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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禁戒無名在線閱讀 - 第一百八十四章西山(2)

第一百八十四章西山(2)

    方逮的手臂緊緊地圈住她的腰,卻嫌棄中間卡著的車子中控手煞。

    他聲音很是低落,聽起來很沒有精神,"我想抱抱你..."

    "好。"商容伸手過去。

    他瞬間把座位往后調動,把商容斜抱過來坐在他的腿上。

    商容緊張的深吸一口氣,跟他四目相接時,她大氣不喘的垂眸看著這男人眼里裝的是委屈巴巴的眼睛。

    她的吻輕輕的,先是像蜻蜓點水親在他的臉頰上,她輕輕撫摸他的眉毛鼻子,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身為社會上的利益人,她始終覺得,自己的幸運是踩著犧牲別人而來的。

    她真的好害怕將來他們的孩子,也會遭受到像她跟方逮一樣的不公平待遇跟歧視。

    她到底該做些什么,才能拯救現在的她跟過去的方逮呢?

    她想改變這一切...

    商容閉眼就從他的臉頰親到鼻子在親點到下巴,唯獨沒有親他的唇。

    車窗外的大雨淅瀝,幾乎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景色,整個天也暗了下來,烏云密布。

    他們車里也灰灰暗暗的。

    可是他還是能看見商容每個害羞的表情,特別是她的吻像是在擾人發癢的羽毛。

    輕輕地撫在他的心口,叫他心癢難耐。

    他緊緊地摟抱她的腰,抬眸動情的看著她,有瞬間他們只憑著眉眼的交流,就能洞悉需要彼此取暖的渴望,他們都需要被對方毫無保留的撫慰。

    她心跳動的很快,撲通撲通,她覺得她的臉一定很紅。

    "乖乖的。"他寬大的手,慢慢且輕輕撫摸她的后頸,他動情的嗓音很是動聽,像是有催眠的魔力,能讓她身子發軟的乖乖聽話。

    在她還在猶豫時,這男人就輕捏著她的臉頰親了上去。

    這男人先是吸吮了她的上唇,隨著加深這個吻,她的唇腔完全被這男人的氣息給占為己有。

    唇舌交纏,如雨水點點滴滴的融進泥土里。

    他們相濡,連氣息也相渡。

    他們相擁著親吻,這幾乎是他們最激烈的一次接吻。

    他愛撫她,渴望她的吻來的又急又兇,她被親的發軟。

    可是她斜坐他的腿上,一動都不敢動,兩條手臂卻掛在他的頸上也越抱越緊。

    他起反應了,東西就抵在她的腿間。

    她進退兩難,既想保有理智也想飛蛾撲火。

    更別說他們兩個人的身子,就緊密的靠著相擁,她好享受這種感覺。

    可是現在是在外面,她有些害怕...

    方逮的大掌把車窗的霧氣給擦掉,只見外面還是滂沱大雨,甚至比剛才的雨勢還要更大。

    他看著窗外,問了商容一句,"怕嗎?"

    她期期艾艾的點頭,"有點,在外面感覺很沒安全感。"

    他知曉了她的想法,也不勉強她,就笑著揉揉她的頭發,"那我們回家在做。"

    不過商容看著雨勢,實在大的有些離譜了,低頭自問,"沒聽到有熱帶氣旋要來???怎么突然下了那么大的雨?現在雨勢那么大,連路都看不清了,也很難開車回去。"

    商容說完就趴在他的肩上,溫溫熱熱的體溫靠在一起,特別的舒服,可能再一會她就能睡著了。不過前提是,他的東西不要一直頂在她的腿間,那就更好了。

    "老公...如果我親你,你可以忍多久?"她百般無聊的以手指摸摸他的脖子。

    才說完,她就輕輕的吻在他的頸外靜脈附近,還上下親了兩下。

    "你希望我忍多久,我就忍多久。"他伸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能往后躺靠著閉眼,想沖動欲動難挨的念頭。

    "那如果是親它呢?親它你可以忍多久?"她害臊的輕輕壓著這頂起來的東西,眼神移了過去,才臉燒紅的說,"喝醉那天的事,我還記得一點點,一親它你就忍不了了。"

    方逮聽見這尷尬的話題,就靦腆避開視線,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大腿側,尷尬的清了清喉嚨,"沒有...當時你就喝醉了,可能記岔了。"

    "你說謊。"商容看他這死不承認的表情,她往下以手掌撫摸他褲子頂起來的地方,甚至半掀了下裙子挪動臀部,直接跨坐在他腿上。

    他無奈的張開手護住她,還替她拉好裙子,怕她走光了,"你這樣會讓我誤會你愿意。"

    "那你想嗎?"商容覺得他們兩個人,永遠都是方逮顧忌她的喜好更多,她覺得這種的感情方式是很不健康的,情感應該是要交流,彼此包容跟退讓的,而不是單箭頭的奔赴。

    他的心念絲毫不敢說出口,畢竟追求刺激是一時的,安全的隱私性才是永遠最穩當的背景值,"如果你想,那我就想,如果不想,那我也不想了。"

    商容判斷了下,覺得大雨加黑玻璃面應該不會被發現的,"那到雨停前就結束好不好?這種大雨,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而且這附近人煙罕見的應該挺安全的。"

    "那到副駕駛座,把椅子往后移動后躺,空間就會大些,你躺下來會比較舒服。"他心中有數,像是早就設想過了一樣,絲毫忘了掩飾男性在理智上的短板就是性幻想充足。

    商容坐回副駕駛座把座椅往后移到最底,讓前方留住足夠大的位置,她羞澀的想這樣她等會老公比較好發揮。

    在這種緊張、空間狹小、身體只能合貼著的地方,又造出了另一種親密的樂趣。

    只有把車椅完全的往后放低,他才能完全的契合上去,也不會感覺到太擁擠。

    可是越是擁緊就越是親密,兩人之間的愛跟性,好像也是如此。

    他們像是脛骨跟腓骨般緊密相連。

    旁邊的男人終于側著身過來,他單手捧著她的臉頰如切如磋,碰著彼此的鼻梁親吻,從細雨綿綿到如外面的雨勢,大珠小珠般的急速滴落。

    在忘情的親吻中,她神魂未覺的掙脫掉鞋子,才往后躺把穿著絲抹的腿給放置在副駕駛椅上。

    肢體語言往往比說出來的話,更容易讓人心領神會。

    他頓時就懂。

    因此松開褲頭,把躁動不安的性器給放了出來。

    當這男人看到黑絲跟腿,還有勾人合攏的姿勢,他的理智頓時無形無蹤。

    寬大黝黑的手掌即刻就捏住她的小腿,想脫掉她的絲抹時,卻不小心勾破了。

    他覺得或許該道歉的...

    畢竟,他太不小心才會把她的絲抹給弄破了。

    可是在這種陰暗又有些濕氣的空間里,那相視的欲動跟陰暗的情欲就像潛藏在地表下的地下河,緩慢卻無人知曉的潺潺流動,所經之地滋潤了整片大地。

    因此她濕了,羞臊卻也真實。

    只消一個靜謐而無語的眼神。

    "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這男人撫摸絲抹上破損的洞,他的拇指就在勾破的洞口輕輕的撫摸,比起絲抹的觸感,他更喜歡這洞口里的腿rou,又軟又好摸。

    這被勾破的黑絲,在他的手中反復的撫摸勾索,生出了一種很暗藏的心欲。

    他一點都不想把這洞口給縫合好了,他只想撕裂,然后侵占...

    因此面對商容的眼睛時,他心虛的垂下眼眸,他不確定商容有沒有發現了他的貪婪。

    他心跳加速的,怕自己的潛藏的心思,會透過過大的喘息聲被她發現了。

    可是她曖昧的把手掌輕放在他的臉龐,放松的把手掌滑落到他的肩上,大腿雖然輕輕合攏,聲音卻害臊的帶些勾引,她把唇輕撫過他的耳垂說:"老公這種時候...不用說對不起。"

    她知道方逮平時就是過于謹慎跟克制的性格,她很難會看到他出錯或是脫軌的情緒,像是個住在方框里的圓形,這圓形里又有自己的小方框。如同衛星,總是按閉合軌道在做周期性運行。

    所以只有在性上,她才有機會能看到他偶爾發起瘋來,甚至在滿足性欲的同時,顯露出更深層的欲望跟本性。

    坦白講,她覺得還挺刺激的,而且讓她很有滿足感,就好像方逮對本能生理的渴望跟瘋狂只有她能窺視跟擁有。

    她慢慢縮起肩膀就往前撫摸他的臉頰,"老公...我是你的,你做什么我都會喜歡...我最喜歡你了。"說完她輕輕地舔吻他的上嘴唇,唇舌抵融入,纏綿的主動親吻他。

    他反攻,除了親吻還貪得無厭的撫摸她的身體。

    她被親的全身也軟了,身體也慢慢地往后躺著放松。

    這男人寬大的手就從她的小腿肚往上撫摸,直到髕骨,再至股骨。

    直到他的手指撫摸到了被勾破的絲抹洞,他的手指才伸了進去。

    柔軟的觸感傳輸到他的指尖神經,他的大腦知覺立馬生出源源不斷的性渴望訊息。

    "好喜歡...老公的..."

    她靠在他的肩上,她的語氣,她的眼神,一些些在他身上撫摸都給他連續不斷的性刺激。

    撕裂聲突然刺耳。

    剛才還在他手心底撫摸的黑色絲抹,突然被他狠狠的撕裂了開來。

    這男人近身就扣捏著她的手腕,壓著沒有規律的亂親。

    唇腔里的動情刺激,悄悄地延伸到四肢,他的手往下撫摸...

    本來被絲抹包裹的大腿內側的觸感,突然迎來一處細嫩。

    他往裂開的洞口扯探,直到確認開口的大小后,又往邊上撕扯。

    商容頓時知道,這男人想做些什么了...

    她靜靜地縮在車椅子上,裙子被往上掀了開來,就掛壓在腰邊。

    在黑暗中,這男人伸手撫摸她后背的衣鏈子,才悄悄的把她的裙子給從上到下解了開來。

    她看見這男人單手松開褲頭的同時,就別頭的避開視線。

    在戶外胡來已經很緊張了,又直接看見交媾用的性器,也難免害臊。

    可是這男人伸手過來板正她的臉,"要乖乖的..."

    他的掌心就包裹在她的臉頰rou旁,吻輕的讓她一顫,掌溫也熱的讓她害臊。

    他貼心的安撫,"別害怕,雨一停我們就停止,不會被看見的。"

    男人的手捏住她的手腕,鼻息親昵的就吻在她的眼睛上,他的嗓音低沉,在陰影的眼睛卻亮的跟獸類一樣晴明,"看著我。"

    貪婪跟掠奪占有的眼神盯看著,幾乎能讓她的身體化成一池春水。

    她的底褲被拉扯開來,就跟那勾破的絲抹一樣,都被人從邊上給狠狠地拉扯開來。

    她知道這舉動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打探她的身體還足不足夠容許他的粗暴。

    盡管還濕不到沙丘,或是濕不到隨風吹蕩的紗巾,可是只等他的手指淺淺一探。

    她就知道完了!

    她所藏的春水即將要被發現了。

    男人的手指才穿過干涸的沙丘,指腹入了軟rou,才發現深處早就天景山水換一色,臨入汪沛的蜜池,他滿心的欣喜才忍不住抽動。

    在他車里的副駕駛座,像是自愿式的被撐開小腿,都讓她有種羞愧又刺激的感覺。

    他這緊迫盯人又占有欲的捏住她的小腿的態度,像是刻意要逼她承認,"你想我了。"

    被抽弄的快慰,讓她狠狠地得忍住嗓眼處的想呻吟的沖動。

    可卻隱藏不了被抽弄著所生出羞臊又響耳的水聲。

    她微微抗拒會馬上見光的快意,"老公,你的車子會弄臟的,你緩緩..."

    他聽見立馬抽了紙把他的手指,跟她被糊了層糖花的下處給擦了干凈,才開了前置柜把保暖毯拿了出來。

    他伸手護在她的背上,輕聲的抬起她的腰說:"慢慢起身,我把這毯子墊在下方,就不怕弄濕了。"

    待放置好毯子,她還是摸摸毯上的柔軟的毛問:"可是毯子會弄臟。"

    "沒關系,回家我洗,你乖乖的就好。"他心急,也不想管會不會弄沾到體液,就架撐開她的腿肢慢慢地擠撐而入。

    他聽著她淺淺的悶哼,還仰頭頭富有頻率的呼吸,她的柔軟下身就吞縮掉他的理智。

    車窗的悶雷擊閃,大雨夾擊的野地里,又帶點讓人失控的刺激。

    理智被水聲給淹沒,愛人雙腿間的牝戶像是生擊出生水的豆腐腦,一下又一下的被撞的浮光嫩白,急著晃蕩又鑿入。

    他隔著衣服小心翼翼俯身去咬開她前胸的遮掩,他的眼神中赤裸裸的貪婪毫不掩飾他的野心,可溫柔的行為上卻讓人感受到禮教之下,所隱藏的野蠻。

    她看著這男人低著頭,去尋求她rufang上的溫暖。

    她的rufang明顯感受到被人輕撫著,直到濕濡溫熱的唇腔貼上時,那濕意的勾引像是手指被含住的那一刻觸感,讓人上癮又緊張,"老公..."

    這男人分不清,她的話是在抱怨還是舒服,只當是她舒服的抱怨。

    接著他的唇口覆上乳尖輕輕的吻,直到用力的親吮,一邊揉玩著紅通的乳尖,讓她的身體直打了哆嗦。

    她別過臉,臉紅著緊緊地閉著眼。

    "睜開眼看看我。"這男人看著她害羞的樣子,有些得意。

    她心口撲通的跳,也不能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才一睜眼就臨近的看見,近在眼前的眼睛正富有趣味的著盯著看她。

    他摸摸她的頭發,眼睛帶了絲似笑非笑的笑意跟晦明難辯的眼神,他的欲望像是已經被完全的打了開來,不如往常拘謹,"還緊張嗎?"

    商容看了眼車窗外,還大雨傾盆的,確實挺安全隱秘的,她這才害羞的搖搖頭,"不緊張了。"

    這男人溫柔的十指交扣住她的手,才慢慢地把她的手腕給往上高舉捏住。

    有瞬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抓捕的獵物,要被吃掉了。

    他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看著我,那你喜歡嗎?"

    聽到他的嗓音時,她又不自覺地收縮下處,明顯的感覺到yinjing就占在身子的充填感,她燥熱且害躁的別過頭,覺的她老公好討厭,都這樣了還問她喜不喜歡。

    "你不說,等雨停時,我還出不來,你就不能怪我了。"他故意往邊上提高她的腿,才伸手抱住她的腰,故意往她的身子深處壓插的淺淺進出,借由磨蹭來欺負她。

    他撫摸她的rufang時很溫柔,從不粗暴的亂揉亂捏,就是掌心會隨著手指縫,不定時的輕捏,就夾著乳尖給予酥麻的刺激。

    他會輕輕的把乳尖給往外扯動,直到夾成紅粒,接著以叁根手指輕輕的在乳尖上滑動,像調樂器般的上下撥弄琴弦。

    讓她全身都像是通過性欲的電流,無法自控的引起想性交的強烈沖動。

    她微張的唇,熱息就隨著唇口的開合而緩緩飄蕩而出,"好喜歡。跟老公一起做的都好喜歡。"

    "那要乖乖的。"他閉眼伏在她的耳邊喘息,像是快忍耐不住,性器一再被吸吮的快意。

    睜眼便看見,瓣片唇rou被莖身給撐了開來,被插的紅彤又生水的姿態像是朝夕生露的玫瑰。

    這男人腦子發燙的,想把性器反復的壓進她的花葉里,便直接把她的腿掛在他的手臂上,以這種姿勢疏解快慰。

    交頸,在深湖里。

    隨著水波被狠狠的擺動著。

    他們的理智跟進了水的小船一樣,無論船夫如何努力的避免船體淹沒,想把水給舀出船外都無濟于事。

    沉沒吧!一起沉進這廣大的湖水里吧!

    她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巖石上的水妖,就半身浸水半身裸露。

    就跟她半身被占有,半身卻屬于自己。

    她可以放蕩的對他展現美好,也可以欲迎還拒。

    繃直的小腿,暢快的抽插,yin靡的潮音湖雨。

    她疲倦的靠在他肩上時,像是回不去湖底的水妖。

    她離不開這男人,就跟船只沉浸入湖底深處一般,再也難以得見天日了。

    "老公,你弄在里邊好不好?我喜歡你這樣..."

    她縱容欲望,也默認人性,更是偏袒愛人。

    他咽了下喉嚨,握著她手掌的力度,霎時加大。

    她總是有辦法勾起他的瘋狂跟獸性。

    偶爾閃電打悶雷,在電光火石之下,會照耀到rou體交迭沁汗的模樣。

    他看著身下的愛人沁汗淋漓,完全迷迷糊糊的沉浸在性愛的滂沱雨水里。

    他起了惡意,故意把yinjing往外拔出,揉揉她的頭發親著哄她,"那你求我...不求我什么都沒有。"

    "老公求你了,我想要,我就想要嘛...啊..."

    低沉的喘息隨著男性恥部狠狠地撞上,早已經綻仰著她的軟花。

    水聲咕嚕嚕咕唧唧,又富有節奏的聲音,隨著性器的頂進頂出,她快受不住了。

    緊縮的刺激,也同時讓硬挺的性器突泄出來。

    他還硬頂了幾下,習慣性的享受最后的溫存。

    爾后,她疲倦的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實在見了天光刺眼,就好困了。

    簡單的擦了干凈之后,她環著他的頸子抱住他,就蹭親他的肩頸上的皮膚,很自然而然的閉眼休息了一會。

    可是車外的雨漸漸停了,車里的霧氣卻還沒淡掉,他們的情欲還在緩和。

    等緩好了之后,方逮很自然的提到他的生母。

    商容邊聽邊在車窗上寫了個楚字,她轉頭看著方逮的眼睛問:"所以...那個鐘楚算是,你血緣上的同母異父的弟弟?"

    方逮看著商容手指下的那個楚字慢慢淡掉時,才把她的裙擺給拉擺好。

    他想起多數人都認為悲傷會隨著時間消失,可是Lois  Tonkin博士的縮箱子理論(Shrinking  Box  Theory),卻表明悲傷不會是人們該克服的東西,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悲傷不僅僅不會消失,而人生只能是圍繞著悲傷成長。

    就好像誰都需要學會,如何跟悲傷共存。

    痛苦悲傷根本不可能消失。

    既然如此,他就應該去正視,由于自己的生母并不愛他的事實,所造就出來的痛苦。

    "應該是吧?反正那天在醫院出現的女人是我的生母。"

    "不過你不用太在意,她對我來說不重要,只是個...陌生人罷了。"

    方逮很平穩的把這件被他視為恥辱的事實,給說了出來后,他的心里頓時輕松了不少。

    盡管他還跨不出去心里的坎,但是有人可以訴說,可以讓他坦然的傾訴悲傷,讓他覺得這世界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孤獨地行走著。

    有人能陪伴著他,行至荒漠,淌過急流,

    才讓他不至于,因為孤獨而把自己藏在最隱秘的地方。

    況且,人的時間是有限的,

    他不該把時間浪費在不愛他的人身上。

    就算是帶他來到這世界上的生母,也是一樣。

    那個女人給了他生命,卻讓他認為活著就只有痛苦。

    她無法教會他,這活生生的世界是能有什么美好的。

    是他的人生經歷,在人生的旅程中遇到不同形形色色的人,讓他體認到,不管出發點在哪,人想追求美好的生命,想要更好的未來,都不是種罪過。

    他本來就有資格,去追求被愛跟美好。

    方逮淡淡的笑了一下,手臂環著她的腰,他手指在商容的腰上細細的磨著,"如果可以,能避開她就避開她,她不是個善類。我們不需要跟她有牽扯,她與我們無關。陌生人是我們跟她之間最好的關系。"

    "那...我可以問,為什么你會說她不是善類嗎?"商容擔憂自己問的太尖銳了,又接著說,"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的,我知道每個人都有無法對人說出口的話,跟無法付諸于人的傷心事,我尊重你。"

    商容以前總認為,自己從來沒有被方逮當成是自己人,所以方逮才會隱滿了她許多事。

    可是分開這段時間里,讓她認知到,連她自己也有些不敢予人說道的秘密,跟反復掙扎著不敢對他說出口的心事。

    就好像,她也一直不敢對自己,對別人去坦誠,自己的父親不愛她的這件事實。

    所以,她又哪來的臉,去要求方逮什么事都要告訴她呢。

    她覺得,有很多事是要經過時間,用來確認自己準備好了,才有辦法去承認傷口,進而才能有勇氣說出口的。

    方逮想了下,才接著侃侃而談,"小時候我跟我爸媽是住在東區,在機場旁邊那處最晚被拆遷的地方,那邊有很多違建的屋子。我家那會是在一間四樓加蓋最頂樓的鐵屋里..."

    他本來想往下說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好像他接受了自己曾經恨過父親的愧疚,也坦然的接受他是被他的父親疼愛過的事實,反而無所謂楚凝對他的無情無愛了...

    就好像,他已經能勇于接受,他自己就是感念著父親對他的愛。

    他就是感謝,就算他的父親再怎么壞,都沒有喪盡天良的傷害過他,甚至在他孤立無援的童年歲月里,還給過他一些寄望跟被親人疼愛過的感覺。

    所以,他也能慢慢的接受,他的生母不是不愛自己的兒子,只是不愛他的這個事實。

    他現在只希望,可以跟楚凝成為永遠的陌生人,不需要有任何牽扯。

    楚凝給他過生命,也曾想著奪去他的生命。

    如此,他跟楚凝也算兩清了吧!

    方逮眸里淡淡的郁色慢慢地撥云見日,他握著商容的手。

    他覺得的這些事,應該等他消化了大半,才能更坦然的告訴商容,這樣才能讓她少點擔心。

    隨之他輕松地訴諸:"后面的事,等下回我們去東區看夜景時,我再告訴你好嗎?這樣欣賞著夜景,也比較不無聊。"

    商容笑著語氣輕柔,有些疲倦的笑著道:"好。"

    雨停了。

    在車子行駛中,商容打開車窗。

    一股雨后清新的味道撲鼻而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風吹撫在臉上。

    "剛發了汗,還吹太多風,會容易著涼的。"方逮轉頭提醒。

    她害羞的知道方逮說的發了汗是什么意思,便撇了嘴,把窗子關小一些,"剛下過雨,外面空氣很好的,有草地跟綠植的味道。"

    方逮嘗試建議:"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再去東湖度假。"

    "然后...在度假的第二天,你又沖沖忙忙的開回醫院替緊急的患者動刀?"

    商容可沒忘記,上回他們本來說好要在東湖度假幾天的,沒想到才到第二天,方逮就接到醫院喊他回去的電話,他們只能放棄度假又沖沖忙忙的趕回市里。

    他還記得這事,便坦然的道歉:"上回確實是挺意外的,我也..."

    正當方逮想嘗試解釋那位患者的急迫性時,商容便把車窗關起,直接轉頭說他,"笨蛋,我又沒怪你。誰讓我老公優秀呢!但是等你把你的師弟跟徒弟訓練好了之后,特別是等你退休后,你就得補償我。"

    他松了口氣,卻心口灼熱的握著商容的手,"跟我結婚...辛苦你了,謝謝...你愿意愛我。"

    他還是很靦腆害臊,但是這是他第一次在日常里,自然而然的對她訴說愛意。

    商容還以為是自己聽岔了,她有些感動,盡管他們的日常沒什么甜言蜜語,但是方逮的行為處處都是愛著她,替她著想,她能理解這一切。

    "你好,我才會好。我們是家人,本來就該互相體諒包容。"

    商容說完,她看著窗外的景致,她想著...

    結婚,是她想跟方逮在一起一輩子的沖動,卻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冒險。

    她曾經認為,她的未來變成災難或是幸福,都只取決于方逮一個人。

    可能他對她好,她就會是幸福的,方逮要是對她不好,那么婚姻就會成為她的災難。

    可是后來她才發現,她能幸福的關鍵,根本不是只取決方逮一個人,而是取決于他們是不是能愛其體膚,對其苦痛郁悶都能感同身受,是不是能欣賞彼此的信念,就算前方有已知跟未知的困難,能有雙毫無保留的手向著自己,他們可以在疲倦或是哭泣時,緊緊的抱住彼此給予安慰。

    幸福,不是單憑著一個人的努力,就能決定的,是要雙方同舟共濟。

    商容覺得,能一眼就喜歡上方逮,最后跟他攜手在時光的歲月長河里,能把礫石淘洗出心心相印的金砂,就是她最大的幸運,自然她的幸運也同時成就了他的幸福。

    她已經確定,除了死亡,再也沒有什么事,可以使他們掛念彼此的心,如同砂石隨風卷般的消亡,任意的隨風而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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