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陳安安連忙點頭,帶著人上了樓,關上門,還沒開口,從意如已經崩潰大哭,陳安安和從意如認識了五六年,她再委屈,再難過,也從來沒有這樣哭過的,她連忙抱住她,“意如寶貝,怎么了,你和我說,不怕,我給你討回公道?!?/br> 從意如抽噎著說了她聽到的孟宴臣的話,和她收到的許沁之前發過來的信息,陳安安又心疼又生氣,“孟宴臣那個王*蛋,虧我還覺得他是個百世難得一見的好男人,結果也是個拎不清的!他到底是被那個許沁下了什么降頭,還不甘心,有什么好不甘心的,他不甘心就回去找他的好meimei和那個裝*犯,跑出來禍害什么人?!标惏舶部粗薜醚劬Χ寄[了的從意如心疼死了。 兩個人抱著說了一會話,忽略掉從意如嗡嗡作響的手機,才終于平復了心情??赡苁且幌挛缜榫w起伏太大,最后從意如疲憊地睡了,安頓好從意如,陳安安起身看了看冰箱,發現沒什么菜,又想到從意如心情不好就愛吃高熱量的,干脆拿鑰匙出門去小區外邊買些吃的回來。 孟宴臣在從意如說了分手后半天回不過神,滿腦子都是從意如決絕的話語。他只覺得自己如墜深淵,悠閑自在的貓咪好奇地靠近毛毛蟲,它不在意它的自卑,愿意用自己的溫暖陪伴他,等待他化蝶,可是,卻被毛毛蟲的愚蠢而惹怒離開,留他自己。 “去追?。?!現在不追以后都追不上了!”肖亦驍腳底抹油后并沒有完全離開,他后悔自己大嘴巴,又怕貿然上前火上澆油,只好躲在旁邊,看見好友被人分手后呆若木雞地站在那,他急得跳腳,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不追上去,自己這個朋友怕是要單身一輩子。 孟宴臣這才回過神來,轉身追了出去。但是到底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從意如上了出租車,他也急忙開車追了過去,因為沒有住戶聯系方式,結果被門衛擋在小區外。他只好站在小區大門,給從意如發信息,打電話,但是完全沒有回應。直到幾個小時后,看見陳安安出現在門口。 他急忙走過去,陳安安看著高大英俊的男人,恨不得把手里的鑰匙砸過去,又想到之前幾次見面,自己每次都和從意如說孟宴臣是個好男人,就覺得自己蠢得要命,簡直不配做為閨蜜保駕護航的火眼金睛。 “意如還好么”聽到他的問話,陳安安諷刺一笑,“最開始總是不好過的,失戀嘛,總是會有點傷心的,不過你和你那個便宜meimei倒真的是一家出來的,她假惺惺的聊家常,綠茶兮兮的說和你從小感情有多好,你有多在意她,知道她戀愛以后有多傷心,非要挨頓罵才消停,你這個哥哥在就這里演深情,意如到底是怎么得罪你們了要被迫喂這種屎?” “孟沁聯系了意如?”看孟宴臣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陳安安挑高了眉毛,意如不在,但是她受的委屈可不能這么算了,干脆一吐為快,“多虧了你的好meimei,隔三差五的蹦跶,不然意如估計也不會這么快發現你們的jian情?!?/br> 配合著陳安安的大白眼,“孟宴臣,你該不會真的覺得你那個meimei的既要又要只是因為她敏感又脆弱吧?她的茶味都快把我熏死了”說完,陳安安也懶得和他掰扯下去,轉身離開。 孟宴臣連忙攔住她,:“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但是我沒有騙她的意思,能不能幫我和意如說,見我一下?” “意如估計現在不想見你,我勸你不要出現,意如雖然平時笑嘻嘻的好說話,但是她也不是包子,她和你分手就是分了,也不會見你的?!标惏舶舱f道。孟宴臣說:“麻煩你告訴她,我就在這等她,什么時候她愿意,都可以?!?/br> “隨便你?!标惏舶搽x開。 買好了東西回來,看看孟宴臣還站在那,平時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倒像是被人拋棄的大型犬,可憐極了。陳安安看了一眼,又猛的搖頭,自己可不能被收買。 孟宴臣靜靜地站著,太陽逐漸西沉,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到從意如,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離開,這可能是唯一一次和意如解釋的機會。 從意如或許不會原諒他,但是他不能放棄,他在很多事殺伐果斷,偏偏感情總是拖泥帶水,感情里,他永遠學不會在對的時刻做對的選擇,曾經他懦弱地埋葬了自己不可見于天日的年少暗戀,然后他深陷尷尬的境界多年,離不開,得不到。他曾偷偷期盼自己最初陰暗的動機不會被發現,但是老天爺也看不過他的卑鄙,以最直接的方式顯露于從意如面前,可是這一次,他一定要見到從意如,要道歉自己的卑鄙,也要讓她知道,自己心里只有她,從來沒有同時有過別人。 他也沒有想到孟沁居然和意如說了那么多,她心里一直裝著宋焰,為什么還要和意如說那些陳年舊事,孟宴臣承認自己最初卑劣的動機,但是和意如在一起后,他從來沒有試圖和許沁有什么聯系,他也是認真的想經營這段感情,走出過去的陰影,卻沒想到,同一時間,許沁居然暗地里動作不斷。孟宴臣的心中做出了決斷。 孟宴臣就這樣等著,保安室的大叔出來檢查了好多次,確定他不是什么不法分子,又把他勸回車里,畢竟他如果一夜站在這,他也不敢打盹。 孟宴臣為了不給人添麻煩,只好回了車里,一邊盯著小區門口,生怕錯過了。 陳安安回家后不久從意如就醒了,陳安安招呼她吃飯,兩個人邊吃邊聊,陳安安看著從意如雖然蔫蔫的,但是比下午平靜了很多,于是斟酌著開口:“那個,剛才我出去買東西,看見孟宴臣了,我把他罵了一頓,但是他說他會一直等在門口,你要不要去見他?” 從意如愣了下,隨后搖了搖頭,“都分手了還見什么?!?/br> 陳安安家沒有客房,每次從意如來兩個人都是睡在一起,晚上關了燈躺下,從意如的眼淚又不聽話地流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的呼吸,怕吵了陳安安。 這時陳安安的手搭在她的背上,好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的拍了拍,從意如帶著哭腔說:“我好難受啊,安安,我好難受啊?!标惏舶猜犞糜训目蘼?,也默默留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