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彎但直
在校門口遇到來找我的晏書的時候,我的臉上還殘留著明顯的掌印。 “誰打的你?” 晏書一副要給我出頭的表情。 謝謝了,好兄弟。 “不用,是我嘴賤” 我解釋了一句,然后就不再多說了,因為是我自己作的。 就在剛剛,為了提起我配合實驗的積極性,凌扒皮做出了一些讓步,滿足了一些例如提高工資,允許遲到早退,非工作時間不會找我等可以明顯提高我生活質量的小要求,難得他那么好說話,我一不小心就飄了,玩了個爛梗。 就是模仿了“夫人,你也不想被你老公知道吧”的句式,我跟凌扒皮來了句“凌研究員,你也不想實驗不能順利進行吧”,大概是當時表情太猥瑣了,總之挨了一巴掌完全不冤。 和晏書來回拉扯了好幾句,我終于把這件事搪塞了過去,然后收到了來自晏書的邀請。 周末一起去昆蟲園玩,或者說幫助晏書療愈身心,走出心理陰影。 好久沒被人約出去玩了………不對,有人約過我嗎? 我突然愣住,想了好一會,除了小時候和愛哭的晏書和喜歡玩娃娃的凌金彩一起玩,最近一次約會是在………上輩子,和父母安排的相親對象。 真是失敗的人生。 “那個,其實你可以在手機上和我說的” 我趕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自己無病呻吟。 “可是這樣我們就不能見面了” 晏書一本正經地回答我。 一個男的對一個女的說這種話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然而我們兩個其實是同性,這真是個cao蛋的世界。 “見面很重要嗎?” 我盡可能用話家常的語氣問了句,內心已經在咆哮了。 我真的不想自作多情啊可是我改不掉在原來世界的觀念。 “很重要” 晏書點點頭,“我害怕現在經歷的一切都是我的臆想,真正的我已經死了” “我記得有一種蟲子的體液是具有強烈的致幻效果的………” 說著,晏書的目光變得有些虛幻起來,他毫無預兆地重重咬了口手掌,鮮血從他的手背蜿蜒而下,他感受到了疼,恢復了清醒。 我看得人都傻了。 “對不起,我嚇到你了吧” 晏書有些自責,我腦子亂糟糟的一片,本能地捉住他受傷的那只手。 “你別亂動……不對,我幫你………不,都怪我亂說話………” 我看著晏書流血的手背一時手足無措,完全沒有可以用來止血的東西,我慌亂地左顧右盼,試圖搜尋可以處理傷口的地方。 “冷靜下來,舒酉” 伴隨著晏書命令似的話語,他的另一只手帶著不容抗拒的力度,如同一座山壓在了我的肩上,我抬頭看向晏書的雙眼,頓時對他只剩下服從。 “好,那我該怎么做?” 結果并不需要我做什么,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晏書隨意地舔去一直延伸到腕部的血痕,有點性感,但更讓人覺得危險。 我發現我對晏書的認同感增加了,他在這方面似乎經驗豐富,我試圖吐槽,忽略身體心跳加速的不適感,然而做不到。 我已經形成了心理上的服從,完全不想把晏書和自己那些輕浮的念頭聯系在一起,這很不尊重人。 等我擺脫了晏書無意間施加的影響,差不多是半個小時后了,期間晏書一直陪我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 “好些了嗎?” 晏書遞來一瓶從自動售貨機買的冰水,我特意在臉頰上敷了一會,心有余悸地點頭。 “你對其他alpha的抗性太弱了,我沒想到會這樣,抱歉” “而且我也不應該將你看做我的士兵,即使你不聽我的,也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晏書說著,捂住臉深吸了一口氣。 “…………” 我是不是應該說些什么,我是不是好像勾起了晏書的傷心事? 總之趕緊轉移話題就對了,我拿冰涼的礦泉水瓶去冰晏書的下頜,效果非常明顯,晏書立刻抓住了水瓶,轉頭看我,我試圖從他手里拽出來,笑死,根本拽不動。 “你看那邊有冰淇淋車” 謝天謝地,這車來得太及時了。 我拽著晏書的衣袖去攔冰淇淋車,不遠處有幾個小孩子也正在過去,趁著人高腿長,我硬生生地搶先排在了第一個。 “哼哼~” 看到排后面的那個小孩扁嘴,我得意地笑了。 晏書也跟著露出笑意。 …………… 人總是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 一不小心又和晏書一起回家,還是沒有東西可以用來招待的尷尬場景,我從廚房出來,已經自暴自棄了。 “我們去吃晚飯吧,我請客” “我們可以點餐” 晏書給我看他的手機頁面,上面的價格如同一把尖刀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按下晏書的手,強烈表達我想請客的意愿。 晏書自然答應了,然后毫無防備地被我拉去了學校附近的小吃街。 絕對不是為了省錢! “你看看這個” 我拉著晏書在一個不太起眼的攤子前停下,攤主平時沒少見好奇但不買的客人,因此還在低頭玩手機。 我快速地掃了眼攤子前那些被串起來的各式各樣的蟲子,然后從心地把目光放在別處,果然我還是無法接受它們的外表。 “你要不要嘗嘗?” 我碰了碰一直沒說話的晏書的胳膊。 “舒酉” 晏書突然叫了聲我的名字,語氣有些鄭重,我心想千萬別煽情千萬別煽情我不擅長這個,然后轉頭看……… “?。。?!” 眼前突然出現一只巨大的甲蟲,我差點一蹦叁尺高,還踩到了別人的腳。 “對不起,對不起” 連忙給對方道歉,然后我氣鼓鼓地看向晏書,發現他居然還在笑。 “你太過分了!” 我努力做出一副很兇很生氣的樣子,但效果很明顯的差。 “嗯……我的錯………” 晏書忍笑忍得很辛苦。 “老板,每種烤串都來一份!” “他付錢!” 我指著晏書說道,老板立刻放下手機,讓我們稍等一會,還問要不要加辣。 “加,多加點辣,越辣越好” 我面無表情地說,想象自己是個冷酷的辣死人不償命的殺手,晏書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默認了我的報復。