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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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1999 立冬 她記得方逮囑咐過,她得去胸腔呼吸內科做次哮喘的檢查,因此她也不敢耽誤,放假就找林息陪她去看診。 就是醫生說她的哮喘,應該是因為天氣突然轉冷,還有上呼吸道感染所誘發出來的,除了讓她隨身帶著藥,注意保暖,還要每日簡單的監控自己的肺功能情況,順便解釋一下會誘發哮喘的因子很多,例如:容易過敏的外來因子、食物、藥物,甚至是太劇烈的運動跟情緒起伏太大都會影響。 不過至從她跟方逮分別的這段時間以來,她除了安靜了一些,倒也沒什么不同,依然跟林息一起規律的去上課,就是林息早起出門前,就會特別囑咐她得圍上圍巾,藥也要帶在身上。 就是病了的商容,好像整個人看起來更軟糯了一些,眼里的情緒比往常還要文靜一些,就算是圍著林息比較沉穩色系的灰色圍巾,也掩蓋不了她偏稚氣嬌憨的臉龐,她有時疲倦眨眨眼的樣子,就像是快睡著前,還想努力的掙扎清醒一下的樣子。 林息看見,當下都會有沖動想去戳戳她的臉,就像惡劣的男孩看到蝴蝶靜靜地停在花上,會有沖動想輕碰,讓她展翅飛翔的感覺。 然后,上到方逮以前的那堂課時,新來的老師才突然進了教室告知他們,說方老師已經請辭了所有的教職工作,以后方老師的課,都會由新來的老師來上。 班上的同學聽到這件事的當下,氣氛就變得有些莫名的奇怪,像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傳聞當事者就在他們之中。 因此,商容他們班上的同學,在上這堂課時,有種過于安靜的默契,那種安靜,像是一顆珠子輕輕的掉到了地上,都會有被聽見而抖頓的聲響。 一向最吵雜,最喜歡跟商容打打鬧鬧的孟佾,也被向陽特別囑咐別亂說話,孟佾只能憋忍著,自己帶上耳機假裝安靜。 可當事者卻安靜的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商容一如往常的打開筆袋就拿出筆,看了下林息翻開的課本,她就跟著林息一起翻到第幾頁。 紙頁的聲音,也沙沙的作響,像是在立冬最后落下的葉子,最后被風沙給吹卷了起來。 她翻過了,方逮當時親自講訴的一頁一頁知識點,她知道最后剩下的書頁,就再也與他無關了吧。 她在書頁的上方,就寫了一句,他們一起從書中讀過的話。 Keep fit and don't lose your nerve. 他說...這句話雖然簡單,但是對他來說,是受用無比的。 他當時只靜靜地描述一件事實,并沒有解釋為什么這句話,對他是受用無比的。 她當時沒有多問,現在也沒機會問了,現在想想她當時真的太愚蠢了,只顧著認真的去學英文,跟欣賞他的臉,完全忘了試著去了解他的想法跟內心。 但是,她記得這句話的意思是,保持健康,然后別害怕。 她突然心中一緊,她在想,到底是怎樣的人,在對未來的無限期待上,只敢保留這么簡單的愿望? 有怎樣過去的人,才會什么都不要,只希望健康跟勇氣。 最后,她把翻譯也給寫上。 因為她怕時間久了,她會忘了他們一起讀過的句子,也怕會自己忘了他。 她其實很難忘,每天在圖書館的午后,他們總是坐在夕陽能照進來的角落,在考試前大學的圖書館其實很少人的,他念書的聲音很好聽,總是小聲的一段段的念著她翻譯不出來的句子。 她其實,不想忘了他,就跟他寫下的書頁字跡一樣。 孟佾從后面拍她的肩,讓她回了神,才聽到孟佾賤兮兮的笑著問, "今天容城打工的地方發薪,說請我們吃好吃的呢,你們倆想吃什么?"。 她嘻嘻笑笑的跟林息討論了一下,覺得這種天氣一起吃炸雞也挺好的。 她轉過頭,無聲笑著跟容城道謝。 容城明明看見了,可臉上卻沒什么笑容,就是撇了下嘴,裝作若無其事的翻書,等到商容回過頭坐正時,容城才跟著坐正,就盯著她的馬尾辮又很愉快的在身后甩動,他突然覺得自己請的一頓炸雞的錢,也算是有價值了。 容城覺得,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每日只是用著最簡單的彎彎笑顏,去給身邊的人帶來愉快跟舒暢??墒蔷褪悄敲摧p輕的,在眼睛里對誰莞爾一笑,臉頰被笑容的拉扯的樣子,就像兒時胡亂捏面團的模樣,然后又像是毫無顧忌的把手中的紙飛機,給拋進清朗天空的瞬間,都是會讓人忘憂的。 因此人們見到她們的笑容,就如同日升月明那般習以為常。 就好像人們已經習慣了被她的笑容,如同夏日的清風般的滋養跟陪伴了。 但只要周遭的氛圍,突然失去了笑容的滋養,就會好像瞬間從夏季午后陷入寒夜冬日,讓人覺得哪邊都奇怪跟各種都不適應。 周圍的心情也會無緣無故的,隨著她陷入一種奇怪的氛圍感,就像大人會把孩子精心折出來的紙飛機給揉成紙垃圾,然后被無故臭罵的沮喪感。 就是,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方逮好像就真的從她的世界里,完全消失了一樣。 她也很刻意的,不再跟身邊的朋友提起他,像是慢慢的想淡忘掉這些難忘。 時間:1999 冬末 就在冬季結束前,整學期也即將迎來結束,孟佾的生日也即將來臨。孟佾這人愛熱鬧,他們大伙便說好了,就算過幾天期末考了,也必須不見不散的去給孟佾慶生的。 林息跟余生是無所謂的那種,畢竟他們這對小情侶每次學科都是班上能排上名的,次次都是甲等,所以就算在期末考前出去玩,他們也不怕。 容城也是天資聰明型的學生,平時連課都不來上的人,可能考前就惡補個幾天,勉勉強強能及格就行。 孟佾這個壽星的當事者也無所謂,甚至還揚言,要是考試沒過了,大不了明年從修就好了,也沒什么可怕的。 可向陽跟商容都是偏努力型的考試選手,只要沒有好好地溫習功課就肯定會一塌胡涂,向陽有金錢壓力,明年重修就得多花學分費,商容是有家里的凝視壓力的,加上這陣子她幾乎都心神不寧的,課都沒好好認真上,要是連考前她都不努力一下,只怕真的會不及格了。 因此,商容跟向理就同時婉拒白天一起去吃火鍋看電影,等晚上精神沒那么充足時,再跟他們去唱歌。 本來商容是想搭公交車前去東區的,誰知道公交車不僅遲了,還不來了,向陽正巧要從學校出發,便順路一起接送她一程。 雖說春天就快來了,可是天氣還是有些料峭的,特別是夜里還是有些冷,商容坐上摩托車后時,狂風刮著她的皮膚跟臉頰,才有些后悔應該要穿長褲的,這天氣還沒暖,凍得她都有些發冷了。 就當向陽騎著摩托,帶著商容在市區里奔馳時,本來商容在冷的感覺里面,還能體會到一點刺激感的,誰知道意外措手不及,臨停在路邊的車子,突然就大開了車門。 毫無預警的,碰的一聲,騎在向陽前面的那臺倒霉的摩托,根本閃躲不及,就在他們的眼前直接撞上意外敞開的車門,后方急煞的聲音異常刺耳,馬路上甚至還有摩托急煞后滑出去的胎痕,隱隱約約的還有種化學物質摩擦生熱的氣味。 可這時間點正是下班人潮最多的時候,后方多臺摩托車被波及到,就算勉強急煞,為了閃躲前面的汽車跟傷者,向陽的整臺摩托車就被甩滑了出去,接連后方的摩托都受到波及。 后方的出租車師傅就看見有個姑娘,因為沒有抱緊前方的騎士,而突然被摔飛了出去,甚至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因此出租車的師傅被這路況嚇的,直接按了長音刺耳的警示音。 路人看著摩托摔到車體裂掉,甚至有人直接就摔了出去,或者是流的滿地血,驚恐的打電話報警。 向陽還有知覺,因此他第一時間就轉頭去找商容,畢竟剛才一團混亂,他的腦子到現在也都是懵的??伤查g就看到商容人已經被甩飛到路中間,手腿全都有擦傷,臉色慘白的疼到爬不起來。 可后面的出租車師傅脾氣爆的,直接開車窗罵,"做什么擋在路中間,是要等著碰瓷別人嗎,這下班人潮大家都趕著時間,要沒什么事,趕緊起來讓出一條道。趕緊。" 師傅說到最后的趕緊兩個字時,又多添了幾絲命令式的怒意。 住在附近老大爺當場看見這出租車師傅的態度,就有些不高興。 雖說他老人家也不敢去扶人,但是這是碰瓷還是意外,在場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更別說這出租車就是后面的第一目擊的汽車駕駛。 因此,老大爺就頂著啤酒肚還揮著手,直接走過來指揮下交通,甚至還直接就叉腰的擋在路中間,中氣十足的破口大罵,"前面有車禍,等幾分鐘會死嗎?那么著急,趕投胎是吧?" 路上亂成一團,各處都在吵吵,直到不遠處傳出救護車的警示音,還有汽車是擋在路中間,不讓行的。 老大爺看見了,直接挨個拍車窗罵, "眼睛是被屎糊住了是不是?救護車在后面,擋住了,你想讓救護車用飛的,飛過來救人是吧?" 向陽心里感激的看了那老大爺的背影,才把一拐一拐又臉色發白的商容,送上剛順利從車陣過來的救護車。 向陽突然很慶幸他們都戴了頭盔,摩托滑出去時,他只有手掌手肘有些磨破,可商容因為是在后座,而且沒有貼身的緊抱住他,所以被甩出去的力道就更大一些,就算只有手腳擦傷了,看起來還是有些血rou磨糊的可怕。 向陽見交警來了,便在現場跟交警做完簡單的說明后,在去醫院的途中,本想給余生孟佾他們打電話的,這才突然想起,他的手機在車禍時摔壞了。 商容一個人先被送到急診室時,人顯然還有點晃神,甚至她也回想不起來,當下她是怎么被甩出去的,又是怎么摔的,會把手腳都給摔傷了。 特別是低頭仔細的查看著自己的手肘、膝蓋跟腿,都摔傷到有些可怕,身上的刺痛才提醒她不是在做夢。 皮rou像是直接被馬路的砂石狠狠磨裂一層皮rou的樣子,甚至rou眼能看到有許多小石子就夾粘在她的血rou中,外圈甚至有點紅瘀的,她其實是疼到有些發抖的,甚至有些想哭。 可她看著急診室,來來去去的那么多人,好像每個人都比她更嚴重更難受,她就覺得自己好像不該那么脆弱,甚至哭的。 她低頭,小心翼翼的輕壓自己的傷口,看能不能把rou里的沙子跟小石子給擠出來,可是真的太疼了,她偷偷抹掉了淚,想哭卻又不敢哭。 她本來就長的顯小可愛,現在就一個人泫然若泣,出現在深夜里的急診室里,這年輕的男醫生,特別是剛畢業沒多久的男孩子看見她,也都忍不住的多看幾眼,原本精心打扮好的樣子全成了狼狽樣,頗有種像是被女主人給舍棄掉的珍珠項鏈,就拾剪刀的從中剪掉,故意讓完美潔白的珍珠一顆顆的滾落在腳邊的感覺,叮叮咚咚的難堪。 男人似乎從骨子里,就知道去物色更好欺負或者利益性更高點的獵物。 所以,她的樣子就很容易激發出男性的保護欲,可同時也容易讓男人的侵略性跟予取予求的心會更強烈。 就像社會不管怎么高度發展,文明再怎么追求精神,在原始的生理追求下,總是會有瞬間是更趨近動物欲,只不過礙于個人的修養跟控制力,有些人可以很好地控制下來,有些人卻是把動物欲無限度的擴張,甚至用原始本能當成借口。 方逮在里面寫病歷時,正好聽見兩個師弟在討論閑事,甚至有些興致勃勃,開玩笑的說著,"等這小姑娘寫完資料,把病歷送過來時,這上面不就有聯絡方式了嗎?到時約她看電影吃飯。誰能追上就各憑本事。" 方逮聽見這兩個師弟,居然拿病患的隱私在開玩笑時,他在旁邊臉黑的就直接轉頭盯著這兩個小毛頭看。 方逮正要開口實行嚴厲勸導,就是打算開始罵人時,他突然看見剛送過來的病患資料,上面是寫著商容的名字時,他還仔細的重復查看出生年月,想知道這個患者到底是不是只是單純的同名同姓。 他的目光掃過,瞬間就把商容的病歷壓在自己的桌上,又快速的拿了雙新的手套就走了出去。 他掀開簾子快速的環視四周,第一眼就看到商容呆呆地坐在角落的椅上,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正在微微發抖,像是夜里被遺棄在紙箱的小貓,讓他有點心軟。 他在心里卻嘀咕著,這冬天還沒過,她怎么又穿的那么單薄,還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