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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日月重光在線閱讀 - 第八章 校園血案

第八章 校園血案

    西元二○一○年五月五日

    清晨的校園里,三兩成群的學生紛紛往教室集中,神態看似間逸、步調卻是匆忙。

    昨晚和毓璇在云平大樓前道了再見之后,我就回到了位在宿舍九樓的房間,三個室友都坐在電腦前,但并非在打報告或是寫作業,而是在連線對戰即時戰略游戲。在我匆匆洗完澡回到房間后,發現他們全都不見了,大概是相約出去吃宵夜了吧!

    對于他們沒有邀我一起去吃宵夜,我并沒有覺得不高興,反而慶幸有機會獨處想事情。我爬上床舖躺平,但是并沒有馬上入睡,而是不斷回想與消化兩位歷史學教授的談話內容,直到聽到其他室友回來的開門聲,我才慢慢睡去。通常他們外出吃宵夜回來的時間,大多已過午夜十二點。

    即使第一節沒課,而且前夜又晚睡,但我還是習慣早起,然后找個陰涼的地方,悠間地看著早報、吃著早餐,等待上課的時間到來。

    接近上課時間,我收拾好早餐與報紙,揹起那旅行用的黑色背包,往統計學系的系館移動。前往教室的路上,我心里盤算著:下午是空堂,上午的課程結束之后,應該有時間去旁聽歷史學術研討會。

    正要踏進教室,平時寧靜祥和的大學校園,今日卻被規律且急促的警車鳴笛聲給破壞了氣氛。聲音來自榕園的方向,不曉得發生了什么事?

    課堂上,講授多變量分析的溫教授正口沫橫飛地解說區別分析中著名的鳶嘴花范例,我卻惦記著歷史學術研討會,也疑惑著榕園方向的警車鳴笛聲,根本就無心聽課。

    「上課前我經過歷史系館,發現系館前停著警車,不曉得發生什事了?」

    一位坐在我后座的同學不經意地提起警車停放在歷史系館前,這倒激起我滿腦子的疑問。歷史系不是正在舉辦研討會嗎?警察到那里做什么?

    按捺不住好奇心,第一堂課結束,利用十分鐘的下課時間,我決定前去歷史系館瞧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剛走到小西門,就證實警察的確是為了歷史系而來的。歷史系館的大門前,正停了兩輛車頂閃爍著紅藍光的警車。

    正在納悶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牛仔褲口袋里響起了熟悉的音樂鈴聲。來電是個全然陌生的號碼,但一接起手機,傳來的卻是柯伯伯那中氣十足的熟悉聲音。

    「是澐杰嗎?我是柯伯伯,現在方便說話嗎?」

    「柯伯伯!有什么事嗎?」

    「喔!是這樣的,我人在你們學校,如果你現在方便的話,可以麻煩來歷史系系館一趟嗎?可能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幫忙。對了!你有昨晚和你一起到陳文欽教授研究室的那位女同學的電話嗎?如果你聯絡得上她,麻煩請那位女同學也一道過來?!?/br>
    「好!是昨晚那件命案找到嫌疑犯了嗎?我們這就過去指認?!?/br>
    柯伯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我直覺他會同時找毓璇和我,應該就是為了那件事,這是我們三人唯一的交集。所以我也一時沒有意會,如果是為了指認列車命案的嫌疑犯,怎會要我們到歷史系館?

    「也不是啦!總之麻煩你們過來一趟!」

    柯伯伯沒再多做說明就掛上電話,搞得我滿頭霧水。

    ※

    半個小時后,我在中文系系館的大門口和毓璇碰了面,一同前往歷史系館與柯伯伯見面。

    歷史系館冷清得異常,完全不像正在舉辦研討會的模樣,看來確實有突發事件中斷了研討會。

    向站在歷史系館大門口戒備的兩位員警表明身份與來意之后,其中一位員警把我和毓璇帶到了系館一樓的一間教室里,柯伯伯與另外一位員警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喔!澐杰你來啦!你是林同學吧!我們兩天前在火車上見過面?!?/br>
    柯伯伯一面和我們打招呼,一面如同長輩一般拍了拍我的肩膀。毓璇和我對于為何被警方找來這里,還處在七里謎霧之中,只能以帶著疑惑的微笑回應柯伯伯。

    「你們兩人昨晚有到陳文欽教授的研究室吧!警方有些事可能需要兩位幫忙?!箍虏f。

    與柯伯伯一起待在教室里的那位員警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把一張課桌椅反了過來,并示意我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進了對面的課桌椅里。

    (只請我坐,那毓璇呢?)

    「林小姐,麻煩您跟我移駕到另一間教室?!?/br>
    正當我心中納悶的時候,帶我們進來的那位員警平舉起右手,把毓璇請出了這間教室。

    「有些事情需要兩位釐清,我們覺得分開來同時進行,會節省一點時間?!箍虏忉?。

    但我清楚「節省時間」絕不是警方本意,常閱讀推理小說的我立即警覺到,這叫做「隔離偵訊」,目的是不讓多個嫌疑人相互串供。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警方必須分成兩組人與我們對談。

    毓璇被帶離這間教室之前,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除了原先的疑惑迷惘,更多了緊張與不知所措。我不曉得要如何安定毓璇的情緒,因為我自己也同樣忐忑不安。

    「柯伯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說。

    柯伯伯對我的疑問沒有正面回覆,反倒是在三人坐定之后,直截了當地詢問起警方想釐清的事情。問話由柯伯伯主導,另一位員警負責記錄。

    「澐杰,我想請你談談昨晚你和那位林同學是為了什么事到陳文欽教授的研究室?」柯伯伯說。

    從一踏進教室開始,我就直覺事有蹊蹺,警方為什么知道毓璇和我到過陳文欽教授的研究室?又怎么會關心起我們昨晚來到研究室的動機?陳文欽教授的研究室一定發生了什么事!但到底是什么事?我心里開始浮現起不祥的預感。

    一開始我還思考著該如何回答比較恰當,但是后來想想,昨晚在研究室里的談話也沒有任何不能為外人知的內容,那就據實以告吧!

    「是歷史系一位何昊雄教授邀請我們來的。我們選修何教授的『臺南市古蹟』,昨日上午在課堂上,何教授提起這位陳文欽教授發現了一本鄭成功時期留傳下來的手札,說是內容涉及一些明鄭時期的歷史,嗯…例如鄭克臧夫婦遺骸的埋葬地點之類的。何教授覺得我們對鄭成功的歷史很感興趣的,所以就邀了我和毓璇,昨天晚上一起到陳教授的研究室間聊一些關于明鄭時期的歷史話題,并打算讓我們一睹那本手札的內容?!刮艺f。

    我并沒有向柯伯伯提及關于手札的詳細背景,例如它出自陳永華與陳夢瑋之手、并由歷任天地會總舵主保管,以及它被藏匿以及發現的過程。因為我認為沒有必要,而且覺得警方應該也沒有興趣知道。

    至于手札的內容也只提到了可能記載鄭克臧夫婦的骸骨下落。不過老實說,我所知道的也確實僅僅如此而已。雖說昨晚是要到陳文欽教授研究室一睹那本手札,但除了抄下一段由陳文欽教授所轉述的文字之外,我們什么內容也沒看到。

    「臺南市古蹟?你不是就讀統計學系嗎?怎么跑去修歷史系的課?」負責記錄的員警問。

    「那是通識課。而且大學本來就可以自由選修有興趣的課程,只是不見得算進畢業學分罷了??虏?!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么事嗎?」我說。

    柯伯伯像是早已打定主意,不向我透露半點內情,對我的問題充耳不聞,逕自繼續問話。

    「你方便告訴我們,昨天晚上有那些人參與談話、以及你們都聊了些什么嗎?越詳盡越好?!箍虏f。

    雖然柯伯伯的用字遣詞都很客氣,但我可以清楚感受到一股不容拒絕的強制力。

    「有我、林毓璇、陳文欽教授和何昊雄教授,以及陳文欽教授的研究助理,是一位名叫曾嘉泰的研究生,他在我們開始談話后不久就先離開了。我們談論的話題都圍繞著明鄭歷史以及那本手札打轉。有蠻長一段時間,我們談論到鄭成功到底有沒有留下一批寶藏,以及那批寶藏可能埋藏在那里?!刮艺f。

    接下來的時間,我盡可能地詳述昨天晚上談話的內容,包括陳文欽教授問我是不是后營人、安平劍獅與金門風獅爺、陳德聚堂、陳永華與天地會、赤崁樓古井傳說、鄭成功的軍錙以及鄭克臧夫婦遺骸的下落等等。

    當我敘述昨晚在陳文欽教授研究室里的談話內容時,坐在柯伯伯旁邊那位做記錄的員警,逐漸顯露出輕蔑的表情,似乎對我們談論的內容嗤之以鼻。

    他心里或許在想:什么寶藏??!什么天地會??!還有什么連通赤崁樓與安平古堡的古井密道!簡直是小說情節,胡說八道。

    對于這位員警不以為然的態度,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時候對事情的看法愈是斬釘截鐵,只是愈突顯自己的無知而已。

    「你和林小姐離開研究室的時候,房間內還有誰?」柯伯伯問。

    我心中一股莫名的不安逐漸擴大,昨晚在陳文欽教授的研究室里,鐵定發生了某種刑事案件。

    通常警方偵訊嫌疑犯時有兩大重點,問出未知的嫌疑犯,以及確認已知嫌疑犯的不在場證明,柯伯伯的這個問題同時滿足了兩個目的。事件應該就發生在毓璇和我離開研究室之后,問出在我們之后離開研究室的人,一來可以鎖定其他可能的嫌疑犯,二來可以向他驗證毓璇和我是否真的在事發前就已經離開了研究室。

    「就只剩下陳教授與何教授還在研究室里?!?/br>
    「這么說來,你們是事發前最后與兩位教授相處的人了。那你離開研究室后,去了那里?」柯伯伯說。

    「我就回宿舍了?!?/br>
    「你幾點鐘回到宿舍的?有其他人可以證明嗎?」柯伯伯再問。

    「大概接近十點了吧!我回到宿舍的時候,另外三個室友都在房間里?!?/br>
    果然是在調查我的不在場證明。但我沒有告訴柯伯伯室友在我洗澡的時候曾經外出的細節,并不是想刻意隱瞞,而是我認為沒有必要。我想如果事后警方向我的室友求證,有人提起了這件事,到時候再做說明就行了。

    柯伯伯聽完我說的話,就陷入了長長的沉思,現場一陣靜謐。我敢肯定柯伯伯是在考慮要不要告知我發生了什么事,或者是該告訴我到什么程度。

    突然,柯伯伯終于開口打破沉默。

    「昨晚在陳文欽教授的研究室里發生了兇殺案,陳文欽教授與何昊雄教授遭歹徒攻擊,一死一傷。我們抵達現場的時候,發現陳文欽教授遭槍擊腹部,已失血過多死亡,剛才法醫勘驗,證實死亡時間在昨晚的十點至十一點之間。何昊雄教授則遭鈍器猛擊頭部,已被送往你們學校附設的醫院急救,目前仍在昏迷中?,F場沒有留下槍擊陳文欽教授的兇槍,至于攻擊何昊雄教授的鈍器,則是本來就存在研究室里的物品,就是你剛才提到的那個劍獅雕塑,鑑識科已經帶回局里查驗指紋并分析上頭沾染的血液dna了?!箍虏f。

    柯伯伯的話在我的腦袋里形成了一個漩渦,不斷吞噬、淹沒著我腦袋里的所有想法,終于將我的思維沉入一片虛無。

    此時柯伯伯卻再補上一段話,像是最后一擊般,將我徹底踢入萬丈深淵。

    「是那位曾嘉泰研究生發現的。今天一早,他打算到陳教授的研究室準備學術研討會的相關資料,當他一打開研究室的門,就見到了那令人血腥得令人作嘔的兇案現場,兩位教授雙雙倒臥血泊中,曾嘉泰指稱當時門是鎖上的。警方今天早上調閱了這棟系館的監視器畫面,雖然沒有直接拍攝陳教授研究室門前走道的畫面,但是這棟老舊系館只有中央一道樓梯,我們發現在命案發生期間,樓梯口的監視器只拍到你和林小姐下樓的影像?!箍虏f。

    我明白柯伯伯話中的含意。兩位教授在研究室里遭到歹徒襲擊,而毓璇和我則是在兇案發生前,最后和兩位教授相處的人;而且從監視畫面看來,更是在兇案發生期間,唯二離開兇案現場的人。沒有比我們兩人更有嫌疑的了。

    柯伯伯提到鑑識人員正在查驗劍獅雕塑上的指紋,更是在我心中留下了陰影│我曾觸摸過那個劍獅雕塑。

    「我…我想…兇手可能從任何一個窗戶跳下樓逃走,陳教授的研究室只不過是在二樓而已??!」我說。

    雖然知道柯伯伯不會就這樣認定我或毓璇是兇手,但我還是結結巴巴地勉強擠出幾個字,試圖為自己辯駁。只不過思來想去也僅能提出這個可能性,因為我唯一的不在場證明,也正在隔壁教室接受其他員警的偵訊。

    這時柯伯伯突然拿出一張紙,紙上似乎畫了一個圖案,柯伯伯把紙轉了一個方向,遞到我面前。

    「對于這個圖案,你有什么印象?或是能提供警方什么訊息嗎?」柯伯伯說。

    那是個簡單的圖形,像是一對羊角,兩角的相接處則拖著長長的一豎直線?,F在腦袋一片空白的我,對這個符號實在沒有半點想法。

    「我沒看過這個圖案,完全沒印象。怎么回事?」我說。

    「倒在血泊中的陳文欽教授,斷氣之前用右手食指沾著自己的血液,在地上留下了這個符號?!箍虏f。

    「研究室有被翻箱倒柜嗎?」我問柯伯伯。

    「沒有,所以初步研判歹徒的目的不是為了劫財。陳文欽教授的兒子在確認過遺體之后,會來研究室一趟,到時候再清查看看有沒有遺失什么東西。不過陳教授的兒子有說,他也無法完全確定他父親在研究室放了那些私人物品。至于何昊雄教授,據了解他妻子過世后就獨自一人生活,好像也沒有兒女?!箍虏f。

    其實我并不認為有人會闖入校園搶劫,教授的研究室并非一般所認知會存放財物的地方。

    我之所以會這樣問,是因為當時無來由地想起了那本天地會的手札、想起了陳文欽教授被威脅不準公開手札的內容。我突然有個想法,兇手有沒有可能就是威脅陳文欽教授的人,他的目標會不會是那本天地會的手札。但我并沒有告訴柯伯伯這個想法,既然研究室沒有被箱倒柜,就表示兇手的目的不是為了竊取物品。

    「對了!柯伯伯,昨晚聽陳教授提起,他在前幾天收到了恐嚇信,或許與這起命案有關?!?/br>
    我想起了這件事,應該可以提供警方一個偵察的方向。

    「我知道了,警方會留意這條線索的。除此之外,你還有想起什么比較不尋常的事嗎?」

    「暫時還想不到?!刮艺f。

    「好吧!你如果想到什么再與我聯絡?!?/br>
    「不過我有一個請求?!?/br>
    「什么請求?你說吧!」

    「我想去探望何教授?!?/br>
    「現在恐怕不適合,等他醒過來、傷勢穩定之后再說吧!」柯伯伯說。

    去探視何昊雄教授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他是唯一能夠證明毓璇和我在事發期間不在命案現場的人。

    接著我主動坦承觸摸過劍獅雕塑。警方遲早比對到我的指紋,隱瞞反而更增加警方對我的懷疑。

    在詢問的過程中,我覺得有些事情柯伯伯并沒有必要讓我知道的,比如說兇案現場的勘查結果、或是那個奇怪圖案的來源,但柯伯伯還是一一回答了我的問題,并且主動提供了某些資訊,這倒是讓我感到有些訝異。于是我鼓起了勇氣,大膽的向柯伯伯提出了最后一個要求:

    「柯伯伯!可以讓我看看命案現場嗎?」

    ※

    幾分鐘后,我和柯伯伯以及那位做記錄的員警上到了系館二樓。

    我向柯伯伯表達想看兇案現場的希求,柯伯伯先是搖了搖頭,正要開口拒絕,被我搶先一步說:

    「柯伯伯!我知道警方現在認為我和毓璇的嫌疑最大,我求求你讓我看看兇案現場,讓我自己找一找能洗刷我們嫌疑的線索?!?/br>
    為什么我堅持勘查命案現場?我并不認為我能再找到什么有利于我、而且是警方所忽略的事證,但我還是必須親自看過命案現場,就算勘查的結果仍是一無所獲,我才不會心存遺憾。

    除此之外,我想勘查命案現場還有另一個更主要原因│那本天地會的手札。

    即使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對于昨晚無緣一窺內容的手札,我仍是無法忘懷,所以我想趁機找看看手札在不在研究室里。如今想起來,我對自己當時存有這樣的念頭感到羞恥?;蛟S是我對于歷史謎團的真相是毫無抵抗力的,才讓想要知曉手札內容的欲望與執著給蒙蔽了心智。

    當務之急必須先想辦法堵住柯伯伯的嘴,不能讓他開口回絕我的請求,所以我想好了各種說服柯伯伯的理由,打算盧到他同意為止。幸運的是,我用不到這些理由了。

    「好吧!」柯伯伯同意了我的請求。

    原本那位在筆記本上振筆疾書的員警在聽了我說的要求之后,抬起頭來發出了一聲訕笑,正準備要嘲諷、數落我的天真。話到嘴邊,硬是被柯伯伯的回應給逼得吞了回去??粗撬查g目瞪口呆的表情,還真令我是既得意又充滿快感。

    在步上這棟建筑物唯一的樓梯時,我向柯伯伯提出了對于那個羊角符號的看法。

    「會不會是陳教授留下指出兇手身份的訊息?」

    雖然我這么猜測,卻對被害者在生命即將終了時還能留下如此隱諱難解的謎題感到懷疑。不過推理小說里的被害者就都有這樣的能耐。

    「有可能,所以那個符號的意義,是警方目前首要釐清的。只是,如果陳教授要指出兇手身份,怎么不直接寫出姓名?」柯伯伯說。

    我也有同樣的疑問,不寫明就表示不想讓某些人知道,陳文欽教授到底想對誰隱瞞?又為什么必須隱瞞?我想只有查出這個符號代表的意義,這個疑問才有解答。

    來到了陳文欽教授研究室的門口,那種感覺很奇妙。昨天傍晚站在這個門前時,心中滿是期待與興奮;但是不到二十四小時再站到這個門前,心里卻盡是忐忑與不安,頓時百感交集。

    研究室的門敞開著,但圍著封鎖刑案現場所用的黃色塑膠帶,隔絕出一個血腥且悲傷的世界。門口兩位戒備的員警向柯伯伯行了個舉手禮,在柯伯伯對他們說明了來意之后,兩位員警讓了開來。我就在柯伯伯的帶領下越過那道封鎖線,進到了兇案現場。

    這個房間的擺設與昨晚所見沒有太大不同,只是多了一些東西、也少一些東西。

    首先,最明顯的是研究室的地板上留有兩個用粉筆畫成的人形輪廓,兩個人形的所在位置很接近,都在入口處附近。其中一個人形就在置物木柜的前方,右手的位置有一個以血液畫成的符號,想必這個人形輪廓所標示的位置,就是陳文欽教授的陳尸地點。至于另外一個位在研究室門前的人形輪廓,毫無疑問就是屬于何昊雄教授的了。

    這個符號與描繪到紙上的大抵相同,只是比例上有些差異,實際符號的羊角更為捲曲,兩角交會處以下那一豎直線刻意拉得很長。剛才看柯伯伯畫在紙上的圖案時,我記憶中完全搜尋不到曾經看過這個圖案,但實際看到陳文欽教授留在地板上的圖案,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陳文欽教授人形輪廓的腹部位置,流有一大灘仍未完全乾涸的血跡,因此我走動時盡可能小心翼翼,不踩觸到血跡。我想現場絕大部份的血跡應該都是屬于陳文欽教授的。

    地板上還有一個標示著數字的黃色三角立牌,應該是彈殼掉落的位置,也在大門附近,好像所有事情都發生在研究室的入口處一樣。除此之外,就是許多物品上都附著的黑色炭粉,警方採集指紋所留下的。

    至于減少的東西,初步我也只發現那個放置劍獅雕塑的陳列架上,空無一物。

    我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心想兇手有沒有可能跳窗離開兇案現場,這是唯一可以解釋「研究室門上鎖」的密室狀態。

    很遺憾!研究室窗戶還是保持我們昨晚談話時緊閉的狀態,當時是陳文欽教授自己關上的。我正想走過去確認窗戶是否上了鎖,柯伯伯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說:

    「窗戶是鎖上的。這個給你,別破壞了命案現場?!?/br>
    柯伯伯說完就丟了一個醫療用的橡膠手套給我,我戴上后轉身走向原先陳列劍獅雕塑的置物柜前。

    昨晚我在劍獅雕刻旁發現的那個檀木盒,還留在原處,木盒上也有警方採集指紋時灑上的碳粉。昨晚我就很好奇里頭收藏了什么東西,現在正好可以趁機瞧一瞧。

    以木盒的大小來看,不可能藏放那本手札。

    我輕輕打開木盒的上蓋,盒子里是紅色絲絨內襯,內襯中央擺放了一個金屬製的令牌,看那色澤我猜材質是銅。八邊的長形令牌,左右有兩條雕功精細、穿梭云采的龍,最上方是兩個不同圖形的浮雕,左側是正圓形、右側是月牙狀,與龍紋圍成的空間中,刻有「共洪和合」四個字。

    我背對著柯伯伯,將木盒的蓋子闔上,放回了原位。

    警方已經對兇案現場進行了專業的鑑識與採證,我沒有必要像推理小說里的偵探一樣,拿著放大靜尋找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陳文欽教授或許會把天地會手札內的其他內容整理成書面文件或者是電腦檔案,所以我把視線移向了電腦,這才發現昨晚那位研究助理使用的電腦桌上,獨留下液晶螢幕,電腦主機早已不知去向。

    「警方已經先查扣電腦主機了,看看里面是否有對案情有幫助的線索?!箍虏f。

    我的意圖再度被看穿?;蛟S多年的警察生涯,已經讓柯伯伯練就了見微知著的本領。

    沒有了電腦檔案,我把目標轉移到書面文件上。我這時才注意到一位教授的研究室里,保存的文書數量有多么龐大。昨晚竟然沒注意到,陳文欽教授的書桌上以及地板上的紙箱里,堆疊滿了各式各樣的紙本文書,想必這些都還只是抽屜、櫥柜放置不下的,一時之間我還真不知要從何查看起。

    我不想把現場弄亂,柯伯伯想必也不希望。直覺上,重要的文書應該會收放在抽屜里,因此我放過書桌上以及地板上紙箱里的文件,把目標放在書桌抽屜或是書柜、置物柜下方的文件柜。

    我走近書桌、彎下身,正要打開右側的第一個抽屜,卻發現桌面上放了一本計算用紙,最上頭的一張紙被撕了一角,露出了底下第二張紙的一小部份。我發現那露出的部份留有一行不甚明顯的字痕。

    應該是有人在第一張紙上寫了一行字,筆尖壓力透過了第一張紙,在第二張紙上留下了字痕,最后再把第一張紙寫有那行字的部份撕了下來。寫字的人力道不大,如果視線與紙張成垂直角度,字痕并不容易被發現。我因為正要俯身打開抽屜,使得視線幾乎與紙面平行,才在光線的反光下發現那行字痕。

    我隨手拿起了桌上筆筒里的一枝鉛筆,將筆尖傾斜、來回畫線,拓出那行字痕。這枝鉛筆的筆尖很鈍,畫出來的線條又粗又黑,正好凸顯了反白的字痕??虏谖易鲞@動作的同時,也靠近過來盯著那行字痕瞧。

    是一列數字,「6274441」。

    「柯伯伯!看來警方又多了項需要釐清的線索了?!刮艺f。

    柯伯伯拿出筆記本,在上頭寫下了這列數字。我往后翻了幾頁,撕下另一張計算紙,抄寫下這列數字,因為我想警方可能會想對前幾張紙做些採證。

    我注意到第三個數字7與第四個數字4之間的間距明顯較大,當時雖然不解其意,但謄寫時還是照實空出了間隔。除此之外,我也順便在同張紙上描繪下地板上那個羊角狀的血符號,描繪好之后就把紙張摺疊好,小心翼翼地收進上衣口袋里。

    「你覺得那是什么?七個數字,會是電話號碼嗎?」柯伯伯問。

    我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我毫無頭緒!

    我接續剛才未完成的動作,打開了右側第一格抽屜,那紙恐嚇信還靜靜地躺在那里,昨晚我看陳文欽教授將它收進了這個抽屜,看來警方還沒注意到這張紙的不尋常。我告訴柯伯伯這就是我所說的恐嚇信,一位鑑識人員隨即過來以鑷子將紙張夾進一個透明證物袋里。

    除了恐嚇信之外,這格抽屜就只是一些文具與雜物,沒有其他的紙本文書。正當我想關上它,里頭的一個物品卻引起我的注意。

    那是一個小巧的紫檀木盒子,不論材質與外觀,都和置物柜上那個收藏「共洪和合」令牌的盒子極為相似,只是等比例縮小成四分之一,約與一般的戒指盒同等大小。

    木盒里頭的內容物,也確實是個戒指。

    那是一個很特別的玉戒指,正面「天地」兩個字精細地鏤空鐫刻在不過一公分見方的空間中。我拿起戒指,翻看背面。指腹的位置陽刻著兩個圖案,左正圓、右月牙,與「共洪和合」令牌正上方的圖形一模一樣。

    ※

    我在陳文欽教授的研究室里只待了十來分鐘。雖然陳教授的遺體早已運走,但研究室內仍充斥著血腥味,讓我感到極度不舒服。這已經是我三天以來遭遇的第二起兇殺案,也是我這輩子所經歷唯二的兩起兇殺案,但上一次的兇案發生在隔壁車廂,我沒有踏進現場半步,這回可算是第一次體驗命案現場的血腥。

    我并沒有逐一檢視陳文欽教授研究室內的所有文書資料,只專注在找尋那本天地會手札,當我證實手札確實不在研究室內時,就立刻向柯伯伯表示我身體不舒服,想要離開命案現場。

    步下樓梯中途,柯伯伯突然拉住了我,對我說:

    「澐杰,因為前天晚上你幫了我的忙,我覺得你對周遭的事物觀察入微,或許能留意到警方忽略的線索,所以才破例讓你進入兇案現場。這其實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我希望你也幫柯伯伯一個忙,在警方逮到兇手之前不要到處亂跑。兩位教授遭遇襲擊之前,你和林同學是最后見過他們的人,雖然不確定兇手會因此針對你們,但為了安全著想,盡可能不要離開學校太遠。好嗎?」

    雖然柯伯伯說是為了我們安全著想,但我清楚毓璇和我是目前為止與命案最直接相關的人,儘管警方沒有我們直接涉案的證據,我也相信柯伯伯不會認為我們有嫌疑,但站在他的立場,確實還不能排除我們涉案的可能。

    「沒問題,我只是一個大學生,能跑那里去?對了!柯伯伯!如果何教授醒過來,麻煩您告訴我,如果情況許可,我想去探視他?!?/br>
    走下了樓梯,我發現毓璇早已結束偵訊,正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里,背靠著門柱,站在歷史學系系館的大門旁,不曉得已經等了多久。

    一看見我走出系館大門,毓璇立即上前問道:

    「你怎么和警察談了那么久?」

    「我拜託柯伯伯,就是今天找我們來的那位分局長,拜託他讓我去看了一下陳文欽教授的研究室,也就是兇殺案的案發現場。對了!警察問了你什么?」

    「就問昨晚在陳文欽教授的研究室里,有那些人?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

    我好像感覺到毓璇原本就飽含水份的眼睛更加溼潤,似乎有水珠就快要溢流出來。

    「那你怎么回答?」

    「就照實回答??!」

    「那就沒問題了!分開偵訊是警方辦案的慣用手法,目的就是找出兩嫌疑人的供詞矛盾之處,這就表示其中有人說謊。如果我和你都照實回答,那我們的供詞內容就相吻合,在現階段警方還沒有我們兩人共同犯案的直接證據之下,只能暫時認定我們兩人所講的都是事實?!?/br>
    這就像是統計的假設檢定,要有證據才能相信的事,就必須放到對立假設,再進行抽樣檢定,「有罪」就是對立假設。除非警方掌握毓璇和我涉案的直接證據,否則就該朝有第三名嫌疑者的方向去追查。

    我從上衣口袋里拿出那張描畫著奇異符號的紙,攤開在毓璇面前。

    「這是什么?」

    「這就是我在命案現場看到的東西。這個羊角符號是陳文欽教授死亡前留下的訊息,當務之急就是查明這個符號代表的意義,我想為自己洗刷嫌疑?!?/br>
    「所以你認為這個符號可能與兇手有關囉!那這列數字又是什么?」毓璇指著紙上的那串數字問。

    「這列數字是我在陳教授的書桌上發現的。我還不確定這個符號是不是和兇手有關,不過已經知道這列數字代表什么意思了。我要去圖書館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這列數字并不是電話號碼,我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畫面,陳文欽教授看著電腦螢幕上的圖書館檢索網頁,拿筆在一疊計算紙上抄下一串號碼,接著撕下了最上頭的那張紙,底下的紙張于是印下了這列數字。7與4之間的空隔其實還存在了一個小數點,經常泡在圖書館里的我,對于這樣編碼的一組數字理應感到熟悉。

    「好??!不過你得先告訴我這列數字代表什么意思?」

    「那是一個圖書館的索書號?!?/br>
    我將紙張重新摺疊好,放回上衣的口袋里。我想到書本都還攤在課桌上,得先回教室收拾背包才行。

    在走回教室的路上,我伸手摸進牛仔褲右側的口袋,口袋里是那面「共洪和合」令牌。在陳文欽教授的研究室里,當我正要將紫檀木盒放回置物柜時,趁著柯伯伯一時不注意,我偷偷拿走了這面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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