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睡了男主后我死遁了(NP高H)、當歸(公媳)、潛規則 1V2(高H強制愛)、裙下臣(高H)、jiejie總是捉弄我?。▊喂强?年下 勾引)、阮軟(np)、撩裙(兄妹NPH)、卿何傾禾(古言 女扮男裝 1v1 HE 雙潔 破案 宅斗)、藥 (民國 NPH)、暗號
果不其然,喻舟晚今天又是快到十一點才回來,石云雅今天加班,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喻瀚洋,砰的一下摔門回房間,沒在客廳多停留一秒鐘。 我站起身,抱著新買的學習資料,敲響了她的門。 “干什么?”問我的不是喻舟晚而是喻瀚洋。 “有不懂的東西,想問問jiejie?!蔽疫掷锏乃P,低頭看了眼懷里一指厚的數學必修,“我下下周開學要考試?!?/br> 喻舟晚不情愿地拉開門,露出半邊身體,她大概搞不懂我今天為什么如此熱絡地與她攀談。 實際上我只是對她的房間感興趣,想找個借口進去看看而已。 “meimei學習上的事,你做jiejie的輔導一下吧?!庇麇蟠认榈匦ξ覀z笑了笑,“一開始跟不上的話,后面會很辛苦的,爸爸也是過來人?!?/br> 喻舟晚側過身體放我進去。 偌大的房間里只有臺燈這一枚光源,沾滿整面墻的書架全落在陰影里,她的桌面上堆滿各色書籍,大多是英文封面,在書堆中有一枚小小的香薰蠟燭,不時飄出一縷快速消散的細煙,我才知道她身上的香氣是來自這里。 “你隨便坐?!彼噶酥复驳姆较?。 我拖了把靠背椅坐在她旁邊,作為闖入私人領域的不速之客,還是有必要劃清界限。 臨外非??粗杏⑽恼n程,其他課程安排和其他學校無異,喻舟晚半蹲著在草稿紙上畫圖一邊問我認不認識這些公式,七中的學習節奏出了名的快,整個暑假都在學新的內容,一開學立刻就安排摸底考試檢測。 “你手怎么回事?”我從一堆字母和數字的組合里抬起頭。 “搬東西劃到了?!彼鹆硪恢皇指苍诶p著繃帶的地方,“去醫院處理過了,沒事?!?/br> “哦……” 我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瞇起眼睛瞥了一眼她自然下垂的衣領,可惜燈光太昏暗,什么都沒看見。 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本領,可以感應到其他正在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不過在喻舟晚抬頭和我對視之前,我早已把視線轉向紙面游走的筆尖。 喻瀚洋請了個一對一家教輔導數理化,我是在第二天早上被從床上拽起來才知道的。 家教是本地讀大學的女學生,留著短發,臉圓圓的,我喊她“吳老師”。 課從早上八點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中途除了午飯幾乎不休息。 一向被mama外婆散養慣了的我覺得這樣的“關照”顯得莫名其妙,一下子從享受假期的自由人恢復到學生身份。 跟蹤喻舟晚的計劃不得不暫停,每天寫著枯燥的單元卷,。 喻瀚洋拿著我的成績單每天語重心長地交待著不重樣的長篇大論,大意是讓我不要辜負親媽生前的期待,成為大有作為的可用之才。 以及他會不惜一切金錢代價支持我,只要我好好學習,諸如此類的套話。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躺著一摞即將被我扔進樓下垃圾桶的相紙。 我有且僅有兩張喻舟晚的照片,一張背影一張側臉,我留下了一些之前的收藏,把剪下來的照片夾在里面作掩護。 “人死不能復生,”喻瀚洋拍了拍我的肩膀,“是我對不起你和你mama?!?/br> 我眨了眨眼睛,假裝頓悟了。 時隔三個月再看親生母親楊純的死,我心里依舊沒有翻起太大的波瀾,偶爾想起來只覺得很恍惚,就像某天早上醒來習慣性地摸索一樣東西,卻倏地又想起來它早就丟失了。 楊純是個好mama,前提是女兒要當個乖小孩。 抽屜里的照片都是我這么多年給楊純拍的,有她正在做飯的,上班的,散步的,笑著的生氣的眉頭緊鎖的,還有她和不同的對象在各種場合約會的。 只是這些照片的背景無論怎么變,和我們一起居住的小出租屋都沒什么關系。 “mama也有自己的選擇,你覺得我該在這段婚姻上吊死嗎?” 摔了我相機的那一晚,她哭著說。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需要自己的生活,我受夠了每天面對自己丈夫的冷臉了?!?/br> 我背著手,無辜地仰頭看著她,就像犯了錯的孩子該有的態度。 楊純每一次被喻瀚洋打了,或者被甩了臉色就會抱著我大哭一場。 很遺憾,她永遠不會理解我對她的愛,否則她不該這么難受的。 開學之后喻瀚洋提出要每周末開車接送我,我很懂事地用自己早該獨立這一理由拒絕了他。 我討厭被限制住某個在固定時間必須要做某件事,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看見他們。 嚴格的住宿管理和校園門禁讓我徹底失去了見到喻舟晚的機會,而她本人則在開學后徹底“改頭換面”——我每周回家都能撞見她和石云雅在吵架,具體原因我不得而知,為了防止被無端遷怒,我都把我自己關在房間里,而她們的爭吵會在我到家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從含糊的只言片語,我大概推斷是石云雅發現喻舟晚經常撒謊騙她,甚至逃了晚自習去校外不知道干些什么。 石云雅不關心具體的原因,她迫切地讓喻舟晚把這些無關緊要事情都斷掉,專心按照鋪好的路成為未來的精英。 不懂她們母女在想什么,這么明顯的事但凡雙方稍微留個心眼就能發現。 還是太信任對方了,我想。 喻舟晚沒我想得那么聰明,她情緒上頭的時候非常倔,石云雅氣不過,打了她一巴掌。 喻瀚洋去哄老婆了,我輕輕敲了敲喻舟晚的房門。 我并不是真心想安慰,實際上看她挨了石云雅的耳光后母女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我還有點兒莫名的高興。 比起看著喻舟晚每天對任何事情波瀾不驚的冰山臉,我更喜歡看故事發展始料未及時她失勢受挫的模樣。 或許真的是潛意識里的嫉妒在作祟。 直到我開口說話表明身份,喻舟晚才放我進去,她的床被上有一片浸濕了的淚痕,眼睛哭腫了,我遞了濕巾和冰袋,她清了清嗓子說了句謝謝。 我沉默不言地坐在她旁邊,實則偷偷觀察她忍不住抽泣的樣子。 “喻可意,我說……”喻舟晚吸了吸鼻子,“算了,你不會理解的?!?/br> 她之前面對我從不帶稱呼。 我雙手撐在椅子上,視線從她的身上轉到地板的縫隙里。 “我沒事,”她起身往浴室方向走,“快回去睡覺吧,太晚了?!?/br> “等一下,喻可意,”喻舟晚又改口重新叫住了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六點半英語聽力模擬結束,晚自習預備鈴響起,我還有好幾門課作業沒有動。 “借我?!币话炎С鲂鞃箥沟淖鳂I本塞進書包里。 “你記得別全抄,改幾個答案?!敝v臺上的值班老師突然站起來,徐嵐嵐迅速把包著課輔資料封面的小說塞進抽屜里,“最后兩題我不會,你寫出來的話幫我把第一問答案謄上去?!?/br> 我手緊緊攥著書包,踩著下課鈴跑了出去。 喻舟晚掬了一捧清水沖臉,左臉上猙獰的掌印越發清晰,她搓去臉上干涸的淚痕時,疼得指尖都在哆嗦,而鏡子里的我則呆呆地站在浴室門口,喻舟晚手忙腳亂地拿起半融化的冰袋貼在臉上時,我仍然在原地不動。 殷勤與體貼點到為止,看得出來喻舟晚有求于我,我當然是希望她展現出懇求的態度,而不是命令,商量也不行。 喻舟晚一邊對著鏡子消腫的膏藥,一邊問我學校里的狀況,比如晚自習下課時間。 “十點半……”她囁嚅著,“喻可意,答應我,下周一放學我去七中等你下晚自習,爸媽問起來你就說我今晚一直待在你學校,好么?” “喻可意,”喻舟晚閉上眼睛,她的睫毛還是濕漉漉的,擰成一枚一枚小小的倒三角,“只要你不告訴爸媽,我什么都答應你?!?/br> 有那么一瞬間,我差點以為我們是血濃于水的親姐妹。 “喻可意,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你要是想知道為什么,我處理完事情肯定會詳細跟你講清楚,只要你答應我……” “我不告訴她就是了?!?/br>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喻舟晚對我的信賴又被這一輕慢的動作打了折扣。 “你是我現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喻可意,我求求你。我保證,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不會瞞著你?!?/br> 坦誠與關系更進一步的首要任務是在情感上有所虧欠,甚至是擁有對方的某個秘密。 如此輕而易舉地獲得了喻舟晚的信任,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也在騙我,可昨晚明明懇求我撒謊與隱瞞的也是她。 學校的門禁對我來說形同虛設,我輕而易舉地從同班學生那里要到了他們點外賣專用的小暗門,踩著欄桿一下子翻了出去。 七中和外國語離得不算遠,為了不與喻舟晚錯過,我打了的士。 然而喻舟晚的座位卻空空如也,后排同學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昨晚臨睡前我隨手把早已閑置的電話手表塞到了她的書包夾層里,抱著賭一把的心態,我打開了定位。 它一直在緩緩地移動,隨即突然加速,最后從市中心跨到了靠近西南的郊區。 我讓司機定位在郊區的車管所門口,本想騎一輛共享單車,想了想,覺得自行車的聲響在郊區太張揚,便選擇步行。 臨州西南郊區大半是荒蕪開發區,其余的是自然旅游景點周圍的自建房,房租卻比市區便宜了將近一半,住的人不算少,所以天完全黑下去之后路上依舊有零零散散的行人,倒沒有那么陰森可怖,同時也給我這個探頭探腦看定位的家伙找好了掩體。 我一路上戰戰兢兢,畢竟從來沒有做過讓獵物逃離視線之外的舉措,我怕當面撞上拿著定位手表質問我的喻舟晚,或者是左顧右盼時在不經意間與她四目相對,這樣我不僅會失去窺探她秘密的機會,更重要的是我會失去喻舟晚的信任,我更不可能去討好石云雅或者是油鹽不進的喻瀚洋,之后恐怕只能當這三口之家的旁觀者。 不得不承認,我還是太愚蠢輕率,不是個合格的狩獵者。 我遠遠地看到喻舟晚后立刻遠程關掉了定位,心里嗤笑一聲,本以為自己會像偵探一樣弄出一些偽裝的定位儀,沒想到一個破爛的手表起了作用,說出去誰不覺得荒謬? 喻舟晚停在某棟二層小樓的鐵門前不走了,手機微弱的亮光照映出她臉上焦慮的神色。 我蹲在青苔味兒的墻角遠遠看這出沒有前后承接的戲幕。 八點鐘左右出門散步的人陸續往回走,喻舟晚在巷子里兜了好幾個彎,始終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抓撓著腿上新鮮的蚊子包,心里直犯嘀咕,差點兒沒懷疑自己是被喻舟晚將計就計耍了一道。 喻舟晚站累了便蹲了下去,后背的校服襯衫徹底濕了一片。 我聽到另外一個陌生的聲音時,已經是將近十點。 她們隔著門說話,那女人有些不情愿地從院子里跨了出來,她頭上別著塑料卷發棒,面容年輕,至多二十歲出頭,穿了身綠格子長睡裙,不耐煩地叉著腰,無形之中用行動催促著喻舟晚有屁快放長話短說。 我倒是想往前挪兩步把她們的對話聽個一清二楚,可是我只要稍微動一點點兒,晃眼的沿街路燈就會把我的影子投射到馬路上。 “滾!” 我正心里盤算著的片刻工夫,竟沒留意到底是誰喊出了這破音的一嗓子。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喻舟晚拉著那女人的手還想說什么,卻被對方猛地甩開,她轉身想回家,卻沒想到喻舟晚死纏爛打跟了過去擋住了即將關閉的門。 我從來沒見識過喻舟晚面對他人如此狼狽求情的樣子,我的收藏里有她的背影,她的睡顏,她的各種表情,唯獨沒有此時她低三下四的神態更讓我充滿期待與喜悅。 鐵門咣當一聲關上了,兩人消失在明亮如白晝的燈光下。 我屏住呼吸,慢慢地蹲下身體,把眼睛貼在門縫上,鐵皮大門稍微碰一下就會發出刺耳的動靜,還好水泥地與門之間沒有縫隙,否則我這個動作簡直是冒了天大的風險。 可我真的忍不住,我太想知道事件的后續。 院子比起外面昏暗了不少,唯一的光源是隔著一面墻與行道樹的路燈。 “所以你就是這種態度?”那女人冷冷地笑著說,“下賤?!?/br> “喻舟晚,是你求我的,明白么?你搞清楚?!?/br> 剛才還急于辯解的喻舟晚忽然啞火了,她低著頭,陰影落到她的五官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有些可惜。 那女孩忽然掐住喻舟晚的脖子將她使勁抵到墻上。 喻舟晚攥著她的手腕想推開她,我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差點沒穩住重心在門前的斜坡上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女人的卷發徹底散了,像是著了魔一樣完全意識不到她手里捏著一條人命,我幾乎可以看到她用力時胳膊上細條的肌rou與青筋。 喻舟晚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正當她快要雙腿一軟窒息昏迷時,卷發女人松開了手指讓她嘗到了一絲空氣,但沒等緩過呼吸,女人猛的一用力,一手揪著喻舟晚的衣領,一手托著她的后腦勺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