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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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依然不愿閉上雙眼。 盡管她眼前只有上下晃動的房梁。 兩人一直保持著緊緊貼合的姿勢,不嫌情趣的缺失,心臟和脈搏的每一次跳動都能完全傳至對方的深處。 周羨安挺動的速度不斷在加快,也次次深入,回回親吻她的花心。 相觸的地方都蒙上一層薄汗,順著肢體的線條流下、融合。 白榆將雙腿擠出壓制,主動環上了他的腰。男人有一瞬的怔愣,隨即又加大了抽插的力道。 “哈嗯...”兩只玉足緊緊纏在他的腰窩處,使著力以免在他的沖撞下掉落。 周羨安除了低喘,什么聲音也沒再發出。 他粗重的喘氣逐漸變為喟嘆,rou莖在花xue內又脹大,盤虬的青筋暴起,牢牢嵌入媚rou里。 他停住所有動作,呼吸停滯一霎,大泡濃精直直射上她的花心。女人的玉體渾身顫抖。 白榆松開緊箍他的雙臂躺平在臥,奈何他實在抱得太緊,兩人還是密密相嵌交相喘息。 周羨安狀似無意地撫過她的臉,生理性的眼淚還不足以沾濕她的面頰??磥矶捶恳勾_是一把辛酸淚。 溫存對她來說不是個陌生的詞,可卻完全不想要在周羨安的身上求得。她拍拍他緊摟自己的大臂。 “侯爺...” 周羨安聞聲朝她微微偏頭,吐息撲灑在她耳側,默了幾息,放開了懷中的肢體,支身抽出了性器。胸腔起伏的潮紅美人半闔著眼喘息,腿心濃白色的乳濁大股從xue口涌出。 他披上一件外袍,喚門口的下人進來伺候。 明環扶白榆進了偏房,是一件湯屋,不是浴桶,而是湯池。說不得多豪華,怎么也好過東苑的浴桶。 她泡進湯里,坐在對于她一個人來說過大的池中,不自覺蜷起了身子。 再進入正屋時,周羨安正靠在床頭看書。 她心起些微妙,難不成他真要與自己同床共枕。 白榆訕訕走到床邊,周羨安循著動靜抬頭看她,她躲開了視線。 “不累嗎?睡吧?!?/br> “妾身...還是覺得東苑住著舒服?!彼局_的衣襟面露為難。 沒聽到回答,卻覺室內的空氣都涼下來。 周羨安眼梢顫動,深吐一口氣,合上書提腿下床。從仰視她變成了俯視,盯著她逃避垂下的眼眸。 “你睡這?!?/br> 他再次披上外衣,背影掩進了不見五指的深夜。 “沉星懸,你真是個廢物?!?/br> 白榆苦笑一聲,默默鉆進了留有他余溫的床鋪,被褥間還有他身上的特制皂角香。 她側臥著,將自己緊裹在他的氣息里。 日子照常一天一天過,對白榆來說也是一碗一碗的避子湯。她喝得毫無猶豫。 身體發熱的情況逐漸頻繁起來。而周羨安竟然會選擇在那個時候與她合房。 毫無例外,他一次都沒有吻過她。 因那次事后她拒絕了,他沒再提出要在正屋留宿過。 她便默認他去了南苑。 奇怪的是,進府一月有余,卻從未見過另一位姨娘,她更沒有勇氣開那個口詢問。 只是今日洗漱過后,周羨安并未離開。 他靠在床頭,手上也沒有書,就只是靜靜瞧著她走近床邊。 白榆依舊不習慣接收他的目光,散著青絲只著微透的單衣垂頭立于榻前,領間隱約透出鮮紅的吻痕。 “侯爺今日...” “我睡這?!?/br> 她的手指在聽見這話時不自覺揪緊。不是問詢而是告知。 “是...” 周羨安一把拉過她的手臂,白榆傾倒過去,撲到了床的里側。她趕忙收起還架于他身上的腿,在他身側躺好,又側過了身子背對他。 周羨安凝視她的側臉,清晰捕捉到那緊張顫動的睫羽。 “下月宮里梅花宴,喬娘代侯府去吧?!?/br> 他的清冽嗓音從背后傳來。 “妾身...不合適?!?/br> “喬娘難道覺得侯府的女主人沒資格出席嗎?” 女主人三個字穿透了她的心窩。她正享受著周羨安本該屬于別人的溫柔以待。 他吹滅了床頭的燭光,躺身歇下。 地龍的暖氣在室內席卷著一切,白榆悄悄轉過了身?;璋档墓饩€恰好能映出他側臉的線條,還有平穩起伏的胸膛。 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與他同床共枕的場景,如今卻絲毫沒有得償所愿的歡喜。 這個男人,她是要一同帶下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