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沉迷淵(前世女主出軌,男主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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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憐一直都在騙他。 時至今日,他也從來沒有親口對莫憐說出過“我愛你”三個字,而前世的整整六年里,莫憐卻將這三個字對他重復了無數遍,即使在她嫁給顧邊城之后,依舊會用那種眼神看他,握著他的手說: “我愛你?!?/br> 如果真的愛我,為什么會離開我?為什么會嫁給別人? 為什么不再屬于我? 莫憐前世確實對他有過很熱情的時候。 和那些一股腦涌上來的追求者不同,她總能以那種恰到好處的方式出現在他周圍。 在那封被他繞過的情書之后,她再也沒有過什么過激的舉動。但總是像空氣一般地無所不在,又意外不會令人厭惡。 就只是抱著一摞厚厚的書出現在他圖書館鄰座的位置,幫他泡好茶放在桌面上,寂靜無言地度過一個下午,等到他離開也收拾書包默默跟上,如此日復一日,從不缺席。 偶爾也會給他送點吃的。當季的新鮮水果,切得整整齊齊,裝在保鮮盒里,拿斜紋棉布包好。 莫憐抱著便當等在他宿舍樓下,雙手遞給他。 許清秋剛要開口讓她拿回去,陳衡倒幫他一把接下了。 “你不是最喜歡吃水果的嗎!哎呀你看人家學妹多懂你!” 許清秋看了一眼莫憐,她穿著一條到小腿的棉質白裙,站在路燈下笑得靦腆。 后來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他的課表,替他占好位子后,坐在后排做自己的事。莫憐的專業跟物理系毫無關系,但由于來得太早,坐的位子又顯眼,教授看著她眼生,隨手提她問了一個問題。 她當然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教授眼見不悅,許清秋停下在紙上寫寫畫畫的手,撕下一張紙寫下答案,當著教授的面遞給她。 莫憐磕磕巴巴地讀完了答案,當然正確。 課后她去找老師道歉,許清秋抱著手站在一旁看她。 教授當然認得許清秋這個得意學生,聽完莫憐說話后,轉頭對許清秋說:“你們年輕人感情就是好,你看你女朋友,上課都不肯分開?!?/br> 莫憐慌忙擺手欲解釋,許清秋點點頭,“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br> 回去的路上,莫憐小心地跟在他身后,帶著某種難言的雀躍?!澳莻€……學長?”她小跑幾步到自己面前。許清秋低頭看她,不緊不慢地說:“你下次不要來了?!?/br> 她還怔在原地,許清秋沒看她,先回宿舍了。 他不能說特別討厭這個女生。換句話說,對于許清秋而言,他對于外界情緒的感知似乎總是要慢別人半拍。激情對于他而言更類似于一種困擾,恒定的公式定理,數字符號反而更加可控。 在許清秋二十年的人生里,他都遵循這樣的準則。他的生活是日程表上清晰明了的行程,黑板上的數學公式,被攔下來告白或者拖去參加什么社交活動是他視情況選擇如何解決的障礙。 父母生下了他和許熾夏性格截然相反的兩兄弟,許熾夏高中肄業就跑去簽了娛樂公司,連帶著狗仔都追到家里偷拍,被許清秋冷著臉趕走。許清秋在二樓的書房寫論文,許熾夏就在一樓客廳彈電吉他。父母早早移居國外,他倆分屬兩個偶有關聯的世界。 莫憐像滴水一樣融進了他的生活,不會引起任何波瀾,他不反感,就是這樣。 莫憐自那之后有一段時間才出現在他面前,是在他家。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的,許熾夏倒是沒等他回來就把人放進來了,許清秋進門的時候,兩人正坐在沙發上說話。 他不太能聽懂莫憐在和許熾夏談什么,似乎是在聊娛樂圈的事情,還夾雜著一些音樂、舞蹈、畫展…….他不太感興趣的事情。他靜靜坐在一邊,問:“聊完了嗎?” 莫憐忽然一瞬間沉靜下來,定定地看著他,問:“學長,我們是交往了嗎?” 她說這話時帶著股奇異的鎮靜,不知為何,竟有種引頸待戮的坦然。 “你下次來前,記得和我說一聲?!痹S清秋起身回了臥室。 后來莫憐就常來他家了,因此也和許熾夏熟了起來。他和許熾夏口味不同,又不常在家,家里的廚房最多也就許熾夏煮煮泡面。 莫憐來做飯的時候會做兩份。一份清淡的是給他的,一份是給許熾夏的。她自己幾乎不吃什么東西,最多抱著一碟小番茄在旁邊吃,聲音都很小。 他吃完飯回房間,依稀聽得見樓下兩人叮叮當當的談笑聲,是許熾夏在陪莫憐洗碗。 莫憐大四時,他研一。導師推薦他去國外交流進修,那邊的實驗室也遞來了橄欖枝。他晚上回家,莫憐已經做好飯在等他。見他回來,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我今天去小夏劇組給他送飯……” 許清秋說:“你不用那么照顧他?!?/br> 莫憐咬了咬嘴唇,“他們劇組的投資人希望我去演女主角?!?/br> 許清秋聞言頓了一下,夾了一筷子菜,頭也沒抬?!芭??!?/br> “清秋,我……” 他把筷子落在碗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拔疫^兩個月要出國一趟。你先別來了?!?/br> 兩個月后是六月。莫憐也要畢業了。 “那我的畢業典禮,你會來嗎?”她向前一步,哀求般拽住他的衣袖。 許清秋淡淡低頭瞥了她一眼,他本科畢業時作為優秀畢業生致辭,莫憐把他的西裝熨得平整,直到他上臺前一刻還在為他整理袖口。 “看機票吧?!彼f,收回手。 機票正是畢業典禮那一天的機票,只不過是傍晚七點。但學校離機場有段距離,且并不順路。他在家看書看到下午兩點多,莫憐發了條消息:“今天我有演出??梢詠砜磫??” 許清秋沉默片刻,放下書拎著行李出門。 同學大多都認識他,“莫憐什么時候上場?”他直接問。莫憐之前一直在音樂劇社,但從未見她上臺演過戲。正穿著學士服拍照的同學給他指了演出廳的方向,許清秋拉著行李箱走過去。 他幾乎是毫無阻攔就進了后臺。莫憐獨自一人坐在幕后,她穿著繡著玫瑰的粉金色戲服,純黑的直發燙卷了,眼眶涂抹著金色眼影,絢麗得像教堂彩窗下的炫目光芒,美得驚心動魄。 沒等他開口喚她,報幕聲已然響起,她沒有看向臺后,徑直攜著層層迭迭的裙擺站起來,走到臺前,站在聚光燈下。 許清秋站在臺下。燈光籠罩在她的身上,他忽然第一次意識到莫憐其實是個極美的少女。 “Past the point of no return, the final threshold (踏上不歸之路,跨過最終門檻),”她站在臺上唱詞,向舞臺另一側的對手男演員伸出手,對方立刻緊緊扣住,欲將她牽扯到自己懷中。 “the bridge is crossed, so stand and watch it burn ...(橋已過,我們相對著望其燃燒)”莫憐仰面看著那個男人,眼神中帶著一絲遲疑,剛要掙脫開,接著又被對方的動作帶著繼續演繹下去。 “We've passed the point of no return ..(我們已越過了不歸點)” 他們重重合唱。莫憐終于被他完全攬在懷里,如同被絞殺的天鵝。 許清秋再看不下去。 走之前,他問身旁人:“這場戲叫什么?” “《不歸點》。是《歌劇魅影》的戲?!眲∩绲耐瑢W回答。 國外那所學校的資源與他的研究方向非常契合。秋天剛剛來臨,A國尚不算太冷。今日下了小雨,許清秋走在街上,微涼的雨絲打在傘面上,他買了一杯咖啡喝,隨手拿手機翻了一下新聞的財經板塊。他從成年后便有些許積蓄,除了獎學金外,多半來自于投資市場。 一條新聞躍進他的視線?!皩幊羌瘓F董事長于前日與當紅女星宣布結婚……”他一向不愛看這種花邊新聞,但此刻竟有一種奇異的驅動力令他點了進去。 “寧城集團董事長聲稱他與女星莫憐的婚禮已于B國舉辦,不知這是否會對寧城集團旗下企業的股票有所影響……” 莫憐。 新聞圖上,是一襲艷麗紅裙,美艷絕倫的她。 “許!你怎么了?!”許清秋沖進教授辦公室,年過半百,發際線堪危的老教授嚇了一跳?!安缓靡馑?,我需要先回國一趟?!彼院喴赓W地說。 “但這個項目正在關鍵處!你走了,誰來做!” “誰來都可以。如果您不介意,我認為安蒂森也非常優秀?!彼麍笊贤T的名字。 不等教授再多挽留,他回去拿了護照,打車去機場。 國內下的雨要比A國大得多。許清秋走得急,連傘都沒拿。他僅僅穿了一件衛衣,落地時已經是凌晨,氣溫只有個位數。 “我回國了?!彼l消息給莫憐,對方迅速回了一個“?”,許清秋順著消息查到IP地址,報給出租車司機。 她被安置在一座郊區別墅,門口安保森嚴。許清秋走下車,淋著傾盆大雨,給她發消息?!霸陂T口,出來?!?/br> “雨很大,你帶傘了嗎?你回去好嗎?” “出來?!彼驹谟昀?。 半晌后他看著莫憐打著傘從雨里沖過來,手里還拿著另一把傘。她跑得急促,發絲凌亂,還穿著睡裙,水漬濺到了她雪白的小腿上?!皞恪阍趺创┑眠@么少!”她說話又急又喘不上來氣,還帶著隱約的哭腔,只顧著把傘塞到他手里。 他并不接傘,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求你了許清秋,求你了……”她哭得梨花帶雨,明明是背叛的那個人,卻哭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許清秋只盯著她伸過來的手,指尖染著緋紅。 “別這樣對我……”她哭得似有崩潰之意,“你已經出國了,你也并不喜歡我,你以后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的……” “你可以讓我不走的?!痹S清秋說。大雨淋漓而下。 莫憐怔怔地看著他。 許清秋站在雨里,渾身濕透。雨幕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像一個漆黑的影子。 “你騙我?!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