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也可以算事實未婚夫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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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勒緊手中的領帶,將他的頭拉離沙發,“如果我死了,你必須好好活下去!” 齊蘊藉抬手摸著她柔軟的臉頰,輕輕笑了,“你知道的,我做不到?!?/br> 路曼想也沒想反手就甩在他臉上,俊逸的面頰頓時印出四根指印,她用的力氣大,顯痕,但不會對耳膜造成傷害,“你的爺爺呢?你的母親呢?你一個也不顧了?” 他閉口不談,“你想我騙你嗎?” 簡直要瘋,他明知道她孤身一人,天不怕地不怕,他和她不一樣,他有家人,在這和她鬧什么? 路曼心稍沉,摸出被擠在他身下的車鑰匙拋進他懷里,“下午上班開我的車,還有衣服,等會兒我讓人送一套過來?!?/br> 她上下掃視著他,“這套我不喜歡,包括里面的,都要換?!?/br> 她眼珠一轉他就知道在想什么,揚著半腫的臉點頭,“好?!?/br> 齊蘊藉一出門,她就找了一大堆娛記蹲在他單位不遠處,主打就是一個掌握一手資料,不到兩點,網上已經傳出了他被采訪的視頻。 她之所以找娛記,就是因為他這臉不能只在大爺大媽圈中露,也要給廣大年輕網友中拉出來遛遛,長得這么好看的官爺,一改往常,開著火紅色的跑車,頂著半張包子臉,被攔住仍舊笑盈盈的。 她倒要看看他還能笑多久。 某記者a:齊書記,聽聞你的戀情曝光,今日就被人打了,是偷情被正主發現了嗎? 齊蘊藉笑著將他懟到嘴上的話筒往下撥了撥,“是我自己打的,這次照片我沒能攔住,讓我未婚妻暴露在眾人眼前,為了不讓她生氣,我只能自己小懲乞求原諒?!?/br> 真能編!右手打自己左臉能打成這樣?再看那指痕長短粗細,明顯是女人的手。 眾人也不戳破繼續問道:那您今天開著跑車上班,是托了您未婚妻的福嗎?您和您未婚妻路曼在一起,是不是只是為了她的錢? 來了來了,重頭戲來了。 齊蘊藉淡定縷了下袖扣,“你酸了?” 問話之人被噎住,將話筒舉得更高,“您這樣不會帶出不良風氣嗎?人人都為了能出人頭地而去傍富婆……” 他抬手打斷他的話,“我不認同你的觀點,我的愛人能掙錢,是我的福氣。即使我不從政,回家做個煮夫又如何?你有這個閑工夫關心我的家事,不如多關注一下民生。抱歉,我上班時間到了,麻煩各位讓讓?!?/br> 煮夫是嗎? 路曼冷哼,調出與他的聊天窗口,發過去長長一串菜譜,一會兒不要蔥,一會兒要微微辣,一會兒要放滿香菜,一會兒菠蘿雞不要雞,各種刁難,齊蘊藉都一一應了。 今天的熱搜幾乎就伴隨著二人在轉,很快下班高峰期又看到路人拍的,穿的一身sao包的男人明目張膽的在菜市場閑逛。 高定皮鞋是限量款,就被踩在腥臭的地面里,他低著頭在水產品面前挑著,時不時和攤主溝通。 視頻一個接著一個,很快漫步了大小網站。 齊蘊藉若是沒從政,當個模特或是小演員也是不錯的,身材和顏值都抗打,加上從過軍,一身的正氣,看著就比旁人多了些剛毅,眉眼間卻是職場上一貫養出的溫謙,情緒比常人穩定。 起碼比路曼穩定。 其實路曼自己也搞不懂,一看到齊蘊藉這幅樣子就想爆炸,就好像所有不好的脾氣都在他面前使完了。 從小她對她沒有過好臉色,被他偷窺到自己躲在房間抵抗毒癮后,更加變本加厲,有時還會特意給他使絆子,這樣的相處模式下,他到底怎么會對她動了情? 想不通,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清晨的陽光斜斜灑在巴黎鐵塔上,人潮擁擠的地鐵里,男人扶著把手跟著車子晃動,不遠處一金發男人突然驚呼,他有些疑惑的看了過去。 “嘿,沉!”男人會點中文,和他是相處了三年的同事,兩人住的地方只隔了兩站,但從未在車上搭過話,即使在公司也只是點頭之交,他不太明白這時候喊他的原因。 沉嘉言禮貌回應他,“martin!” “你……”他焦急地想著中文怎么翻譯,點了點自己的錢包,手舞足蹈地解釋道:“女孩!” 沉嘉言以為他是需要幫忙,挪了幾步到他面前,“besoind'aide?(需要幫忙?)” “nonnonnon?。ú徊徊唬。眒artin揮手拒絕,又指向他的口袋,“portefeuille!lafilledanstonportefeuille!ici!(錢包!你錢包里的那個女孩!在這?。?/br> 他高舉著手機,屏幕上是轉載的國內新聞,女人的側臉優越,下頜連接著細長的脖頸,皮膚雪白如玉吹彈可破,和她對嘴親著的男人只能看見隱在劉海下的下半張臉,兩張唇只是輕輕觸碰在一起,卻讓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martin未察覺他的異常,上次在餐廳不巧碰到了他的錢包,看到了他夾在錢包夾層的證件照,照片上的女生青春洋溢,又純又媚的眉眼半挑著,透著股難掩的桀驁。 “jerompepas!cedoitêtrelafilledansvotreportefeuille,sesyeuxsont medeschats,jenevaisjamaismetromper!(我沒認錯吧!這一定是你錢包里的女孩,她的眼睛像貓,我絕不會認錯?。?/br> 沉嘉言已經聽不進他的話,猛地回想起那年夏天,他追著她爬上了天臺,二人倚坐在欄桿上,呆呆看著暴曬的藍天。 那天的白云很白,像新鮮出爐的棉花糖,他小心翼翼將自己的手搭在她手背上,她低頭瞟了一眼,沒說話,也沒縮回手。 就這一舉動,他鼓起極大地勇氣,卻不是表白,只是想得到她一個肯定的回答,他問:“上大學后,能先不要和其他男生談戀愛嗎?” 路曼的笑容他依稀記得,笑的很張揚很明媚,明明是炎熱的夏日,她的笑就像一縷清涼的春風拂在臉上,溫溫潤潤的,很舒服,“為什么?” 沉嘉言低頭不敢看她,只是手中卻開始收縮,將她的四指握進了手心,“因為我還沒追到你?!?/br> “那你要努力了!”她撤開手慵懶的遮著陽光,四五點的太陽溫和不曬,但空氣還是很悶熱,瑩亮的貓眼被陽光照著反射著異樣的光彩,“我不是那么好追的?!?/br> 他追到了嗎?他追到了。 那是他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也是第一次起了想要共度一生相伴到老的心愿。 可后來她含淚悲戚的畫面,一直陪伴著他每個深夜,她那雙眼飽含了太多東西,很多他看不懂的東西,但她說的那三個字如同噩耗,形同夢魘,困擾了他此后的經年。 她說,“分手吧?!?/br> 沉嘉言微微闔眼,將手機遞還給他,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記得他嗎?那個新聞上的男人會對她好嗎? 她還和以前一樣愛翻墻,愛打架,愛……愛逗男生嗎? 腳步從未如此沉重過,他似乎回到了那個雨夜,閃電照亮了地面,他跪在門外一遍一遍哀求她開門,卻始終未得到回應,他遵守約定來了f國,卻也從此失去了她。 他打開錢包看著里面小小的一寸照片,指尖劃過女生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這些他都曾摸過親過,現在她就要屬于別人了。 電吹風在屋內嗚嗚吹著,女人及腰的長發微卷,裹著浴巾的身體能看出飽滿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肢。 齊蘊藉在廚房沉默地理著滿桌菜肴,每一道都是按照路曼的要求一點點做的,但她只有兩個字“太慢”,直接打發了他。他沒氣沒鬧,也沒有坐下自顧自品嘗,反而將能存放的都放入了冰箱保存,不能存放的打包準備帶回家。 電吹風的聲音戛然而止,路曼拋著發絲站在二樓走廊往下看,“準備回去?” “嗯?!饼R蘊藉拎著打包好的飯菜抬頭問她,“白天換下的衣服在哪?我帶回去洗?!?/br> “那個??!”她扣著指甲邊的倒刺,漫不經心回道:“不是說了不喜歡,已經扔了?!?/br> 她知道那是他的工作服,今日穿的一身價值百萬的衣服去上班,已經是不遵守單位規定,齊蘊藉感覺小腦有一刻萎縮,但話出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好,我知道了,早點休息?!?/br> 他轉身就要走,路曼冷冷輕哼了聲,矯揉造作的喊了句,“老公~” 齊蘊藉腳步一陡,手中菜盒差點沒甩出去,他滿臉震驚地回頭看,而站在欄桿處的女人如愿以償看到了想要的表情,“怎么?不就是差個證嗎?你我的事我和路志遠說過了,過兩天辦個訂婚宴,到時候,你就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了?!?/br> “哦!”她像是才想起自己吃過他這件事,“也可以算是事實未婚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