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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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7 地點:北區 商容從雙子樓下班,就到市醫院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簡單的生鮮食品,例如:牛奶、果汁、速凍餃子、快煮意大利面、面包、蛋糕,跟幾盒蔬菜沙拉。 她實在一直都不善廚藝,在二十七歲之前除了就煮過一次雞湯面,其他時間都鮮少下廚。 所以買的都是些,她可以在下班后,或是實在不想出門,而能方便吃的東西。 她想,她既然搬離開北區的家,堅持一個人搬來市醫院附近的小公寓,就是希望可以好好地面對跟接受她跟方逮已經離婚的事實。 如果她還住在跟方逮曾經一起建構起來的家,她光傷心就傷心不完了。 再者她也不可能回大宅住,她母親想讓她二婚跟相親的念頭也很明確,她可不想天天防范她母親想給她牽紅線,甚至著急把她給嫁出去的態度,也實在讓她心慌。 那日,她母親對她半語帶威脅的態度,更是讓她很是沮喪跟傷心。 就好像離了婚,她不只沒了丈夫,連原本的家也沒了。 但,她又何嘗真的原本有家過? 商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潛意識,就是不想離開方逮到那么遠的地方,或許還有想復合的念頭。 如果她只是逃走了,逃到見不到方逮的地方,就只能拼命地去催眠自己淡忘痛苦,或是遺忘。 可她不想去逃避痛苦的感覺,更不想把方逮給忘了,她寧愿讓自己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里,在痛苦中找到讓自己慢慢療傷的方法。 遺忘就代表是否決了,她不想否決掉,方逮曾經的好。 商容從超市走回小公寓時,在想,反正都是淡忘,那在哪都能淡忘的吧? 她像是不想承認,她還想著他,還想著跟他有復合的念頭跟沖動。 商容提著有些重的購物袋,就一個人走在人行道上。 才剛要進小公寓的大門,就看到有個正裝打扮的男人朝她筆直的走了過來。 商容還沒看清來人,這男人就開口邀約,"商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跟你共進晚餐..." "你是?"商容疑問眼前人,怎么會知道她是誰,還知道她住在這? 她才剛搬來市醫院附近,除了林息她誰都沒有告知過的呀,這男人是怎么找過來的? 結果,這西裝筆挺的男人下一句,就給了她解答。 "令尊跟令慈沒有告知...?"這男人見到商容了然于胸的表情后,才又笑著說,"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姓何,叫何沉然。你母親希望我們可以在婚前多接觸接觸。商小姐,我們何家不會讓商雄家失望的。" 何沉然這男人的語氣,像是有天生自帶的信心,說起話來滔滔不絕,從自我介紹到表揚自己的學經歷,到開始談論到希望婚后的生活,這些過度的幻想,實在讓商容覺得有些招架不住,因此她嘗試說話,"何先生,不好意思,你可以讓我說兩句話嗎?" 何沉然這才有些尷尬地停下滔滔不絕的嘴,"行吧,我這人是很尊重女性的,你說說。" 商容嘆了口氣才認真地說道:"我不知道我母親到底跟你說了什么,或是許了什么承諾給你。但我目前沒有想戀愛或是結婚的打算。",為了避免在被糾纏,她又直語,"還請何先生以后別來打擾我。" 何沉然有些意外,像是被商容拒絕是件讓他沒臉的事,因此看著她的眼神也不是很友善,"商小姐,欲擒故縱不適合我們兩。你身后有商雄重工,我身后有何飲食品,都是商業上的翹楚,強強聯手有何不好。" 商容微微一嘆,她沒想到她母親那么著急,把她當成禮品給嫁出去的心思那么強烈,"商業合作可以討論,但戀愛結婚我決不會屈就。我很抱歉..." 商容還沒說完,何沉然臉色一變,連語氣的提了起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還年輕貌美且還是商家的獨生女,就你這種離過婚的二手貨,放在相親市場都沒人要。 恐怕還得倒貼錢,才有男人要。" 接著,何沉然整個高大的身軀就擋在商容的面前比手畫腳的,要顯示自己話語中的強調,"我未婚,還是何家的第一繼承人,你不可能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對象了。" 商容平心靜氣的就站著聽何沉然說,只以淡淡的笑容敷衍,像是還想看何沉然還能說出什么話來說服她,"隨便你,反正你別再來打擾我。" 何家的長子心高氣傲,什么女人沒見過的天之驕子,去哪不都是被捧著,何沉然哪里受過這種氣。就算是世家小姐,又有哪個女人會在自己未婚夫婿面前如此高漲氣焰,更別說眼前的女人又是所謂的二手貨,前夫也不是個多了不得的東西,何沉然唇邊譏笑道:"我可以體諒,商小姐最近剛被男人給拋棄了,所以情緒不穩,下回我會正式的打電話給你,再邀請你一次,希望你考慮清楚。" 本來云淡風輕的商容,卻被此話激的臉色有些白,像是直接被挖了傷口那般疼痛,連爭論都沒心情了,"不用了,我高攀不起。" 商容才想離開,她身后走過來一個穿著白色西服的男人,原來是顧久遠遠地看到有個男人在商容面前指手畫腳的。顧久像是故意擋在她的面前,把她跟何沉然隔開,礙于情分跟林息的緣故,顧久都無法假裝沒看到有人找商容的麻煩。 顧久走了過來,甚至還體貼的替商容提過重的手提袋,"商小姐,你跟這先生認識嗎?" 商容沒想跟何沉然繼續糾纏,因此直言快語,"我并不認識這位先生,我只想早些回去休息,現在挺晚了。" 顧久還沒開口,何沉然看見商容身邊出現了護花使者,心里也不舒服的說道:"我說呢,會那么直接的拒絕我,原來是商小姐一離婚,就馬上有相好的了。" 顧久冷眼無懼,"這位先生,請你嘴放干凈一點,否則法庭上見,我不會客氣的。" 何沉然離開前,朝他們橫眼冷視,顯然有些,讓他們走著瞧的意思。 等何沉然走了后,顧久才恢復原本的笑容,"商小姐,你住在這附近???這挺重的,你身體才剛好,還是要多休息。我給你提到家門口吧。" 這顧久真的為人客氣溫和,其實商容一直以來跟顧久,只有工作上的交流,可顧久卻礙于她跟林息情同姐妹,所以會不時地照顧她,搞的她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商容想婉拒,"這也太麻煩你了,其實我就住在這大樓里,很近的,不打緊。" 顧久聽見,更是堅持的想替她提到家門口,顧久剛見到商容都提的手微微發白了,這些東西對女孩子來說實在是有些重量的,"這樣吧,我就提到你家門口,反正也是舉手之勞,不要緊。" 商容見顧久堅持,她也不好在拒絕下去,便點點頭的,語帶笑意的告訴顧久,"等空閑些,我打算找個時間開個新居派對,到時還希望顧久你能過來一起玩。順道把以前的老同學的喊上。當然息哥也肯定會來,顧久可別錯過機會了。" 顧久聽得出來商容是在說笑,甚至是特意在給他制造機會,可能不少人都看的出來,他顧久對林息是有好感的,甚至沒有顧慮過林息有沒有結過婚或是有沒有孩子。 顧久這三十多歲的男人,也露出一點害羞的笑容。 誰知道好死不死的,方逮正巧下班過來,順路到附近買些吃的。 方逮隔著馬上就正好瞧見顧久替商容提著生活用品,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往公寓大樓進去,一路上商容毫不掩飾談到林息跟林汀的好心情。 在方逮眼里,商容跟顧久就像又回到,當時一起接小汀那樣親密熱切了。 眼前的景象幾乎刺傷了方逮。 這男男女女說說笑笑的一起買生活用品,分明就是要同居的前奏了。 方逮站在路燈之下,卻像是個沒了影子的傷心之人。 他明明應該替商容開心的,可眼前的現實,卻狠狠地打擊到他的自信跟自尊。 沒了他,商容似乎過的更好,也很幸福的。 是他自以為是,自以為商容會非他不可,離不開他。 可,這不是就是他原本跟她離婚的初衷嗎。 這世道...離婚的女人就已經不好過了,出軌離婚的女人會更不好過,在男權為主導的社會里,不只會被指指點點,還可能會因此丟了工作,遭人唾罵的。 這一些些,他都知道的...... 就算被他愛的人傷害了,他也希望能成全跟保全彼此的尊嚴,能讓她全身而退的離開他的身邊。所以才選擇這種無聲無息的離婚方式,在三人世界中選擇退讓。 他不愿意傷害她,或是可能因為自己的忌妒跟憤怒而強留她在身邊。 方逮問自己,那為什么,他明知道商容離開他之后,過的很好,他反而在懸崖邊躊躇不前了。 他像是站在懸崖邊,空熱又酸的胃,滾滾而傷。 他前面有望不盡的崖底,沒人會在他需要被擁抱時,走上前在崖邊擁抱他了。 只有商容曾經愿意站在滾滾落石,一失足就會成千古恨,風刮狠如傷的懸崖邊擁抱他。 方逮連要買吃的心情都沒了,他轉身又走回市醫院,他在想商容今晚應該很開心吧,或許那個男人會點上她喜歡得香氛蠟燭,把家里的燈光調暗,緩慢抒情的音樂,加上玫瑰跟香檳酒,慢慢地享受一頓美好的燭光晚餐。 這些浪漫跟溫柔,都是他無法給她的。 他該認命了吧? 夜晚的救護車,傳來刺耳的聲音,讓方逮的腎上腺素激升,他就是個急奔于黑夜跟鮮血的男人。 夜間的搶命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方逮疲憊的從刀房出來,病患家屬聽見手術成功,患者暫時搶救了回來,便握著他的手哭著感謝他時,方逮有些自愧,因為他知道他做的這些只是本份。 本分這兩個字的意思是,就是本來是他該做的。 他脫下手術服準備盥洗,仰頭在淋浴時,漫天的迷霧,讓他頓時又想起了商容說,他的雙手雖然沾血卻可以帶給人希望跟溫暖,但他卻知道自己唯獨給不了她依靠跟安心。 他無法給予的這些,都是他這個當丈夫的失責跟當男人的不對,他又怎么能怪她呢。 因為給她依靠跟安心,是他作為當丈夫的責任,當男人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