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書迷正在閱讀:至死不渝、冰心、那一年屬于我們的回憶、怎樣?我就是要拯救你、一承依諾(1V2)、不是不想,只是不能、三十公分、哥哥的男朋友、死神的禮物、僅此而已
不同于光華殿內幸福的氛圍,地牢內陰森寒冷,四處彌漫一股腐敗的臭味,一踏入這里,大部分的人均緊皺眉鼻,盡可能的摒住呼吸。 負責看守的侍衛見追影緩緩走近,自動往兩側一退。 追影面無表情的交代「準備兩桶鹽水、辣椒水?!拐f完逕自朝里頭走去。 這里并非一般牢獄,故地牢所囚人犯并不多,追影停在一牢門外,望著里頭一披頭散發的男子,那男子坐靠冰冷的石壁,察覺有人駐足在外,頭也不抬的冷哼一聲。 「拖出來!」追影語氣平靜,簡短吩咐著。 跟在后頭的侍衛立即上前開鎖,一人上前扯著鎖鏈將囚犯拖至行刑處,將之雙手懸綁于木架上,四壁上掛滿各式各樣的刑具。 男子張望一下四周,不屑地說「別白費勁了,老孫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那名為老孫的男子,便是那日行兇的刺客之一,如今只剩他還活著,他的手筋腳筋早在當日便被追影挑斷。 「攝政王仁慈,無意對你逼供,只怕你在這過得無趣,讓我來給你生些樂趣?!棺酚奥龡l斯理地說。 他走至一處壁上,取下兩條帶鉤的長鞭,隨意地甩了幾下鞭子。 兩名侍衛提著兩個桶子快步來到追影跟前,敬畏地說「大人,水已備好!」 追影看著桶里的水,好似滿意的點頭,將兩條長鞭分別浸泡于桶中。 老孫瞪著追影的舉動,他知道,等會那鞭子便會落在自個身上,那些鉤會扯著皮rou,痛苦無比。 追影拿起浸泡于鹽水中的長鞭,動作快速,毫無預警的往老孫胸前一甩,頓時皮開rou綻。 雖有心理準備,可那鞭子一揮,老孫還是忍不住哼了一下。 「果然是個漢子!」追影嘴上是褒揚,可眼里卻充滿著嘲弄?!改銈儍蓚€,一前一后打滿五十下,要是讓我知道誰輕手,就換他來受著鞭子!」隨手指著兩名侍衛,神色冰冷的指示。 侍衛一聽哪敢耽擱,一人取過一鞭,使勁的往老孫身上鞭打,沒幾下,鮮血開始往四處噴濺,濺在地上、壁上、侍衛身上、臉上。 一鞭鞭落下,老孫到底還是堅持不住,哀號不斷,追影面不改色的坐在一旁喝茶,彷佛身處于花園之中,享受鳥語花香。 老孫身上的衣衫,破損不堪,里里外外滿是鮮血,若雙手不是被懸吊著,怕早已癱在地上起不了身。 直至沒了聲音,追影才起身回頭瞧上一眼「打完了?!」 「如數打完!」 「很好?!棺酚袄湫粗蠈O?!笡]見這位大爺一身污穢,還不趕緊替他凈身!」 一名反應快速的侍衛,立即意會,招呼搭檔提起水桶,全數往老孫潑去。 那水桶攙和鹽及辣椒粉,一淋上傷口,老孫瞬間感受到椎心刺苦的痛癢,叫聲慘烈,頓時暈厥過去。 「拖回牢里?!挂娎蠈O昏厥,追影嘴角不屑地笑著。 往后每日深夜,追影必會出現在地牢中,在一旁冷眼看著老孫受刑。之后再讓侍衛替老孫抹上上好的傷藥,這藥膏雖不是立即見效,可對傷口痊癒有極大幫助。但對老孫來說這不是仁慈,這樣的好意更是折磨。 今天胸膛背部受了鞭刑,抹上了藥;隔日便改在他的手腳用烙刑,刑罰輪替。待鞭傷長了新皮rou,又是一陣狠打。新皮新rou稚嫩,那帶勾的長鞭一下,又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這天底下,能有多少人捱得住這般折磨! 幾回下來,老孫也曾咬舌自盡,不過還未成功便被發覺給阻撓了。也曾想過求饒,可怕一洩漏消息,家眷親友性命恐有危難?;谠谒粠托值鼙唤疱X迷昏了頭,莽撞接下這難如登天的差事,賠上眾兄弟的命,現下連自個家人性命都不知保不保得??! 拘留老孫,尉遲楓從沒打算自老孫那嘴里問出什么,不過是折磨老孫罷了!世人皆道他尉遲楓冷血無情,視人命如草菅,落入他手里,生不如死。頂著這樣的名聲,扛著一國的興亡,他豈能軟弱?!豈能放老孫一命?! 但事情真相總要知曉,所以他明著對老孫施以嚴刑,暗地遣人調查,估摸再幾日,便有消息回報。在此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勤政殿 國事繁重,尉遲楓沒那心思好好待在床上養傷,堅決親自處理政務。這日午后,他差人請尉遲烈至勤政殿。 坐在案前,看著眼前的尉遲烈,依舊是氣宇軒昂,只不過,往昔的仇視在他眼里已找尋不到。 「不知攝政王找皇侄何事?」語氣不是疏離,自古以來,勤政殿內本只有君臣,無父子,這聲攝政王包含對尉遲楓的尊敬與認同。 「本王看過你的奏章,辦得不錯,你才能確實不錯!」 先前交付尉遲烈處理的事務,處理得井然有序,公正有理,尉遲楓甚是滿意。 「皇侄只是竭盡所能!」尉遲烈不卑不吭的回應。 「很好!」尉遲楓揚起讚賞的笑容,尉遲一族就該有這樣的沉穩。 「小烈」尉遲楓忽喚起尉遲烈的小名,望著一臉不解的尉遲烈緩緩說道「是時候讓你登基了!」 短短的一句話,宛如雷電劈向尉遲烈,震得他瞪大雙眼,久久無法言語。 皇位,自他懂事以來,他便被告知,將來由他繼位。父皇死得倉突,臨死前下旨國事暫由尉遲楓攝政。 這些年的猜忌,都由這皇位而起,如今,皇權回到他手中,他竟沒有高興地念頭。 像是習慣這樣的生活,突然之間被抽離,瞬間涌入一波波的空虛。 尉遲烈不敢置信的問「當…當真?」 「叔父可曾誆你?」尉遲楓反問。 「在那之前,侄兒有一事相求,還請叔父應允!」緩過神的尉遲烈,神色堅定地直視尉遲楓。 「說吧!」 「侄兒想擔起邊境運糧一事!」 尉遲楓一聽瞬即起身,喝斥著「胡鬧!」 尉遲烈挺著胸膛,語氣充滿著自通道「叔父認為侄兒無這能耐?」 尉遲楓輕蹙眉宇道「不是看輕你,雖戰事未起,可運送軍糧一事路遙兇險,你是我西盛儲君,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尉遲烈聽后,搖頭輕笑了幾聲,有些無奈地看著尉遲楓道「叔父,沒有歷經磨練,怎能配坐上那把龍椅,你就當我是去巡訪民情吧!」 尉遲楓直盯著尉遲烈,沉默不語,良久,松開雙眉緩緩嘆著一口氣道「好吧!」滿是無奈地答應。 「答應我,一定要安然無恙地回來,別讓我無顏面對先皇!」尉遲楓沉重的向尉遲烈叮囑。 「我會的!侄兒還想參與叔父的婚事呢!」尉遲烈打趣說著,試著化去那沉悶的離別感。 「我和嫣兒會等你回來的?!固崞鸲沛倘?,尉遲楓不自覺地揚起唇角,眼里散著疼惜。 見尉遲楓一臉幸福模樣,尉遲烈也放下了心。想起當日杜嫣然說的無悔,如今看來尉遲楓是真的能給予她要的幸福。雖曾埋怨上天不公,既讓他遇見她,為何不成全他倆?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投入他人懷抱! 后來他想通了,佔有不一定是愛,緊抓不愛自己的人,兩個人都不會幸福,只會折磨彼此,最終形同陌路,這結局非他所愿。既然如此,何不放手?! 只是,若時光倒流,他斷不會讓她去接近叔父,必定會好好愛她、護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