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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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魚愣了一下,他退什么? 她就那么讓他反感嗎? 但如果真的反感,哪還用得著費工夫來救她?他從來不騙人,他當初說沒有怪她酒后失德,就真的沒怪她。 余小魚想不明白,裝作沒注意,兩人保持著一米遠,她先坐上床,低頭玩手機。 江潛也不說話,屋里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寂靜。 他擰開一瓶礦泉水,灌了幾口,終于道:“你把消炎藥吃了,我讓服務生送毯子過來,我睡地上?!?/br> 她一聽就搖頭:“那哪成啊,江老師你快一米九了,這房間太小,你腿都伸不直,還是你睡床,我打地鋪?!?/br> 江潛說:“那我回車上睡?!?/br> “別呀!總不能一晚上都開空調吧,車里那么悶,開窗還有蚊子,休息不好明天就疲勞駕駛了?!庇嘈◆~勸他,“江老師,我真沒關系,是你在這里,又不是別人,要是別人我連門都不敢讓他進?!?/br> 江潛心里五味雜陳,就是他進來才危險! 她誠懇地望著他,江潛不敢直視這樣清澈的目光,轉身去浴室洗漱。 不一會兒,服務生把毯子送到了,還有一塊瑜伽墊,告訴他洗凈烘干的衣服明早可以取,早餐是七點到九點半前臺發放。 江潛把瑜伽墊鋪在靠窗的地上,這就是他今晚的床。 余小魚兌水吞完藥片,幫他把毯子抖開,“江老師,還是我……” “不要說了?!彼逯槾驍?。 她脖子一縮,鉆回被子里,背對他側躺著,小聲說:“那我睡覺了哦,晚安?!?/br> 過了五分鐘,她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靜悄悄用被子蒙住頭,從縫隙里偷瞄了一眼——他扯下大絲巾放到包里,碎玻璃在寬肩窄腰上劃出一道道暗紅的血痕,看得她好疼,又把腦袋轉回去了。 淋浴聲響了起來。 余小魚打了個哈欠,把大燈關了,只留床頭燈,房間里陷入昏暗。 正準備睡覺,視線里有什么東西一閃。 她頓時睡意全無,僵直著可憐的膝蓋,從床上一點點挪過去,心虛地瞟了眼浴室的磨砂玻璃。 ……連輪廓都看不清。 余小魚伸手一撈,那枚熱水壺旁的鉑金戒指就到了她掌心里。 那一刻她的嫉妒快要溢出天際,恨不得把它扔到窗外,讓他這輩子都找不到,又緊張得要命,生怕他突然從浴室里出來,將她這個偷偷摸摸的小賊逮個正著。 她咬著唇,腦子全是他女朋友把戒指套在他手指上的畫面。 那個女生該優秀成什么樣啊,才能讓他喜歡? 她是什么職業,什么性格?是長頭發還是短頭發?現在會不會在銀城的某個房子里等他回家? 或者是在阿根廷的某個開滿鮮花的陽臺上,想著她遠方的愛人,喝著苦澀的黑咖啡? 她會不會有一點點像她呢,就一點點…… 余小魚心都要碎了。 怎么這叁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她一邊痛罵自己,一邊想看看上面有沒有刻他女朋友的名字,抹了抹眼角,對著燈一瞧—— 水聲驟然停了。 她一抖,倉皇把戒指放回原處,顧不上膝蓋,瞬間撲回床上。 心臟劇烈地震顫起來,她懷疑自己看錯了,短短幾秒,她沒看清里面圖案,到底是不是…… 二十分鐘后,江潛處理好傷口,系上浴袍帶子,走出浴室。 他用酒精棉擦完戒指,戴回手上,繞過大床走向瑜伽墊,目光被某個磁場吸住。 她睡著了,可能是有點熱,把被子攪得一團亂,一條藕節似的大腿從浴袍里伸出來,印著紅痕,就這么搭在被褥上,右腳伸出了床沿,擋在他面前。 江潛的手懸在空中,還是沒有把那只小小的腳放回床上。他抬腿跨過去,將要關床頭燈時,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她闔著眼,小臉像個熟透的蘋果,烏黑的睫毛又長又翹,嘴唇rou嘟嘟的,仿佛抿著一個甜絲絲的笑。雪白的頸子下是兩道小巧的鎖骨,再往下是微微的凸起…… 江潛呼吸亂了,下意識去包里摸煙,摸了個空。 他避開眼,關上燈,屋里漆黑。 一聲輕輕的夢囈在暗中響起。 江潛躺在墊子上,火苗從皮膚下燒了起來。 ……只用這么一聲。 不知捱了多久,他仍沒有絲毫睡意,隔壁卻起了動靜。 男人的悶哼和女人的呻吟穿透墻壁,在他耳中無限放大,幾乎可以聽到迅猛的拍擊聲。他們像兩頭發情的野獸,在深夜消耗著彼此的體力,一會兒搖得床吱呀作響,一會兒叫得要掀翻天花板,姿勢換了好幾個。 江潛盯著黑暗里的幻影,后背滲出汗。 他按亮手機,原來已經凌晨兩點了。 床上的人渾然不知,翻了個身,呼吸勻長。 江潛拉開點窗簾,借著樓外幾絲黯淡的光走進浴室,鎖上門。 他咬著手背,不讓任何突兀的聲音發出來,握住堅硬如鐵的物事,想著她的長睫毛,她腿上的紅痕,她小巧玲瓏的腳掌,喘著氣越動越快。 玻璃墻后就是那張床,她就睡在上面,浴袍下是光潔溫暖的肌膚,她對他毫不設防。他可以輕而易舉地破門而出,握住那只纖細的腳踝,抬高那條白嫩的腿,吮吻著那枚紅印,狠狠地撞進花心,讓她陷在被子里尖叫出來,睫毛上掛著水汽…… 他想要她叫,要她看著他是怎么進入她的,他還要把她抱起來,抵在窗臺上,把她頂穿,頂得渾身發顫,窄小的xue咬著他一縮一縮地噴水。他不會拔出來,他要留在里面,讓她牢牢記住他的形狀,今后只為他一人敞開…… 濃稠的jingye射在玻璃上。 江潛靠著水池,松開牙齒,閉目呼出長長的嘆息。 而后擦去白濁,扔進馬桶里沖掉,輕手輕腳地轉開門鎖,回到臥室。 隔壁的噪音終于停止了。 他重新躺下,漸漸聚攏睡意,半夢半醒間聽到被子沙沙地摩擦滑落,咕咚一下,什么東西砸在他臂彎里。 江潛剎那間清醒過來—— 這丫頭睡不老實,從床上掉下來了,正落在他懷中。 有那么一刻,他覺得自己要發瘋。 有人墊著,床也不高,余小魚沒摔疼,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著他的胳膊繼續睡了。 沐浴露潔凈溫熱的香氣隨著她的呼吸,像奪魂的鐵鏈,纏繞在他脖子上,他略一低頭,嘴唇就能碰到她的額。涼絲絲的發在肩上鋪散開,伸進他的浴袍,搔著灼燙的皮膚,每一根都讓他癢徹心扉,她只要稍稍蹭一蹭,他就會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下一秒,她在睡夢中抬起臉,無意識地揪住他的衣領,唇瓣擦過胸前。 江潛的頭猛地向后一仰,喉結滾動,身下硬得一發不可收拾。 ……別動了。 ……真的別再動了。 余小魚趴在他身上,睡得很香。 他肌rou緊繃,汗如雨下,浴袍被無法控制的器官高高撐起。 江潛竭力壓制燃遍全身的火焰,緩慢地、一點一點地把她扒開,他太怕她醒了,這么簡單的動作幾乎用了半個小時。 脫身后,他穿上鞋,匆匆去浴室帶上門。 十分鐘后,他從里面出來,疲倦地倒在床上。 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他心頭總隱隱牽掛著一件事——他睡床,她睡地板,哪有這樣的? 可他絕不敢再碰她了,隔著衣服也不敢,一碰就要出事。 鬧鈴還沒響,他就在熹微的晨光里睜開了眼。被子殘留著她身上的香味,他深深嗅著,嘗試放松心神,然而下一瞬,神經就被一聲含混的呼喚拉緊繃直: “江老師……” 江潛屏息凝神。 可她沒有再說話。 ……她是不是夢到他了? 這個想法讓他心旌搖蕩,不禁坐在床邊,注視著她的臉。 她睡相很差,一頭細軟黑發弄得亂七八糟,手臂大剌剌攤開。浴袍的腰帶早就松開了,下擺堆迭到腿根,兩條光裸的腿松松地夾著毯子,露出一點被粉色內褲包裹的嬌小的臀。 江潛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時候,視角已經從床上變成了地上。 他發現自己分開腿跪在她身體兩側,手撐著墊子,腰越來越低。 不可以。 他對自己說,絕對不可以。 江潛低下頭,盯著她,保持這個姿勢不動,手指在墊子上摳出凹陷,骨節青白。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額角青筋畢露,袍子從肩頭滑落,腹部的肌rou一塊塊凸顯出來,傷口幾欲迸裂。 guntang的汗水一滴,又一滴,砸在她鎖骨上。 那里散發著無比甜美的幽香,他只要伸手,就能扯開那片衣領,握住白嫩細膩的乳,舔舐滑落的汗珠。他能一路吮吻下去,挑開她的內褲,用力吻那朵脆弱的小花,喝它在顫抖中流出的蜜液,等它足夠濕潤,就用一記重重的頂弄讓它鮮艷地綻放,瘋狂地吞咽著他喂進去的東西。 她會掙扎,沒有用,他一手就能掐住她的腰,把她翻過去,從后面侵入,抵在墻上入得極深,深到她心里。 一抹淡青的天光從窗簾間透進來,染上她安恬的面龐,肌膚泛著光潤的玉色,那么純凈,像是雪山上最清的泉水。 江潛驀然直起上身,扯過絲巾咬在嘴里,一手拾起她散落的發尾,一手托住炙熱脹大的性器。 他望著她衣衫半褪的身軀,把難耐的呻吟都壓抑在喉間,只溢出一點沙啞的哼,腰胯飛快地往前送,碩大的冠頭幾次就快觸到她的下巴,她紅潤的嘴唇微張著,像是無聲的邀請。 電流躥過脊椎骨,一層層往上攀的快感讓他無法停歇,他想象著她含住他品嘗的樣子,下腹青藍色的靜脈全都浮出體表,手里被吐出的清液打濕。 “江老師……” 余小魚忽然又在夢中叫了一聲。 我在。 江潛咬緊牙關,默默地在心里回應,胸口一麻,積存的欲望盡數交代出來,噴在地上。 他急促地喘著,起伏的胸膛掛著汗,久久不能平息余熱。 她躺在他噴濺的體液邊,黑發握在他掌中,肩膀雪白,雙頰潮紅。 江潛頃刻間又硬了。 他翹著挺立的性器,在地上胡亂擦了兩下,從她身側站起,走入浴室。 過了一個小時,淋浴聲才響起來。 …… 余小魚是被水聲吵醒的,她揉揉眼,手機顯示八點零五。 她睡得還行,腿和手也不疼了,不過從床上翻下去那一下子,還是挺疼的。 她發了會兒呆,打楚晏電話,通了又掐掉,發微信: 【沒用啊?!?/br> 【怎么?劇本有問題?】 【江老師確實有點毛病,我晚上把劇本升了個級,都滾到他懷里了,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對了,我睡著之前他還跑了兩趟廁所?!?/br> 楚晏:【你等著我再問一下直男?!?/br> 很快回來:【直男說他是萎的,腎虛。魚啊,咱們不浪費時間,找新的吧?!?/br> 【可是我看到他戒指上……】 【不會刻著你名字吧??】 【這倒沒有,但是……】 余小魚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思索: 【你說他會不會是忍著?因為他什么都不說,我也沒說,昨晚一直跟他強調他在這里我很放心?!?/br> 楚晏又去問了她的直男。 【不不不,一個叁十歲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不會當忍者神龜,這種男的工作壓力大,就是硬不起來,所以會所小姐或者鴨子都是有點功夫在身上的?!?/br> 余小魚沮喪地抱膝坐在瑜伽墊上。 浴室里洗好了,門吱呀一開,江潛穿著四角褲擦著頭發出來,寬闊的背肌像沾了水的絲緞。 ……身材真好啊。 但有病。 好糾結。 江潛看她愣愣地坐在那兒,把浴袍披上,結結實實地掩住胸口,“醒了就去洗漱吧。剛才我打電話問過,路已經通了?!?/br> “好的好的!江老師,我掉到地上沒砸到你吧?真不好意思……” 他搖搖頭,“昨天有點累,一覺睡到天亮,你掉下來我也不知道,要不就給你搬回床上去,看你睡得沉就沒把你弄醒。早餐想吃什么?” “前臺提供的就行,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br> “那就這樣?!?/br> 江潛用座機撥前臺,得知西裝已經能取了,“我下去拿?!?/br> 其實可以讓服務生把衣服和早餐一起送上來,但他不想再和她一起待在房里,急需出去透透氣,抽根煙提神。 這一宿太折磨了。 要出門時,余小魚從浴室探出頭,舉起抹著洗面奶的兩只手:“江老師,你能幫我拿一下皮筋嗎?在我包里,一個黑的?!?/br> 江潛在她包里翻找,在夾層摸到個小塑料袋,五星級酒店配的那種避孕套。 他的心立刻涼了,滿腦子都是她和她男朋友住酒店的畫面,兩個人從電梯里親到房門口,再反手插上門滾到床上,做得比他想的還多。 好清晰。 他找到黑色皮筋,拿過去,余小魚把腦袋往他跟前一湊。 “……我試試?!?/br> “嗯嗯,江老師你就隨便弄一下,我洗完臉再重新扎起來?!?/br> “還是披著好看?!彼罩犴槤饷艿念^發說,出口就后悔了。 這是他該說的話嗎? 江潛怕弄疼她,握得很松,扎了叁道,馬尾辮低低垂在腦后。洗發水的花香里帶著她身體的氣味,溫溫潤潤的,從后頸飄出來,鉆進他的鼻子。 他涼透的心又無法克制地熱起來,垂眼掩住渴望。她的浴袍帶子打著蝴蝶結,領口開得很低,胸部緊貼著白色棉料,就是這種身材才能穿出自然清新的風情,沒有一絲勾引,不叫人起邪念。 可他做不到。 他想要她,想得快瘋了。 江潛扎完頭發,匆匆離去。 余小魚站在鏡子前,嘟起嘴,自言自語: “我就這么沒有魅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