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
鐘晚走過去時,馮育沖她打了個招呼,就扭頭帶著防爆收了隊。見談議拎著法醫箱從現場折了回來,她扭頭看眼身邊幾人。 “不進去?” 談議看著她將鼻梁上的口罩掐緊了些:“味兒太沖,進不去?!?/br> 陳迦朗掛了電話沖著身邊的警司安頓著:“去把附近的群眾都疏散了,一百米之內無關人員不要靠近?!?/br> 接著走過來,快速的看眼鐘晚,最后將視線落在殘破焦黑的建筑物上。 “等一等再進去?!?/br> 一直等到高幸做完筆錄過來,那輛熟悉的大G停在現場。羌九畹手上的繃帶已經拆掉了,下車動了動鼻子眉頭微皺,沖著身后一兩上下來的幾個隊員說了幾句,就四處張望著,先是看到陳迦朗,向前走了兩步,才發現被陳迦朗遮住了半個的鐘晚。 眼睛登時一亮,腳步都輕快不少。 “師姐!我剛準備給你發消息呢!” 陳迦朗撇眼熱絡的羌九畹,本來清晰些的思路有些卡克。羌九畹有多嫉惡如仇他可太清楚了,這姑娘巴不得這世上所有的壞人都死透了才對。如果鐘晚真和鐘漢卿有關系,羌九畹的態度又是怎么回事? 隱下暗地的腹誹,他沖著不遠處抬抬下巴:“什么情況?” “還能什么情況,那個味我一下車就往鼻子里鉆,聞的人直想吐。我叫他們先進去采個樣,不過八成就是那東西?!鼻季蓬得媛断訍?,眼神掃過在現場忙活著隊員。 “k市的毒品不是已經銷聲匿跡了嗎?還是說k市只有海洛因在流通?”鐘晚有些困惑。 只是這話一出,幾道目光頓時落在她身上。 羌九畹吃驚著:“師姐,你怎么知道?” “不是嗎?”鐘晚明明是在反問,語氣卻篤定。 羌九畹先是順著點點頭,又覺得不太對搖搖頭:“是海洛因沒錯,但是師姐你怎么知道是它的?不接觸毒品的人也會了解這些嗎?而且為什么會覺得只有它在市面上流通???” 鐘晚一愣,掃過幾個看著自己的人,無奈的解釋著:“酸臭味不就是海洛因燃燒過后留下的嗎?據說最近那幾起爆炸案的現場都有股酸臭味,這剛炸的時候我也聞到這個味道。幾起爆炸案都有它,路過的人都有聞到,想必不是幾毫克的問題。除非有大面積流通?!?/br> 陳迦朗神色一凜抽出揣在兜里的手,一動不動的看向鐘晚:“前幾起爆炸案的細節警署從來沒有公布過,你怎么知道的?” 對上那雙眼睛時,鐘晚就明白,這人在懷疑她。 她和吾乙,沉晝他們同時出現,并且沉晝對她的態度,都表明了他們之間的關系絕不普通。陳迦朗找馮育前看她的那一眼,鐘晚就明白,自己的身份陳迦朗猜的大差不差了。 即使鐘漢卿和她的關系被抹的干凈,但恰恰因為太干凈了,所以只需要一些細小的關聯就可以讓人將兩者連到一起。 吾乙和沉氏兄弟就是那根線。 雖然知道陳迦朗懷疑了自己和鐘漢卿的關系,但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卻讓鐘晚有些火大。她可以接受最初陳迦朗對心理學誤解造成的偏見,也可以理解男人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后驟降的態度,但他又是憑什么懷疑自己呢?就憑她和貝爾徹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鐘晚抽出隨手塞進包里的安全手冊,遞了出去,毫不退讓的直視上那雙帶著審視的眸子,嘴角明明掛著笑意,可渾身卻泛著冷意。 “今早k大教務處給的,至于校方為什么會收到消息,陳隊長不如去問問王局?!?/br> “陳隊長如果有其他想問的,我隨時恭候。畢竟有些疑問藏在心里,遲早會發芽,至于會長成什么,誰知道呢?!?/br> 說罷,不去理會陳迦朗有沒有看清,將拿著冊子的手收了回來。 沖著羌九畹問到:“現場能進了嗎?” 顯少見她發火的羌九畹有些愣神,下意識扭頭正好看到隊員打著手勢,呆呆的點點頭。 “可,可以了?!?/br> 女人不語的抬腳向現場走去。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的羌九畹連忙追了上去。 “師姐懟得好!”羌九畹攆上女人,二話不說的比了個大拇指。 鐘晚無奈:“都不問問緣由就說我懟得好?” 羌九畹頭一仰:“反正我師姐不可能錯,一定是陳迦朗的問題。而且我從來沒見過你生氣,今天一見,好帥?!?/br> 反正對于鐘晚,羌九畹毫無原則。 看著女人漸遠的背影陳迦朗堵在喉嚨的那句挽留還是沒說出來。低下頭有些懊惱。這次確實是他過分了,先是被鐘晚可能和鐘漢卿有關系這個信息當頭一砸,又是貝爾徹的幾個主要人物出現在了爆炸現場,再加上現場還有毒品。 他說出口的質問雖在情理之中,卻又有些過于的理所當然了。 一個修長的身影停到了他的身邊,手里還翻動著什么。 “巧了,我也收到了?!鳖檳糁种蟹恼呛蛣倓傜娡硎种心潜疽荒R粯拥陌踩謨?。 陳迦朗心里一梗,卻也只是冷斜一眼身旁的人。 顧夢之全然當沒看見,將手中的冊子塞進他手里,笑的揶揄:“陳隊長也多看看,注意用火安全,小心哪天自己點了汽油桶都不知道?!?/br> 之后邁步跟了上去。 提著法醫箱的人,在路過陳迦朗時,看著鐘晚身邊回頭狠狠瞪了陳迦朗一眼的姑娘,沒有起伏的開口:“你最近睡覺記得兩只眼睛輪流站崗,我暫時沒有在解剖臺上看見同事的打算?!?/br> 不遠處,剛做完配合高幸做完筆錄的三人將特案組幾人的互動看在眼里。 吾乙撐著拐杖收回看著那個向現場走去背影的視線,垂下眼皮,隱下眼底的危險,緩緩開口。 “將前段時間查到消息放出去?!?/br> 沉晝一怔。 吾乙繼續開口道:“一點警告罷了。背后那人如果足夠謹慎,這點苦頭足夠他斷了想要k市這塊肥rou的念頭?!?/br> 從半個月前,暗地里就有股外市的勢力想要吾乙的命,再加上修謹那邊查到的消息,有新的銷贓渠道在k市出現,要取吾乙性命那人的目的并不難猜:想要k市這片空白的販毒市場。 先前他不在意,這么多年想要他死的人可太多了,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更何況放長線釣大魚,幫警署高層鏟除一個外市的販毒組織也不錯??墒墙裉炷侨藚s在鐘晚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動了手。如果不給點教訓,他怕自己晚上睡不踏實。 想著,男人抬頭看著有些刺眼的陽光瞇了瞇眼。 “讓修謹全端了?!?/br> (陳迦朗,你老婆沒嘍! 理解,但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