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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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哭。 金屬聲音在耳邊哐啷作響,基爾伯特把自己的左手提高,如愿的看見那只手也被他帶了起來。 只要他動一動手指頭,她就會變成提線木偶。 基爾伯特知道自己不正常。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開始做夢了。 基爾伯特很少做夢。通常是一覺醒來就是天明。 夢里大部分是“他,”,姑且這么說是“他,”吧,一個小時候的他,慢慢地遇到了好多人,經歷了太多事,畫面支離破碎的,這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來,等他有意識的時候,她就會瞇起眼睛,朝他微笑,“基爾?” 但是,在夢里,這女人總是會哭。 捂著臉的,無聲哭泣的,嚎啕大哭的…… 各種各樣的姿勢,各種各樣的的言論,唯一不變的,只有指縫里止不住的淚水。 透明的水液,沒有盡頭,無休止的從她的眼眶里流出來。 人類的眼球會分泌這么多的水嗎? 她不應該哭的。 她為什么要哭吶? “喂,我說,”視線一片模糊,天空倒墜著朝他壓下來,基爾伯特又聽到了熟悉的抽噎:“怎么辦……我止不住她的血……” 小姑娘坐在一團血污里面,中間人的生命力在一分一秒地流失,她把雙手堵上去,溫熱的血液在她指尖流淌。 “怎么辦……”包扎傷口也無濟于事了,阿桃看著自己很喜歡的騎士倒在這里,慌慌忙忙的就要去咬自己。 鎧甲摩擦的聲音。 一個青年搖搖晃晃的用劍柄支撐起身體,他喘著粗氣,碧綠色的眼睛里全是漠然。 他起身,朝著目標前進。 身上開了好幾個大口子的青年走起路來卻像貓一樣靈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劍尖上布滿了血銹。 “喂!” 他舉起劍。 后背在他面前一覽無余。 狠狠的朝那個女人劈下去。 趁她還在忙碌的救別人的時候。 “我說,”基爾伯特爆發了全部的力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從地上爬起來的,像一只被激怒的狼一樣抱著她的腰一滾。 “柯克蘭,不至于吧?” “哼?!眮喩l出了一聲尖銳的笑,他拄著劍柄,劍尖深深的插入泥土里。歪著頭打量這兩個差點被他串成一串的人。 “在戰場上,不要背對任何一個人?!?/br> “別哭了,”基爾伯特實在是煩的很,“戰場上不看情況哭屁呢,”他護著她,力氣全部爆發隨后就是力竭,全身的神經都在崩裂。 青年嘶了一聲。 英/國人拔出劍,上面還帶著混有血色的泥土。 劍割斷了她的頭發,也把尖端和泥土送到了他的肩膀里。 “貝什米特,”亞瑟說,他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感情,“讓開,我要殺了這個女人?!?/br> 他咬著牙,不放手。 劍尖開始在他的肩膀里前進,直到把肌rou和神經完全穿透,暴露在空氣中。 “……” “你護著她,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給你止血……”懷里的女人總算是不哭了,手忙腳亂的要給他止血。 “沒事,本大爺又死不了,”猩紅的眼眸朝斜上方看去,金發青年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勢。 他的眼睛沒有看向下方,仿佛他們不值得讓他低頭看一樣。 “大/英帝/國的雄獅……” 亞瑟·柯克蘭。 這個意識體被譽為是大/英帝/國的代表,以兇暴殘忍無情出名的亞瑟·柯克蘭,獅子的尖爪和牙齒上掛了數不清的血液,淋滿了龐大的身軀,他的名聲傳遍了整個歐/洲,非/洲,乃至美/洲。 誰也不知道,只咆哮一聲就令無數人心驚膽戰的雄獅居然是一個身材纖細,娃娃臉的青年。 “你不去你的殖/民/地,來這里干啥干什么?”小姑娘探出頭來,亞瑟的臉色很不好,而他一般喜歡在海峽那邊隔岸觀火,信奉理性、實力主義至上的人會主動跑到歐洲大陸上來? “我說了,我是來殺你的,”亞瑟重復,他說,“如果我再看到你在搞小動作,我會真的把你殺掉的?!?/br> 碧綠色的眼睛里蔓延著森冷的殺意,“你去挑唆其他人我不管,但是你要是和大/英作對,損害我的利益……” 他起身,“拿你的血來洗刷我的憤怒吧。我會親手把你撕成兩半?!?/br> 柯克蘭抽出劍,面無表情的走遠了。 基爾伯特又感覺到一股新鮮的水液掉在了他的脖子里,順著呼吸鉆到身體深處。 癢死了。 “你別哭了?!彼麩┰甑南?,這女人怎么這么能哭。 “我沒有……哭???” 他拿手一摸,一捻,是血。 非常粘稠,還帶著一股暖意。 是她的血?! 紅色,紅色,紅色,一滴,一片,一灘,紅色把人攪得頭暈目眩。 青年陷入了紅色的沼澤里。 ———— 阿桃哭的很厲害。 她最討厭別人這樣對她,直接拿手銬把她拷上什么的,她也沒有做錯了事,就被基爾伯特這樣對待。 “我只是想讓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而已,”脖子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基爾伯特不知道在她脖子上干了什么。 “不行,”男人說,“我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上廁所可以例外,其他時間……” “你!” “不要離開我?!鼻嗄旰孟襁€要說什么,就被她打斷了。 “我想,我需要冷靜冷靜,讓我一個人待著,可以嗎?”她逃離了那個地獄,重新回到了人間,但是有許多人在里面出不來了。 每天早上,一打開門就會有新鮮的尸體車從她面前推過。 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煙囪里面燃燒著的是人們的身體。 他呼出來的灰塵會落在地上,變成骨灰嗎? 重見光明沒有給她帶來一絲慰藉,只會讓覺得,陽光是如此的黑暗。 發冷的太陽。 “你很不對勁?!蹦腥朔艞壛撕退龘肀У臎_動,她總是這樣抗拒自己的靠近。 “沒有,我很正常啊?!卑⑻艺f。 “那么,”基爾伯特摸著一縷順滑的發絲,假如這個人可以在他手心里如此順滑就好了。 “你剪了短頭發,”基爾伯特將人端詳,“很好看,似乎我也看見過你短發的樣子……” 翹起來的發尾顯得人更加活潑了。 但她為什么不是很開心呢? 看到他,她會不開心嗎? 他是她不開心的源頭嗎? “我想下車呼吸一下,”車里的空氣很沉悶,凝固在她的臉上,小姑娘快呼吸不過來了,青年便放她下去,當然,那副手銬還牢牢的抓住他們的手。 新鮮的空氣沒有令情況好轉。 “基爾……”她抬起頭,眼里是一種無助的哀傷,“你放開我好不好?” “不要?!?/br> 他把人按在墻壁上,摸著短短的黑發。 “我們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基爾伯特變得有些陌生。 “為什么要這樣呢……”她的眼里再次漫上水霧,“放過我吧,也放過你,還有路德維希?!?/br> “你哭了?!彼隙ǖ恼f。 “為什么要這個樣子呢?你們打著喜歡我的旗號,不顧我的心情,把我鎖在你們身邊,”阿桃用力的一甩手,手銬隨即嘩嘩作響。 “是因為我對你們來說是特殊的吶,”淚水接連不斷的落下來,“如果我不是特殊的,我對你們來說,就是一個被劃分為第四等級的華人女人……” “是因為我很特殊,所以我獲得的一切,是別人夢寐以求的一切?!?/br> “如果我們并不認識,我就是一個弱小的女人,你們走在大街上,壓根就不會看我一眼……” 和她同樣身份同樣地位的人,在這個國度受苦,而她卻僥幸活著,她活著,是在眾多人的尸體上享受到的。 她很羞愧。 自己吸收了那么多的生命,得以厚顏無恥的存活在世界上。 “不會的,”青年說,“我們遲早會認識的,不是過去,就是現在,將來也一樣,你休想擺脫我們?!?/br> “你休想把我們之間的羈絆劃開?!?/br> “那么,我問你,基爾伯特,” “什么?” “只是因為我是特殊的,” “而已?!?/br> “你們真的是喜歡我嗎?” “……”銀發男人沉默了,對于這個問題,他首先的第一個反應是感覺到好笑。 她為什么會這么說? “我很喜歡你,”他親上了那雙流淚的眼,感覺到眼球在舌頭下面不安的晃動。 “阿西也一樣,他是我弟弟,他想什么我最了解不過了?!?/br> “可是,”小女人輕輕道,“我要和你們分開?!?/br> “不!”基爾伯特簡明扼要的拒絕。 “只有這件事,我們不會答應的?!?/br> “那么……你們確定是喜歡我的嗎?” 基爾伯特憤怒了。 “你質疑什么都行!” “不能質疑我們對你的關系!” “我覺得,我要遠離你們一陣子,”小姑娘說,“你們對現在的我來說,很可怕?!?/br> “怕什么?”青年笑了,“怕我們吃了你?” “不?!?/br> “是你們的帝/國?!?/br> “你們的帝/國,為什么要折磨你們自己人呢?你們連你們自己人也不放過,為什么要忽悠你們的人去前線……” “德/三,是你們心目中的德/意/志嗎?” 他們享受的一切是踩在無數人的尸體上的,甚至還包括自己人。 “為了我們的帝/國,他們的犧牲是應該的?!?/br> “你們不管你們國/家的殘疾人了么?精神病患者?同/性/戀?” “那是他們該死!”他大叫。 無法理解。 無力和他交流了。 他怎么能說出這些人該死呢? “光榮的德/意/志,光榮體現在那里?我看不出來?!?/br> 青年的大腦嗡響。 “這樣的德/意/志,我不承認?!卑⑻铱粗请p猩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她怎么能這么說……! 被她否定這個帝國不是德/意/志什么的! 宛如被她整個拋棄掉了。 基爾伯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好了,她怎么能這么看他們的帝/國吶!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他們的理想,他們的努力完全打成了渣滓,他們的一切全部付諸東流了! 更可況這是她親口和他說的話…… 從她嘴巴里說出,就感覺…… 他們被她下達了毀滅性的裁定書。 這個帝/國,是本不應該存在的嗎? “叫我與殺人犯共情,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也是個殺人犯?!卑⑻依浔恼f完,扭頭就要走。 她忘了手上的鏈拷。 一股大力把人拖向這邊,青年的表情很是平靜。 “很好?!?/br> 他笑了起來,眼神里沒有一絲笑意。 “既然這樣……” 基爾伯特暴怒了。 他解開了手銬。 然后拖著她,在地上拖行了兩個街區。 作者俺:不擅長寫感情戲……米娜湊合看吧。 下章的車,非常慘。提前預警。 之前亞瑟出現的那部分是基爾伯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