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世界47:瘋狗的正確使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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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起,結束了本學期最后一節生物課的老師笑著留下一句“預祝各位同學期末考試取得好成績”后拿著電腦離開了教室。 宴傾走到覃與座位旁:“中午一起吃飯嗎?” 覃與抬頭看他一眼,收拾書本的動作沒停:“約了人?!?/br> 宴傾垂眼,眼尾泄出一絲受傷,很快又抿出個笑:“那我先下去了?!?/br> 覃與點點頭,掃到桌上那瓶已經冷掉的牛奶時順手拿起遞給了他。 宴傾愣了愣,默默將瓶子握緊,眼底的情緒亮了些。 之前她安分上課的那一個星期里基本都是家里送飯過來,那也是難得和宴傾早中晚飯都一起吃的時候,那一段時間宴傾rou眼可見的鮮活明亮,精神飽滿。 雖然昨天兩個人的關系算得上有了實質性的突破,但覃與對此并沒有表現出區別于之前的態度,因此宴傾心里多數還是不安占了上風。 再加上剛剛游柏的刺激以及這會兒自己的拒絕,按照他敏感多思的性格,一定又是好一陣心緒難平。 換作之前她肯定是懶得理會,但考慮到她對他的那點才發掘出來的喜歡,以及不久就要送走他的事實,她還是愿意順勢而為安撫一下他的心神,至少不要影響到他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才是。畢竟,雖然已經聯系好了那邊的學校,這邊的成績還是得拿得出手才行。 怎么說都是她經手的作品,多少都帶了她的標簽,哪怕是流放,也不能丟了她的臉。 覃與在座位上等了大約五分鐘,確定這會兒下樓的人已經少了才從沒剩幾個人的教室離開。 出教學樓時她見到了一個眼熟的發色,就站在通往食堂的那條道上,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覃與雖然沒怎么按時來學校,不過記性很好,整個高二教學樓里沒人敢染這么跳脫招搖的發色,顯而易見對方和她不是同級生,最可能的就是高一的。 不過高一的學生怎么會跑到高二這邊?難不成是特意來二食堂吃午飯? 覃與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從被兩個女生圍著搭訕的灰藍色頭發身后離開。 剛上二樓就察覺某一片格外熱鬧,相較于其他就餐區而言坐得那叫一個滿當。走過去毫不意外地見到了已經買好飯等他的邱讓,以及相隔兩個餐桌距離的游柏。 周圍等著看熱鬧的人群見著她走過來,面上的興奮又明顯地上了一個臺階。 一臉不爽的邱讓余光瞥見她立刻換了張笑臉,不僅貼心地把消毒濕巾遞給她擦手,還把放著砂鍋的餐盤和他準備的餐具擺到了她面前:“魚片我特意挑的沒刺的,微辣?!?/br> 覃與沖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謝謝~” 邱讓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慌慌忙將準備好的草莓也拿了出來:“砂鍋還有點燙,要不草莓你先嘗兩個甜不甜?” 新鮮紅艷的草莓整整齊齊地擺在盒子里,無論是形狀還是大小幾乎都沒太大差異,足以見得準備的人十分用心。 覃與也沒辜負他灼灼盯著自己的期待眼神,拿起一個吃了,滿足地開口:“好甜?!?/br> 邱讓笑了,燦爛的笑容半點看不出昨天被人拍下照片時的陰鷙偏執。 “臉上的傷,不要緊吧?”覃與一問完就明顯察覺到對方的情緒變了。 “不要緊?!彪m然還是在笑,但眼神里卻多了點沉重顏色。 “你們昨天到底怎么回事?”覃與拿起第二個草莓,好奇問道,“你說不是故意,有道歉嗎?” 邱讓抿了抿唇:“是有點誤會,我們昨天就已經和解了?!?/br> 他避開了“道歉”這個詞,只說了“和解”,顯然在他看來游柏是“欠揍的”,而他自己是站得住腳的,所以不需要用上“道歉”這個詞。 難不成游柏還真對他說了些什么挑釁的話?看來是真的被逼急了。 覃與心里嗤笑一聲,面上卻浮出不贊同:“我看他傷得好嚴重,如果是誤會的話,要不我過去幫你再道個歉吧,他就在那邊吃飯?!?/br> 覃與扭頭,指了游柏所在的那桌,余光瞥見邱讓一瞬間猙獰的表情。 她一正回臉,邱讓早恢復了面上的平和:“不用,沒必要?!?/br> 覃與假裝沒聽到他變得冷硬的聲音,按住他的手背站起身來:“走嘛,他人很好的?!?/br> 邱讓緊抿住嘴,僵硬地跟在她身后走到了游柏的桌前。 周遭的空氣似乎也因為眾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而變得沉滯,游柏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覃與。 她正沖著自己彎眼笑得親切可愛,但行為卻無異于將他架在火上烤。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昨天要在喻殊追問自己“你不喜歡我,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這種無聊問題時心血來潮回了一句“我喜歡優秀的女生”,但他就是那么做了。 明明在和邱讓發生沖突后他就已經無數次地反思了自己,也重復告誡自己往后不應該沖動行事,也不要說出一些沒用的或是與自己無關的話。 可他還是說了。 他喜歡誰?他壓根沒有喜歡誰。除了記憶里那點不屬于自己的對喻殊的在意外,他唯一接觸比較多的也就是身為同桌的宴傾。 可他也不喜歡宴傾。哪怕對方開解他、維護他、寬慰他,他也只把她當成一個相處舒服的朋友,或許壓根算不上朋友,只能算是關系比較親近的同學而已。 可在理清諸多思緒后,他也發現了自己失控背后屬于覃與的手筆。 無論是成績上的折戟,還是被打得顏面無存,他的勤勉與自制,全都或直接或間接地毀在她的手上。 聯系到她幾次看他時那冰冷厭惡的眼神,他很難說服自己對方是無意的。哪怕成績百分百真實,而對他動手的也是邱讓,他仍然無法消除心里的那些懷疑。 他不明白一個明明沒有幾次接觸的人,為什么要對他如此敵視,做出這些讓他痛苦萬分的事來。于是,他和喻殊說了那句話。 優秀的女生。最能闡述出自他口中“優秀”一詞的,除了覃與還有誰呢?更何況還有下午被拍到貼吧的那張照片助攻,哪怕思維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的喻殊也絕對能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或許在說出那句話的瞬間他并沒有意識到這么多,但事實上,潛意識已經侵占了他的思維,替他說出了對覃與的憤恨,也給火箭炮一樣的喻殊指明了方向。 他確實以為一切足夠隱秘,哪怕是被叫到小花園和喻殊面對面時,他也維持了足夠的冷靜。 在他選擇主動將一切逃避客氣全都攤到明面上并且對著喻殊毫不留情地撕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和喻殊之間這長達一年半的鬧劇該收場了。 當他已經無懼一切喻殊帶來的影響和結果時,他覺得自己不會再覺得恐懼,不會再想要逃避—— 可覃與叁言兩語就拆穿了他一切自以為隱秘的小心思。 她的眼睛像兩丸深棕色的玻璃珠,又圓又亮,明明浸潤著孩童般的天真和狡黠,說出來的話卻叫他不寒而栗。 他的心機、手段、軟肋,她全都了如指掌,甚至連那些他都不太確定的猜測,她都很是坦蕩地承認了。 所以,邱讓的針對,不過是她向他索取的、名為利用的代價。 他出于私心把她拖到了自己和喻殊的這個泥潭,所以她才要他付出利用她的代價。 他突然明白了器材室出來她對自己說出的那番話究竟代表著什么,她惡意地踩住他受傷的腳踝又笑瞇瞇地拉他起來說“救人救到底”,并不是因為她突發善心,而是她想到了更好的方式來索取代價。 那就是,借刀殺人。 而現在,她又帶著這把刀來到了自己面前,連同周遭許多帶來針尖般刺痛的目光一起,看著他這只又一次主動撞到她網里的獵物。 如果說之前在覃家她捏著宴傾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懦弱,他只覺得她鋒利的話,那么昨天她居高臨下蹂躪他受傷的腳踝,他又給她貼上了“喜怒無?!边@個標簽,而此時此刻,笑坐在他對面的她卻讓他確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殘忍與冷酷。 他似乎永遠在涉及到她的時候產生那種無能為力的后悔情緒,現在也是一樣。 他不應該招惹她的。 是他錯誤估計了她的善良仁慈,把之前沒能被她直面痛擊當成了她的力有不逮,于是貿貿然把喻殊推了出去,再一次惹怒了她。 于是,他見識到了。 她的“人若犯我,我必百倍犯之” 。 這一巴掌何其響亮?直接扇醒了他的錯誤以為,扇醒了他的意圖報復,也扇醒了他最后那點自我感覺良好。 “游同學?!彼曇羟逄?,一如第一次聽見時,尾音稍稍揚起,好似貓兒的尾巴掃過皮膚。 “我帶邱讓來給你道歉了?!彼θ菝髅?,比起外間的冬日暖陽也毫不遜色。 但他知道,坐在他面前的,并不是第一印象里躺在陽光下懶洋洋睡覺的貓咪,而是被不速之客吵醒后憤怒地發出低吼的獅子。 一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必要時候能夠號令一切力量為她所用的 ,王。 而她的身后,此時此刻正站著一只緊盯過來的鷹隼,順從又乖巧地等待著主人一聲令下,便將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