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if梁辀2
書迷正在閱讀:槲寄生(公媳 H)、應召男菩薩 (1V1) H、藍綠之間、別岸(姐夫)、尊師重道(師生,1v1)、認知性偏差(青梅竹馬,1V1H)、爛牌(np 1v3)、無花果與酒神(娛樂圈1v1高h)、女帝她不想干了(NPH)、水逆(1V1甜H)
紀月感覺到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被一陣柔軟所籠罩,還有酒店毛巾特有的消毒水味,而梁辀的手,隔著毛巾,輕緩地揉搓著她的發梢。她回過神,立即將右手藏到身后。 “做噩夢了?”梁辀撩起一縷發絲,擦拭著,明明看到了,卻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沒有,”她覆在他的手背上,“不用擦了,一會就干了?!?/br> 在劫后余生帶來的欣喜結束之后,她開始陷入無止盡的噩夢中,無一例外,夢里都是在那個懸崖,她將刀捅進高文雄的身體里。 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枕在他的臂彎里,而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脊,“梁辀,給我唱歌吧?!?/br> “好?!彼咂鸺白?,手有節奏地輕拍著她的后背,“怎么會迷上你,我在問自己,我什么都能放棄,居然今天難離去……” 他剛唱到副歌部分,就被她打斷了,“梁辀,你和我說說,那天找到我的事吧?!?/br> 低沉的笑聲從胸腔發出,傳到她的耳朵了,她脖子上粘著一縷半干的濕發,他替她輕輕撩開,“都聽了幾百遍了,還想聽啊?!?/br> “嗯?!彼焓謸纤难?,笑了起來,在他眼里,此刻的她美極了,笑意盈盈的模樣,帶著一絲南方姑娘的嬌俏。 他看得有些入迷,忘了說話,被她笑著拍了下,才慢慢開口,“那時候,我們在邊上大概10幾公里的位置找你……” 故事講了一半,兩具赤裸的身體纏繞在一起,他分開她的雙腿,進入到她的身體里。黑暗中,沒有人說話,只聽見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高亢的呻吟。 等到梁辀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紀月已經睡著了,側著身子,整個人蜷縮在床邊沿。 他半躺在她身旁,看著她的側臉,比起之前噩夢里眉頭緊鎖的樣子,現在,呼吸平穩,表情舒緩。 她睡著了,輪到他睡不著了。 梁辀覺得,心里很重,像灌滿了石頭,有千斤那般,可自己卻無力推開。 紀月換了衣服正坐在梳妝臺前化妝,梁辀替她倒了杯咖啡。 從福建回來之后,莫奇希望她多休息一段時間,自己仍舊承擔了公司里大部分管理工作。另一邊,梁辀正好在暑假中。于是,現在兩個人比之前任何時候,相處的時間都長。 “晚上出去吃飯?” “好啊?!彼酒饋?,摟上他的脖子,他微微低頭,紅唇就這么印在他的臉頰上,親完之后,她拿過咖啡,“那我去公司了?!?/br> 他點點頭,“晚點聯系?!?/br> 紀月也沒想到,不怎么愛吃日料的梁辀,晚上定的是家日料餐廳,藏在一片花園里,環境幽雅。 他們坐在一間包廂里,落地窗外就是花園,大概是今夜的氣氛太過旖旎,菜肴也很好吃,兩個人都喝了點酒。 兩個人靠在一起,他的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上,說話時,他低頭看她,她的臉有些紅,眼睛和雙唇也變得更水潤了。 她側過頭,發絲掃在他的脖間,像羽毛撓了下他的心尖,隨后,他的手開始收緊,再往上一點,就要摸到她的胸部,再多一點,就要克制不住了,“回去了?” “好?!彼斎恢浪南敕?,笑著要去拿包,手剛碰到,服務員就敲了敲包廂門。 晚上,餐廳有金槍魚的分解秀,服務員來邀請他們去中庭觀看。偏偏這時,兩個人早就有點心猿意馬了,自然對這些都沒興趣。 梁辀拍了拍紀月的屁股,“我去買單,你去看看,一會我過來?!?/br> 她跟著餐廳服務員來到中庭,圍著不少客人了,中央放著一張大桌子,三個廚師站在桌子后面作準備。一條長度一米多,有半人身高的藍鰭金槍魚躺在桌板上,魚身上,黑色的魚皮在燈光的作用下,泛著銀藍色的光。 她原本站在人群最外圈,服務員小姐來請她往前走走。 廚師拿著刀,隔開魚鰭后,正一刀插進魚鰓的位置,她聽到金屬刀刮擦著魚骨,發出細微卻刺耳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時,她不由的站定腳步。 廚師下刀位置很精確,貼著魚骨,割開鮮紅的魚rou,魚rou是粉紅色的,被白色的油脂緊緊包裹著。它看上去不像魚rou,更像是牛rou。 他每一次下刀,都能聽到金屬割開骨頭時,那種“呲啦”聲,緊接著,一塊粉色的魚rou就被完整的從魚身上切割下來。 也許別的客人都在驚嘆水平精湛,rou質完美,只有紀月,她在聽那細微的切割聲。 細微的切割聲,傳進她的耳朵里,都變成記憶里的一把鑰匙。 尖刀貼著人的肋骨插進身體里,戳破柔軟的器官,火熱粘稠的血液流出來,浸染了她的手背。此刻,在她眼里,廚師的動作,漸漸變慢,躺在案板上的魚,突然,變成了一具人類的身體。 她看著廚師,手握尖刀,馬上就要插進那具身體的腹部。 “好看嗎?”她的肩膀突然被摟上,是梁辀,摟上的那一剎那,他清晰地感覺到,她顫抖了一下,他收起笑容,“怎么了?” 紀月腦海中的畫面被驅散,可心里那些異樣卻沒辦法被驅散,她掩飾般地別開頭,落下來的碎發遮去她的表情,“買單買好了?那我們走吧?!闭f著,就獨自往前走。 梁辀看著她,心口中原本縈繞著的無力,突然變成不詳。 那天晚上,紀月又做噩夢了,仍舊是同一個噩夢,她站在懸崖邊,手上拿著刀,血液正從她的手臂上滴下,滴在腳邊的土地里,土地變成暗紅色。 她不知道,就在她陷入在噩夢里的時候,梁辀擰著眉頭,一臉焦慮地看著自己。 這次,他不敢搖醒她,只能這么看著,看到她越來越緊的眉頭,牙齒咬著嘴唇,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終于,他再也忍不住了,握住她的肩膀,喚她的名字。這次她醒過來時候,沒有躲開他的觸碰,而是立刻蜷縮起身子,大口呼吸著,宛若離開水的魚。 “怎么了?做噩夢了?” “沒有?!彼龔拇采献饋?,準備去洗澡。話可以騙人,躲閃的眼神,卻騙不了人。 過了會,水聲響起,梁辀敲了敲玻璃門,“哪里不舒服嗎?” 紀月閉著眼抬起頭,任由熱水沖刷著自己臉部,聽到梁辀的聲音,隨即關了花灑,拿了條浴巾披上,看見朦朧不清的玻璃后,是他的身影輪廓。 “梁辀?!彼辛寺?。 “怎么了?” “你進來?!?/br> 就在他推開門的剎那,她一下跳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識地托住她的屁股,浴巾散落在地上,濕漉漉的身體貼在他的身上。 “怎么了?” 她低下頭,笑著一下一下親吻他的嘴唇,“zuoai啊?!?/br> 只有做完愛,身體極度疲倦時,她才能沉沉地睡去。 華師大的心理學院在徐匯校區的一個角落里,門口是條僻靜的小路,兩旁綠樹成蔭,現在是暑假,往日的熱鬧消失了,學校里看不到幾個學生。梁辀直接把車停在路邊上,隨后走進老舊的辦公樓。 他走到四樓其中一間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學生,“您找?” 學生話剛說完,里面的人說話了,“是梁老師嗎?” 學生側過身子,辦公桌后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他摘下眼鏡,站了起來,“梁老師,來了啊?!闭f著,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對著其他幾個學生說,“我這里有客人,晚點我們再碰頭?!?/br> 梁辀在沙發上坐下,男人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他微微頷首,“秦教授,今天打擾你了?!?/br> “沒關系?!蹦腥嗽诹硪粡埳嘲l上坐下,“反正也放暑假了,沒什么工作。上次,你在電話里咨詢創傷后應激障礙和抑郁癥的區別,”男人是華師大應用心理學的教授,姓秦,四十來歲的模樣,“應該這么說,創傷后應激障礙會包含很多抑郁癥的狀態,包括焦慮、自責、壓抑,但是它就是抑郁癥嗎?當然不是。我們還是要從個體案例來看,她到底是什么情況?!闭f著,他看向對面的梁辀。 梁辀舔了舔嘴唇,思考了片刻,才開口,“她經歷過一場很可怕的事故?!?/br> “能方便說下是什么事故嗎?” “被綁架了?!?/br> 秦教授蹙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她是被一支徒步隊找到的,找到的時候,昏迷了。之后,她和警察說自己殺了那個綁架的人,但是那人的尸體一直沒有找到,她身上也沒有找到那件兇器?!?/br> 教授嘆了口氣,“現在,她的狀態怎么樣?” 梁辀低著頭,努力掩飾著聲音里的顫抖,“白天還可以,但是晚上,經常做噩夢?!?/br> “她有沒有說過什么?” 他搖搖頭。 辦公室旁的綠樹,蟬鳴聲有些嘈雜,一波接著一波,此即彼伏。 “人有一種心理防御機制,它會本能地發動壓抑功能,就是我們常說的,如果把痛苦壓抑下去,看不到痛苦了,痛苦也就不存在了?!?/br> “這是創傷的一個特質,叫隱蔽。這個人在平時,會表現的很正常,但是卻開始對生活中一些習以為常的事懷有莫名的抵觸,從而對生活中某個因素產生應激反應,瞬間爆發出猛烈的情緒?!?/br> “經歷過創傷的人,在生活中不會再表現出受傷的狀態,甚至她自己也不會察覺到創傷的存在,這就是隱蔽,最詭異的點?!?/br> “以后會怎么樣?” “她心里的創傷沒有處理過,只是被壓抑著,最危險的就是,壓抑會帶來新的創傷,然后演變成恐懼?!?/br> 臨走的時候,秦教授說,“我的意見還是,肯定需要臨床上的幫助,最起碼,晚上要睡個好覺,對不對?!?/br> 梁辀點點頭,“我知道了,今天打擾了?!?/br> 他回到五角場,在合生匯下面的進口超市里買了些水果,結賬時,看到遠處拐角的綠十字藥房標志。他拿著水果,走進藥房,視線在明亮的貨架上掃過,“安眠藥有嗎?” 梁辀打開客房門,紀月已經回來了,換了衣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看見他,臉上露出好看的笑容,“今天你去哪了?” 他把手里的水果放在餐桌上,“學校里有個會,”邊說,邊走過去,低頭親吻在她的額頭上,“你怎么那么早?!?/br> 她抬手撫摸上他的臉龐,原本是輕啄,被加深了,變成舌尖纏繞的深吻,“公司沒事,就回來了?!?/br>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微信收到份文件,只能分開難舍難分的纏綿,“我有些工作,給你買了水果,自己吃?!?/br> “好?!?/br> 他拿著電腦走進臥室,她將目光重新移到電視上。過了會,這集電視劇播完了,開始播廣告,她站起來,想看看梁辀買了些什么。 白色的購物袋里,一盒一盒包裝精致的水果,紀月翻了翻,拿出一盒葡萄柚。金色的表皮,散發著柑橘的香味,她想用來泡茶喝。酒店沒有廚房,只有梁辀在樓下超市買的折迭水果刀,還沒用過。 她費力地從包裝盒里拆出來。隨后,拿出一顆葡萄柚,放在白色的餐桌上,小刀斜著插入表皮。 表皮有些生硬,她用了些力氣才插入進去,隨后,握著刀柄的手慢慢加力,此時,她聽到水果纖維別切開的聲音,它們正在斷裂,粉色半透明的汁水流出來,聚集在白色桌子上。 這略帶熟悉的感覺,突然向她侵襲而來,把她整個人包圍住了,瞬間,她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情緒裹挾中。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又切了一刀,還是同樣的感覺。 她立刻又拿了一顆,這次,她沒有切,換了個姿勢,將刀尖用力捅下去。 梁辀工作結束后,從臥室走出來,紀月斜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茶幾上擺著一盤草莓。 “好吃嗎?” 她俯下身,拿了一顆,舉起手,“好吃的,你嘗嘗?!?/br> 他就著她的手,吃進嘴里,“嗯,挺甜的。對了,我給你買了葡萄柚,你不是最喜歡泡茶嗎?”他回身,看見餐桌上的水果都已經洗干凈了,放在果盤里。 “沒看見啊,你沒拿吧?!?/br> 他沒在意,想了想,“可能是吧?!?/br> 晚上,酒店送來了睡前牛奶。梁辀看了眼洗手間的方向,拿出包里的安眠藥。他遲遲沒有動作,過了會,收起了藥瓶,他環視房間,把安眠藥藏進了吧臺的抽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