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紅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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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7 地點:西區 方逮老家 清晨,方逮用著好不容易空出來的假日,開車回東西區的老家。 他還沒進門,方奶奶看見就起身要把木門給關上,方逮皺著眉頭,無奈的直喊,"奶奶,奶奶。" 不會說好聽話的方逮,就傻愣著站在外邊敲門,"奶奶,這都過那么多天了,你還生氣嗎?" 方奶奶從屋里朝外,中氣十足的直喊,"你把容丫頭帶回來,你就能進門,否則你回你市里吧,免得相看多了,就嫌棄我這老太婆礙眼,到時一氣之下,也把我送養老院去等死。" 方逮被他奶奶說的有些腦袋發疼,他一個大個子的男人就呆呆地站在老屋門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旁邊鄰居有些聽見聲音,或是恰巧散步過去,都探頭過來看看。 方逮有些不好意思,這左鄰右舍都是看他長大的叔叔伯伯,因此他又敲門,"奶奶,陳叔他們都探頭在看我笑話了,你開門吧。" 方逮才一說完,木門就突然打開,迎面就見到方奶奶冷著臉的坐回藤椅上,完全不想搭理她這孫兒。 "奶奶,我晚上開了個夜刀,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你跟以鈞姐弟倆吃了嗎?如果沒有,我給你們做早飯?"方逮討好的說。 方奶奶手中搖著扇子,明顯就是心情不悅的煩躁感,"我這老婆子就在這,你現在也看到了,要沒事就趕緊走吧,省得我看著你生氣。" 突然,楚以鈞騎了小電驢進來方家,她脫掉頭盔,手里提著早餐進來,楚以鈞還沒進門,就隱約聽見方奶奶在趕方逮走的話。 楚以鈞進門前,還順手安撫的拍了幾下方逮的手臂,然后把早餐放在桌上,安撫的走向方奶奶,輕輕地捏著方奶奶的肩,討好的說,"奶奶,表哥知道你愛吃老巷里的豆沙包,還打電話此囑咐我給你買了,就是想讓你別生氣,你氣壞壞了身子,我們都會心疼的。" 楚以鈞把玲瑯滿目的早餐擺在桌上,還去扶起方奶奶來餐桌上吃飯。 看著那么好多吃的,方奶奶的氣早就消了大半了,坐在餐桌前才又沉下語氣,對方逮囑咐道:"如果你冷靜完了,就把容丫頭帶回來,夫妻哪來的隔夜仇。一大男人,心眼那么小,誰像你一樣,一兩句話說不合意,就把老婆趕出家門。" 誰知道方逮聽見,只是沉默不語的低下頭,隨之低沉的聲音,艱難的開口,"我跟商容不合適,我愛上別人了。" 啪的一聲,方奶奶突然放下筷子,不只方奶奶,楚以鈞也當場,差點被方逮的話給嚇出心臟病來。 方奶奶站起身,就慍怒的盯著這個自己養大的孫兒看。 隨之,方奶奶不疾不徐的入里屋,不知道是從哪來,找出來一根用竹掃把的竹枝,捆綁在一起的藤條。 方奶奶毫不留情的執著竹條,氣的比劃了幾下,"你這種做法,對得起我把你養到那么大?我把你養那么大,就是讓你去對不起別人家的女兒的?" 方逮不語,甚至不可動搖,不知反省的態度,更是讓方奶奶生氣,就執起竹藤條直往方逮的背后腿后抽打。 發怒的老太太,手持竹藤條,像是使盡了所有的力氣,還有些顫抖。 咻咻的甩抽聲,像是憶起以前痛苦的片段紛絮,家中的爺爺重男輕女不讓她念書,所以老太太這輩子都不認識字,好不容易長到十五六歲,卻被父親為了彩禮給賣了,婚后被丈夫作賤欺辱打罵,本來以為生了兒子之后,能有個盼望了,結果還是得為了兒子的不懂事,拖著老命的收拾殘局,養大眼前的孩子。 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怎么還是這種男人,負心漢,狼心狗肺。 方老太太幾乎忍不住涕淚,像是由眼淚投影出那些痛苦跟自己反抗不了的悲憤,"我方李菊,怎么就那么歹命,身邊的一個個男人,都是這般狼心狗肺的男人。" 老太太活到那么大歲數了,還是不知道為什么,女人的不幸,會全都源于男人,甚至女人的命運,只能寄于男人的脾性。 藤條甩抽在方逮背上時,襯衣引起的聲音又特別響亮,方逮咬著牙關一聲不吭,甚至也不躲不閃,更是的直挺挺的,眼神倔的很牛一樣固執。 光聽到咻咻的聲音,楚以鈞都可以直起雞皮疙瘩,回想起小時候被她父母還有老師,抽著藤條打小腿跟手心的感覺。 楚以鈞連忙起身去攔住方奶奶,"奶奶,你冷靜一點,表哥都快四十了,你還打他,這讓左鄰右舍看到,會被笑話的,也不好看。" 老人家發起脾氣就跟孩子沒什么兩樣,被楚以鈞攔了后,老太太便負氣的把藤條丟到方逮的腳邊,像是被氣哭的,眼眶紅潤的往里屋走,"他今天要是六十歲,還做錯事,我一樣會打。他在外面有女人一日,就沒有我老太太一天。也不要肖想,我會承認他外面那個女人。" "奶奶,你消消氣。" 楚以鈞左右為難,擔心方逮也擔心方奶奶,只能連忙跟著進屋哄老人家。 屋里,瞬間一片安靜。 陽光改變了角度,高高直射了進來,就照在方逮的背上,他就站在餐桌前一動也不動的,背上跟腿上都有些隱隱作痛。 從小到大,他奶奶從來沒打過他,也總說他是個省心的孩子,甚至從小優異的學業表現跟懂事,會體貼人的態度,總讓左鄰右舍說他奶奶能提早享福了。 他一聲不吭,讓光與影在他的臉頰上跳舞,他高挺的眉骨鼻梁與光影,形成一種能互相呼應的山間回音,他的背跟后腿,還有些灼熱的刺痛,那幾條被抽打的紅燙熱痕,像是在提醒自己是在這間老屋長大的。 這回,或許他是該慶幸,他奶奶還有力氣能打他吧。 "奶奶,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方逮朝屋里一望,嘆息的轉身走了出去。 方逮才剛走出門,楚以鈞就跑出來的喊住他,"哥,奶奶這我會好好勸勸她,倒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這些日子好像瘦了。" 楚以鈞抬頭看著這個,當年才二十歲就敢把她從育幼院領回家撫養的男人,多年來方逮的責任感,楚以鈞是看在眼里的。 在楚以鈞的心里,方逮對她來說,早就是親如兄如父,所以楚以鈞根本不太相信方逮出軌的說辭,她掙扎了一會,便尋另外的話題問,"哥,今年清明之前,我們依然還去山環道上的安陵萬壽園祭拜嗎?" 方逮沉默的點了頭,疲倦的眉頭像是攪了亂了他當下的思緒,方逮就靠在紅磚圍墻邊,淺淺的問,"我可以抽煙嗎?" 楚以鈞點頭后,方逮才緩慢的從兜里掏出火機跟煙來。 楚以鈞見方逮已經是習慣性的把煙跟火機給放在身上,想來這段日子他都是如此。 也知道方逮平時不會抽煙的,他只有心情郁悶時,才會有想抽煙的沖動,楚以鈞便試著關心他,"哥,你少抽點煙,抽煙對身體不好。" 方逮點頭,他指間上煙點上微弱的火光,在大白天里總是會被忽視的,就像方逮對這個家,總是無聲無息的付出。 方逮仰頭就靠在已經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燙的紅磚墻邊,他小時候最喜歡爬坐在這紅磚墻頭邊,就眺望著,等他奶奶回家。 紅磚墻對他來說,有種很溫暖的依靠感,總是在粗糙的面上吸飽了陽光的熱度,在慢慢釋放出來,像是家的感覺,也是家的溫度。 因此他不敢委屈,他是男人了,是該成為那堵紅磚墻,給家人提供庇護跟依靠的肩膀。 對面眾人的逼問,他也只能沉默。 他的沉默,是他身為丈夫,能給商容的最后一點庇護跟依靠。 "嫂子她...真的喜歡上別人了?" 楚以鈞突然試探的問。 方逮一愣,躲開楚以鈞的目光,他手指夾著煙的吞云吐霧,語氣像是難得有那么點放松,"沒有。我剛說了,是我愛上別人了,所以覺得沒臉,是我對不起她。" 楚以鈞雙手倚在墻面上,故意帶過剛才的話題,只是關心的說,"哥,你背上跟腿上的傷,回去要記得找人幫你擦。" "我皮粗rou厚,幾天就好了。就是奶奶那邊,得讓你多費點心了。過些日子,我再回來。"方逮說完,就手指夾著煙,低頭轉身離開。 楚以鈞看著方逮離開的背影,又很掙扎該不該給商容打個電話,問個清楚。 因為她不太能相信,那個每每只對著她表哥,眼里閃閃發亮的女子,會愛上其他人。 可是夫妻間的事,她這個外人適合介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