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偃邀請來做伴郎的
齊媛媛同蘇偃訂婚的消息如長了翅膀般,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不少朋友圈里的點贊之交都紛紛發來祝賀,齊媛媛收拾好心情,裝做一副滿足的樣子一一回過去。 「陳采珊:恭喜啊恭喜!」 陳采珊是齊媛媛不知道在哪次晚宴上加的好友,加了好友之后她也只是安安靜靜地躺列,齊媛媛對這個陳家貨真價實的名媛僅僅只有點頭之交。 她努力搜索著自己的記憶,一個模糊的漂亮明艷的人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齊媛媛:謝謝!婚禮那天歡迎來玩?!?/br> 不管齊媛媛努力適應過多少次,她仍然不太習慣這么勤勉的社交客套。 「陳采珊:我哥哥也要結婚了。你和小蘇總度蜜月嗎?我們家在馬爾代夫有一處旅游產業,可以一同前去?!?/br> 陳采珊她不太熟悉,但是她的哥哥陳明煦她卻熟悉的多。 蘇偃和陳明煦的私交甚重。 齊媛媛沒有立馬同意,她打字回復道:蜜月這件事情我得同蘇偃商量一下。 陳采珊好心邀請她是情分,既然齊媛媛都這樣委婉地拒絕了,她再邀請就未免有些腆著臉了。被哥哥嬌寵長大的陳采珊才不受這委屈。 陳采珊屈著長腿,用染著大紅色美甲的手撩了撩自己的淺栗色長卷發,隨著她的動作,紅色綢緞的吊帶睡裙滑下了一點,露出她雪潤的肩頭。 “那怎么辦呀?”她委屈地咬了咬嘴唇,豐潤的唇形凹陷下去一點,更顯得風流魅惑、秀色可餐,她同身旁的人撒嬌道,“你交代我的事我沒有做好,齊媛媛她沒有同意呢?!?/br> 如果齊媛媛在場,就能發現陳采珊對著撒嬌的這個人正是陳明煦! …… “喂——”齊媛媛對著一張黑底白字的簡潔名片撥打電話,說起來也好笑,她這個蘇偃的準未婚妻連他的手機號碼都不知道,還得通過他的個人名片來了解,“請問可以幫忙找一下蘇偃嗎?” 接電話的人是蘇偃的工作秘書,一個精明能干的中年男子。 “這位顧客,您好。請問您是想購買騰耀的產品,還是有什么其他的需求?”張秘書的聲音客氣又疏離。 “我、我就想找一下蘇偃?!饼R媛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在月亮村里野大的齊媛媛最怕麻煩別人。 “哦?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小蘇總不接無關商業的電話?!睆埫貢豢诨亟^了。 蘇偃臉生的好,個人能力也出眾,天天都有年輕的小姑娘打電話過來想套近乎。 這一個個的,想做豪門太太想瘋了吧?霸總言情害人不淺。 思及此,張秘書對電話那頭的“小姑娘”貼了個愛慕虛榮的標簽,語氣也沒有剛剛那么客氣恭謹,反而透著些若隱若無的鄙夷。 “小蘇總已經訂婚了,小姐還是用心經營自己的生活才好?!?/br> 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柔嫩,張秘書沒忍住提點了兩句,覺得自己沒有爬到總秘的位置,可能還是因為自己太善良了。 “我知道,我就是蘇偃的未婚妻齊媛媛?!?/br> 張秘書愣住了,隨后便啞然失笑。 “小姐實在是說笑了,”張秘書每天跟在蘇偃身邊,接待大客戶臉都笑的僵硬無比,他好久都沒這樣放肆地扯動嘴角、活動面部肌rou。如果不是顧及這小姑娘的顏面,他甚至想哈哈大笑。 “小蘇總的未婚妻怎么會沒有他的私人電話號碼呢?麻煩小姐下次找個好點的理由?!?/br> “別!別掛電話!”對面的小姑娘呼吸急促,一聽就是急眼了,但仍然一直重復強調著那句話,“我真的是齊媛媛?!?/br> 她說的很認真,就好像篤定了她就是小蘇總未婚妻一般。 張秘書從沒有遇見過這樣厚臉皮的姑娘,心里的好奇心也激發了出來。恰巧他的余光看到蘇偃正拿著一個黑色的馬克杯出來接咖啡,連忙招手道,“蘇總,蘇總!” 蘇偃接了咖啡,微微飲了一口,提了提神,然后走到張秘書面前,問道:“出了什么事?” 他在秘書面前不用端著客套的微笑,半合著眼皮,滿臉掩不住的疲乏。 最近他忙著騰耀的新項目,又忙著安撫秦小宣,好不容易的閑暇時間也被訂婚程序所擠滿。他忙的就像一個陀螺,壓根沒有時間休息。 “也沒什么大事,”張秘書有意想讓蘇偃笑一笑,便用上了一種調笑的語氣,“有個小姑娘,說是你的未婚妻,電話卻打到公司這邊來了……” 蘇偃卻沒有笑。 出乎張秘書意料之外,蘇偃修長的手指從他的手中接過來電話,嗓音低沉悅耳,只聽的他道:“齊媛媛?” 張秘書呆住了,張秘書在風中石化了。 張秘書在心里罵娘。小蘇總的未婚妻為什么不打他的私人電話,非要來這一出,秀恩愛嗎? 電話那頭的女聲柔柔軟軟的。 “我沒有你的電話號碼,打擾到你工作了,抱歉?!?/br> 蘇偃擺了擺手讓張秘書回避,他用力按了按太陽xue,覺得頭有些疼。 “是我的問題,”他承認道,“我以為你對我查的這么清楚,應該也會有我的私人電話?!?/br> “電話號碼我一會兒告訴你,除了這之外,你來找我還有別的什么事情嗎?”蘇偃的嗓音仍然淡淡的,和小時候一樣,一股子冰冷。 齊媛媛再次認清了一個事實。蘇偃對于這場婚姻和對待他的工作沒什么區別。 她握著電話,心里有些難受,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強求的,是她自己活該。 “蘇偃,周末有空嗎?我們要不要去拍一套婚紗照?”齊媛媛小心翼翼地問道。 齊、蘇兩家的政治聯姻勢不可擋,兩家結了秦晉之好,在騰耀的問題上也可以進行更深層次的利益劃分。訂婚就是兩家的老爺子一起走個過場,真正緊迫的還是結婚。 他們圈子里的人哪有結婚不拍結婚照的?雖然蘇偃心里不大樂意,但還是應承下來。 “還有一件事,度蜜月你打算去哪里?陳采珊邀請我去馬爾代夫……” “陳采珊?陳家的那個小女兒?”蘇偃擰了一下眉,又很快松開,“蜜月這事以后再說,現在還不著急?!?/br> 怎么能不著急呢?他們這種政治聯姻一旦結婚了就極少有離婚的可能。一輩子只有一次的結婚,總不能連個蜜月都沒有吧? 但依著蘇偃這性子,估計也不愿去度蜜月。 齊媛媛沮喪地垂頭,又道。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領結婚證?” 她怕蘇偃嫌她不識趣,又連忙補了一嘴,“爺爺在催?!?/br> 蘇偃沒有說話,過了幾分鐘他才慢慢地回道。 “齊媛媛,你越界了?!?/br> 齊媛媛聽懂了,蘇偃還沒有同秦小宣去領結婚證,他怎么會與她去領證呢? 她真是癡心妄想。 …… 周末。 “媛媛,你家未婚夫怎么還沒到?”陶斐坐在婚紗店里的雕花長椅上,對齊媛媛抱怨道。 她們今天是來選婚禮禮服,并打算去影樓拍個結婚照。 陶斐是齊媛媛的伴娘,此時也跟來選婚禮穿的小禮服。 “你真幸福,媛媛?!碧侦秤行└锌?,她向來是有話直說的性格,“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單戀蘇偃到老呢,沒想到啊,還是你有手段把男神搞到手了?!?/br> 陶斐拿肩膀撞了撞齊媛媛,擠眉弄眼道,“給姐妹傳傳經驗唄,怎么釣到蘇偃這樣的金龜婿?” “我哪有什么經驗,”齊媛媛苦笑道,“就憑一個字——舔?!?/br> 陶斐明顯不信。她在網上的經濟雜志里偶爾可以看見蘇偃,那樣的人,會沒有人上趕著舔? “好啦好啦,”齊媛媛打住了陶斐還想刨根問底的話茬,“我結婚那天,暗箱cao作,把花球拋給你怎么樣?” “而且在場的也有很多青年才俊哦!” 陶斐是齊媛媛的大學室友,家里條件小康,對躋身進入豪門當太太其實是沒有多大想法的。 她搖了搖頭道:“你們那的青年才俊就算了吧,我這種身份嫁進去還不得跟你媽一樣啊?!?/br> “哎哎哎,你看!”陶斐忽然尖叫起來,不等齊媛媛詢問,興奮地拍了她大腿好幾下,“蘇偃來了!” 齊媛媛有些扭捏地站起來,她今天在陶斐的建議下,穿了一身黑色絲絨的裹胸長裙,白皙的脖子上是一條墜著紅色寶石的鎖骨鏈。 這種穿法使她的臉少了一分稚氣,而多了幾分獨屬于成年女性的獨特韻味。 陶斐小聲地揶揄她:“媛媛,別害羞,你今天超美的!” 她還壞心眼地推了齊媛媛一把,齊媛媛為了搭配長裙,穿了她平時并不愛穿的細跟高跟鞋,差點一個趔趄,摔了一個狗啃屎。 幸虧有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齊媛媛。 是蘇偃。 肯定是蘇偃。蘇偃的左手手腕上有一塊百達翡麗的表,她是不會認錯的。 有煙花在齊媛媛的心里炸開,她的心臟砰砰亂跳,幾乎要不受她的控制,從她的胸腔里蹦出來。 她的臉羞澀的鮮紅欲滴。 “齊小姐,你沒事吧?”一道健氣陽光的聲音傳入齊媛媛的耳朵,齊媛媛的臉僵了僵。 她以一種詭異的呆滯表情緩緩抬頭,看到了她最不想見的那個人。 “秦小宣?”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你怎么會在這里——” 秦小宣收回扶著她的手,把手插進褲兜里,才慢悠悠地道。 “我是蘇偃邀請過來做你們伴郎的?!鼻匦⌒K偃身旁一站,笑容散漫不羈,又暗藏鋒芒,仿佛是在宣示主權。 “你不歡迎我嗎?” 齊媛媛張了張嘴,她去追尋蘇偃的身影,想看他怎么說。 蘇偃沒有看她,一絲一毫的余光都沒有給她,他漆黑的瞳孔里裝滿了秦小宣,就仿若黑夜里有了璀璨的星光,耀眼絢麗。 她請陶斐當伴娘是與蘇偃商量過的,而秦小宣當伴郎這回事,她卻一點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