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宮下二十四趙高 #119900;18qь.c#119900;#12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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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與趙高君臣相談正歡的場面分外刺眼,而且從現實的角度來說,趙高便是踩著他上位的,嫪毐憤恨地看著趙高,“區區一個賤籍,若不是我一著不慎,哪里輪得到你在這里說話!老天何其不公啊,不給我堂堂正正做官的機會?!?/br> 趙高的語氣不急不徐,“臣能站在這里,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王上禮賢下士,知人善用。此乃一錯。你以毫無功勞的布衣之身加封侯爵,獲此殊榮,卻不曾盡心盡力效忠王上,效忠大秦,像你這樣的人只會費盡心思鉆營。此乃二錯?!?/br> “錯上加錯,還敢大言不慚,臣斗膽替王上再問一遍,嫪毐,你可認罪?”趙高先是恭敬地向嬴政一拜,然后轉身看向嫪毐,居高臨下,眼底滿是冷漠,語氣有些微妙,“臣曾數次在這王宮中聽見孩童打鬧的聲音,一大一小,聽起來年歲差別不大,不知是誰家的孩子?!?/br> “你!你…你什么意思!”嫪毐仿佛被抽盡了全身的力氣,瞬間癱坐在地,聲音聽起來異常艱難,“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求你們放過他們。罪人嫪毐,愿意認罪!” 嫪毐見周圍的人都無動于衷,終于驚慌失措起來,掙扎著下跪,動作看起來十分狼狽,“砰砰砰!”整個宮室里回蕩著磕頭的聲音。 嬴政給了趙高一個贊許的眼神,無一官半職,僅僅靠著四處當值,就能推測出這個情報,此人心思敏銳至極,還能揣度上意,倒是適合待在他身邊做情報工作。 “只你一人有罪?”嬴政漫不經心扔下一句,到了這個地步,嫪毐竟然還想不明白,與趙高的機敏相比實在是天差地別。 “謀逆之事,滋事盛大,僅憑你一個人,實在不符常理。剛才你說不認罪,現在不妨好好想想,如今這個場面,歸根到底是拜誰所賜?邊想邊寫,或許更能幫你回憶?!壁w高微微一笑,“想見那兩個孩子么?什么時候寫完……”?????ix.?o?為本文唯弌璉載棢圵 綪椡?????ix.?o?閲讀 他拖長了語氣,一切盡在不言中,今日他已經出盡了風頭,但是還不夠,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往上爬,沒有什么是比現在更好的時機。 有些話嬴政不想說的那么明白,比如那兩個孽種,提起來就讓人覺得惡心,所以對于趙高這般窺測他心思后,再越俎代庖的行為,難得不覺得生氣,反而是十分欣賞,“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br> 如果這件事情能辦好,對于趙高以后的職位,嬴政心里已經有了打算。影密衛由蓋聶負責,是他最信任的部門,他不準備讓趙高插手,但很快就會有另一個情報機構歸他所有,正好需要一個出身足夠低微,沒有任何家族勢力的人掌管。 “帶走,別在這里礙著王上的眼?!壁w高擺擺手,眼神意味深長,“就帶到隱宮去,那里安靜?!?/br> 歸根到底……嫪毐恍然大悟,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的開頭就是呂不韋啊,他慘淡一笑,忽然想明白了,嬴政以前放任他,現在又遲遲不殺他的原因,原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被放在眼里。 =========================================================== 忘機緩緩掀開被子,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玉足點地,卻都不感到冰涼,才不過十月就燒起了地龍,也只有王宮才有這般奢靡,一應地,浴池中的水熱氣騰騰,新的衣物也放在一旁,水果點心,各種典籍洋洋灑灑擺在桌上,且沒有外人。 只能說,嬴政對她的喜好非常了解,只是忘機并不打算留在這里等他或者蓋聶回來,她很快地梳洗完,換好衣服便打算離開。 她對嬴政和蓋聶的離開有所察覺,但她原本就不想摻和,所以不曾搭理,而且她從來都不是聽人擺布的性子,更遑論在一個地方不知所謂的等待,比起這般養尊處優的享受著,她更愿意一個人待在院子里靜修。 “是你?站在這里做什么?”忘機遠遠便看見院外站著一個人,細看之后發現是那天的內侍,他挺直著脊背,一如她設想的那般高大,現在還用“小”字形容的話,就極為不合適了。 似乎是聽見了她的聲音,他的視線從院門挪到了她的身上,忘機撞上他的眼神,他不躲不閉,沒有了畏畏縮縮,更多了些自信和坦然。 他唯一插不進手的地方就是加冠大典,她昨天果然是去了那里,但典禮不過大半天,且日落之后,嬴政出現了,她卻不在,到底怎么才需要徹夜不歸? “奴是想跟貴人分享一件喜事,卻不敢打擾,只敢站在這里等?!钡炔坏酵鼨C靠近,趙高就嗅到了她身上的幽香,其中還夾雜著潮濕的氣息和若有若無的特別味道,他強忍住戰栗,若無其事道,“不曾想貴人出去了?!?/br> “不要這么叫我,你能換上這身衣服,是靠你自己的本事,與我無關?!蓖鼨C擺擺手,她早已發現面前的人穿上了有品級的朝服,這是有了官職在身。 按他自述的艱難經歷,在見過她之后突然一朝得勢,把功勞放在她身上也實屬正常,忘機完全沒有往任何陰謀處想,但也沒有再多的心思,只是淡淡道,“恭喜,只是你已分享了,就不必再留。 讓他離開…怎么辦?完全做不到啊,理智告訴他應該忍耐,聽忘機的話離開,必須要徐徐圖之,但是妒忌,怒火,渴望,所有無法控制的隱秘幻想都在撕咬著他的大腦,如果現在什么都不做的離開,他可能會瘋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被情欲滋潤過的女子,與不諳世事的時候相比,終究是不一樣的,更何況是在他這個見慣了風月的人眼里,她哪怕穿得再緊密掩飾,包裹的一絲不露,純真眉眼間的風情萬種也不自知地流露著,就像被雨露滋潤過的柔弱花朵,散發著讓人采擷的氣息。 趙高眼睫微顫,努力控制自己的語氣愈發溫和,帶著一點小心翼翼,“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我叫,趙高?!?/br> 趙高?忘機眉頭輕蹙,這下她是真真正正地認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他是趙高?這么說起來,他出身隱宮,被嬴政破格提拔,倒的確符合正史中趙高的出身。只是現在她還很難將他與日后那個權傾朝野,假傳旨意賜死扶蘇,可以說以一己之力顛覆秦朝的jian臣形象聯系起來。 也許是忘機的反應太過不同尋常,趙高對于她的沉默驚疑了一瞬,可是轉念一想,他這個身份隱秘至極,她不可能知道的,與其自己胡亂猜測,不如直接出言試探,“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趙國的趙,高低的高?”見趙高點頭,忘機隨手推開院門,淡淡道,“叫我忘機便好,若是沒什么事,可以進來坐坐?!?/br> 趙高這次臉上的欣喜全然不是演出來的了,是真的下意識地高興,控制不住感到愉悅,他唇角微勾,臉上滿是笑意,“好?!?/br> 忘機并不常跟陌生人交流,不管是用哪個身份,不管是在哪個地方,絕大部分時間身邊都有熟悉的男人替她回應別人。又或者是她自己出于一些考量,去同外人交流,像這樣暫時沒什么目的地跟一個貌似內斂謹慎的人坐在一起,她一時半會兒突然不知道說什么。 但意外地是,氣氛卻并不顯得尷尬,也許是因為趙高在無言之中,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過,沏茶倒水,擺放茶點,原本是忘機這個主人應該做的事,趙高做起來竟然行云流水,顯得十分的順理成章。 忘機拿起一塊茶點,嫣紅的粉唇小小的咬了一口,以行動表示對趙高的謝意,“唔,多謝,你也吃一塊?“ 她從不會用還未發生的事情去批判任何一個人,更遑論說拋開立場,也沒有批判和否定的必要。當然,如果日后的那時候她還在,扶蘇被假圣旨賜死這種事,她肯定不會讓它發生的。只是忘機不能預料到未來會怎么樣,這個世界與正史出入也頗多,所以她不會對某一個人下任何定論。 而轉變想法開口讓趙高留下,她倒也不是存著什么別的心思,夜星與秦國朝堂進行分割之事不可阻擋,她算是主動默許,也準備了相應的后手,但沒有人會嫌自己的底牌太多。 縱觀趙高的升遷之路,一直到秦二世幾乎都算得上是順風順水,不說別的,至少日后幾年明晃晃會成為嬴政的心腹,朝中重臣,再想到他最后做的那些事,可以說他并不是忠臣和純臣的材料,有自己的私心,那就應該有合作的空間。 而且他對她有一種莫名的熱情,他看她的眼神,偶爾會讓忘機覺得熟悉,所以只是合作,應當是可行的。但這些想法,她還不知道怎么透露給趙高,畢竟現在的嬴政是趙高權力的來源,他暫時還沒有自己的勢力,更生不出野心,也許她應該等一個契機。 “看你吃就好,我習慣了做服侍人的事,自己來百般不適應?!翱粗鼨C如小動物一般慢慢進食,趙高眉宇間滿含笑意,怎么這般天真可愛,一點戒心都沒有,他有數十種方法在她眼皮子底對食物下做手腳。 若不是猜中了她跟嬴政關系斐然,現在的場合,時機都不合適,他已經按捺不住動手把人帶走了,趙高微微垂下眼睫,沒有讓忘機發現他陰暗的神色。 “貿然把你留下,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倒是我的不對,日后你應該是要待在咸陽的吧?“忘機還在苦惱說什么,努力找了個話題,并未察覺趙高的異樣。 “是的,明日我會跟著王上一起返程,你呢?昨天我沒有在朝臣中見到你,你也回王宮嗎?“趙高是最完美的殺手,也是最完美的偽裝者,他想要真誠的時候,可以收斂起一切試探的意味,恰達好處的讓人覺得沒有任何冒犯。 忘機雖然點點頭,卻在想她本就不該來庸城,果然,向外人解釋起她和嬴政的關系,分外麻煩,“我住在咸陽,算是公子扶蘇的老師,偶爾也會住在王宮?!倍嗟乃悴粫f了,相信趙高聰明的話,也不會過問。 “真好,那我在咸陽也能遇見你?!壁w高臉色未變,甚至笑意更加明顯,似乎完全只關注忘機的行蹤,他甚至拿出絲絹試圖擦拭她嘴角的碎屑,卻被忘機躲開了。 忘機眼神撲閃,微微不自然道,“你…我不太習慣這樣?!?/br> 趙高卻面色如常,絲毫不覺得尷尬,只是將絲絹遞給忘機,“抱歉,是我忘了,你不習慣人服侍?!彼p嘆一聲,“倒是我一時半會兒改不了,還隨身帶著這東西?!比詢烧Z便將自己略顯出格的動作歸咎到了習慣上。 一般來說,她認識的男人里,還真沒有會隨身攜帶手帕的,如此倒是印證了趙高的說法,忘機也沒再多想,接過手帕擦了擦,然后場面陷入了一片沉默,她并不想打聽太多趙高的私事,但除此之外好像又沒什么可說的。 趙高則是早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知今日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就不是拉進距離了,現在最該做的是以退為進。 他頷首致意,語氣中再次帶上了那種參雜著卑微的小心翼翼,“我想起來還有些事要處理,先不打擾了,只是等回了咸陽,我還想見你,該怎么辦?” 忘機心中舒了一口氣,又因為趙高略顯直白的話愣了一瞬,遲疑道,“只要你在王宮,到時會有見面的機會?!币剐堑膿c,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他的好,趙高能做到一路高升,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趙高不置可否,內心希望忘機把找他這件事拋之腦后,這樣等他找上門的時候,她才會心生愧疚……走在路上,趙高低低地笑了出來,將手里的帕子放到鼻尖深深一嗅,舌尖緩緩在上面留下濕潤的痕跡,這還是趁著她如釋重負時順手拿回來的呢。 短短的相處,趙高已經發現忘機是個柔軟的姑娘,她雖然機敏聰慧,江湖經驗卻少的可憐,完全不懂如何把握人心,是否因為這樣才被嬴政吃干抹盡?實在讓他嫉妒惱怒呢,呵,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