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真是難殺啊
“叁個月前,k市莫名多出了一個無名的組織,財力人力都不弱??雌饋聿幌袷莐市本土生長起來的,讓人查過之后,是L市的渡鴉安排的?!蔽嵋艺f道。 “渡鴉?”鐘晚想了想皺眉:“我應該沒聽過?!?/br> 沉晝點頭:“是前兩年才在L市突然打出名堂的?!?/br> 鐘晚猛地抓住了關鍵詞,轉頭看向沉晝:“突然?” “一個帶著龐大財力、物力和人力頃刻間拔地而起的組織?!蔽嵋夷闷鹱烂嫔系淖仙皦?,倒著茶語調沉緩。 “一般這樣的組織都有前身才對?!?/br> 沉則嘖了一聲:“這個渡鴉就跟個鬼一樣,莫名其妙出現?!?/br> 一個突然崛起的組織。 鐘晚看著吾乙問到:“然后呢?” 吾乙將手中的茶杯遞給她:“一直到一個月前,被渡鴉派來的人都還算安分守己,我也只是叫人暗地里繼續打聽這個組織的情況,直到一個月前,阿晝說k市暗地里多了條毒品的分銷線?!?/br> 鐘晚端著杯子喝了一口頓了頓,望向修謹:“這次被抓的那些人?!?/br> 修謹點點頭。 “那殺你又是怎么回事?聽那些人的口氣,這不是第一次?!辩娡砟笾璞匦驴椿匚嵋?。 對上坐在身旁女人的視線,吾乙笑的不甚在意:“先前有過幾次小打小鬧?!?/br> 沉晝和修謹知道先生這是不想多說,怕惹了鐘晚擔心,可沉則對這種背后捅刀子的行為完全嗤之以鼻,嘴上雖然沒說什么,臉色卻還是拉了下來。 這模樣,鐘晚一看就知道吾乙這句小打小鬧摻了不少水分。 她不理會吾乙的臉色,沖著沉則眉梢一挑:“你說?!?/br> 毫不夸張的說,沉則的眼睛瞬間放了些暗光,撇眼啞然大的吾乙,他難得有種告黑狀的快感。 “剎車片被動手腳,遠距離狙擊,化學投放和光明正大的堵人綁架?!?/br> 在沉晝開口制止前,沉則快速精準的概括。 對于沉則臉上得意的模樣,吾乙只覺得有些想笑,他管得住沉晝和修謹絕口不提,偏偏沉則這個小子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再加上沉則本就對渡鴉的手段嗤之以鼻,跟鐘晚告這個狀,還真是不奇怪。 “小打小鬧?” 吾乙聞言抬頭對上了一雙涼颼颼的眼睛,本能的搓動著手腕上的木珠,堂堂大的貝爾徹頭子有些心虛。 鐘晚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意味不明的從鼻腔里輕飄飄的哼出了一聲:“先生可真是難殺啊?!?/br> 其余叁人該低頭低頭,該望窗望窗,只不過皆在忍笑。 非?!半y殺”的吾乙本人一頓,伸出手拉住了一旁女人的手,見鐘晚沒有躲開,這才順勢而為收緊了手指,女人細膩的手在帶著些薄繭的手中觸感極好。 吾乙無意識的用指腹蹭了蹭鐘晚的手背,笑了起來。 “不打緊?!?/br> 下一秒手中握著的手被猛然抽了出來,鐘晚板著張臉不看他,掃過其余叁人,語氣硬邦邦的:“既然你都已經拿自己當餌了,這次又為什么讓沉晝他們端了?!?/br> 這話一出,二沉是瞬間交換了一個眼神,鐘晚是怎么知道的? 之后不約而同的看向修謹。 沒說話的修處長看懂了沉氏兄弟眼里的那句:告密鬼! 吾乙巋然不動,語氣自然:“那些人不是修謹端掉的嗎?” 看著附和著吾乙的話點頭沉晝跟沉則,鐘晚氣笑了,向一旁退了退,拉開了和身邊人的距離。動了動身子,半個身子面向吾乙,冷斜一眼:“先生,再裝可就不禮貌了?!?/br> 吾乙失笑的伸手想要將人拉回原位,卻發現鐘晚坐的穩如泰山,一動不動。只得自己湊了過去。 “生這么大的氣做什么,這種事對我們來說家常便飯一樣,阿晝和阿則都處理的很好,不會有危險的。以后不瞞你了,好嗎?” “所以為什么要端掉?拿命放了線,不釣魚?”鐘晚的口氣緩和了些,臉色卻還繃著。 沉晝嘆氣接過了話頭:“阿晚,如果這次他們得手,死的不止先生?!?/br> 還有鐘晚。 這話沉晝沒說破,可鐘晚就是聽懂了。 她愣了一下后,對于自己的后知后覺臉上閃過一絲懊惱,怪不得……接著看眼修謹,什么為了吾乙才弄死的俞平,她真是信了邪了。 自知薄弱的謊言被戳破的修處長臉上沒有半分愧疚,甚至沖著她笑的溫柔,那意思:先生不讓說啊,沒辦法。 鐘晚:…… 吾乙抬手想要拍拍女人的后背安撫,卻在手機將落到那輕薄的背脊前,頓住了手。 越線了。 斂下眼中的壓抑,吾乙不聲不響的收回手,甚至拉遠了自己和鐘晚的距離。 是他得意忘形了。 “這一鬧,只要對方是個聰明人,就不會再做什么逾矩的事了。算的上是敲山震虎了?!?/br> 和剛才的溫情比起來,現在吾乙的口氣稱得上漠然。 打的鐘晚愣了一下,凝神多打量了吾乙兩眼。卻沒多追究,而是提起了在審訊室聽到那個名字。 “仇狳就是渡鴉的主事人?” “不是?!辈煊X到吾乙的態度,沉晝福至心靈的先一步接過了話頭,沖著鐘晚解釋道:“目前有的信息來看,仇狳算是渡鴉的二把手,據說渡鴉的一把手是個女人,是他的養母?!?/br> 鐘晚皺眉:“養母?仇狳今年多大?” “和他差不多?!毙拗斊惭垡慌缘某羷t。 沉則對上他的視線冷哼了一聲。 鐘晚看眼沉則無意識的點點頭:“是個小朋友啊……” 這話一出,沉則像是被點了捻子的炮仗:“鐘晚!” 少年臉上的不滿很明顯,鐘晚被這一嗓子喊得一愣,看著他呆了呆試探性的換了個稱呼:“那……弟弟?” “不是!”沉晝看起來想要咬死她。 “啊,好好好,男子漢行嗎?”為了避免沉則真的撲上來咬她,鐘晚十分不走心的安慰道。 …… 毫無安慰效果。 沉則看起來更生氣了。 沉晝抱臂向后一靠,儼然一副看戲的表情;修謹自然樂得這個小炮仗吃癟。 鐘晚顯然沒意識到這句格外敷衍的“男子漢”比什么“小朋友”“弟弟”傷害更大。而是忙著思索著什么。 在沉則又要發作之前,鐘晚猛地抬頭,望向沉晝。 “這個仇狳該不會長得像犰狳吧?”在意識到這兩個詞同音后,女人又補了句:“就是那個食蟻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