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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掌中求歡[高H現言】在線閱讀 - 第311章BE終章【全員BE達成,血虐慎入】

第311章BE終章【全員BE達成,血虐慎入】

    “我聯系了陸言,他會來接你?!?/br>
    “那你呢?”

    容溫沒有回答,琥珀色的眸子愈發暗淡,但仍舊在強顏歡笑,他突然抱住卿純,輕輕地在她耳邊廝磨:“純兒,去英國吧,去那里等我?!?/br>
    “我們……還要分開嗎?”

    卿純舍不得,她害怕一個人,害怕再次失去這個救贖,所以抓著他的衣角異常急切。

    “商顏要殺我,你不能留在這里?!?/br>
    “什么?”

    卿純抓得更緊了,她太了解商顏,容溫不會騙她。

    “不行!我不能讓他傷害你,容溫,你跟我走,我們一起去英國好不好?我們一起跑,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你去,求求你,跟我走!”

    她想得太單純,容溫緊緊摟著卿純好像在做最后的訣別。

    “純兒,告訴我,你是真心愛我的?!?/br>
    “容溫!我們一起走,一起走??!”

    “告訴我,滿足我這個愿望?!?/br>
    卿純啜泣著說不出話,老天總是喜歡這樣折磨她,讓她絕望又給她希望,然后再讓希望徹底破滅,以此為樂反復折磨。

    “容………容溫………跟我走,帶我走吧,我和寶寶都是你的,容溫,容溫…………”

    她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得讓人心疼。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容溫轉頭望去是自己的父親,他在提醒他時間到了。

    “純兒,就說一次,說你是真心愛我的?!?/br>
    再怎么哭都改變不了結局,豆大的淚珠滑落臉頰,卿純在容溫的哀求下說出了那句話。

    “我愛你………容溫,我是真心愛著你的,我發誓,我再也不騙你了…………”

    他們還是分開了,容恒和溫悅蓉帶著容溫離開,卿純一個人留在醫院里等陸言來接她。

    她又變成了孤身一人,唯有肚子里的小淘氣還陪著她,還好,還有小淘氣。

    “寶寶,mama帶你去英國好不好?帶你去看外婆的城堡,mama也沒去過呢,外婆說那里有一大片森林很大很漂亮?!?/br>
    “寶寶,寶寶………mama會努力的,所以你也要努力,努力活下來………”

    她祈禱著,對著腹中的胎兒說話不知不覺已經成了卿純的一種自我安慰,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堅持下去,為了小淘氣,為了容溫,她才想要繼續活下去。

    但很多時候,活下去也是一種奢望。

    她靜靜得等待,從白天等到黑夜,一個人躲在病房里除了祈禱就是等待,只可惜她等到的并不是陸言。

    陌生的護士將卿純帶到了樓下,天空中又下起了小雨,護士說有個男人來找她,叫她去到另一邊的科室。

    卿純走啊走,越往里走越覺得發冷,走廊沒有開燈,這里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只有她的腳步聲,特別瘆人。

    “陸言?”

    她試探性得喊了一聲,可除了自己的回聲什么都沒有。

    她不敢再喊了,沿著走廊繼續往前走。突然她看到了一絲亮光,尋著光線走去,卿純靠得足夠近才看到門牌上的字。

    【太平間】

    卿純被嚇得臉色蒼白,捂著肚子急忙往回跑,可才跑兩步她就看到了昏暗的走廊盡頭突然出現的輪椅。

    沒有人推,輪椅自己一點點駛向卿純,此時此刻卿純已經恐懼到了極點,雙腿發軟渾身顫抖,但當她看到輪椅上的人時,卿純卻立刻冷靜了下來。

    “你還沒死啊,商顏?!?/br>
    有些東西已經變成了本能,就像現在這樣。

    輪椅上的男人沒有開口,半個身子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走廊安靜極了,卿純甚至能聽到自己猛烈的心跳聲,面前的男人始終一言不發,只用那雙漆黑的眼瞳靜靜地盯著她,毫無表情。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抓我,你很喜歡這種等待的過程,感受獵物緊張的情緒,構思獵物行動的方向,觀察獵物絕望的姿態,等到你欣賞夠了才出手獵殺,呵呵呵………哈哈哈………”

    像是臨死前最后的掙扎,卿純瘋笑著還不忘諷刺商顏,她最喜歡這么做了,每一次都這樣,以為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就可以出口惡氣似的。

    真夠可憐的,她永遠只能用這種拙劣的手段逞能。

    “你贏了,商顏,你又能折磨我了?!?/br>
    他贏了嗎?商顏依舊冷若冰霜,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測,他的情緒再也不會為了卿純有絲毫的波動。

    相較于卿純的瘋笑崩潰,商顏的語氣和態度冷漠太多,輪椅上的他第一次這么清晰得看透這個女人

    “過來?!?/br>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唯一還能看見卿純的左眼映著她的模樣,那肚子更大了。

    目光所及之處,是他眼里的孽種,卿純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圖,雙手護著肚子惡狠狠得瞪著他,“別想動他,想都別想!”

    她似乎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如果她還有選擇的話,那么商顏就不會讓人把她帶到這里。

    既然她不肯過來,那商顏就自己過去,輪椅一點點往前移動,卿純往后退,可再往后退就是太平間,而商顏還在繼續往前逼近,她逃不掉了。

    眼看商顏逼近,卿純心一橫直接往前沖過去,她想直接跑,可下一秒從走廊陰影中出來的黑衣保鏢瞬間制服了卿純。

    “啊??!”

    兩個保鏢,一個扣住卿純的兩條胳膊,一個扯住她的頭發,硬生生將卿純蠻橫得拖到了商顏面前。

    他只不過動了動手指,卿純就只能跪在他面前以一種怪異的姿勢仰頭露出最脆弱的脖頸,像一頭等待被割喉放血的小鹿,真可憐。

    她尖叫,聲音刺耳難聽,商顏一個眼神過去保鏢便堵了她的嘴。

    一個月的時間,她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商顏將手掌輕輕覆在上面感受起胎動,這種感覺很神奇,只要商顏的手按到哪里,腹中的小淘氣就會跟著動,像是在做游戲,又好像在跟他打招呼。

    “六個月,已經完全成型了吧?”

    “唔唔………”

    卿純拼命得掙扎,可還是無濟于事,唯有眼淚嘩啦啦得淌。

    如果當時死在那里就好了,帶著她的小淘氣一起死在黃泉路上也不孤單,可偏偏她活了下來,小淘氣也活了下來。

    “容恒只有容溫一個兒子,他把你賣給我,用你的命換他兒子的命,那純兒覺得該用誰的命來換你的命呢?”

    “唔嗯………”

    腹部傳來尖銳的疼痛,卿純無法低頭仍然保持著暴露喉管的姿勢跪著,卻能感覺到堅硬的戒指正在刮擦她的肚皮。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該如何將利益最大化,用一個孽種的命來換自己下半生的茍活不才是最賺的嗎?”

    卿純艱難得搖頭,商顏冷笑著將戒指壓得更深,“為了報復我你不是連自己的命都能算計進去嗎?怎么輪到一個還沒出生的野種又不肯了呢?嗯?”

    一只待宰的羔羊,太容易被剝皮拆骨了,如果當初的計劃成功,現在她就不用再受這種折磨。

    薄唇靠近少女的耳垂,他微微側著頭聞著她頸邊再熟悉不過的味道,想起了當初的句句承諾。

    “卿純,還記得自己發過的毒誓嗎?如果你再離開我一次,就要你的母親靈魂不安,而你死無葬身之地,記得嗎?”

    她記得,所以那個時候毫不猶豫得吞了毒藥,然后兌現誓言,可一切都變了。

    商顏抵著小腹的力氣大得可怕,就好像要立刻墮掉她腹中的胎兒一樣,“我要你一命換一命,墮掉這個孽種?!?/br>
    卿純還是不肯,瘋狂搖頭掙扎,商顏又對身旁的保鏢甩了個眼神,兩人便將卿純拖去了樓上的手術室。

    哭聲和嗚咽聲在空蕩蕩的走廊里回蕩,商顏靠在輪椅上卻沒有任何暢快的感覺。

    他贏了嗎?

    不,輸得一敗涂地。

    眼淚控制不住得往下掉,商顏低下了頭,顫抖著的雙手去接那些眼淚,那都是他的真心啊,碎成渣的真心,根本沒有人珍惜。

    ——————

    “回去給可欣道歉,你和她的婚事不能取消?!?/br>
    “我可以道歉,但我不會娶她?!?/br>
    啪!

    狠狠一巴掌,打得容溫嘴角滲出了血,溫悅蓉尖叫著護住自己的兒子,反手推開容恒擋在父子二人中間。

    “干什么??!你們都要干什么??!”

    汽車還在行駛,車里已經亂作了一團。

    “是我平常太縱容你了!把你送去參軍沒怎么管你,結果變成這副鬼樣子!為了個毒販的女兒要死要活,容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那你打死我好了,就當沒我這個兒子?!?/br>
    “你!你!你要氣死你老子!”

    容恒氣瘋了,還想教訓容溫卻被溫悅蓉擋了下來。

    溫悅蓉哭成了淚人,抱著自己的兒子聲淚俱下,“別打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你打死他,我就跟著一起死!”

    容溫被母親抱著,臉上沒有絲毫的悔恨,后背的傷口滲出了血,但他還是不肯服軟,最終容恒放下了抬起的巴掌。

    “你和她不會有結果的,不要有什么奢望了,容溫?!?/br>
    “娶不到純兒,我也不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br>
    “我說了,你們不會有結果!”容恒怒斥容溫,“你開槍差點打死商顏,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就讓他也給我一槍,我還給他?!?/br>
    容溫還是這么執拗,看著恨鐵不成鋼的兒子容恒幾近崩潰,“卿純到底給你們灌了什么迷魂湯???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都為了她發瘋?商顏都快死了還不肯罷休,你們到底還想怎么樣??!”

    原本只是發泄的話,但容溫立馬聽出了不對勁,“爸,你剛剛說什么?”

    容恒愣了一下,閃躲的眼神更加確認容溫的猜疑。

    “爸!你答應我保護純兒的安全,你派人守著她了是嗎?我讓陸言去接她了,你告訴我你確實讓人保護她了是嗎?”

    容恒閃爍其詞支支吾吾,這下容溫炸了,他沒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會和商顏合作背叛自己,他還以為父親的人可以保護卿純,結果轉頭就把她賣了。

    容溫看著父親的臉,右手按住了門鎖,可遲疑了好幾秒都沒說出口,他只能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露出最后一個微笑。

    “媽,對不起,兒子不孝?!?/br>
    車門打開的瞬間,呼嘯而過的急風帶走了容溫的身影,溫悅蓉都沒來得及叫喚一聲,容溫就滾落馬路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啊啊??!停車!停車!停車??!”

    ……………

    被捆在手術臺的卿純撕心裂肺地叫喊呻吟,一旁的醫生雖然收了錢,但根本不敢動手術,剛想再挽回一下身后的保鏢就拿著槍抵在了醫生腦門上。

    “動手?!?/br>
    醫生沒得選,只能拿起醫療器械開始進行引產手術。

    為防止卿純尖叫,保鏢用膠帶封住了她的嘴,雙手雙腿都被捆得結結實實。

    引產流程其實不復雜,先用注射器穿透腹部對zigong內的胎兒進行藥物注射,等待胎兒失去胎心之后再進行擴宮,用產鉗和剪刀伸進去剪碎胎兒的肢體,然后一點一點將碎掉的rou塊取出來,最后進行完整的清宮就結束了。

    醫生已經抽出了注射器,在對卿純的腹部進行消毒的時候,卿純看見了手術托盤里冰冷的手術器械。

    她連叫都叫不出來,所有的希望再次被硬生生掐滅,痛苦無以復加的時候,卿純徹底放棄了思考。

    她早就該死了,死在東山的那場大火里,死在母親的身邊。

    最后一行眼淚隨著她閉上的雙眼緩緩落下,一切都如了卿純最初的愿望。

    墮掉孩子,報復商顏,絕然赴死,魂歸故里。

    她不適合當一個母親,她不是薇奧莉特,她太任性了。

    【純兒,再怎么聰明都不要這樣對別人好嗎?不要傷害別人,這樣你也會受傷的?!?/br>
    母親說過的,母親告誡過她,母親…………

    “純兒!純兒!”

    男人的呼喊聲震住了手術室里所有的人,卿純猛然睜眼,注射器差一點就扎了進去。

    砰!轟!

    手術室的大門被一股強大的蠻力撞開,里面的保鏢抬槍對準大門,去沒想到一群黑衣人直接沖了進來,烏壓壓得至少二十個人。

    兩個保鏢都嚇傻了,還沒來得及射擊就被手持棍棒的人群按到地上一頓暴揍,醫生更是嚇得丟掉注射器四處逃竄。

    “我來了!我來救你了純兒!”

    循聲望去,卿純看到了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人,陸言。

    他抄起臺子上的手術刀三下五除二割開繩子,終于將卿純救了下來。

    重獲新生的卿純面對陸言茫然得毫無反應,他想拉著她下床,可那兩條腿早就軟了,她走不了,陸言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在一大群保鏢的護送下離開。

    “我把我家所有的保鏢都叫過來了,我爺家的保鏢都沒放過,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走的,別怕!”

    陸言胸有成竹得對卿純保證,可他懷里的少女早已失去了所有反應,空洞的雙眼只有男人的倒影,絕望不過如此。

    “純兒,你……你說句話,我是陸言啊,你的陸言哥哥,我來救你了!”

    救她?卿純動也不動,呆呆的,傻傻的,彷佛靈魂被抽走的行尸走rou。

    陸言得不到回應只能暫且放棄,他們必須快點離開,樓下還有商家的人,晚了怕是跑不掉。

    一群人快速下樓,果然在走廊盡頭看到了輪椅上的商顏。

    “陸言,陸氏集團董事長獨子,你也活膩了是嗎?”

    商顏一句話讓陸言怔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但緩過神后他又囂張得回懟:“小爺就在這兒!你有本事就來??!老子二十個保鏢怕你個坐輪椅的殘廢不成?”

    此刻走廊兩頭兩個場面,一方足足二十多個人氣勢磅礴,另一方只有一輛輪椅一個男人,差距如此明顯。

    “cao!還跟我裝腔作勢,這里可不是京城!”

    陸言嘲諷商顏,他就是仗著人多勢眾商顏奈何不了他,但用不了多久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沉九?!鄙填伒纳砗蠖喑隽藗€人影,“把她抓回來?!?/br>
    話音剛落,他身后的影子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走廊里的燈忽得全滅了,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慘叫隨之驟起。

    “臥槽!”

    這場戰斗沒有持續多久,陸言抱著卿純站在原地看不清任何東西,他只能聽到圍在自己身邊的保鏢一個個慘叫著倒下,棍棒的揮舞劈砍聲此起彼伏,但卻看不清到底是誰。

    等身邊的聲音越來越小時,陸言感覺到手臂突然被人拽住,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力量硬生生掰開了他抱著卿純的手。

    等陸言想反抗搶奪的剎那,他的腹部突遭重擊,疼得陸言瞬間跪下開始嘔吐。

    卿純倒在地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就連沉九將她重新抱起來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反應。

    走廊里的燈被重新打開,商彥站在商顏的身后冷笑著欣賞這一場好戲。

    沉九抱著卿純一步一步靠近商顏,他的雙眼同樣已經空洞,絕望讓所有人都躋身地獄,成為行尸走rou的何止卿純一個人。

    貓被丟在了主人的腳下,奄奄一息。

    “還有誰能救你呢?”

    蜷縮在地上的卿純微微抬頭,她本就沒對陸言抱有希望,所以現在也沒有任何失望。

    他還是那樣居高臨下,蔑視著她這只渺小的寵物。

    “你這一生,都只能淪為最下等的玩物罷了,根本不配擁有我的心?!?/br>
    心………卿純默念著這個字,伸出的左手揪住了商顏的褲腿。

    “殺了我,求你?!?/br>
    “哼………哼哼………”

    死了有什么意思,要像現在這樣讓她生不如死才最痛快。

    “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呢,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清算?!?/br>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命運從來沒變過。

    “哥,你還要留著她???這種女人還有什么好玩的,為了她你都變成什么樣了!”

    “閉嘴!”

    “哥!”

    “我讓你閉嘴沒聽到嗎!”

    商顏一聲怒吼嚇得商彥再不敢多話,要不是眼饞他手中的股份,商彥早就謀朝篡位了。

    “不會再有人來救你了,你肚子里的孽種也不會活過今天,卿純,你斗不過我的,這輩子都斗不過!”

    商顏彎下腰,一把抓住卿純的手臂,硬生生將她拉向自己,再次擁入懷中。

    “呃嗚…………”

    就在商顏將卿純抱進懷里的下一秒,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悶哼,被扼住喉嚨的商彥發出幾聲無力得呻吟。

    原本空洞絕望的卿純在看到渾身濕透的男人時,那雙眼一瞬間亮了起來。

    “容溫!”

    他回來了,渾身濕透,半身是血,如同從地獄里爬回來的死亡戰士,單手掐住商彥的脖子幾乎將他拎起來活生生掐死。

    “沉九!”

    商顏大叫,沉九立刻沖上前抬起拳頭直沖容溫面門,容溫歪頭閃躲,猩紅的雙眼滿是殺氣,在沉九擺臂的前一秒將手里的人質甩到他身上,借此獲得了靠近商顏的機會。

    他成功抓住了卿純的肩膀,可商顏發了狠,死死抱著卿純就是不放手。容溫也不廢話,扭轉方向掐住商顏的手肘一個猛拉,只聽到骨頭咯噠一聲,商顏的右臂立刻脫臼。

    “??!”

    劇烈的疼痛讓商顏本能得松手,卿純終于夠到了容溫,酥軟的身體倒在容溫的臂彎里,她終于有了正常反應。

    “容溫………你回來找我了,你回來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啊………帶我走吧,我們一起走!”

    卿純的身體不重,容溫僅靠一條手臂就能托起她,但輪椅上的男人似乎還沒放棄,用另一條還能用的手抓住卿純。

    “不許走,你是我的!”

    容溫斜眼瞥他,抬起長腿一腳踹翻了他的輪椅。商顏整個人重重摔到地上,還未痊愈的身體連爬起來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此刻的商顏,在容溫眼里更像一只喪家之犬,他走上前抬起腿又是一腳,正如當初他在日本遭受的那樣,用最臟的鞋底踩住他的頭。

    “求饒啊,商顏?!?/br>
    陸言看傻了,他才緩過來就看到容溫出現在這里,還踩著商顏的頭要他求饒。

    “我的媽………我的媽啊………”

    黑色的皮鞋在男人的側臉來回扭轉,容溫第一次露出如此邪惡的笑容,“商顏,原來你也有今天?!?/br>
    能把所受的一切屈辱還給商顏,容溫痛快淋漓,只是他懷里的卿純受夠了。

    “容溫,我們走,不要再管別人了,我們走?!?/br>
    容溫看了看卿純,此刻她的眼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好,我聽你的,我們走?!?/br>
    容溫抬起腳,趴在地上的商顏卻再也起不來了,鮮血順著他的鼻腔噴涌而出,根本沒有痊愈的內傷此刻再次發作,可就算這樣,商顏還是抓著卿純的手堅持。

    “不要走……你是我的……純兒……純兒是我的……不要走咳咳咳………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不要………”

    他大口大口得吐血,油盡燈枯般還是不肯放棄,卿純垂頭望著那雙漆黑的眸子。

    她在心疼嗎?還是說在嘲笑?

    卿純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抬起另一只手將商顏徹底推開。

    漫長的深夜久久不見天明,絕命的鴛鴦找不到目的地,他們一直跑一直跑,試圖跑贏命運。

    “我不回容家了,以后我和你一起亡命天涯,純兒,從現在開始我就只有你了!”

    容溫拉著她往即將破曉的黎明奔跑,他的臉上還洋溢著笑容,還有對未來自由的渴望和期待。

    卿純也在笑,只是笑著笑著她就跑不動了,她太累太疼,實在跑不動了。

    “純兒,走啊,我帶你走!”

    容溫不停催促她,可卿純真的跑不動了,腿心熱熱的,從手術臺下來之后下面就一直在流血。

    卿純停在原地,她回頭看了一眼,醫院變得好遠好遠。

    “純兒,你怎么了?”

    卿純回頭看他,片刻的沉默后她抬起雙手捧住了容溫的臉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

    “沒事,我跟你走,去天涯海角?!?/br>
    容溫也笑了,牽住臉頰上的軟手終于如愿以償。

    天快亮了,天際線泛起了亮白,黎明即將破曉,他們相擁在一起,有情人終成眷屬。

    …………

    “純兒!快跑!快跑??!”

    陸言的叫喊聲傳來時,不知為何容溫抱著她突然轉了個身。

    砰!

    他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好陽光好明媚啊,特別是對著她笑,有一種蠢蠢的感覺,帶著些討好特別可愛。

    卿純仰著頭,異色的雙瞳滿滿的都是容溫的笑容。當他額頭被貫穿的洞冒出的鮮血滴到她的臉上時,卿純眨巴了下眼睛,笑得那么好看的容溫突然間從她的眼中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具沉重到她無力招架的軀體倒在她的肩頭。

    容溫很高,一米八幾的大個頭總能擋住卿純很多視野。直到他倒下的時候,卿純才看清了遠處舉著槍的商顏。

    他站不起來,是商彥托舉著他,兩個男人共拿同一把槍,原本對準的是卿純的腦袋。

    “哥,你看,這不就結束了,殺了這對狗男女,你就再也不會痛苦了?!?/br>
    商彥還想開第二槍,可商顏卻松開扳機,黑色的手槍掉在了地上,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他聽到了卿純迄今為止最為慘烈的尖叫。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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