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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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1999 冬末 地點:盛氏醫院 從走道遠遠地,一位纖瘦卻短發秀麗的女醫生,像是特意走過來小聲的詢問方逮, "方師兄,我差不多收拾好了,等會你要一起要跟小阮他們吃個宵夜嗎?" 方逮搖頭婉拒,眼神有意無意的就只看著,遠處那只坐在角落的落難小貓, "抱歉,我還有患者要處理。盛師妹你跟小阮他們去吧。" 盛華有些泄氣,心里想著,外科好多師兄弟都說方師兄不近人情,果然好像是真的,可是爾后一想,優秀的人本來就可以有些傲氣,更何況是方師兄這種天資聰穎又努力,又好看的男人。 阮師兄看盛華像是看著方逮的背影還在發呆,不經意且小聲的提醒道: "別跟我說你是真的上心了,伯父是不會讓你嫁給他的,就算他家世清白,也跟你門不當戶不對。" 盛華轉身就往離開急診室的走廊走,語氣神態有些俏皮,甚至像是跟阮師兄毫無顧忌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交情深厚, "你就不想知道,為什么他會比黃師兄、劉師兄連師兄、辜師兄更強?你別忘記這些師兄們,每個的家境都是不錯的,再不然就是父母爺爺是名醫,他一個黑名單的人能勇闖醫界,給自己殺出血路,是很不容易的事。" 盛華說完,給阮師兄拍了下肩膀,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別忘記他可是你升任主治醫師的競爭對手。" 遠處的細語談話跟盛華剛才傾慕的眼光,沒有影響到方逮,他根本像是無神無覺的,就直接朝護理站的護理師提醒, "我這邊需要醫療推車,兩條保暖毯。" 他說完,沒任何猶豫的就走到那只,把自己搞的混身傷的小貓的身邊。 "不是過幾天就期末考了嗎?怎么傷成這樣?" 突然,熟悉的聲音,在她身邊出現。 她才一抬頭,就看到有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外科口罩,可眼神卻是炯炯有神的男人,直接的走到她的眼前。 方逮沒有直接看著她,只是偷偷的把心念之火給往深的藏了起來,眼神專注在她腿上跟手肘上的傷。 旁邊幫襯的護理師推來了醫療車,且心靈手巧的依序遞過來,看起來像是生理鹽水跟棉棒敷料的東西。 她見到方逮,近乎是屏息的直接避開低下頭,甚至緊張的縮起肩,覺得好像有點羞愧在這種時候,被他看見了。 她真的不想,每次都是這種狼狽或是受傷的樣子,被他遇見或是被他拯救了。 她覺得被拯救一次,就會越難忘了他。 況且上回的事,她還沒跟他道謝過呢,這次又得麻煩他了。 她也不確定方逮是怎么想的,會不會介意讓別人知道他們是認識的。 因此,她也在猶豫,自己該不該假裝不認識他,又或者干脆假裝以前的師生關系,喊他一句方老師嗎? 她掙扎了許久,最后還是只能沉默。 就在她沉默的同時,方逮已經把保暖毯張開的蓋在她身上,可她下意識的微微躲了一下,甚至還縮著肩,盡量避開跟他的眼神對視,就像這這種時候,她只想把自己躲進安全區域。 皮rou受傷已經夠疼了,還是不要讓自己的其他地方傷心。 可方逮見保暖毯披蓋在她身上時,她排斥性的躲了一下的,他見狀,心里的情緒,像是猛然被什么重物給擊沉入水的沮喪之感。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女孩從來都不會躲他跟拒絕他的,他們才一個冬天不見,她就對他那么生疏,慢慢的遺忘他了嗎。 為了掩飾情緒的低落,便又故意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嚴肅的問, "除了手腳,還有沒有哪里疼?有摔到頭嗎" 她搖搖頭,心虛的不敢跟他對視, "受傷的地方很痛。" 方逮只提醒了這一句,就開始檢查她的傷口,他見她的傷口夾帶了許多泥土沙石,不好好清理是不行的。 "等會,會更疼,要忍忍。" 她渾然未覺等會會發生什么,只是點了頭。 方逮才小心的握抓著她的小腿脛骨,熟練的用生理鹽水沖洗她的傷口,甚至用紗布重復的刷洗傷口上的異物。 重復刷洗傷口的刺痛,讓她連咬緊牙關都能疼哭了,可她只能輕輕的捏著蓋在身上的保暖毯發抖,微微別過頭的咬著唇,不敢去查看傷口,也不敢開口讓他下手輕一點。 他也想小心翼翼一點,但是小心翼翼的結果就是,傷口里面的異物會沖洗不掉,所以他只能稍微狠下心。他視線微微一移,就見到她微微發顫的手,特別是捏著保暖毯又小又巧的手,他竟有沖動想輕輕握住,可是他清咳了下喉,反而故意把聲音壓的有些嚴肅, "我知道清洗傷口很疼,但是如果不把傷口里的沙石粒清干凈,就胡亂包扎的話,傷口可能會導致蜂窩組織炎。" 被清洗了干凈的傷口,像極了出生嬰孩的皮膚,粉粉的,可是周圍甚至深處一直滲出組織液,她就看著自己的傷口,都有點不適了,她突然疑惑方逮怎么呢...一整天都在做這種幫人查看跟治療傷口的工作。 清干凈后,他才能給傷口上消毒伏碘,帶等待時,他覺得這傷口看起來像是摔傷的,可是他又知道商容不會騎摩托車,可走路是很難摔成這樣的,這種傷口沒有一定的速度跟力度是擦傷不出來的。 因此他捏著她的小腿,眼神從傷口處仰了起來,認真的看著她問, "你這是怎么摔的,走路要小心些,除了擦傷,還有哪里痛嗎?" 她掛著淚的搖頭又糯糯的回答,整個人好像還在因為剛才清洗傷口的痛而晃神, "不是走路摔傷的,是剛才在路上發生了擦撞意外,這才摔傷的。" 他定然看了她一眼問,眼里像是有一絲的責怪,眼神甚至開始查看,她除了手腳,頭部跟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的跡象, "你偷騎摩托車摔傷的?頭會暈嗎?還有哪邊疼?" 她躲開他的注視,坦白的回答, "我不會騎摩托。我們要去給孟佾慶生,可沒等到公交車,向陽就好心順道送我一程,誰知道路上發生了意外。幸好有戴頭盔,沒摔到頭。" 商容說完這才想起來,怎么到現在都不見向陽的身影,雖然在現場時,向陽看起來只有手掌手肘有些擦傷,但現在稍微回過神來,她還是有些擔心向陽要不要緊。 因此她像是有些緊張的,開始傾訴剛才發生的意外。 "向陽的手也受傷了,但他把我送上救護車后,就說要待在現場跟交警說明整件事情的經過,他明明說會來醫院的,怎么現在還不見人。" 她才說完,便想找她放在兜里的手機,可rou眼可見的,手機大概是跟著摔飛出去也摔不見了,她這才覺得有種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感覺。 他聽見女孩一直叨叨的,說著擔心向陽的樣子,他突然心緒的一沉,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好好坐著,傷口還沒處理好。" 說完便捏住她的小腿,認真的看著她的傷口,又重復地用生理鹽水把伏碘沖洗掉,才又擦了抗菌藥膏,熟練且小心的敷料包裝撕開,輕手輕腳完的把敷料,完美的貼在她的傷口上,接著才沉聲一說, "可以了,不能碰水,最好是一天一次,但是如果組織液沁出太多的話,就得看情況換藥,每回換藥都要觀察傷口,有什么異狀馬上回來。我給你開三天的藥,三餐吃。" 她聽完后,好像不是很放在心上,只以點頭作為答復。 就是她先忍痛的輕輕地站了起來,便指著行政柜臺上的電話,笑著詢問他, "我可以跟你們醫院借個電話嗎?我想給他們打個電話。今天是孟佾生日,他們一定還在等我跟向陽過去。" 方逮見她明明剛才都疼哭了,怎現在還能笑的出來,便從身上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你先坐著休息。別亂走動,會不利傷口愈合。" 夜深了,方逮故意以忙碌的借口躲進里間,他實在是逃避似的,不想太靠近的聽見她跟誰說說笑笑的。只敢遠遠地看見商容好像不知道打給了誰,還微微笑著說自己沒有大礙,還笑著自己包扎的像木乃伊,如果是西洋鬼節到了,就可以不用裝扮了。 突然一個穿著皮衣,皮膚有點黝黑的少年,就出現在急診室門口,甚至依序的張望四周,像是在尋什么人。 可商容先一步看到向陽的,甚至開心的朝他揮手,見到向陽已經處理完傷口,她也才放了下心。 向陽快一步的走到她的身邊,甚至見到她傷成這樣,心里完全是過意不去的,要是一個白白凈凈的美女留疤了,那可怎么辦才好, "我扶你坐下吧,等會還需要做什么檢查嗎?" 商容搖頭婉拒就說, "就等領藥了。" 爾后她關心且笑著問向陽, "你傷口沒事吧?當時真的幸好你騎的慢,又有保持安全距離,不然就是我們撞上那個車門了。多虧了你的安全意識,向陽我欠你一回。" 向陽本來還很自責的,一聽商容這樣安慰他,不僅感動又更自責了。當同學的這一年里,他本以為商容是那種有點傻乎乎又直率的性格,可往里面深思,更準確的說,是她習慣以笑容來面對所有不開心的事。 遠遠地,向陽見到醫院里有輪椅在進出,他便讓商容在這等他一會。 過一會,向陽推了輪椅過來,還笑著指著輪椅對商容說, "看你這樣不方便,等會估計也很難走路了,我跟醫院租了三天的輪椅,如果覺得三天還太短,醫院說可以續借的,我推你去等出租車吧,孟佾他們還在等我們。" 商容看著這輪椅幾乎笑彎了腰,但又礙于傷口,不敢太大動作的婉拒,只是活潑的用雙手在胸前比了個交叉, "別了,我可以自己慢慢走的,我這四肢健全的人,坐輪椅好奇怪的。還是把輪椅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商容這才想起來手機還沒還給方逮,她便想趁向陽去還輪椅時,轉頭找方逮的影子,可才這一轉眼的時間,方逮就不見影了。 可她這樣子也不方便走路去尋找,她便趁領藥時,把方逮的手機,遞給護理師詢問道, "能不能請你幫忙把這手機,還給...外科的方逮方醫生,他剛才好意把手機借給我打了通電話,可現在卻找不到他的人了。" 護理師笑著說沒問題,便收下了手機。 商容眼神猶豫了一會,又說, "也請你幫我轉達給方醫生,說...我很感謝他的好意還有治療。當然也謝謝你們的幫助。" 商容把手機交給護理師時,雖然是笑著的,其實她的心中是有些難過的。 她這才發現,原來她失戀的傷口,根本一直都沒有愈合。 可是那也沒辦法啊,方逮對于現在的她,也只能是方醫生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