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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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為了證明盟/軍的確在逐步執行一個“把邪惡無比的軸/心國淹死在貨品里面的汪洋大海里”面的計劃似的,悉尼港的一個碼頭上,高高的隆起了一座木箱和鐵罐堆成了小山。 那是他們從美/洲,英/國,印/度船上壓榨來的貨物,但是澳/大/利/亞人也不知道該怎么消化這些東西,只好任由它們堆在碼頭上。這只是悉尼港無數個堆滿了貨物的碼頭之一,但是鑒于這個碼頭沒什么用處,上頭的貨物就越堆越高,貨物也越發顯得銹銹跡斑斑,越來越多的老鼠出沒于其間,海鹽給箱子染上了一層銀邊,上面掛著幾縷越積越厚的白色鳥屎。 一個人正在箱子堆中,小心移動,不讓鳥屎粘在自己的褲子上,金色的頭發在夕陽中被染成了橘色。 男人手里拿著記錄板,海風吹起了嘩啦嘩啦的一大串紙張,他不得不用手按著那些紙,低下頭,來清點箱子數量,確認箱子里面的東西沒有破損,被海風和天氣腐蝕掉。 “弗雷德真是的……”他嘆了口氣,為自家兄弟的任性感到無奈。 碼頭旁邊上的星條旗在空中像被一只無情的大手一樣扇來扇去。 馬修數到第1600個箱子的時候突然感到崩潰,鬼知道他要待在這里,繼續數到什么時候下去。 他爬下來,手上早就沾滿了油脂和灰塵的不知名的混合物。 “天,他們為什么把燃油也放在里面了……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煙頭,只能把自己帶碼頭炸飛掉?!?/br> “嗨!”遠處小跑著跑過來一個青年。 馬修一開始沒有注意,直到他跑進,氣喘吁吁的站在那里時,男人把目光從記錄板上撥出來。 “加/拿/大?”來人一口指明了他的身份。 “……”馬修瞇起眼睛,透過眼鏡來上下仔細打量這個男人。 有些凌亂的發型,微微曬過的皮膚,有些略微顯得搞笑的眉毛,還有貼在鼻梁上的創可貼。 “你是誰?” 青年笑了笑,“我叫奧蘭多啊?!?/br> “唔……”奧蘭多確實是澳/大/利/亞意識體的名字,但是之前他們一直都沒有和澳/洲這邊聯系過,也沒有任何關于他的消息。 馬修想,他在歐/洲也見過羅德里赫和伊麗莎白他們,但是后者對他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不論是對馬修這個人還是對加/拿/大意識體來說,反應都一樣。 “奧蘭多?!彼c點頭,表明了態度。 “你在干嘛?” 秉著懷疑的原則,他回答,“我在替阿爾弗雷德清點貨物數量?!?/br> 阿爾弗雷德家經常把貨物卸碼頭上,不是要緊的東西的話,他們往往隔半年之后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東西落在世界各地,這個時候箱子已經處于半爛不爛的狀態了。 這是他家的一貫作風,也是他的一貫作風。 他家從獨立戰爭開始就造成了非常浪費的習慣,無論是食物還是貨物還是槍支什么的。 不缺東西導致健忘,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還真的是羨慕他們的。 “哎,看起來好累,去找交接員問一下不就行了嗎?還麻煩你親自過來點???”奧蘭多說,他的表現很正常,穿著肥大的卡其褲。 “不過啊,美/利/堅就是這個樣子,喜歡給別人找麻煩?!?/br> 很奇怪,為什么澳/大/利/亞會突然跑出來跟他說一堆關于國/家的事?他在澳/洲待了好幾個月了,為什么今天突然跑過來? “你是NPC吧?!?/br> 開朗的笑容沒有消逝,反而燦爛起來。 “沒有啊,就是想過來看一下你在做什么?!?/br> 用涼涼的眼神看著他,馬修把記錄板放好,“都是英/聯/邦的,”他沿著他的話講,“順手過來幫幫忙?!?/br> 這是一個懂得很多的NPC,應該不是真的澳/大/利/亞的意識體。 “阿爾弗雷德早在八百年前就脫離英/聯/邦了!” “沒啊,”金發青年認真糾正,“他家在建國到現在也不到兩百五十年?!?/br> “你這個個性真的是,”奧蘭多走進,沒看見馬修有任何的動作,他只是站在那里盯著他。 “嗯,似乎我們不是盟/軍一樣,”男人換了個姿勢,把手插在褲兜里,顯得有些散漫和輕松。 “你這話聽的好心酸?!?/br> “反正都過來幫忙啦?!痹谑澜绺鞯氐母鲊?隊都被集結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鎖鏈,鎖鏈的尖銳,閃著寒光矛頭正指著歐羅巴和東洋島國。 “我是該吐槽阿爾弗雷德放心你呢?還是你性格真好,被使喚做雜事都可以?” 青年平靜的說,“習慣了?!?/br> 短短三個字,濃縮了多少的辛酸史。 “我都有他家股份的5%?!?/br> 奧蘭多豎起耳朵。 “當然,他有20%?!?/br> 奧蘭多沉默了。 “20%,是什么意思?” “他有他家的20%,”馬修補充,“他還有我家的20%?!?/br> 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的東西可能也會是你的東西,但大部分情況下我的東西還是我的東西。 阿爾弗雷德的霸道和強勢體現于此。 “想來想去,你還是很虧啊?!眾W拉多道。 “誰叫他在我下面,”青年摘下眼鏡,揉了揉眼晴,“我真的想把他從地圖上扣下來,給你作伴?!?/br> “要不讓他自己成一個洲,不要叫北美洲了,叫美/國洲?!背壬苛显谒砩蠞L動著,顯得這個人說話更為冷淡。 “不對啊,我還有新/西/蘭,澳/洲不只有我啊?!眾W蘭多大叫。 “對不住新/西/蘭,數箱子數多了,導致我頭腦有些混亂,一下子忘了?!?/br> “澳/洲還有一群小島國啊?!?/br> 馬修:…… “果然你們美/洲的都一個德性,看不起我們澳/洲是吧?!?/br> 似乎被發現了。 暗道一聲不妙的青年無視了對方虎視眈眈的表情。 “哎呀,箱子不錯啊,”馬修溫柔的摸著離他最近的箱子,含情脈脈。 “你幫我問問阿爾弗雷德唄,”知道他在轉移話題的奧蘭多也轉移,“啥時候拿他的東西?” “貨物在碼頭多放一天,要多交一天的錢,”他舉手示意,順手指了指旁邊的星條旗。 馬修一言不發。 “最快,”五分鐘后,青年吞吞吐吐, “戰爭結束?”對方追問。 阿爾弗雷德借著戰爭的借口,爽快的不給錢了。 “最快……” “1950年吧?!彼荒槼林?。 奧蘭多:“你干脆氣暈我吧?!?/br> “其實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馬修對奧蘭多叫他加/拿/大沒有意外,只有馬修在來的時候收到了任務,他相當于是新手引領村的那種NPC。 他看了一眼偽裝成奧蘭多的物體,從來到這個時空開始,不過幾天時間,他就迅速判定出來,這里是個平行空間,剪定的時空。 “這個時空里確實存在著‘我們’,”為什么是奧/蘭/多?為什么要過來和他搭話,還認出來這個人是加/拿/大意識體?被說出來是加/拿/大的名字,就表示這個奧蘭多不是奧蘭多本人。 因為他是特殊的。 澳/大/利/亞大陸上只有澳/大/利/亞一個國家。 男人繼續,對面應該是過來測評他的。 他只需要說出他的想法,就可以了。 因為他以前的身體是代表國/家意識的,但是在這個時空里面是代表普通人的。 “要說是一種角色扮演游戲,也算?!?/br> 從一來到這個時候,他就在想為什么自己被選擇成為了充當新手村村長的代表角色?為什么其他人都沒有收到過系統的提示? 明明有更好的選擇,比如王耀。 “根據我對阿爾弗雷德的理解,”他道,“如果現實條件允許的話,他肯定會挑起核/戰/爭,”這也是馬修和亞瑟他們一直在尋找狗崽子的原因。 但是幾乎翻遍了幾個大陸,他們斷定阿爾弗雷德這時不存在。 是因為他出現的時間還沒有到時機。 “幕后黑手所以應該要想盡辦法把阿爾弗雷德來的時間延后?!?/br> “那這里就有一個問題,那么為什么不干脆把阿爾弗雷德的記憶刪除掉?” 奧蘭多好整以瑕地聽著青年的解釋。 “是不能,是做不到?!瘪R修開口,“人腦是最復雜的器官之一,我們都不知道它具有多大的功能和沒有開發的部分,要想要一個人失去記憶,本來就挺難,尤其是我們這種特殊的存在?!?/br> 國/家/意/識體的大腦和普通人不太一樣。要是隨隨便便一動腦袋就可能把他們整廢了,幕后黑手可能是忌憚這一點,可是為什么貝什米特和瓦爾加斯沒有記憶? 如果說他們擁有記憶的話,會把這個世界導入一個萬劫不復之地嗎? 為什么他們幾個有記憶的人,不能先下手為強,把他們殺了呢? 這是一種可能性。 那么本田菊呢? “挾泰山以超北海,語人曰:‘我不能?!钦\不能也。為長者折枝,語人曰:‘我不能?!遣粸橐?,非不能也?!?/br> “為什么不能……?”奧蘭多挑挑眉毛。 “你就是為了看我們和‘我們’之間的笑話,” “噢?” 于是馬修繼續說,“這個世界既真實也玄幻,有些符合事物邏輯,也有不符合邏輯的?!?/br> 他說他曾經有意識的試探著暴露出來一點核消息,結果是被屏蔽了。 沒有人能接收到他的消息。那么阿爾弗雷德要通過核/武器,想引爆全世界的話題,也就是一個做不到的玩笑。 “大概是出題人希望看到我們擁有之前的記憶,但是這個身體確確實實是被設定了身份安排的,答案很簡單?!?/br> 紫色眸子里有些堅決,有些悲傷,但是沒有憤怒。 “你想看一看,我們變成普通人之后的那種無能為力,我們的精神力和恢復能力比大打折扣,除了能聽懂本國動植物的話、可以瞬移、能夠感知她的方向之外,我們和普通人無異?!?/br> 這是非常大的一個惡作劇。 對于國/家/意/識體來說,被硬生生的塞進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里,第一感覺是稀奇,接下來的,絕對是憤怒。 宛如被人硬生生的從高高的云端拉到爛泥坑里。 “我們感知不到國內的情況了。這是第一次?!?/br> 馬修嘆了口氣。 然后他又繼續得出來一個結論:“這個空間其實就是小姑娘的夢?!?/br> 奧蘭多大笑起來。 “我對你的猜測,不予以評價?!?/br> 男人心中有數,“因為身為夢境主宰者的小姑娘才會無所不能,我們卻什么也做不到?!?/br> “但是她不知道這是她的夢,所以她得想出來一個叫系統的東西,來掩蓋她的無所不能?!?/br> “但是應該有人也干涉了一些,因為小家伙不可能把那些國/家/秘/事,國/家情況都搞懂啊,而且在夢里表現的活靈活現的?!?/br> 所以馬修·威廉姆斯的猜想是:“這是在她的夢里,以我們的知識面建構起來的一個空間?!?/br> “其實更為準確的來說,這個夢是她為主導,我們有全程參與的。她完成大部分,我們補充那些細枝末節,比如城市風景,絕密消息什么的,只要她踏上了一個國度,那個國度的意識體會自然而然把她不熟悉、不知道的情況補充完整,小姑娘是夢中心最重要的那根柱子,我們是四面八方支撐起來的格子?!?/br> “但是,根據夢的規律?!鼻嗄甑?,“如果夢境的主人意識到這個空間是他自己創造的話,這個夢就會崩塌?!?/br> “所以?” “我就看不見她了。也找不到她了?!?/br> “其實說來也不相信,我和她的交流都是通過夢來解決的,”馬修補充。 他還笑了笑,很輕松。 “我一想起來這里是她的夢境,就感覺到,‘喔,還不錯’這樣的東西?!?/br>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多少人意識到了這種情況,”男人擦擦手,坐在了一個孤零零的箱子上。 在夕陽的照射下,看起來十分惆悵。 “或許大家都知道,或許大家都不知道?!?/br> “你看就和我之前說的一樣,盟/軍似乎無視了我們的存在,” “我們也不約而同的忽視了這個問題,我只是想和她待的時間久一點……” 溫和的嗓音低下來。 “不知道夢外面的流速和夢里面的流速是怎么樣的,不過,我現在既然是普通人,我就要有任性的權利是吧?” 然后他又夸了夸自己,說他非常的成熟穩重,而且和顏悅色的。 “光是和顏悅色一項,就可以把亞瑟和王耀、本田菊打下去,” 奧蘭多點點頭。 “你確實在她心里是特殊的?!?/br> “對了,你也別看我,我的確墊不起這么多錢?!蹦腥送蝗粨Q回之前話題。 “把你家小姑娘忽悠過來行不行?”言下之意就是綁架過來。 “那,” “你這個碼頭,會被炸成碎片的?!瘪R修裝出一幅無辜臉。 “真狠啊,” “嗯,不只是阿爾,還有我?!?/br> “你要是敢這樣做的話,那個碼頭真的會被我們掀飛哦?” “你們的貨……” “貨不要了?!?/br> “開個玩笑,”紫色眼睛笑得彎彎,映出大片大片被曬得暖洋洋的海面來。 “會把貨物清空之后把它掀了的,只需要幾個小時?!?/br> “你不著急嘛?萬一你出不去……” “不會啊,我們肯定會出去的,我堅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