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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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說了么?”竊竊私語從各個地方飄來。 “這個女人一天換一身衣服的,一直換了兩周?!?/br> 放在和平年代,對于一個上班的人來說,一天換一身衣服還算比較正常的,尤其是到了夏天,更加正常了??崾顣敛涣羟榈匕讶梭w身上的汗液全部蒸發出來,呼的一下從毛孔里升到空中去。 然而,這是一個處在戰爭年代,平民要等著去領為數不多的食物的時間段。通常情況下,人們沒在一個小時之內搶到食物,商店就會選擇關門,店家也不想在轟炸機的咆哮聲中被前撲后擁的人群撞碎玻璃門窗,縮著頭草草跑過去,掛上告罄的牌子,他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么做。 一些人去的晚了,食物就領沒了,這一天只能挨餓,更有甚者,有的柏/林人居然哄搶商店。 “吃飯已經變得比愛更重要,躲藏比戰斗更有尊嚴,忍受比獲得勝利在軍事上更為正確?!?/br> 這個新來的女人不愁吃穿,她光明正大的住到那棟房子里,每天招招搖搖出門去,臉上嬌俏的笑容和她身上的首飾把其他人晃到睜不開眼睛。 “她沒有工作?” 對門的老人和她兒媳婦說,“這樣是不行的,哪能穿得這么好?!?/br> “身材還特別矮,漢斯是怎么想的,一個法/國女人?”兒媳婦撇著嘴,做著手工活,給自己的圍巾縫縫補補,“他都不娶妻子了嗎?” “聽說,漢斯之前是有老婆的,但是嘛,老婆……” “可是她真的不會害臊嗎?雀占鳩巢了哎,” “這你就不懂了,沒有臉皮的人一般活的都比我們滋潤多了?!?/br> “切,那個漢斯也是的,沒有道德,他就這么拋棄老婆,去找一個情婦回來?” “不對啊,法/國不是光復了么,這個漢斯選擇在敏感的時候——”和其他被德/國人占領的地區一樣,德/國人可以暢通無阻的在那些土地上大肆妄為,甚至軍隊中的一些人特別希望自己被調到法/國去,尤其是巴/黎,巴黎各條大街上行走的德/國人都比法/國人多得多,他們把去巴/黎當做度假般的樂趣,享受美食,風景,美人。 法/國光復后,一些和德/國人接觸過密的法/國女人通通都被打上了jian細的標簽。其中至少有兩萬名女性被野蠻剃頭,被拳打腳踢,果著身子被拖去游街,這些婦女究竟做錯了什么? 后人在研究這段歷史的時候發現很多女性并沒有通敵,她們甚至沒有與德/軍發生過關系,就這樣被扣上了不檢點的帽子,被推向了深淵。 由于當時法/國剛剛光復不久,政/治、法律體系沒有完善,所以即便婦女有冤屈也沒有途徑申訴,這樣的混亂情況更助長了百姓對婦女的欺辱。 不久,許多軍官從法/國撤退回德/國。 “噢聽說是漢斯要求她來咱們這里的,之前她在德/國的其他城市居住,在巴/黎勾搭上了漢斯就跑到帝國了?!?/br> “漢斯工作調動后,來了柏/林?!?/br> 在她們的一言一語之中,漢斯的經歷被一絲一絲補充完整,編織成了一張大網。 “我等她的衣服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穿完一輪,也是兩周嘛?!?/br> 第三周的第一天,看到她穿著剛來的那件裙子出門,很多人松了口氣。 “她還抽煙!一個好女人會抽煙?嚇到我了,我那天趕緊拉著兒子往家里走?!?/br> “那是你沒有接觸過抽煙的女性,” “她抽的不是女士煙!” 剛才還為她說話的人變了臉色,“天吶,這怎么可以!” 告訴一個女人你抽煙,“這是不行的?!比藗兏嬲]。 告訴一個女人你抽男人的煙卷,“更不行了?!比藗凅@恐到了極點。 有不少人也要想來湊熱鬧,統統都以男主人要女主人學習語言的理由被拒絕了,這更加加重了他們的好奇心。 “什么?”阿桃不知道她的名氣大到了這種地步,她趴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翻閱著雜志。 “有人要拜訪我?男人?女人?” “女人?請她進來吧?!?/br> “格蕾絲太太,請?!备窭姿挂贿M客廳,就被桌子上擺放到琳瑯滿目的水果驚呆了。 她自己都吃不起新鮮的水果! 懷著憤怒、不平,和忐忑的心,格蕾絲坐到她對面。 “噢,請見諒,”阿桃說,“我德/語不太好?!?/br> “是的,沒有關系?!彼龔埧诰褪浅錆M了法/式發音的德/語味兒。 “巴/黎?可能在你們眼里比較棒吧,對土生土長的巴/黎人來說,巴/黎也就那樣。你們好奇的,你們驚嘆的東西,我都感覺到會有一點,嗯,‘有什么地方值得大驚小怪的???’” 話是這么說,女人的神色充滿了驕傲,“埃菲爾鐵塔未建成時,超過幾萬的/巴黎人都在罵,巴/黎鐵塔會如同一個巨大的黑色煙囪,并且會掩蓋巴/黎圣母院,盧浮宮,凱旋門等著名建筑的光輝?!?/br> “我最喜歡巴/黎的一點是巴/黎有隨處可見的咖啡廳,好吧,漢斯說意/大/利也是,真是的,我太喜歡意/大/利了?!?/br> 格蕾絲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已經想不起什么具體情節了,只記得她拍手鼓掌是拍手背,輕輕的擊打幾下,手旁放著的羽毛扇子扇骨是用象牙來做的,她扇扇子只用手腕發力,扇累了就叫管家或者漢斯給她扇。 漢斯經常不在。 偶爾拜訪的時候碰見幾次,身材高大的男人蹲著那里喂她吃水果,或者在客廳里躲避她的攻擊。 “你又拿破東西糊弄我!” “不是,”笨拙的男人試圖解釋,“現在的東西都不好買……” “我管那么多!我想要的東西我要馬上擁有!立刻!馬上!現在去行動!” 漢斯縮頭,“好的?!倍挷徽f就出去了。 非常嬌蠻、任性,乃至到了不講道理的女人。 等到她們聊完,漢斯才會瞅準一個時機,偷偷摸摸的進來,“我買到了?!?/br> “好慢!放那里吧,我都不感興趣了?!?/br> 格蕾絲注意到青年沒有任何不愉快的表情,只不過她很心疼滿頭大汗的漢斯。 “過來喝水!”女人哼了聲。 “哦?!背聊傺缘哪腥搜杆匍W過去,“我來?!?/br> “你小心被燙?!?/br> “漢斯!” “身材矮小啊,”兩個人聊了幾天,女人道,“因為我從小營養不良,所以就變成你現在看到的樣子了?!?/br> “抱歉?!?/br> “也有混血,混了點南部的血統,你看,我的頭發還帶了些黑色?!?/br> 一切都合情合理。 阿桃把頭發染成棕色了。不過幾個月之后,黑色頭發就會重新長出來。 “也沒什么?!睎|方人的骨架小,和西方人的骨架相比來說還差了一些距離,阿桃眼睛也沒眨,順口說出了一堆謊話:“我的家族企業里是有些,嗯,你懂的,灰色地帶,專門培養身材矮小的女人,她們被叫做金絲雀,是捧在男人手心里的玩物?!?/br> “……”才幾次見面就和她聊這么多? “我也是一只金絲雀,不過呢,我試圖想把我們的企業稍微進行了一下轉行?!卑⑻肄D著手里的西洋棋子,每一枚黑白棋子都是水晶雕刻而成。 “要知道,男人在一些方面,總是比女人好騙的多,比如,補身體的藥物,增長肌rou的粉末?!?/br> “哪怕這些東西沒有效果,他們也不會過多的找你麻煩,因為他們太好面子啦!你說他們不行,馬上就會跑過來揍你一頓!” “你看,我和家里人的合照!” “啊,為什么跑過來?”女人玩著手指,“我帶著我的全部家當過來了啊,漢斯需要我,我也沒把他當做唯一的依靠,只要是個人都應該有野心,家庭主婦我是理解不了她們,連野心也沒有,受人擺布的木偶有什么用?老實說,漢斯是靠我養活他的?!?/br> “他當初為什么看上我?我有錢啊?!?/br> “天生的演員!”阿爾弗雷德稱贊她,這家伙居然編出來了一個家族人物的名字,還說的饒有其事,好像每一個她口里的人真的存在在這個家族里一樣,實際上那位小姐的家族根本不是做這些發家致富的,“嗚嗚,就是為什么還要去軍/部報道……” 他沒精打采,“呆毛就快被壓彎了?!?/br> 漂亮的金發被大手扒拉扒拉,耕成豐收后的土地,“為什么我和他們講話,他們聽不懂?” 想起他在軍/部的遭遇,青年滿腹牢sao,“還要再來點啤酒嗎?”他模擬。 “冗長的會談,激情洋溢的表態,不可思議的爭議,自以為是的辯解,悔恨的自我指責,最后是一頓豐盛可口的妥協大餐?!蹦腥丝偨Y。 “你想表達他們什么也沒爭論出來嗎?” “是的!”拔下來一根頭發,阿爾弗雷德痛苦極了,“我們美/國人不相信一致性原則,只相信勝負性原則,它是這樣cao作的,一個人取勝,其他所有人都敗下陣來。在這之后,勝者獨處一方,獨自決定他想干什么,敗者另居一方,進行明智的長談?!?/br> 阿桃安慰道,“德/國人只需要命令就夠了?!?/br> “為什么他們很古板?”害的他不得不古板起來。 “啊呀,偽裝就要偽裝好,對,牢記你是德/國人,” “你不能笑,衣服不能凌亂,喝酒只能喝啤酒,德/國人喜歡吃雞rou,豬rou,羊排,你要把你喜歡吃牛rou的習慣改一改,”不是說德/國人不吃牛rou,是相對于來說,他們的首選范圍是豬rou和雞rou。 阿爾弗雷德則是吃牛rou的大戶。 “嗚嗚……”阿爾弗雷德想捶胸頓足,“可是我現在都吃不到rou?!?/br> “只有黑面包是吧?!?/br> 他滄桑極了,“我還好,就是你要和我一起吃不上rou了?!?/br> “委屈寶貝了?!?/br> “沒事,他們可以吃咸土豆過日子,土豆是主食嘛,我也能吃,”阿桃朝他豎起大拇指,“不需要吃rou的!” “寶寶……”心疼的抱住她,阿爾小聲說,“你真好?!?/br> 隨即擺上一副破滅臉:“要我從早到晚裝正經,好難啊……” “也不能笑,每次下意識要和他們笑,硬生生的壓回去,他們沒有幽默感的,”他蹭來蹭去,扭來扭去,含含糊糊:“親親親親親親親親……” “嘛,而且德/國人都很怕老婆?!辈恋艨谒?,女人伸了個懶腰。 “這個我符合!”阿爾馬上來勁。 “雖然對老婆的稱呼不好聽就是了?!?/br> “臭婆娘這類的?” “……你知道?” “不過寶寶是香香的!”青年捂緊懷里的人。 “你要試一次嗎?” “敢叫這個稱呼我能一腳把你踹出去,”“還是照臉踹那種?” “哎呦!” 被人一腳踹出去,也只能抱著啤酒蹲在門口的阿爾弗雷德郁悶死了。 借酒消愁? 可是不符合阿蒙·漢斯這個人的形象。 “蹲著吧?!彼麌@了口氣。 不過她的驕縱跋扈,哪怕是裝出來的影子,他還是很喜歡。 “還有多久能放我進去啊……” 蹲到現在,腿部開始發麻,肌rou酸痛。 有細微的喘氣聲。他順勢看過去。 隔著圍欄,一只陌生德牧緊惕地趴在那里。 “嘿!小家伙!” 青年下意識要揚起嘴角招呼它,瞬間又壓低聲音,他沒忘自己裝的是一個德/國人,“你在干嘛???” 德牧,黑背德牧,站了起來,猶豫不決。 它似乎在確定什么,氣味? 掛在脖子上的同款牌子叫阿爾弗雷德暗叫不妙。 軍牌。 軍犬。 暴露了?! “走???” 士兵拉它。 “不好意思啊長官,它最近有些不對勁,”士兵說,“我拉它都不動……” 再次拉拉鏈子,士兵對上了極具有壓迫感的藍色眼睛,長官沒有說話,藍色的大海鋪天蓋地襲來,把他吞噬,切碎。 “我我我!” “汪!”德牧叫了一聲,要朝這邊撲過來。 “打擾了!” 士兵飛一般的遠離,順帶把德牧項圈一抓,提了一路。 作者俺:這章的上半部分是裝出來的性格。 關于法/國光復后的那些事,普設番外寫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