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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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太陽刺眼的光線,忽而,一陣手機鬧鐘的輕微震動,吵醒了床上相擁而眠的眷侶。 一只手臂從被窩里伸出,摸索著關掉了鬧鐘,扔在一邊,將臂彎里的人擁得更緊。言驍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幾點了”,隨后下意識地抻了個懶腰。 一陣強烈的腰酸背痛襲來,讓他哀嚎出聲。 “怎么了?”晏初猛地睜開眼,繼而看到他扶著腰,一臉哀怨地瞪著他,不禁笑彎了眼睛。晏初細細密密地吻過他的嘴唇,笑得極為滿足,“早安?!?/br> 言驍不禁也笑彎了唇,撲上去回了一個繾綣的吻。 兩人在床上抱著躺了一會兒,就各自起床洗漱,穿好衣服。言驍只一件白襯衫,扔在地上還沒干,索性披了件浴袍。 晏初洗完澡,接了個電話,低聲說了幾句,歉疚地在他臉上印下一吻,說公司有事情要他去處理。 言驍點點頭,轉而,在他裸露的脖頸上正大光明地吮了一個吻痕,看著“杰作”,拍拍他的胸膛,故作上司的樣子:“好好干!晏總的前途一片光明!” 晏初哭笑不得,抵著鼻尖陪他演戲:“遵命,小言總!” 送走了人,言驍打電話給石鑫讓他過來送套衣服,隨后進了浴室沖澡。等出來時,就看到一身黑色西裝已經被熨好掛在衣架上,桌子上是豐富的早餐,石鑫立在一盤安靜等他。 “昨晚的事查的怎么樣?”言驍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溫熱的豆漿,淡淡地問道。 “東西已經全部銷毀了,那女人說自己是想仙人跳,就把主意打到了您身上,至于房卡怎么來的,她說……是在大廳撿到的經理的卡?!?/br> 石鑫低著頭,靜聲說道。 言驍聽完,嗤笑一聲:“這么巧,剛好就撿到我的房間的卡?”顯然是有所隱瞞。 “監控查過了嗎?酒是怎么回事?” 石鑫額頭上出了一層的薄汗,鎮定地說道:“監控查過了,視頻顯示那女人是在大堂撿了一張卡,進而刷開了您的門。宴會上的侍應生和賓客名單在這里,”石鑫遞過一個U盤和一份文件, “酒是由固定的供應商提供的,來源沒有問題。昨晚您喝了不少酒,有幾杯是合作商的老總端來給您敬酒,有的是侍應生托盤里的酒,暫時……還不能確定是哪杯有問題?!?/br> 石鑫心里直打鼓。 “嗯,繼續查?!毖则敍]說什么責備的話,畢竟他一個助理,在一個晚上能查到這些,也是辛苦了。緊接著,他頓了下,繼續說道:“重新派人去盯著言堯和言晨?!?/br> “是?!?/br> 石鑫低頭,不經意間看到了言驍未系好的浴袍里裸露的大片皮膚,上面的吻痕遍布。他懶懶地拿起粥碗,肩膀露出一小塊,是輕微的牙印。 他不敢多看,只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快步離開了房間。想起昨晚匆匆趕來的晏初,石鑫有些恍惚,但迅速閉上嘴管好自己的眼,沉默下去。 腦子里忽然想起自己工作時,曾疑惑這位言家的小公子為何長期在國外不回來,就連言總家孩子的滿月酒也不曾見到他。 現在想想,若是因為性向的問題被言家厭棄,也符合豪門間不可言說的秘辛。 九點半,言驍來到了公司,照例又是一堆的麻煩事,但進去送文件的同事們,都能明顯感覺到,今天小言總的心情非常好。一改往日嚴肅陰郁的形象,竟然一整天都掛著笑容。 同理,當晏初趕到公司時,同事們都對他脖子上的吻痕目瞪口呆,忍不住在背后竊竊私語,到底是哪位神仙拿下了公司第一帥哥。 這邊你儂我儂,天空一片晴朗,而另一邊,則沒那么愉悅。 “媽的,遲早把他弄死!” 別墅里,言堯臉上的橫rou抖動,氣得將腳邊的凳子踹倒。他不明白,一個灌了藥喝醉酒的男人,面對床上出現的赤裸的漂亮女人,居然還能不動心? 不僅照片沒拍到,安插的大堂經理也被 直接辭退,所有有關言驍的監控都被銷毀,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是我們大意了?!毖詧驔]生氣,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過兩天吧?!?/br> 言驍那狗崽子一定會懷疑到他們頭上,這幾天不宜再做些小動作。 言堯猛灌了一口酒,心中罵罵咧咧。忽然,他停下灌酒的動作,看向一旁的言堯。 “你說,言煦不會真的能醒吧?”他臉色難看,一想到或許這人能恢復如初,就有些煩躁。 “醫院那些人口風嚴得像個鐵桶,誰知道呢?他昏迷這么久,說不定做手術也沒用?!毖猿枯p輕吹開杯里的茶沫,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時他身形一頓,環顧了四周,低聲問道:“車禍那事,確定沒留下把柄吧?” 言堯斜睨了一眼:“你說呢?人都死了,東西都燒沒了,還有什么把柄?” 言晨點點頭:“最近就安分些,先等言煦的手術結果再做打算?!?/br> 繼而,他口風一轉,又淡淡說道:“反正撞他的是個疲勞駕駛的,跟我們沒關系。查,也是查到那個女人身上?!彼麄冎皇?,略略在背后推波助瀾了些,利用了人心的貪婪而已。 誰讓她,那么著急掉進去呢? 言晨看著言堯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背后發毛。他這個堂弟,看著面上斯文干凈,實際扒了那層皮,就能看出這人的心思有多深,陰毒的法子一個接一個。 轉念一想,自己早已上了賊船,即便現在想走,也撇不干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跟著。 這兩個人,端著副人樣,其實早已變成了魔鬼,覬覦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一晃到了言煦做手術的日子,言楓、言驍和時薇三人站在手術室外,看著醫生和護士將言煦推進去。 時薇沒哭,只是安靜撫摸著丈夫沉睡的臉龐,仔細用手指描摹了一遍他的眉眼,最后在眉心處印下一吻,似乎要將他牢牢記住。 紅燈亮起,她坐在手術室外,單薄的身影顯出幾分倔強。 她會一直等待著那個未知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