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那些真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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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間,仰光政局巨變。 首席部長丹薩被槍殺暗害,軍政府總司令兼國防部長深陷疑罪,已交由東盟軍事法庭帶去馬尼拉調查。 副總理杜塔宣布第一輪大選推遲一個禮拜舉行,延期公函多次送至國防部,均無回函無簽名。 原因:029高級公務員四天沒上班。 辦公室大門敞開,六大軍事特戰局提交的機密文件和議會記錄摞在桌上堆積如山,無人處理。 國防部內大半部門也基本停擺。 戰爭支援部計算的戰爭模型參數得不到有效校對;軍需部的武器軍備購入和預算計劃沒人審核簽字;更別提直屬部門軍事情報局,查奈盛兒子拉罕行蹤一事已全面擱置。 尤其印緬邊境戰況僵持,前線作戰總指揮部無線電不斷呼叫,西部戰區特戰局參謀長往國防部打了不下近百個電話。 格朗理解大少近兩天心情不好,本想分攤部分軍方文件的審核工作。結果,花花綠綠的武器參數,戰爭模型和微分方程掛鉤,簡直和天書無異。 他只能每天整理文件,守著辦公室的無線電通訊儀和電話,重復回復:等待國防部指令。 不曾想自己命里帶衰,夜里剛回大宅就被罵個狗血噴頭。 來電話的人是曼德勒第二軍區部長察頌上將,火氣沖出聽筒,罵聲連天。 “他爹在菲律賓還沒死,他倒先撂挑子不干活兒了?!想當大孝子早他媽干什么去了!少爺架子擺上天,骨頭縫里長刺兒想一出來一出,作吧!由著他作!作到國防部和六大軍區全部垮臺,垮臺之前告訴我一聲,我好退休帶我老婆去巴厘島養老!” 隔著電話,格朗頭頂冒虛汗,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收,收到?!?/br> “通知那小子不能干就交工資卡!辦公室貼封條,卷鋪蓋滾蛋!你不行也交槍,跟他一起滾蛋!” “不不不,您放心!交給我,我一定轉告大少?!?/br> 話音剛落,那邊砸電話掛斷,格朗虎軀一震,手背抹去滿腦門冷汗,長吁口氣定定神才動身去樓上尋人。 套間門縫虛掩,格朗剛推開進去,只見兩個姑娘杵在陽臺玻璃門前,憂心忡忡向外面扒望。 “整整四天了,暻哥哥再不吃飯,這么熬下去,鐵人也熬不住啊?!?/br> “先生前幾天淋暴雨跪了三四個小時,身上還有好多沒愈合的傷口,我好怕他傷口發炎生病?!?/br> “怎么辦?門能撬開嗎?” “沒辦法,管家婆婆說撬不動,前天剛運完鱷魚進去,小先生就收鑰匙把門從外面反鎖了,除非破掉玻璃,可全家都是防彈玻璃,根本就…” “我來!”格朗中氣十足一聲吼,掏出作戰褲褲兜里的黑色手槍,“曦小姐和小嫂子先退后,捂上耳朵?!?/br> 霍曦和緹慕驚愕幾秒,面面相覷,同時撤到最遠墻邊,雙手捂住耳朵。 砰!砰!砰! 防彈玻璃門硬生生被三顆子彈的近距離沖擊炸裂,呈蛛網狀從中間向外分散,震開幾道縫隙。 格朗抬手防護頭頂,卯足力量,疾跑沖向裂縫中心,砰!玻璃碎片四濺,中間赫然撞出一個大洞, 陽臺連接懸空游泳池,格朗沒注意腳底有水,順勢下滑,手忙扶泳池邊欄桿,驚險停住,眼看兩三條暹羅鱷張開血盆大口游過來。 “它們剛喂過,用不著你加餐?!庇境剡?,頹坐在沙灘椅上的少年半睨起眼,接連巨響擾了他的夢。 “暻哥哥!” “先生!” 兩個姑娘隨著格朗腳步,鉆過玻璃大洞,剛來到游泳池旁,漫天辛辣酒氣聞得人頭暈。 沙灘椅旁,小桌上,十幾個俄羅斯產烈性威士忌的空酒瓶東倒西歪,有些掉進泳池里,成為鱷魚的玩具。 緹慕蹙緊眉頭,懷孕初期聞酒味兒難免想吐,再看著泳池發黑,八條鱷魚游來游去,不免想起小先生剛出獄時,那泡在滿池子血水里的巨鱷尸體。 她忍住胃里不適,小心邁過酒瓶,來到沙灘椅邊沿坐下,揪心握住他的手,看向正處于渾渾噩噩的小先生,檢查他有沒有發燒生病。 四天了,霍暻把自己反鎖在陽臺,過度酗酒讓神經陷入短暫麻痹,直到眼前清麗艷媚的臉靠近,他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幾步外,霍曦見狀,小聲招呼格朗一同退場。作為meimei,她了解暻哥哥現在最需要疏解。 泳池邊頓時清凈不少,池面倒映著少男少女的身影。 他額頭和太陽xue都疼的抽搐,俊面抵住小妻子纖肩,鼻尖蹭她頸窩聞金盞花清香,鮮少的沉默不語,直叫人心慌。 緹慕反手擁住少年寬肩,想要說些好話哄哄他,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過了許久,霍暻俊顏埋入她頸間,粗啞悶聲道:“我和鱷魚沒話說,它們真無趣?!?/br> 當然,哪個正常人會愿意和冷血動物相處,她不打斷,安靜陪伴做聆聽者,希望以此解開他心頭郁結。 他單臂攏緊她,又道:“我也不樂意和人說話,他們只會張嘴騙我,模樣比鱷魚更丑?!?/br> “不會的,先生,以后不會再有人騙你了?!本熌蕉靡粋€人從出生起近二十年活在虛偽的阿諛奉承里,那種傷害經過時間沉淀,已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拜占過得比我強?!被魰峭蝗蛔猿鞍l笑,“他不愁吃穿用度,沒被父親關過禁閉,一群沒繼承權的私生子為了活命成天跪地上當傭人,沒有毫無血緣關系的大哥同他爭搶?!?/br> 緹慕心驚,“原來先生也會嫉妒別人?!?/br> “會,我當時十一二歲,嫉妒拜占嫉妒的發瘋,每天摔門砸碗,去軍營喝酒不著家,給阿媽氣的直哭?!?/br> 公子哥兒渾身酒氣,松開她,在小妻子面前坦然承認,“阿爸回來看我犯渾,說我投錯胎了,沒那個好命,還罰我兩天不準吃飯?!?/br> 怎么可能不怨,緹慕聽懂他對父親的心結,明明和拜占少爺平起平坐的地位,卻過著截然相反的生活,吃著本不該是大少爺吃的苦。 可他又尊敬父親,急于得到父親承認,久而久之,活成了一個矛盾體。 霍暻懊悔的揪住自己頭發,喑啞著,握緊拳頭錘自己胸口,“我早該想到今天,父親根本不是想送我進監獄殺諾坤,是我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