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他的失控(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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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的教會宮是極美麗的,晚霞綺麗將金碧輝煌的建筑包圍。古典主義的鎏金雕塑和寶石鑲嵌在霞光中閃爍著奢靡華麗的光澤。 烏德蘭眼底一片青黑,他就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在開小型秘會,一般大會頒布的決議都是小型會議決定后的一個走形式。 總秘伯努瓦在他身后隨時準備記錄或做出命令調整。對面幾個沙發上是國家經濟金融領域的技術官僚和智囊。 也是在這里,高級官員在他對面匯報。少女穿著他不合身的睡袍跑出來,當時他實際是愕然的,但觸及她裸露的皮膚,莫名的憤怒在心底滋生——誰敢看她?高官們早已驚恐低頭。 “爸爸,求你要我,我從十歲就喜歡你了…” 烏德蘭沒想到,那些他道德里不能接受的話,他竟會記這么清晰。那抹纖細的影子好像又沖過來抱住了他的腿,帶著少女的炙熱和柔軟,貼在他發冷的身上,烏德蘭恍神了一瞬,手指不可察覺顫動。 “改革政策頒下去...”國家儲備總銀行行長弗瑞克在匯報,他總覺得大人今天好像有些恍惚,但抬眼一看,烏德蘭目光如常,示意他繼續。 可能是昨晚生病的緣故吧...弗瑞克不再多想,接著道:“哈琺教宗在最近金融峰會上談論了幾次他的改革方案,反響熱烈,他這不是拆我...” 烏德蘭微微抬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話。 弗瑞克趕忙住嘴,不再說同僚恩怨的話,接著道:“大人,減少對IPO和并購交易審查力度的命令下下去半個月了,證券監督會那邊說是配合,實際上沒少使絆子?!?/br> 證券監督會代表是個金發中年男人,穿著制式馬甲配銀制懷表,聞言,他咬得腮幫子都鼓動。 弗瑞克可不管他,接著說:“還有地方銀行控制權收歸中央這事刻不容緩,地方呢?就是一個拖字!問就說難、在推進,數據一看,地方銀行還在大肆放貸!實際信用評級做好了嗎?這樣大規模貸款是想引起金融危機嗎?十七年前穆塔的教訓還不夠?” 地方政府代表是兩位經濟強勢地區的最高負責人,一個穿著教袍是教會長老,一個穿著西裝是地方州長。顯然這兩個區域,一個教會更強勢,一個政府更強勢。再高的地方官來中央都得縮著走路,他倆倒不敢像證券監督會執行官那樣明顯表達不滿,只能一臉憋屈。 弗瑞克也是一肚子憋屈,這改革全都是動別人蛋糕,從別人碗里分飯吃哪是這么容易?最后,他將炮對向了財政部,“規避系統性金融風險最重要是什么?是加強國債監管!財政部呢?直接把議案退回來,要我們重新考慮?!?/br> 財政部長倒最像刻板印象里的官僚,大腹便便,藍色眼睛閃動卻沒什么表情,最穩得住。 烏德蘭耐心聽完,不語。 這是解釋輪了,終于輪到他們說話了。證券監督會執行官直接站起來,“大人,弗瑞克剛用十七年前穆塔金融危機威脅地方政府,難道沒想過放松IPO、并購交易審查也會導致金融危機嗎?怎么,說自己頭頭是道。手伸到別人桌子上時候就不說金融危機了?” “對對,大人,導致金融危機就晚了...”兩個地方政府代表連忙附和,好像生怕錯過站隊機會。 財政部長不動聲色,心里罵叁個蠢貨!互相幫腔,是當著大人的面昭告你們想抱團取暖嗎?真是找死!一個純技術官僚,兩個地方“土皇帝”,都對頂層政治生存規則不夠敏感,在最高權威者面前展示任何勾結氣味都是踩政治生命紅線。 一直作壁上觀的烏德蘭這才開口,眼神冷冷掃過去,“國家這么大,各部門上百個,你們幾個還就導致金融危機了?” 他說話聲音不大,但他開口誰又敢發出聲音?整個寂靜的會議室這聲斥責如同冰雷劈過深冬天幕,嚇得證券監督會執行官和兩個地方政府代表冷汗往下流,執行官雙腿發軟就要跪下去,站站不穩,坐又不敢坐,只能雙腿打顫僵硬站在那里。 財政部長等烏德蘭冰冷目光從他們身上收回,才站起身道:“大人,國家金融改革勢在必行,我們財政部全力支持任何教會宮的決議。只是...弗瑞克一個國家儲備總行行長,全局眼光確實讓人有些擔憂。哈琺教宗則是真正金融領域神壇人物,出席國際金融峰會哪一次不是全場靜候?又是教宗,頒布的政策也更能服務教會宮意志?!?/br> 弗瑞克猛然看過去。 證券監督會執行官和兩個地方代表這才反應過來,心道:這才是高手! 解決不了事,解決人不就完了?哈琺教宗為人八面玲瓏,根本不愿意得罪人,他來主導改革,那就好辦多了。而且說的有理有據,哈琺的專業才能、國際地位,再加之教宗背景還能顯得財政部長的建議是完全為了教會宮利益考慮。真是高手??!兩個地方代表不敢對視,只能心里感嘆,在最頂層政治,他們還是太嫩。 烏德蘭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扶手上,仿佛沒有聲音,但節奏讓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難熬。 財政部長幾乎頂不住壓力就要求饒,汗從額頭滴落到眼睛,他努力眨眼,不敢擦,開始后悔自己的自作聰明。 漫長煎熬的死寂過后,烏德蘭這才開口,風輕云淡:“這幾年國家穩定,我對你們都太好了是嗎?” 財政部長幾乎就想跪下,膝蓋已經屈了下去。 烏德蘭看他一眼,道:“這里不是大禮贊寺我在給你們做彌撒,跪什么跪?!?/br> “是是,大人?!必斦块L慌亂站好,晃著胳膊擦額頭的汗。 “教規讓跪自己的神父?!睘醯绿m眼神點了下會議室,“我這里,不是誰都能跪?!?/br> 妥斯教每個剛入教的信徒都會有自己的引導神父,也是開慧導師,一般是自己所在地方教會的長老,這也導致教會六十八位長老有一些微妙地位,就算有些官員在中央干得比他們地位高了,見到他們也必須尊敬。 求生本能會激發人的潛力,財政部長、證券監督會執行官還有兩個地方代表立刻反應過來,趕忙連連表忠心,“您是大阿伊拉,教法源泉,妥斯教所有信徒庇護者,您就是我們的神父?!?/br> “papacy?!睅孜桓吖冽R刷刷跪了下去,手指輕觸胸口行禮,以信徒告解的姿態,“向您懺悔,求主憐憫我的罪行?!?/br> papacy,拉丁語,教皇,教宗,我神圣偉大的父。 會議室剎那間莊嚴肅穆,圣徒鎏金雕塑在烏德蘭身后俯視全場,華麗的壁畫上飛舞的天使低吟,似有頌歌輕吟。 宗教敘事下,任何禮儀、臣服,都成了理所應當,跪元首會被抨擊,但跪神父,天理倫常。 女仆端著藥進來也沒覺得奇怪,只是小聲道:“大人,到時間吃藥了?!?/br> 烏德蘭拿過水杯服藥,沒有叫起身,那些高官還跪在那里。 弗瑞克作為高官中唯一個一個站立的,他無法掩飾自己的震撼,財政部長說的沒錯,作為一個國家儲備總行行長,他職位根本不夠,平時很少能見到烏德蘭,關于這位年輕領袖的威懾和魅力他居多是聽說,但今天這樣參與其中,才感受到絕對的政治魅力,這位年齡領袖阻止了他對同僚的抱怨,卻認真聽完了他每一個改革難點。他完全維護他的改革地位,幾下就將這些精明強干的高官壓下,為他清干凈了前路。 這樣的領導誰會不誓死效忠? 今年已經五十多歲,弗瑞克竟然感覺到少年人的心潮澎湃,仿佛從十五歲進入大學學習貨幣金融學,十八歲碩博連讀,這一刻他所有的知識都有了答案。他一步向前,擔憂道:“大人,您吃完藥休息一會吧,您的身體,才是改革頭等大事?!?/br> 烏德蘭擺手,給他打了最后一劑強心針,“再有敢拖延、隱瞞的,告訴他們,反抗這道命令就是反抗我,反抗我,就是反抗主的意志?!彼翼粗?,道:“放手去干?!?/br> 弗瑞克心頭巨震。 放松IPO和并購交易審查是要錢; 收歸地方財權到中央是集權; 加強國債監管是要錢又集權! 大人…這是要有大動作啊… 當國家意志開始運轉,誰攔,誰不得好死。 他灰眸看著他,似威壓,也似保護。 幾位跪著告解的官員感覺仿佛有寒風吹過,冷汗蒸發,渾身發寒。 就在這時,會議廳大門突然被推開,眾人都看過去,想是誰這么大膽。只見來人金發似水流淌。 是萊斯秘書?他怎么會這么不知輕重闖進來? 焦急幾乎扭曲了萊斯俊美溫柔的臉,他快步走過來,半跪下身在烏德蘭耳邊說了什么。 烏德蘭臉色大變。 他臉色一變,整個會議室都寒冷下來。 “她這是在逼我!”烏德蘭從齒間擠出這句話。 她是誰? 各智囊、高官,包括得志的弗瑞克,都不敢說一句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剛才會議上也沒見烏德蘭變臉色或生氣,從他十六歲御極,立國戰爭力挽狂瀾,什么場面沒見過,處理這些政治博弈信手拈來,根本不會有絲毫情緒波動,到底是什么事讓他這樣情緒激蕩、體面盡失? 烏德蘭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去宗教裁判所!” ———— 絲瑪(滿頭黑線):你們這些官員,濾鏡不要開太大,他哪里很少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