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宮下四十一暫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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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機正趴在桌子上,看起來神色憊懶,嬴政見狀,眉頭微皺,下意識邁開步子,“怎么了,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 自從回到咸陽,蓋聶就忙著帶領影密衛執行各種隱秘任務,嬴政身邊得用的人太少,幾乎沒有時間去見她,疏于關心,作為師兄實在不應該。 蓋聶伸手撫摸忘機的后頸,用手掌溫暖她微涼的肌膚,眼神中同樣透露出擔憂,語氣中滿是歉疚,“念念,是發生了什么嗎?” 脖子上傳來觸感的瞬間,脊背本能地繃直,身子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仿佛深處還殘留著欲望的種子。還不是因為趙高他!他——忘機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默默腹誹,趙高簡直是要把他自己和她榨干了才肯善罷甘休,她意識模糊到根本記不清到底和他做了多少次。 忘機回握住嬴政,又歪頭蹭了蹭蓋聶的手臂,輕聲道,“我就是困了,趕緊談正事吧,這樣也能早點去休息?!?/br> 三個人中間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張堪輿圖,嬴政今日召集蓋聶和忘機,正是為了商議秦國的下一步,嬴政也只會跟他們一起討論這樣重要的事。 “如今內患已除,是否可以開始發兵攻打東方六國?”眼中的野心之火熊熊燃燒,在最親近的兩個人面前,嬴政很難按捺住內心迸發的激動。 忘機和蓋聶對視一眼,又眨了眨眼睛,眼神狡黠,潛臺詞便是要他先說,蓋聶滿眼寵溺,薄唇微勾,毫不猶豫道,“暫且還不是時候?!?/br> 雖然被澆了一盆冷水,但嬴政并不生氣,稍微冷靜了些,“蓋卿請講?!鄙w聶除了是保護他安全的劍術教師,更是天下唯二的鬼谷傳人,雖不以學識文采聞名江湖,嬴政卻清楚他的文治不在武功之下。 “秦國不是第一次攻打六國,王上也并非第一位想要東伐的國君,然而都以失敗告終。東方六國五次合縱攻秦,使秦國止步于函谷關,王上焉知不會有第六次?”蓋聶說話不疾不徐,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沉穩。 但因為可能的失敗就不去嘗試,那未免也太可笑,并不足以說服嬴政,所以蓋聶的話還沒完,“我修行合縱之道,深諳合縱的強大,必須要使六國不再聯合,才能避免我們消耗過多國力,以千鈞之勢一統天下,而不是重復秦國過去的失敗?!?/br> “蓋卿既然這么說了,想必一定是有所對策?!辟袅颂裘?,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六國貴族與官員中,聲色犬馬,貪圖奢靡之輩比比皆是,王上可以用重金引誘各國權臣以及心懷鬼胎之人,遠交近攻,我們同樣采用合縱之策,分化離間六國,最后再逐個擊破?!崩潇o的眼睛里閃爍著點點寒芒,蓋聶只是端坐著,整個人便像出鞘的利劍一般鋒芒畢露,“在做好這件事的準備之前,希望王上不要輕易發兵?!?/br> 江湖上的人只看得見師哥超凡脫俗的武功,卻不知他的劍法本就來自于縱橫之道,只要有舞臺,便大有所為,不愧是鬼谷傳人。忘機托著下巴,眼里滿是欣賞,她想起了第一次跟蓋聶一起學劍的時候,鬼谷子說的那句話:雖一人之力,卻強于百萬之師,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 被師妹那雙含情脈脈的鹿眼一直眨也不眨地盯著,蓋聶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理智到近乎冷酷的臉上明顯出現了慌亂,耳朵上浮現出一層不易察覺的薄紅,他輕咳一聲,聲音里帶著十足十的寵溺,“…念念,可以了?!?/br> 忘機撇撇嘴,什么也沒說,直直地撲了過去,大半個身子倒進蓋聶懷里,而無需多言,蓋聶已經極其自然且迅速地替她調整了姿勢,讓她能更舒服地倚著他。 替她理了理幾縷碎發,指腹又插入青絲中,順手給她揉起了xue位,力道不輕不重,用以緩解疲憊,蓋聶看著懷里的人舒服得瞇起眼睛,臉上滿是笑意,隔一段時間見面,她就格外黏人些,很是可愛。 自從嬴政跟蓋聶共享過她之后,已經可以很好地收斂多余的情緒了,在情敵的身份之前,他們先是君臣和知己,不過也僅限于接受蓋聶,其他的人都該死。 嬴政繞過桌子,徑直坐在忘機旁邊,手穿過腿彎,把人抱在了他腿上,淡淡道,“去里間睡一會兒?!笔虑殡m然重要,倒也不急于一時,他可以放她去休息,先跟蓋聶商討細節。 師哥正摟著她的腰,阿政則禁錮著她的腿彎,忘機只能維持著仰躺的模樣,同時對上兩個男人灼熱的視線。 阿政不會像以前那樣生氣,師哥也更無所顧忌了些,看起來似乎是好事,但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到最后難免會演變成…… 總之她今日是絕對受不住的,極度敏感的反應還很容易被他們發現端倪,畢竟這兩個男人對她的身子太過熟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高是一步暗棋,最好不要暴露他的存在。 她掙脫兩個人的懷抱,擠在了中間,正準備開口說話,耳旁卻傳來了冷淡的低沉聲音,“怎么,我一來,你就坐不住了?” 連忙伸出手環住嬴政的肩膀,對著他的薄唇咬了一口,還說他脾氣變好了呢,原來全是錯覺,忘機鼓起臉,嘟囔道,“不是你讓我去休息么?!?/br> “你分明有話要說,哪里是想去睡覺的意思,哼?!甭曇艋謴土藴囟?,語氣也變好了不少,對忘機的主動,嬴政還算滿意,剛才她對著蓋聶可沒這么親昵。 “咳!”忘機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指著堪輿圖中秦國的位置點了點,“我跟師哥的看法相同,但理由不一樣。還是那句話,攘外必先安內,而秦國內部在我看來,并不安穩?!?/br> “表面上看起來,該處理的人都處理了,實際上矛盾并未解決,你與呂不韋的爭斗,根本上是君權與相權之爭,他雖然被你除去,只要相國之位還在,怎么不會有第二個呂不韋呢?你打算任命羋啟為新任相邦,有沒有想過他還兼著外戚的身份?一旦有了問題,他會比呂不韋更加棘手?!蓖鼨C的神色越發鄭重,直直地看向嬴政。 歷史上昌平君影響了秦國伐楚,最后還背叛秦國當了末代楚王,而且忘機自始至終沒有打消過對農家的疑慮,是誰在背后支持如此龐大的勢力?諸子百家與六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韓趙魏勢弱,燕國乃偏遠之地,又除去田氏代表的齊國,最有可能的便是楚國,很難不讓她產生一些揣測。 “但不可能不設相國——”嬴政眉頭緊皺,話還沒說完,便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話,他下意識地反應更能佐證忘機的觀點。 “從來都是國不可一日無君,什么時候相國都能相提并論了?”忘機見嬴政的反應,便知道他想通了,“術以知jian,法以御下,想根本解決問題,還需從變法改制開始,不僅僅是相國之位,其他官職連同武將都需要進行相應改變?!?/br> 涉及變法之事,都非同小可,勢必會觸及許多人的利益,而提出變法者往往不得善終,忘機是全心全意為他著想,才會直言不諱,他心里高興極了,臉上滿是笑意,極為贊同的點頭,“善,念念大才?!倍@番話也讓嬴政想起了那個驚才艷艷的男人,“這仿佛是韓非寫過的,他的理念果然很適合秦國?!?/br> 忘機點點頭,暗嘆道,何止是契合秦國的需要,更是契合封建社會下專制主義中央集權制度的需要,以至于延續了兩千多年的統治思想都離不開“內法”。 嬴政心思微動,一個極為霸道的念頭重新從腦中蹦出來,他曾經因為忘機長期待在新鄭不肯回來,因為對韓非的欣賞而生出的想法,如今再次出現,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不過沒必要告訴念念,若是她誤會他更器重韓非,那就得不償失了,他的念念,才華不在韓非之下,而且如非必要,他并不想讓她接觸韓非。 忘機對嬴政此時的想法一無所知,見他聽進去了,笑了笑,又伸手將兩個人的視線引向堪輿圖秦國西邊,“看這里,鄭國渠還有一年就能修建完畢,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戰爭打到最后拼的就是人力物力么?多等一年,有了它以后,秦國一年產出的糧食會比東方六國加起來都多,何愁不能一統天下?” “諸如此類,內政上還有許多有待改進的地方,需要時間進行,總之我跟師哥一樣,認為當下并不是出兵的好時機,暫緩攻打六國,阿政以為呢?”忘機狡黠一笑,雖然已經知道嬴政肯定被他們說服了,但還是要開口問一下。 “明知故問,我是那等淺薄愚蠢之人?”嬴政薄唇微勾,伸手捏了一把忘機的臉蛋,讓她白皙嬌嫩的肌膚染上了粉色。又驟然起身,打橫抱起忘機,施施然朝里間走去,不過嬴政沒有多余的想法,只是想讓她這位能助他成就帝國的基石好好睡上一覺罷了。 詳細的安排自有他和蓋聶,以及其他心腹開始商量著進行,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既然不急著發兵,便沒什么事會讓他因為不確定而產生猶豫心理。 次日早朝,一道秦王敕令從咸陽傳向新鄭,乃至六國,“命韓王安第九子韓非即刻入秦,至咸陽章臺宮拜見秦王?!迸c此同時,還有一道命王翦點兵三十萬前往秦韓邊境的軍令。 嬴政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絲絹,眼中滿是睥睨,輕飄飄的一塊布,落到別人頭頂卻重愈千斤,他當初就對忘機說過,根本不必她費盡心思,只要他下令讓三十萬秦軍往邊境一站,然后通知韓王安,他要韓非入秦,韓非便沒有資格拒絕。==================================================== 秦滅六國,繞不開尉繚這個人,但很神奇的是秦時明月里完全沒有他。 史學觀點普遍認為尉繚出身魏國 師承鬼谷,蓋聶歷史上也出身魏國,但跟秦國和鬼谷沒有任何關聯。 剛好歷史上的尉繚和秦時里的師哥思想觀點相近,感覺不能說是巧合,個人認為秦時明月里應該是把兩個人設揉雜在一起了,所以我也是這么寫的。 涉及正劇的部分都是為了推動劇情,盡量粗略快進,但不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