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大紅燈籠高高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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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 易琛嶺被周兮野推到陽臺,她手里還拿著他的衣服和鞋子。 “穿好衣服,你從這里跳下去?!?/br> 周兮野把手里的衣服塞到他的懷里,“麻利點!” 跳下去?易琛嶺覺得荒謬,“你知道這里是幾樓嗎?你讓我跳下去,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惡毒?” 周兮野扯起嘴角笑笑,沒了耐心,打開窗戶,“你不就喜歡我惡毒嘛,快點,別逼我推你?!?/br> 易琛嶺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你是想讓我死嗎?” “死?”周兮野探出頭看了看樓層,而后又看向易琛嶺,“不至于,頂多癱瘓,不行我養你下半輩子……”說著,就開始推易琛嶺。被人推下去和自己跳下去,哪個更安全? 易琛嶺狠了狠心,扒著窗戶跳到外面。 “你先踩著這兒,然后再踩那兒……然后那兒!”周兮野好心幫著指點了一下,“就像攀巖一樣,你玩過對吧!” 說完,關了窗戶,周兮野扭身離開,留下易琛嶺一個人掛在窗外。 這個時候,易琛嶺也下了狠心,一邊咒罵周兮野:發誓下一次再也不和這個女人zuoai,睡完就扔,沒有良心,一邊往下爬。周兮野回到客廳,一邊應答一邊環視四周,看看易琛嶺還有沒有什么落下的東西,像極了被抓jian,“來了來了——” 門打開,周培的臉出現在眼前。 “jiejie,怎么這么慢!” 周兮野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快進來,你……怎么突然回來了?”周兮野看著他,目光不知道放哪里好,他頭上的傷應該好了,沒有任何疤痕,整個人也比她離開西藏前精神。 周培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問:“當然是回家過年啊。你不是從小就告訴我,過年得和家人一起,我怎么能不回來呢?” 周兮野站在原地,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年,她本以為不好過,弟弟在監獄里,父母在養老院,只剩她一個碌碌無為的人?;蛟S只能和同樣碌碌無為的易琛嶺熬過春節,最起碼有個會說話的活物在,還可以擁有酣暢淋漓的性愛。 她沒想到周培會回來,尤其是他已經知道自己想要和他分開的事情后。 下一秒,周兮野低頭,抬手用食指摸了摸鼻頭,“行吧,吃飯了嗎?我們一會出去買點年貨吧,我還什么都沒準備?!?/br> 周培走到周兮野面前,低著頭看她。 周兮野不知道周培要做什么,心里很煎熬,不知道該用什么話題開頭。說周國棟進監獄了?還是說爸媽去了養老院,今年她不回家過年? 正要抬頭的時候,周培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后把周兮野攬入懷,“jiejie啊,我就只有你一個家人,怎么會舍得你一個人呢?你心狠,能拋下我,可我不行?!?/br> 周兮野伸手環抱住他的腰,緊緊抱住他。閉著眼,眼中溫熱的淚水被她蹭在了周培的胸口。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你回來,蔣將軍呢?他還在西藏嗎?” 周培抱著周兮野的腰,兩人坐在了沙發邊上,“是啊,他暫時還回不來,不過你放心,蔣夫人也去了,他女兒也要從國外回來?!?/br> 周兮野靠在周培的懷里點點頭,心里的澎湃被壓制下去,“你回來的事告訴他了?” 周培沉默了幾秒鐘才回答,“他管不到”,語氣淡然。 周兮野也不想再反駁他,靠在溫熱的懷抱里,汲取她鮮少得到的溫情。周培忙著趕路,沒來得及吃晚飯,點了一份外賣,吃過后,兩人窩在沙發上抱著看電視。 播放著的新聞里,有不少人是他們的認識的。春運開始,交通局局長的秘書接受采訪,這個秘書還是周兮野的校友??粗?,周兮野告訴周培她上大學時的趣事,看起來刻板、嚴肅的秘書,其實私下里喜歡說相聲。 反正每個認識的人,周兮野都能和周培說兩句他們的故事。 在這個夜晚,周兮野迎來了久違的靜謐與溫馨。 但是,在魏洛臣看來,這個夜晚十分無聊。一到過年過節的時候,許多人拎著禮品上門拜訪,令行止和她就要開門迎客,本來就沒多少的私人空間也被應酬侵占了,她不喜歡。 往常,令行止和孔令琪的時候沒有暴露出來的時候,她很喜歡在其他人面前演深受丈夫喜愛的妻子,兩人十分恩愛??蛇@件事暴露后,魏洛臣就不想演了,累。 還會被人嘲笑。 讓魏洛臣捉摸不透的就是令行止,孔令琪的離開到底對他有什么影響?魏洛臣側頭看去,在人群中的令行止臉上依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應酬的時候抽著煙,笑彎得眼,時不時露出贊同的表情,讓人沒法揣測他的想法。 昏黃、奢靡的燈光從水晶燈里散射出,說話的人張開的嘴,他們的表情變慢,如同慢鏡頭一般,魏洛臣能看清他們笑起來眼睛邊的皺紋,驚訝表情時放大的瞳孔,還有不耐煩時抿著的嘴。 每個人都像怪物。 魏洛臣移開目光,仰頭看著空氣中的煙,突然,她覺得喘不過氣,有什么東西壓在心頭,周圍嘈雜的聲音她都聽不到了,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老公也這么說,過完了年三十,我們要去度假呢……” “去哪兒?想好了嗎?” “沒,想去巴黎……米蘭秋冬大秀結束了后,我正好看到了幾件衣服,要去巴黎總部那邊訂做……” “……” “現在啊,買車送表,那個表雖然幾百萬是有的,但是我覺得吧,贈送的東西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魏洛臣?魏洛臣?魏大主編?” 有人碰了碰魏洛臣的腳尖,她猛地回神,好像是從虛無、只有她一個人的世界里被拉出來。 “嗯?怎么了?” “我們再說要不要去一趟意大利,你要一起嗎?”一旁的富太太笑瞇瞇地看著她,這是博物院兒子的夫人,叫簡明明,不僅和令行止同齡,而且兩人還是同學,家世不一般。 魏洛臣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檳,腳上的高跟鞋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蕩漾,“去意大利做什么?” 另一邊的富太太又發話了,“當然是尋開心啦?!?/br> 話音落,一群太太們笑起來,笑聲里的含義明目張膽。 “別笑了,洛臣從沒參加過我們的旅游”,簡明明用涂滿蔻丹指甲油的手捂了捂嘴,“來嗎?老令讓你來嗎?” 魏洛臣和她對視,簡明明眼睛里的意思很明顯了,這種富太太的旅游,就是出去獵艷。能夠加入這個小團體的富太太們,或許都有一個特點,那就老公在外面有人,她們也會去尋找適合自己的甜點。 看來,她們都知道了令行止在外面偷吃的事情,并且毫不掩飾,自動把她歸到她們團體里。 “去吧,去吧,意大利小點心很好吃的”,剛才說尋開心的那位富太太拍著魏洛臣的腿,以過來的人姿態安慰她,“甜品會讓你快樂,很快就忘記那些傷心的事情?!?/br> 魏洛臣皺起眉頭,下意識地說,“我就不去了,已經計劃好了,和老令出去玩?!?/br> 其他幾個太太互相對視一眼,簡明明抿了一口酒,目光幽深。 這個話題就這么過去了,富太太們又開始聊自己家孩子的事情。 “誒,對了,老師不是說馬上就冬令營了,問家長的意見去哪兒玩呢,你們有想法沒有???” “我覺得南極挺好,南半球現在正是夏天,挺好玩的?!?/br> “那還不如去北極……” “得了吧,北極前兩年剛去過,看了北極熊,還加入一個科考站呢,從隊里學了不少東西……” 這個話題魏洛臣更沒法交流,她整個人陷落在沙發中,聽著她們的談話,喝著酒。不知怎么,話題又轉移到了她身上,“小魏,你和令書記還不要孩子嗎?令書記都三十五了,你公公不惦記著孫子嗎?” 七嘴八舌又開始,魏洛臣知道她們是想打聽令行止外面有沒有私生子, 魏洛臣委婉地笑了一下,“他還挺忙的……” 簡明明瞥了一眼她,放下手里的酒杯,還是過來人的架子,“再忙生孩子那兩三秒能耽誤什么事?他播種,還不是你耕耘?!?/br> 魏洛臣覺得悶,可她又不能走開,硬著頭皮笑道:“那我們努把力,爭取今年就有?!?/br> 簡明明點頭,“我記得大學的時候,老令就說過,他挺喜歡孩子的,我一直覺得你們結婚了就會生孩子,沒想到這么久了,我準備的這份紅包還沒送出去?!?/br> 面對簡明明的明面奉承實則暗縫,魏洛臣只能假裝聽不懂,接著她話說,“您要準備大紅包,那孩子得管你叫干媽?!?/br> “哈哈哈,好??!我不介意,老令的孩子,我肯定當親生的?!?/br> 這話一落,在場的其他幾個太太眉眼交換,拿著酒杯,笑容躲在后面。魏洛臣也只能吃癟,簡明明和令行止到底什么關系,她不清楚,但是當著眾人的面這種“爭奪”別人老公,她著實下不來臺。 于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冰涼,到了喉嚨處,酸澀與苦蔓延口腔,咽下去,甘甜回味。 “簡明明,你喜歡當媽就再生兩個孩子,搶我的孩子算什么?” 魏洛臣肩膀一熱,身旁的沙發凹陷,令行止坐到她身邊。 簡明明看到令行止,左邊眉頭一挑,眼睛一亮,笑了出來,“老同學,這么護著老婆???” 令行止看了一眼魏洛臣,又看向簡明明,“老同學可以很多,但老婆就一個?!?/br> 其他貴太太笑了,嘴里夸贊著兩人恩愛的事跡,就算不是真的,令行止欣然接受每一句話,等人都說完了,令行止才說正題,“一會兒國師的新電影要在我家放,各位太太有沒有興趣?” 一聽到國師兩個字,大家一下子來了興趣,“好呀,個么聚會總是喝酒聊八卦,一點意思都沒有的呀,看電影好,還是國師拍的呢!” 令行止笑著站起身,魏洛臣也跟著他站起來,“那大家就往電影廳走吧……” 國師拍攝的賀歲檔電影,首先在令行止家播放,故事情節呢,就是南北朝時期,北魏馮太后對權臣乙渾發動政變的前夕,情節緊湊,畫面宏偉,是國師一貫的風格。 電影結束,國師站在屏幕前,說著自己的創作理念,令行止對這些不在乎,起身離開走出去。魏洛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恍惚。 令行止走到院子里,天挺冷的,但是屋里很悶,他從兜里掏出一盒煙,正要抽出一只的時候,一個小朋友的聲音吸引到他,“我長大了也要做馮太后,多威風!什么人都得聽她的話!” 扭頭看去,是一個小女孩,保姆正給她打扮著,估計是剛從廁所里出來。 令行止把煙收起來,側頭看著她們。 保姆沒搭話,幫小女孩收拾好東西后,拉著她走開了。 令行止仰頭看著夜空嘆口氣,不遠處房檐下的紅燈籠隨風而動。 權利,可真是迷人的東西??床灰娒恢?,可處處都是它的影子,連一個小孩子都知道,說了算的人生活很舒服。 “噠——噠——噠——” 背后的腳步聲響起來,高跟鞋的聲音,莫名地,令行止突然想到了《大紅燈籠高高掛》里面的情節。 權利是什么,是大院內小錘敲打腳心的聲音。 “噠——噠——噠——” 權利是什么,是大院內通紅的燈籠。 “老令,怎么一個人躲在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