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跟夏兒坦白
北慶朝雨深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蕭安歌與她從出生就注定立場對立,但是此刻,她卻想信他。雖然蕭安歌也隱瞞了她很多事,但他有武功有勢力的事情,是他主動讓她知道的。 一個在南越無人重視的弱小皇子,一個在北慶被人輕視的廢物質子,被人知道他身懷武功,勢力頗深,北慶朝雨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所以,她選擇信他。 北慶朝雨拿出自己的皇族玉佩,展示給蕭安歌:“我的這塊皇族玉佩,在我失蹤的第一日就被小白拿走了。今日,卻是蕭嵐交還于我?!?/br> 蕭安歌挑眉,一下就探清了其中的重點:“他和長公主是同盟?” 北慶朝雨看著蕭安歌的眼睛,靜靜地問:“蕭嵐來北慶,你可知道目的?” 蕭安歌坦白:“不知。不過——”蕭安歌湊近北慶朝雨耳邊,輕聲討饒,“我都跟夏兒坦白,夏兒可不要怪我?!?/br> 北慶朝雨沒有為以前的事糾結的習慣,大方應下。 “我在南越的事就不與夏兒細說了,夏兒只需知道,我與五皇兄蕭嵐,確有兒時的情分,但有一件事橫亙于我們之間,讓我與他似敵似友。他應該是得到了莊華帝有意從貢士里為你擇選駙馬的消息,所以在夏兒擇選駙馬之前來找過我?!?/br> 北慶朝雨安靜地聽著,并不插話。 “以蕭嵐的才華和相貌,被選中的幾率很大。但他應該在北慶有許多籌謀,所以并不想做駙馬,那樣將失去深入北慶朝堂的機會。他特意來問我,公主討厭什么樣的男子?!?/br> 北慶朝雨的眸中閃現出好奇之色。 蕭安歌輕笑道:“我將周子墨的特征說與他聽,反正蕭嵐平日里看著就是那一副樣子,倒也不用偽裝。不過——實際上他有八百個心眼子,腹黑得很,可不像周子墨,從里到外都是君子?!?/br> 北慶朝雨心道:真巧,你們兄弟倆加起來有一千六百個心眼子了。 蕭安歌繼續:“結果公主也是知道的,尚未見他,你便選了他?!闭Z氣中的黯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讓北慶朝雨捕捉到了。她不由得佩服起蕭安歌的臺詞功底來,這一份黯然神傷,少一分她捕捉不到,多一分則顯虛情假意。 蕭安歌回憶:“不知公主是否記得進士三甲游街那日,你告訴我和賀凜,你選了魏瀾曉。當時我說,謀事在人敵不過成事在天?!?/br> 北慶朝雨點頭,她當然記得。當時她很是莫名其妙,不知其意。 蕭安歌道:“我說的就是蕭嵐。他千方百計不想做駙馬,結果——” 北慶朝雨沒想到有這些內情。目前還不知道蕭嵐的最終目的是什么,只知道他想在北慶入朝為官,深入北慶的朝堂。但是很不幸的,他成了駙馬,這輩子難以以魏瀾曉的身份在仕途上有所發展??磥硭娴氖菗趿耸拲乖诒睉c的一條路??!蕭嵐沒有殺她,確實是——很有誠意了! 北慶朝雨轉念又一想,他和長公主是盟友,她一開始就是被白濯囚禁,而白濯是長公主的人,那豈不是說——囚禁她,有可能就是蕭嵐授意的?她不在,蕭嵐做很多事都不用束手束腳的,方便多了! 北慶朝雨將自己的想法說給蕭安歌,但是被蕭安歌否定了。 “他應該只是順勢為之。若真的覺得你的存在礙事,他大可直接囚禁你或者殺了你,為什么還要讓長公主知道。而且,在你剛剛失蹤的時候,曾有人送來一封信,蕭嵐拿來找我辨認過筆記?,F在看來,那封信應該是長公主命人模仿的。長公主取走了你的皇族玉佩,大概是想殺了你讓人辨不出你的身份。至于后來為何沒有殺你,可能是你跟白濯之間的情分,他下不去手吧?!?/br> 北慶朝雨道:“你說對了一半。白濯是長公主的手下,他如何替長公主做主?留下我命的人,應該是蕭嵐?!?/br> 所以蕭嵐說“留下了公主的命”,而不是“留著公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