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緣深情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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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必然有那種“閉著眼睛走路都不會摔跤”的人,從出生的那一秒起注定不會輸,趙恪算其一。 他腳下的地面永遠是平的,他幾乎不受傷害。 好的家境,樣貌,未來給足了底氣,他可以任意驕傲,無端自負還不被詬病,再多一部分冷漠和疏離,連他的目中無人都被合理化。 不怪他,那么多人擁簇而上,他只一雙眼睛,裝不下這許多。 直到她出現。 趙恪承認申屠念很特別,但又沒有那么特別,一個腦袋兩只眼睛,并不稀奇。 誠然她擁有吸引旁人注視的外在因素,而這個“旁人”里,不包括他,趙恪覺得。 但偏偏就有他。 大概是之前的歲月靜好他活得太囂張,老天爺看了都嫉妒,一報還一報,他后來就是這么想的。 網球場外,運動會的綠蔭坪,去食堂的路上,校便利店門口…… 在任何可能性里,一旦她出現,趙恪的狀態就像雷達找到了目標物,精準定位。 他總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現她的存在,或者說,申屠念的身影總能瞬間躍進他的視線范圍內。他看她,她看其他,她比他更“目中無人”。 次數多了也會不平衡,趙恪強迫自己不去看,她從來都只是路過,從不為你停留,別把自己搞得這么……卑微。 類似的心理建設復念了許多遍,有點用處,表面上裝得特別像,連低頭喝水的姿態都擺得特別正,好像心無旁騖,只是管不住余光。 她的一舉一動,全攏進了腦海里,還老樣子。 只是騙過了其他人。 事實上,在遇見申屠念之前,趙恪的眼睛里也只看得到自己。 在這一點,他倆挺一致。 說了,那都是碰見申屠念之前。 沉賢說,趙恪這輩子栽得最大一跟頭就是申屠念。 說這話時,她出國還沒兩個月,高三,上學期,那時候他身邊圍著不少人,男的女的,報復性社交,整個人變得合群,看上去一點事沒有。 別人都覺得沉賢夸大其詞,看人趙恪和妹子玩骰子玩得挺樂呵,只有林子笑而不語。 沉賢喝大了就容易嘴碎,什么話都敢說,他但凡有點清醒,輕易不敢提到“申屠念”,好像潛意識里知道趙恪聽了不會高興。 哪怕后來和秦榛畢衛玩得好,也沒把和申屠念有關的消息帶到趙恪跟前。 他不舍得傷害兄弟。 趙恪知道申屠念不在乎他,一點也不。 否則她不會那么輕描淡寫地說出“我要出國了”,那口氣,就像在復述“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雨”,好像一個笑話,但你不得不聽,不得不信,不得不認。 她說完就完了,再沒有多解釋一個字,或者她壓根沒覺得需要解釋什么,她又不是誰的所有物,她完全自由。 趙恪喜歡申屠念的瀟灑,現在也最恨她的瀟灑。 提分手的那天晚上,他確實喝了點酒,有點飄有點上頭,看她的臉都帶著毛邊。 面前像隔了一塊擋風玻璃,暴雨刷刷淋下來。 她像霧一樣抓不住。 申屠念離開的那幾年,趙恪想的念的失落的懊惱的,都與她有關。 不純是字面意思的“想念”,還有“復盤”,“反省”,“思考”,在決定“切割過往”和“徹底放手”之間受盡折磨。 趙恪總結過和申屠念之間這一段“不常規戀情”。 簡單四個字,緣深情淺。 在ktv里見到她的那次,她全程低頭玩手機;街角櫥窗上的側影,她轉身離開時揚起的發尾;便利店等雨停,隔著一道玻璃看到她蹲在那兒;他從醫院掛完水,抬眼就看見她牽著小狗站在路口…… 究竟是哪一根紅線將他們倆緊緊捆綁,連趙恪自己都說不清。 只有一點可以確定。 KTV里的樓梯間里,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視他,平靜地問出那句“我認識你嗎”的畫面。 直到今天還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