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夜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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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整個人停滯在了原地,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 黎式一點一點地挪動身體,見到來者的一瞬間,眼淚無可再避,泉涌而下。 竟然是謝聚。 是日思夜想的親人。 烏鴉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她哭過了,無論再難捱的時候都不曾掉過眼淚,但一碰到親人,便開始脆弱了。 她似乎不敢上前,也不敢觸碰對方,伸出手又收回來,只顧著掩面而泣。 謝聚看著她,轉動輪椅上前,“點解又哭啫?見到聚哥唔開心嗎?” 他抽出隨身的手巾,替她擦去滿臉淚漬,又為她將碎發撥到耳后,帶著淺笑同她說話,“聽講你已經大學畢業。聚哥很為你驕傲,你可是我們黎家第一個大學生?!?/br> 謝聚又不著痕跡地瞟了眼站在一旁的男人,故意說,“睇到你今日這樣,我都可以稍微松一點心。不至于死咗,見到姨媽...” “唔講...唔好再講啦...” 黎式聽到他說起母親,更哭得不能自已,她如今這個樣子,還有什么臉提去世的父母。她的情緒異常激動,似乎是壓抑很久的感情積攢一起,在見到謝聚之后才有宣泄的決堤口。呼吸急促起來,整個人顫栗不止,連站都站不穩。 謝聚看出她的不對勁,想伸手扶她,但坐在輪椅上根本無力可施。烏鴉快他一步抱住人,本以為把謝聚接來香港會讓她歡喜,沒想到她反應會那么大。 烏鴉把黎式打橫抱起,抬腿就要進臥室,卻被謝聚一把拉住。 他一臉警惕地問,“你想做乜嘢?” 那男人回過頭,兇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這個仆街亂講話,她也不會這樣,大力甩開他的手,語氣極不友善,“講話前動動腦子,她已經在我身邊一年多,都唔知你在阻些乜嘢?!?/br> 事實擺在這里,謝聚根本反駁不了什么。 “我畀她自己冷靜下情緒,你們再單獨傾。如果再令她激動,我就把你丟到海里,有本事你就自己游水返荷蘭?!彼ο逻@句話,烏鴉就關了房門,留謝聚一人獨思原地。 他來香港之前,聽到阿妹的事情時有一番設想。但來香港之后,所見所聞,都跟之前他所想的大不相同。 原以為烏鴉抓黎式只是為了泄憤泄欲,但如今看來,遠遠不是。 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阿妹沒有被非人般對待,他是該慶幸的,畢竟自己也混過道,黑幫的手段他比誰都清楚。但像如今這樣,那個男人可還會肯放阿妹離開嗎。 世事難料,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竟已發展成這樣。 時間滴答過去。深夜里,冷靜下來的黎式同謝聚都在房里,兩兄妹終于能坐下來好好對話,說說離別的這一年多。 烏鴉把空間留給他們,獨身站在天臺上,對著港島夜景抽煙。 黎式最關心的,就是謝聚的身體。 當年他被折磨得體無完膚,就算及時送去了醫院,但腳筋被挑斷又沒有立馬接上,雙腿沒保住。這一年多來,都住在那個男人安排的康復治療所里復健,雖然還不能獨立行走,但起碼可以支撐著拐杖站上幾秒。 黎式又問起亞公外婆的情況。謝聚也跟她一五一十說實話,亞公的身體差了很多,估計是因黎式的事情憂思過度,也是這個緣故,古董鋪子不大營業了。家里少了生計的來源,起初還有些拮據,但后來因有人是不是接濟照顧,便也算過得舒適。 而這個去接濟照顧的人,謝聚不說,黎式心里也清楚。 亞公兩個女兒俱亡,大外孫斷了雙腿,兩個外孫女一個被囚困,一個尚在學校,誰能提供金錢和人力。 謝聚說,起初他很不相信,那個男人會好心到照顧黎家??梢淮蚵?,來往接觸的人都是荷蘭本地的華人黑幫。不信也要信。他回去過古董鋪子見亞公一次,老人家止不住掉眼淚,也根本不愿意用送來的錢。 黎式自嘲,說,是啊。賣身錢,怎么敢讓亞公用。 謝聚忙說不是的。亞公是覺得自己、覺得全家都對不起你。后來因為黎仰讀書要錢,外婆看病要錢,所以... 她是能很快把自己的情緒收拾好的人。聽到這里,黎式把已經干涸的淚痕抹掉,把微笑重新端了出來,說,“你返去之后,同亞公講。如果再有錢送來,收下就用。如果我留在香港不得歸家,也可以幫他們做點什么的話,任何事我都愿意。就當...當我在香港畀人打工?!?/br> 這話聽得讓他心酸,謝聚握住黎式的手,整個人跪在地上和她道歉。 黎式去攙扶他,咬著牙死命把眼淚咽回去,低聲與他說,“聚哥,你幫我同亞公帶話,我一定,會回去的?!?/br> 已是后半夜,正月初一的凌晨。 黎式體力不夠,縱使再想和謝聚說話,也難敵困意,聽過烏鴉的再三保證,保證她明天一早起來依舊能看到謝聚,終于肯去睡覺。 他幫她掖好被角,熄燈關門出來后,看到有人坐在天臺上。 謝聚聽到背后的腳步聲,先一步開口,“你而家,同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真是天差地別?!?/br> 烏鴉已經走到他身邊,本就高出半個頭,現在因為對方坐著輪椅,便顯得更有壓迫感,“我而家跟那時,冇任何有咩唔同。如果你不信,可以同我去堂口睇睇?!?/br> 流血事件每天都在發生,只是唯有她身邊,才顯得歲月安和。 謝聚冷冷一笑,道,“我信,睇亞佐就知。才一年,身上的傷都數不過來。十指變五指。烏鴉,他而家是你身邊的人,你就這樣狠得下心?” “亞佐的是非你自己去問他,我唔得閑同你話什么菩薩心腸”,烏鴉不會多講這些在他看來毫無解釋意義的事情,習慣性攞出一支煙點燃,接著道,“我將你接來香港,是有事要問你?!?/br> 謝聚語氣刻薄,“我就知你沒咁善心,會只想畀我同式妹見面?!?/br> “夠了,屁話唔再講。我搵你來,想了解阿式的家庭,爸媽情況也好,由細到大的經歷也好,你都一五一十的話畀我聽?!弊詮纳洗闻既徽f起她的父母,看過她那個反應后,他就一直記在心里。想著總要找個人問清楚,而謝聚最好不過的了對象。 謝聚很訝異他竟然就是為了這種小事,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對黎式的擔心。他沉聲了一陣,在對方耐心磨完之后終于開口,“有關于家庭,你還是自己去問式妹,讓她親自同你講最好?!?/br> 好聲好氣說話竟直接碰壁,烏鴉一臉不耐,怒火上燒,干脆威脅道,“你知唔知,我搞死你就跟搞死只螞蟻一樣簡單?” “你就算殺咗我,我也什么都唔識講?!睕]想到謝聚不懼絲毫,一改陰陽怪氣的語氣,正色道,“烏鴉,有些話我話畀你聽都無礙。我式妹雖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但也是我黎家好好養到大的女兒。她就算畀你糟踐,也照樣是清白的好姑娘。別以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她總有一日會離開這里,揾到合襯她的好男人,絕不是你,一個在陰溝度里活著的人?!?/br> 那男人沉默地聽著,一口一口地吸著煙,竟然沒有生氣。 謝聚把著輪椅轉了一圈,離開前丟下最后一句話,“我亦絕對唔會承認,似你這樣的人,做我妹夫?!?/br> 事實也擺在這里,烏鴉不想反駁,也根本反駁不了什么。 正月初七一過,黎式就收到了康主任發來的聘書,正式成為了新北方的編劇。從初八起,公司會進入預工作狀態,黎式本想早些持證上崗,但社團大哥攔著不讓,說是公司還沒正式復工,他一個老板都在家坐著,一個新人那么積極干什么。 若放在平時,她定是不肯的。但因為謝聚在香港,難得相見,多花些時間和家人在一起也很重要,才勉強答應,等年后再去報道上工。 可終日賦閑在家,對她來說實在無趣。哪天在商場給新房買生活用品的時候,黎式收到了來自亞榮的來電。 初聽留言,她還好好回想了一番,才想起來對方的身份。原來是年前在畢業酒會上聊過的電影經紀人。 亞榮說,對于上次說過的那個Case,問黎式考慮的如何。如果有興趣,可以再次深入傾談。 想著復工前沒什么工作,能接觸這樣有實力的新項目,見見世面也不錯,便回復了留言。 傍晚間,二人約在銅鑼灣的一家靜吧里。再次見到亞榮,他依舊是西裝革履的紳士模樣,今日還多了一副金絲框眼鏡,便更加風度翩翩。 這次他來,也帶來了項目書,算是誠意十足。黎式簡單翻看了一番文件,上面所寫跟之前他說的并無二致。亞榮開出了誘人的待遇條件,縱使知道她已經是有主的人,也愿意以公司的名義,跟新北方合作,不會讓她在中間難做。 說不心動,那是假的,這對黎式來說,是挑戰,也是機會。但她還是存了一些警惕心,畢竟一路走一路學,她深知,從天上掉餡餅這種事的概率太小了。 黎式把文件合上,退回到亞榮面前,“對唔住,我還需再考慮。如果你們著急開工,可以另請高賢?!?/br> 亞榮抿了一口咖啡,微笑地把項目書又推回黎式手里,道,“你可以慢慢考慮。我中意你這支筆,多久我都愿意等?!?/br> 對談時間不長,但冬日天日短,二人走出靜吧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燈光四起,紙醉金迷。 晚上溫度低,亞榮紳士風度使然,把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女士肩上。而黎式一向不習慣他人的觸碰,被他嚇了一跳,驚詫著立刻拒絕。 他微微用力摁住她的手,道,“披著吧,晚上冷,別生病了?!?/br> 但黎式還是拒絕,披衣服這種行為在她看來已經是親密舉動,她無法與一個才僅僅見過兩面的人那么親近。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一股勁風撲面襲來,飛來的鐵拳承載著攻擊者全部怒火,那般的力道和速度,根本沒有人可以躲開。 昨天實在太忙 忘記發了 今日補上 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