?” 她笑,眼尾向上揚,仰著頭:“憑什么?” 他的手由后頸帶到唇邊,依舊緩慢地磨著。 “憑我動動手指就能毀了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