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2有些人離去,有些人歸來II
“所以你們是說,殿下他和那個女人一起跑了?暫時不打算回來了?” 朗尼一臉震驚看著在座的喬尼和奈菲爾,再次重復了一遍自己對于方才奈菲爾大人說的那些話的理解。 “呃……到也不能說是跑了?!蹦畏茽栍行擂蔚男φf,“大概切薩雷是有自己的想法吧,畢竟……” “等下,那公爵府里的那位?”朗尼連忙問,“那位的孩子?”他看見奈菲爾臉上依然是那副無可奈何的笑容,便轉過頭去看向喬尼。 “我也是剛知道的,朗尼大人,我發誓,不比你早太多?!眴棠嵘斐鋈种?,發誓說到,“我以女神主的名義發誓,真的?!?/br> 朗尼臉色陰晴不定,可是又撇了撇嘴,小心翼翼說到,“這……那是說……殿下被戴了綠帽子?” 奈菲爾一怔,隨后推了推眼鏡,“貌似……倒也是可以這樣認為?!?/br> “這該死的龍族人,竟然用這種事來愚弄殿下!”朗尼憤怒的吼到。 奈菲爾連忙伸手,“冷靜冷靜,朗尼大人,現在并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他心想,果然切薩雷身邊的騎士們,都是與眾不同呢…… “那么殿下什么時候回來?他說了嗎?”朗尼像機關炮一樣拋出各種各樣的問題,讓奈菲爾難以招架。 他只能訕笑到,“那是切薩雷的私事,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能夠確認的是,或者說顯而易見的是,他似乎并不介意在眾人面前展露他對那位小姐的感情,而他也并不像馬上動身回到艾利瑪?!?/br> 喬尼點頭,“殿下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啊——” 可是這點評卻讓朗尼嘲笑說到,“我的天呀,喬尼,你的年紀還不如殿下大,竟然這么老氣橫秋的評價殿下?!?/br> 聞言,在座幾人笑出聲來。 奈菲爾慢條斯理的撫著膝上的絨毯,“大概切薩雷有他自己的想法吧?!?/br> “可我覺得——”正當朗尼剛要回答奈菲爾,就聽見屋外有人敲門,朗尼回頭,“請進?!?/br> 侍從帶來了一封封著封蠟的信,說是有人要交給奈菲爾大人的。 奈菲爾一愣,有些納悶的看了看在座的其他兩人,“交給我的?” “嚯,該不會是哪位貴族小姐的求愛信吧?看起來那封印上還印著印簽呢?”喬尼眼尖,一眼看出來信封質地上乘。 奈菲爾沒見過封蠟上的標志,他輕笑的答了句,“別取笑我了喬尼大人,我是侍奉女神主的人?!彼痖_信,隨后展開信紙讀了起來——字跡潦草,并不是他所熟識的字跡。 朗尼“嘖嘖”兩聲,卻見奈菲爾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面色逐漸嚴肅。 “怎么了?是誰寫的信?”朗尼連忙問。 奈菲爾看完之后將信紙合了起來,他變得平靜起來,隨后說,“是我的一個老朋友?!?/br> “老朋友?”朗尼心里嘀咕,奈菲爾的表情可并不是像見到一個老朋友的來信那樣輕松。 奈菲爾將信箋扔到一旁的壁爐里,看著火舌迅速吞噬了信紙,隨后化為烏有。 “是?!彼f,“我想……我可能猜對了一些事?!?/br> 奈菲爾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后抓緊裹在身上的厚袍,投入夜色之中。 自從他受傷之后便減少了戶外活動,那些騎士團的男人們依然把他當成個瓷娃娃一樣對待,對此奈菲爾實在無可奈何,但是朗尼和喬尼二人堅持認為在切薩雷不在的日子里,他們有保護好奈菲爾的義務。 對此,奈菲爾時常莫名其妙的想,是自己看起來太過弱不禁風了還是怎么著?他好歹也是個青年,也許在那群孔武有力的騎士們看來是沒什么肌rou,那也不至于被人保護得像個姑娘一樣。 在聽說奈菲爾打算搬回自己家住之后,朗尼和喬尼都表示不贊同,甚至提出是不是要在奈菲爾大人家外面排兵把守。奈菲爾聽了連忙擺手拒絕了這種提議,他的母親那脆弱的神經已經經不起任何了,若是讓米蘭妮看到了裝備得嚴絲合縫的騎士們,她一定會嚇到病倒的。 況且……奈菲爾堅持回家的意圖在于,他急切需要在沒有任何人監視的情況下去見一個人。 入夜的艾利瑪皇城靜悄悄的,他穿了件黑色的外袍,于是混入夜色之中并不顯眼。 那個人在信上寫的事情駭人聽聞,而對方也毫無任何隱瞞自己身份的意思——開門見山同他說要同他見面的事,因為富美爾家的那個瘋子有所異動。 “賈魯……” 奈菲爾在腦中輕輕念著信件的落款。 那個索米勒男人的面容他記憶猶新,更何況,他們相識于一場難以啟齒的密謀。 奈菲爾當然記得他,記得那次他離開那座房子之前,那個索米勒男人拉住他說的那些話。 ——“我叫賈魯,你記住,也許以后你會用得上我?!?/br> 入夜的哈桑城燈火通明,可是今日街上卻顯得意外有些冷清。 柳屋里面稀稀落落坐著幾個吃酒的客人,酒保百無聊賴托著下巴站在吧臺后面,有那獨自買醉的異鄉女子正同他調情,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噪音。 “外面怎么了?” 客人們紛紛向門外看去,只聽見馬蹄奔過的聲音。 “不知道,怎么來了那么多騎士團的人呢?” “難道打仗都打到哈桑城了?” “怎么回事?” “不是說內戰都快結束了嗎?” 在座的客人們議論紛紛,按理說哈桑城離艾利瑪大城有挺長的一段距離,也沒聽說哪位大貴族逃命逃到哈桑城來,怎么圣殿騎士團的人還跑到這里來了呢?他們挨家挨戶的詢問,好像是在追查什么人似的。 酒保抬頭,看見站在樓梯上的老板娘,她的面容埋在陰影之中,他看不真切。 “薇蘿,你不來一杯嗎?” 酒保忽然說,隨后伸手倒了杯麥酒,舉杯示意對方。 老板娘搖曳生姿的走下樓梯,涂滿胭脂的紅唇抿出個笑來,隨后靠在吧臺上,“這種東西你就留著自己喝吧?!?/br> “你不好奇那些人來時干什么的嗎?”酒保問她。 薇蘿搖搖頭,“他們來晚了,開往明夏的船早就啟航了,估計現在那些人都已經到達蘭海鎮了?!?/br> 酒保認真看了薇蘿一陣,那個女人在說那些話的時,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就像她曾經那樣——她只是盯著門外偶爾閃過的騎士團的人的身影,認認真真的看著。 酒保嘆了口氣,“你真的不來點酒嗎,薇蘿?” “沒有酒我也能睡得著覺?!北环Q作“薇蘿”的女人終于回過頭,面色認真的盯著酒保,“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已經都過去了?!?/br> “那么你為什么還要讓那些妓女有意無意透露那些明夏人的消息給他們呢?”酒保嘆了口氣,隨后他如愿以償看見那個女人臉上的怔忪,隨后變為有些氣急敗壞的蒼白。 “那不是你應該cao心的事?!薄稗碧}”冷漠的答他。 “我只是想說那并不是值得你去留戀的事……”酒保欲言又止,最后似是下了決心,緩緩開口——“……和人?!?/br> “薇蘿”抬眼盯著酒保,“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這里就閉嘴,不要再說了?!?/br> “我只是想保護你?!本票s固執的回答。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你應該知道自己的武功還不如我?!迸藳Q絕的說,她撐起身子,想要從吧臺離開。 卻被酒保一把抓住肩膀,“你為什么總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對方卻只是輕輕把那手拉開,眼波宛若沉潭一般毫無波瀾。 “不明白的人是你,桑德。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你?!彼D了頓,隨后又好似自言自語一般苦笑著,“不……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 若是此時有騎士團的人沖進來他們一定會大吃一驚,失蹤許久的冰狼小隊隊長桑德此時此刻竟然站在柳屋吧臺的后面,一身酒保的打扮。 “是因為……殿下嗎?”桑德懊惱的問到,“因為他數次對你手下留情嗎?別逗了,你明明知道他不會對任何人留情,他一次又一次把你推向最危險的地方?!?/br> “……”女人卻并未回答他任何,只是有些嘲弄的聽著那個男人的話。她有些煩了,便心血來潮的想要早些關門休業。 這是她的店,她隨心所欲為所欲為怎樣都可以——怎么還會有人認為她還是曾經的那個她,惦念著曾經那點卑微的感情呢? “薇蘿!” 酒保叫到。 女人卻搖曳生姿的走到賓客之中,指揮著店員們給客人結賬,并且送他們離開—— 直到那個艾利瑪男人用最為字正腔圓的艾利瑪語喊出她曾經的名字,她忽然一怔,恍如隔世。 “楊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